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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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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夷静静的站在他身旁,小声说道,“她无事。”

    埙声停止,韩起起身,微风吹散了他的长发,显得有些颓废,他的声音带着嘶哑,“是谁?她可曾说了?”

    辛夷犹豫片刻,“此事君上会为她作主。”

    “作主?如何作主?”韩起的话带着挑衅。

    “韩起。”辛夷提高声音,又压下心中的不悦,“你这般心情,知道是谁,打算如何?”

    韩起冷哼一声,瞟她一眼,“并非城中游侠,是不是?”

    “然。”辛夷并不相瞒,“但,我不会告诉你,除非得到公女同意。”

    她是在说,他没有资格知道吗?韩起紧紧握着拳头,转身就走。

    “等等。”辛夷唤住他,“你对公女……是真心?还是愧疚?”

    然而,韩起并没有回答,步子微顿,旋尔又大步离去。

    辛夷看着他的背影,余一声叹息。

    她对公女并不亲,其实也有些诧异韩起会对她有情,但这位刁蛮任信的主经历了此事,该有些醒悟吧。

    每人成长之路,都会遇到荆刺,然,对于她,是否重了些,清白对于女子而言,是如此重要,她小小年纪,不仅遭遇兄长被害,还受此侮辱,任谁又能受得了呢?

    辛夷为她担心,公女心眼并不坏,而韩起也曾相助于她,她又该如何?

    辛夷朝麒麟殿而去,但孙周还未下朝,殿外寺人,知她是君上宠爱之人,不敢相阻,她就这般坐在殿内相侯,想知道,这事处理得如何了。

    侯了半个时辰,他还未回来,她心里觉得压抑,欲找宋姬说话,起身之际,不小心碰倒几案上的竹简,她低身拾起,一一放在案上,一份无意展开的竹简,引得她的好奇,因那上面有她的名字。

    待仔细一阅,身子瞬间一僵,竹简上居然记着后宫众姬侍寝的时日,不由得想起那日姬夫人的话。

    她只觉身子被什么击重,一下子软了下来,竹简“啪”的一声,再次落下。

    脑子里反复出现,那几行字。

    辛美人一月两次,月初,月中,栾美人一月两次,月中,月未……此番正是月未,而这几日,孙周未往舜华殿,原是因为公女一事,他想着法子,却未料,他去了栾姬那处。

    心口一阵堵得慌,她知,会有这一天,他又将迎娶杞国公女……他终究不是她一人的了。

    辛夷恍惚的流下泪来,他与栾姬,他们同房了吗?就如与她那般,做了那事?

    他曾说过,他需要子嗣,不关情爱,然,此时此刻,她终于体会到当初阿母那般心情。

    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原来,落在自己身上,竟是这般的痛,如尖刀在心口狠狠一戳。

    谁能保证这一生,只爱一人,其她人罢了,便是栾姬,一个对他有恩的女子,敢爱的女子,他能不心动吗?

    辛夷心中一阵慌乱,忽闻外前有脚步声传来,她急急把竹简放好,又抹了两把泪。

    进来的是孙周,见她,一喜,上前就把她搂在怀里,在其脸上一吻。

    身后的荚见了,红着脸,急急退出,还把一等寺人赶了出来。

    “怎么来了?”

    而此刻,辛夷脑子里突然出现,他与栾姬是否也是这般,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子厌恶,她猛的推开他。

    孙周不防,被这么一推,踉跄一步,有失他的风度。

    “辛夷?”他黑了一张脸。

    辛夷目光闪烁,“君上刚下朝,定是累了,辛夷不便打扰……我突然想起,该去看看公女……”

    急急说完两句,便大步离去,被孙周一把抓住手碗,“你怎么了?”

    见她神色不对,眼眶红润,“你哭了?”

    “没有。”辛夷偏过头,不敢去看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还有那股无奈的怒气。

    孙周心下一紧,却是叹了口气,扮过她的身子。

    “你都知道了?”

    辛夷垂下眼眸,心中委屈,却是隐忍不发。

    孙周再次把她搂住,辛夷身子一僵,他是否也这般搂过栾姬?或是其她姬妾?是了,他都安排好侍寝时日,难道仅是与她们坐坐而己,怨不得,这几日去寿安殿,再也未能听到姬妾们的抱怨,而个个喜笑颜开。

    她尽力去回想栾姬的表情,可是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

    孙周见她神色恍惚,低声说道,“我想过,这是最好的结果,公女没了清白,只得嫁与栾黡,我借此向栾书发难,逼他隐退,但,我知他不甘,必反,这也正是我之意……”

    “你说什么?”辛夷猛的抬起头来,她只听清前面一句,“你要把公女嫁与栾黡?”

    “然。”

    辛夷不可置信,“你是救她,还是害她?你便是这般为她做主?”

    面对辛夷的指责,孙周微微不悦,“正如你所说,这是对付栾书的一个机会……”

    “然,你就把她送入火坑?”

    “她*于栾黡,不嫁他,还能有谁?”

    “这无非是你的借口,你想利用公女来安抚栾氏,如此栾书才会迫不及待的谋返,以便治他之罪。”辛夷一针见血。

    孙周哑然,片刻又道,“我便是此意,如此,才能打击栾氏,我答应过你,要手刃仇人……”

    “不。”辛夷痛苦低呼一声,“我做不到利用公女。”

    “一个外人而己,你何须在意?”

    “她是你的阿妹,怎能说是外人?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你便这般无情?”辛夷听言,好生失望,只觉心己凉了半截,面前这人,真是孙周?她知他并非善类,可是却也这般狠心。

    “你说什么?”

    孙周听言不由得怒火横生,她指责他无情,却不知,他做这一切,虽是为了国事,也是因为她。

    而在辛夷眼中,他便这般肆无忌惮,用尽手段,她矛盾,痛苦,自责。

    他紧紧按着她的肩,目光冷厉,“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无情?你同情她人,可曾同情你的夫君,若大的晋国,诸多权臣,我该如何去平衡?以保晋之安稳,如何称霸诸侯?”

    “是你在我面前说,栾书必除。”

    “是你说,可利用这番机会。”

    “如今,我这般行事,你又来指责于我,辛夷,你究竟想如何?”

    辛夷听言险些摔倒,是了,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心中有委屈,有不甘,有言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得大声喊道,“然,都是我的错,我报仇心切,我又感情用事,然,我知我在做什么,我绝不会利用无辜之人,伤害无辜之人,孙周,你可知,我很失望。”

    她的失望,不仅仅因此事,还有那份竹简。

    孙周目光危险,手上用劲,辛夷只觉肩胛一痛,却也是固执的与他对视,二人一时吵得不可开交,门外荚听闻,额上冷汗连连,子袄把手放在刀柄上,似有主子一吩附,就立马冲进去救驾。

    荚狠狠瞟他一眼,“你以为她能把主子如何?”

    子袄冷哼一声,“主子宠她,她便这般无法无天,她自是不能如何,然……以防万一。”

    荚又觉额上布满黑线。

    正在这时,远远看到一群人走来,荚惊呼一声,“栾美人怎么来了?”

    子袄冷笑,“来了正好,让主子知道,这后宫并非辛美人一人。”

    “你……”荚唾他一口,“你还不了解主子心思?”

    子袄瞥了瞥嘴,忽尔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以为我那么愚昧,只是为主子不平而己。”他不由得想起,那日主子与他说过的话,“她的命就是寡人的命。”

    仅一句话,却表明主子与她性命相连,如此,他还能对她如何?

    子袄苦笑一番,如今,他唯一的希望,那事,不能让她知道,否则,谁也不知结果。

    正思索着,栾姬己走近,荚截住她,笑道“君上与辛美人正商谈要事,栾美人可稍侯再来?”

    栾姬一怔,脸色有些不悦。

    蘋却不好打发,语气趾高气扬,“辛美人在此,为何栾美人就不能进?昨日,栾美人可是侍寝了,君上对美人关怀有佳,赐了不少礼物,美人特来感恩,你们挡在此处,又是何意?”

    然而,她的话刚说完,就见辛夷大步出来,孙周紧跟其后,几人相遇皆是一愣。

    蘋的话自是一字不漏的落进众人耳里,辛夷脸色一白,孙周紧皱眉头,恨恨朝蘋扫来,“好一个叼奴,主子的事,也岂能由你多舌?来人……”

    蘋吓了一跳,忘了反应,栾姬立即跪下求情,“蘋不懂规矩,是妾管教不周,她什么也不知……君上要责,就责臣妾吧。”

    见孙周不语,栾姬立即朝辛夷一礼,“望美人饶蘋失言之过。”

    栾姬语气诚恳,又显得慌张,“望美人看在昔日之情上,饶蘋之罪。”

    辛夷适才心中有怒,这番又是一阵绞痛,她求孙周便罢,何须求她?瞧她这番姿态,倒似她不大度,欺负了她,辛夷闭了闭眼,心在滴血。

    她猛的看向孙周,见他一眼不眨的看着她,不知情绪,不知心思。

    她突然扬唇一笑,“这等奴婢,胡乱议论主子,是该罚,这事得由君上处置。”说完,目光一暗,却是扬长而去,子袄紧跟身后。

    “君上?”栾姬喏喏,看着孙周,他的目光追随辛夷,片刻只听他说道,“来人,掌嘴二十。”

    栾姬听言眉头一皱,蘋却是嘤嘤的哭了起来。

    辛夷回到舜华殿,刚至门口,就摔倒于地,子袄远远的站着,目光深暗。

    身后的寺人急急扶起她,她挥了挥手,独自一人进了屋,关上房门,她靠在门框上,任泪水流下。

    他果真招姬妾侍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