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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来自庾明杰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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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从地下室走上来,客厅中五个人齐刷刷的向我看来,文芳招了招手让我过去,落座后,其它人也跟着坐下。

    文芳起了个话头,把笔记本放在三张沙发中间的茶几上,眼睛从众人身上扫过,说:“这本东西.......大家已经看过了。上边的内容不用我再做赘述,想必你们应该都有了点看法。阿叔,你先说!”

    黄叔哑然一呆,愣了会儿,才点根烟抽了口,撇嘴道:“说什么?小侄女,阿叔我今天累了,没什么想法!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阿叔我听你的!”

    文芳见这老土匪不接话,生气的一把抢下烟碾灭,可这老土匪似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愿意多说一口。

    文芳说了两句狠话,他居然还来脾气了!

    耍起性子的拍拍屁股站起来,打了口哈气,对美玲蛮不讲理的丢了句:“老子打了两月的地铺,腰酸背痛,今晚要睡房间!你们俩女娃想办法,跟那臭小子凑活一晚吧!”便大大咧咧的迈着八字步,不等人俩姑娘同意,就钻进了卧室。

    我气得牙根直痒痒:这腌臜的老王八蛋,他娘的还跟我掷气呢!什么打地铺腰酸背痛,你他妈以前满世界溜达的时候,怎么不见说这种话?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脾气,客厅中顿时就传来了好几道窃笑声,刚才严肃压抑的气氛,瞬间缓和了许多。

    文芳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对秦如玉她们俩苦笑说:“唉,多大人了,还是这幅臭脾气!我记得有一年,他就为了一句口舌之争跟我父亲足足掷了一个月的气,不接他的电话!现在又跟颜知闹上了,真是的!......你们俩等下睡我房间,我跟颜知挤一挤!”

    我一听这话,马上转怒为喜,心知文芳这是在点醒我,别跟黄叔一般见识!忍不住窃笑道:嘿呀,多年媳妇总算熬成婆了!文芳终于要跟我睡觉了!姥姥的,这老土匪脾气闹得好,闹得妙啊!

    可在这时,一道令我当场几乎暴走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文队,不用这么麻烦的!你这里如果地方紧张的话,不如让颜知今晚睡我家去!”

    我立马双眼冒火的瞪向庾明杰,活吃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文芳想也不想的赞同道:“好!明杰,那就麻烦你了!”

    我心一沉,欲哭无泪的转头看着她,还想试图拿阿大是个危险分子这个由头,争取一下今晚的幸福,文芳却已经把话题带回了正规。

    当下,我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笔记本上的内容和最近发生的事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最终,在十点多的时候,得出了几个公认的结论:第一,从眼下种种线索来看的话,当年崇平府的李言长老,绝对就是王陵那个神秘的义父。

    第二,在怨水这件事上,我们之前得到的资料恐怕是错的!这种诡异的液体,并非是李言研究过程中无意间得到的。应该早在三十多年前,龙王庙底下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研究出来了。

    至于王陵当时为何却说,怨水是在李言带着他们躲到黑山镇之后,才偶然捣鼓出来的。这个原因,目前还不清楚。

    但是,出于直觉以及我的判断,王陵绝非有意骗我。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我实在想不到他骗我有什么理由!

    第三,佛主提到的那个万虫谷,在场却从来没人听说过那个地方!

    这一点,令我们非常担忧!

    要知道,文芳可是正儿八经的引虫人,背后又有登记处的资源可以借用。秦如玉也曾是崇平府的‘解脱者’,这俩人掌握的资料加起来,说是尽知一切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但如此重要的地方,她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几人就这个问题讨论的时间最长,到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果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万事小心了!

    我垂头丧气跟庾明杰起身临走前,文芳又把第四个问题提上了台面:“既然那佛主都说,万虫谷内危机重重,异虫遍地。料来,他也不会在此事上故作玄虚!”

    “我认为,这次去的人不宜太多!由你,我,黄叔三人,跟着那阿大过去便可。明杰,你跟秦小姐和美玲则留在市区,一方面可以照应下木爷爷那边,一方面也可继续完成黑山镇那边的收尾工作,如何?”

    说着,她看向秦如玉她们三人。

    他们仨错愕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文芳会这么说。

    庾明杰张了张口,想要争辩一下,可最终也没说出话来,闷闷不乐的点头‘嗯’了下,领着我出门上了车。

    车上的气氛很尴尬。

    庾明杰一口气把车开过了两个街道,一个屁都不放。

    我受不了的掏了根烟点上嘬了口,主动没话找话,故作惭愧的道:“哎,我说咱们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大半年的功夫怎么也有了!你看,这事弄得!我到现在,连你家门都不知道在哪?还有多远啊?”

    庾明杰转过了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不远了,就在市警厅旁边!”

    我看他开口了,就想乘胜追击的跟他闲扯起来。

    不想,庾明杰这时突然把车往旁边的路牙一停,欲言又止的看着我,问道:“颜知,你实话告诉我......你跟孟甘棠是不是已经........已经发生关系了?”

    我心头咯噔一下,顿时就慌了:这家伙怎么突然整这么一出?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这事可万万不能承认!否则捅到文芳哪儿,老子这几个月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我做贼心虚的不敢看他,眼神乱瞄的支吾道:“你,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我跟她....能发生什么关系?你忘了,那骚娘们上次在古云国差点拿枪崩了我.....我......”

    庾明杰还是淡淡的看着我,摇头道:“你不用紧张,这件事我不会告诉文队!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孟甘棠......不值得你真心对待!”

    他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又发动了车子。一言不发的直接开到了警厅旁边的家属楼,仿佛完全忘记了车上发生的事情,若无其事的领着我走进一个单元。把我安排在一个卧室后,便转身静静离开。

    我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胸中的情绪久久无法平静:他是怎么看出来,我跟孟甘棠上床了?最后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对孟甘棠余情未了,吃醋了,想让我主动退出,又不好意思明说吗?

    我心乱如麻的纠结了一整夜。

    第二天庾明杰叫我起床时,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睛抓着他手腕问道:“你昨天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没错,我是和孟甘棠上床了!可那是在古云国被逼无奈之下,才不得已发生的!你如果对她还有什么想法的话,尽管对我明说!”

    庾明杰脸色发苦,摇头落寞的笑了笑:“颜知,你不用如此!早在古云国你告诉我她的行径后,我就对她死心了!昨晚那句话,只是想给你提个醒!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身上穿的那件长离蚕丝做的五彩罗衣吗?”

    我不知道他突然提那件衣服做什么,但还是马上点头说:“记得!”

    庾明杰对我说道:“或许文队已经告诉你,我就是一个长离蚕灵知!但你不知道,这种五彩蚕丝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从我们身体中分泌出来.......”

    说到这,庾明杰脸上流露出浓浓的伤感,悲凉道:“长离蚕,常相离!生合欢,死结衣!这种五彩丝衣,只有我们在临死前,为了心爱之人才会分泌出这种五彩蚕丝,编织成衣!每件五彩丝衣,都代表着一个长离蚕灵知的生命。”

    “当时,我之所以会对她另眼相看,正是因为她身上的那件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