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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情深难忘

作者:凝望的沧桑眼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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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他从来都不畏惧任何人的言论和指责,他也可以不在乎什么道德伦理,只要他们相爱,那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呢?

    虽然早就知道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亲眼看见她如此痛苦,他比她还痛。

    云裔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叹息一声。

    “皇婶的病情越发严重了,你还是抽空去看看她吧。那天皇伯伯下令杀了在场的几个宫女和那些侍卫,皇婶晚上醒来后没有任何怨言,还将身边唯一的活口周嬷嬷给处死了。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你应该知道,她是为了你。说起来这事儿皇婶也是伤心人,可她还是顾及你这个儿子。”

    他说到这里就顿住了,然后直接将门给踢开。

    “谁?”

    凤含莺下意识惊叫一声。

    魅颜和魉佑刚出现就被云墨给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点了穴道,然后身影一闪就飘了进去。与此同时云裔也闪了进去,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点了凤含莺的穴道将她给拉了出来。离恨宫隐藏在周围的那些人也在同一时间出现,他无奈的道:“你们要是为了你们的主子好,就先回避一下。这世上任何人都能伤害你们主子,就他不会。”

    暗影们都面面相觑,全都看向坐在床上的凤君华和已经自然坐在床边的云墨。

    凤君华已经从最初的惊惶失措恢复了平静,下意识的要赶他走,然而他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她心中一震又一痛,酸涩在眼眶凝聚。

    “青鸾。”

    她别过眼,沙哑道:“你们先出去,别让我爹他们知道。”

    反正她受了刺激情绪过激也很正常,再加上有小莺在,慕容于文他们不会进来的。

    “是。”

    所有人都无声退下。云裔解了凤含莺的穴道拉着她飘了出去,随手也解了魅颜二人的穴道,风声一过,门也被关上了。

    屋内,云墨专注的看着凤君华。

    凤君华低着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来做什么?”

    云墨抿着唇,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一惊,有一霎的贪恋和沉沦,随即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立即要去推他。

    他却紧紧的抱着她,“就算是兄妹,也没规定哥哥不许拥抱自己的妹妹吧?”

    她一僵,只觉得疼痛已然没入骨髓,连呼吸都是痛的。

    “不可以…”她无力的摇头,“结束吧,不可以这样继续下去了…子…”她下意识要唤他的字,然而刚出口又顿了顿,心口蔓延的疼痛一直到喉咙,让她不得不将那个‘归’字给咽了下去。

    “云墨,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可以的…”

    “你叫我什么?”

    他微微松开她,一只手挑起她精致的下巴,看着她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心却更痛了。

    “不许这样叫我。”

    她摇头,泪水根本就止不住,一颗颗落到他手上,灼烫进他的心,烫得他浑身血液肌肤都在痛。

    “青鸾。”他怜惜的唤着她,忍不住凑过去,想要吻干她脸颊上的泪水。

    她吓得慌忙后退,“不,不要…”

    她满面的惊恐和痛楚,“不可以,我们是兄妹,是兄妹,你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云墨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肩,眼神坚决而执着。“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是兄妹,你就不让我碰你了吗?”他缓缓靠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如醉。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了么?我抱过你,吻过你,还…”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她想去推他,然而力气没有他大,只得偏过头去,“那是错误,是错误,对,是错的,我要忘记,你也要忘…”

    他眼神里升起几分怒意,蓦然紧紧的将她抱住。

    “你能忘得掉?”他双手环着她的腰,手背上被她蓦然滴落的泪珠烫得一颤,声音也软了下来。“青鸾,你在自欺欺人。”

    凤君华咬紧唇瓣,不说话。

    云墨将头埋入她颈侧中,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她又颤了颤,面色有些白,却也没否认。

    “为什么不肯坦然面对我?”他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她又浑身一震,下意识想躲,下一刻又想起他们之间最初的肌肤相亲,便是那次在马车中,也如这般情景。彼时她心如止水,对他的触碰只觉得排斥和厌恶。而此刻,却是天翻地别的微喜情动以及痛不欲生的禁忌。

    “别这样…”

    她躲过他的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们是兄妹,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不可以…”

    “我不在乎。”

    他扳过她的脸,“青鸾,我不在乎你我是不是兄妹。我说过,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逃。”

    她又在颤抖,而后近乎疯狂的推开他,低吼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我是你的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你还想错到什么时候?你早知道真相…”

    她闭了闭眼,泪水又从眼眶落下,声音也变得嘶哑而痛苦。

    “你早就知道,却没有告诉我。云墨,真正想逼死我的人是你,不是我爹,也不是你父皇,是你。”

    诛心之语,莫过如此。

    云墨被她推开,却依旧坐在床边,此刻看着她痛苦的指责,他却无法辩驳。

    是,他是隐瞒了她真相。她多次询问,他却没有告知,只因他的私心。

    “你走吧。”

    凤君华又撇过头,深吸一口气。

    “我不怪你,我也不恨你。可是我却不能继续跟你纠缠下去,就像易水云从前说的那样。上天不许,人伦不许,道德不许…”

    她颤抖着,努力压抑心头凶猛踊跃的痛楚,一字一句说道:“我、心、不、许!”

    最后四个字,让云墨脸色悠然一白。

    她看不见,她庆幸她此刻看不见。她甚至巴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恢复视觉,这样她就不会因多看他一眼便再痛一分。

    他自私,她何尝又宽容过?

    不,应该说。这世上她可以对任何人宽容,就独独对他残忍。因为她潜意识里知道,无论她怎样伤他,他都会包容她的一切。那么多年,那么久,那些像蚕丝般缠绕的情丝,当初以为只是风过无痕。如今想来,却寸寸入血,刻骨铭心。

    “云墨,你放过我吧。”

    她这样说着,“就算你不在意,可我不能不在乎。我不能让我爹和我娘跟着我一起被世人唾骂,不可以。我娘…她半生凄苦,被自己所爱的男人伤害,又有了我这个不孝女来伤她的心。如今她死了,我不能让她死后还不得安宁。所以,你放手吧,你就成全我下半辈子…下半辈子做一个孝顺女儿吧。”

    他僵硬的坐着,看着她眼眶不停落下泪水。那是火,是冰,一起窜进他的心,让他的心在冰火两重天煎熬折磨着得不到救赎。而她的一字一句,便是那一把解脱的利剑,将他残破不堪的心割裂成碎片。

    焚心裂骨,不过如此。

    我成全你,又有谁来成全我这十二年来的相思之情?

    青鸾,你好残忍。

    这便是你给我的惩罚吗?因为我自私的欺骗了你。

    对不对?

    他不说话,但她却能感受到他没离开。

    沉默,在他们之间开始蔓延,像一只无形的手,勒住了他们的呼吸。

    良久,他才低低的开口。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呢?”

    她似受惊一般,瞪大眼睛看着他。面色刹那的闪过希冀,而后又是无尽的痛楚。

    “你还想骗我…”她摇头,“我刚才做了个梦…”她声音很轻也很浅,“我梦到了我娘,她说…我不是爹的亲生女儿…”

    云墨脸色又白了一分,“青鸾。”

    他伸出手指,温柔的擦干她脸上的泪痕,这次她没有躲开。

    “我们之间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难道就比不过‘兄妹’这两个字么?”他又重新抱着她,紧紧的,似乎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我忘不掉。十二年相思入骨,如何忘记?我也不想忘。不如你将我剔骨放血,削肉剜心吧,也好过你与我擦肩而过,投入他人怀抱。”他凑近她耳边低语,“你明明是爱我的,不是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将我赶走?怎么可以?”

    他的唇落在她颈侧,一点点亲吻着她的肌肤。她浑身僵硬,想要躲,他却牢牢的禁锢着她不让她动弹半分。

    “云墨…”

    她无力而痛楚的低唤,“不可以,不可以…”

    “离恨宫的人就在外面,你只要唤一声他们就会进来。”他依旧亲吻着他的耳根颈侧,语气低柔呼吸灼热,一字一字说得朦胧而清晰,透着刻骨的缠绵悱恻。

    她又是一僵,却没有真的唤魅颜他们进来。

    她无法抗拒他,他知道,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

    她闭了闭眼,也不再反抗。他继续亲吻着,手指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慢慢向上,将她肩头的衣服褪了下来,然后又用自己的唇舌一寸寸的膜拜,带给她熟悉的颤栗和心悸。

    “不…”

    她颤抖着拒绝,眼泪簌簌落下。

    “为什么不?”

    他干脆将她搬过来,让她与他面对着面,他的唇却没有离开过她半分。

    “青鸾,知不知道我现在只后悔一件事。”

    她眼中泪花闪烁,咬唇不语。

    他手指灵巧的翻动,将她身上那件丝质的里衣完全脱了下来,然后直接将她压倒在床上。她恍然惊醒,嘶哑而惊恐的叫。

    “不…”

    他已经倾身堵住了她的唇,双手将她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灼热的胸膛中。

    “不要…”

    唇齿缠绵,她不断害怕的摇头拒绝。

    “不…”

    他碾过她唇内每一寸地方,然后在她唇上狠狠一咬,直到咬出了血迹才放开了她。

    抬头对上她泪眼朦胧的脸,放在她腰间的一只手落在她脸上,轻柔的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

    “我后悔…那么多机会,我都没有要了你…”

    她浑身一颤,想起在慕容府那几天日夜耳鬓厮磨,他始终没有真正得到她。彼时她心中疑惑,只以为他想给她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之夜。如今方才明白,他是不希望等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更加痛不欲生。

    那时她对他迷情,只想要好好补偿他。如果他想要,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身体给他。然而他没有,他虽然隐瞒了她的身世,却也没有趁机占有她。

    她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或许所有的情感都被那无边无际的痛楚给淹没了。

    这么痛,她却还没有到麻木的地步。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干脆让她痛死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她,也折磨他?

    既然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又为何要让他们相爱?

    为何上天这么残忍?

    “不可以…”她呢喃着,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他定定的看着她,终是无奈苦笑,然后翻身躺在她身边。

    “青鸾。”他说,“别怕。”

    他在她耳边安慰,“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还是在颤抖,即便是在他怀里,她浑身都是冰冷的。

    “不要…”

    她还在喃喃自语,眼泪一滴滴落下。

    “不可以…”

    “青鸾。”他痛悔,刚才不该吓她的。“别怕。”

    他将她抱的更紧,在她耳边近乎呢喃的说着。

    “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他静默了一瞬,才低低而坚定道:“这世上,如果有一种情感凌驾在道德和伦理之上。那么,我愿意去尝试。如果没有,我愿意去打破世俗礼教。只为和你相拥!”

    她惊得瞪大了眼睛,随即又颤抖着摇头。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世上一切情感在道德人伦的天平和束缚下,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青鸾。”

    他按住她的双肩,“你都可以不怕世人的言论指责,为何又不敢接受我?承认爱我,有那么难吗?”

    她流着泪,用尽全身力气的说。

    “因为爱你…会生不如死。”

    他浑身一震,随即凄然道:“我等得了这岁月煎熬,挨得过这相思漫长,覆得了命运森凉,也跨得过道德枷锁。却渡不过,你无情的目光和决然的背影。”

    “青鸾,你果然对我够狠。”

    他坐起来,不再看她。转身的时候却道:“青鸾,我不放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不允许你逃。”他微微侧头,阳光从窗扉斜洒进来,照得他容颜如玉如雪。

    “如果…”

    他顿了顿,还是转过身来,走进她,然后俯身凝视着她,手指从她的眉眼划过鼻唇,眼神寸寸温柔入骨。

    “如果你害怕,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分开我们,我们会很幸福会很快乐,你说好不好?”

    她目光越睁越大,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青鸾,我很清醒。”仿佛看清她心中的想法,他一字一句道:“从十二年前,我一直,都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清醒的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我很确定,我要你,只要你。”

    凤君华手指在颤抖,嘴唇在颤抖,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有那么一刻,她都怀疑自己会被他的温柔说服了,然而下一刻,理智又重归脑海。她痛苦而悲切的摇头,喃喃着:“不可以,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

    他已经站了起来,神情漠然而坚定。

    “只要我想做,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他转身,眼神刹那深沉而遥远。“何况,我不信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会将事情调查清楚,在此之前,我不许你离开。你该知道,我说得出就做得到。这里是东越,我不让你走,你便走不了。”

    是的。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不让她走,她就走不了。

    凤君华绝望的闭上眼,“何苦…”

    他没接话,只是低低道:“你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他走了出去。

    之前云裔将凤含莺拉出来后就直接带着她飞上了屋顶,以云裔的功力,自然是将下面云墨和凤君华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身边这个小女人心情不好,他还得安慰,也听得不是十分仔细,有一点他倒是可以确定,云墨是不会放手的。

    他叹息一声,看着眼眶红红的凤含莺,想着这女人平时张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个时候却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倒叫人看着心疼。

    “待会儿好好跟你姐说说。”想了想他又道:“我可告诉你,别撺掇着你姐离开,云墨是不会放她走的。”

    “为什么?”凤含莺瞪着他,“你们男人就是自私,我姐都这样了,云墨还不放过她,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还能对你姐做什么?大不了就是娶她呗。”

    凤含莺就着他的耳朵狠狠一揪,痛得他哇哇大叫。

    “轻点轻点,你要谋杀亲夫啊?”

    “去你的。”凤含莺一脚踢过去,“谁要嫁给你了?”

    云裔哼哼两声,“你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明月澈那小子?”

    说起明月澈,他脸色不大好,显然还在记仇之前凤含莺为了明月澈不理他的仇。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凤含莺不想跟他扯这些陈年旧事,面色仍旧十分伤心。“你让我劝我姐,我看你才要好好劝劝云墨。事情都这样了,他还想如何?他是太子,是天下人眼中的英雄,是神话。就算他稍微性差踏错,但有二十多年的光环在,世人也不会指责他,反倒是会骂我姐红颜祸水不知廉耻勾引自己亲哥哥。她原本就背了那么多骂名,现在加上这一条,那不更加雪上加霜嘛?你们个个都让我姐别走,那你们想过她没有?出了这种事儿,你们个个都知道真相,就我姐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最后才知道。她现在都快疯了…”

    “停。”

    云裔打断她,好言好语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看到你姐痛苦,你也不想想,云墨比她好不到哪儿去。你想想,云墨早就知道这件事,还不能说,你以为他憋在心里就不难受了?他欺骗你姐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凤含莺仍旧气呼呼的瞪着他,“那他也不该骗我姐。你看把我姐都折磨成什么样了?简直就是行尸走肉嘛。”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心酸起来。

    云裔见她又要落泪,赶紧道:“小莺,你得换个思维想问题。”

    凤含莺抽噎着,美丽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瞪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钻出两个洞来。

    云裔十分无奈,想着他这个流浪花丛的风流才子,什么时候成了月老了?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事儿做吗?

    “你想想啊,那时候你姐刚恢复记忆,多痛苦啊。如果云墨将这事儿告诉她,她早就受不了了。到时候她历情劫的时候,谁来唤醒她?指不定她就心死绝望就此沉睡化成一滩血水了,哪里还有命在?”

    凤含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但她心里还是憋闷。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那云墨至少也该离我姐远一点吧?”

    云裔哼了声,“云墨那么喜欢你姐,恨不得天天把她带在身边才行,怎么可能远离你姐?况且那个时候你姐正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云墨要是在这时候离开她,她一样得痛苦。”

    凤含莺抿了抿唇,不甘心道:“喜欢我姐的人可不止他一个,颜诺对我姐多好啊,我姐要是跟他在一起,也一定会很幸福的。”

    云裔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幻想,“那你姐喜欢他吗?”

    凤含莺不服气的反驳,“现在不喜欢,说不定以后就喜欢了呢?这种事儿谁说得清呢?我姐以前不是还很讨厌云墨吗?不就因为云墨那个黑心的成天算计着不让我姐离开然后他近水楼台先得月才把我姐追到手了吗?他不就仗着救了我姐嘛,他不就看穿了我姐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吗?不然我姐才不会理他。”

    她越说越有理,“这世界上好男人那么多,比起云墨时时欺骗隐瞒,还不如颜诺对我姐来得真诚。再说了…”

    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再不济,还有沐轻寒啊,他对我姐可…”

    云裔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你小声点,要是让你姐知道了,她更难受。”

    凤含莺一把拍开他的手,有些郁闷也有些庆幸。

    “我姐什么都好,就是情商太低了。”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沐轻寒对凤君华绝对不止兄妹之情,也就凤君华还茫然的不知所谓。

    “幸亏她情商低。”云裔则是漫不经心道:“不然云墨得费多少心思给你姐剪那些烂桃花啊?”见凤含莺脸色又不太好,他很有眼色的打住这个话题,“而且你想想啊,你姐历情劫醒过来后就失明了,借着又丧失了五识,手脚也残废了。你可是亲眼看见的,那时候你姐就依赖云墨一个人,连你都不能近身,旁人有什么办法?难道让云墨对你姐置之不理,放任她自生自灭?到那时你恐怕更要将他骂的狗血淋头恨不得一剑杀了他了。”

    凤含莺说不出话来了,云裔说得很对。凤君华丧失五识的时候,就依赖云墨,那是一个人在绝望害怕的时候潜意识的反应。如果云墨在那个时候还弃凤君华不顾,估计早就有人看不过眼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其实最重要的,云裔也就想说明一个问题。

    凤君华,早就对云墨情根深种而毫不自知。云墨就是知道凤君华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定然受不了打击,所以在慕容于文几次想要告诉凤君华真相的时候才会及时阻止。他这是在保护凤君华,一直等着她痊愈。只是没想到凤君华却突然去找云墨,也就听见了他和云皇的那一番对话。

    只能说,天意弄人了。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凤含莺咬唇,“那现在怎么办?我姐可是云墨的亲妹妹啊,这不是什么徒有虚名的师叔侄,而是亲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你那天在皇宫可是看到了我姐有多痛苦了,而且刚才你也听见了吧。我姐都那样了,还在为云墨着想了。”

    她想起这事儿就替凤君华觉得委屈,“我姐都愿意为他终身不嫁了,云墨还不知足,非得逼着我姐跟他一起*不可,他这不是要把我姐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嘛?走?他们能走哪儿去?他可是东越唯一的太子,你那个皇伯伯能允许他离开?到时候说不定就迁怒在我姐身上了。”

    她越说脸色越不好,“我可是知道,当皇帝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私自利唯我独尊,总是想着你们天家的颜面和威严,为此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南陵那个明若玦不就是这样生生逼死了我姐的娘,还逼得我姐一个人流落异世那么多年。虽然东越是没那么多妃子皇子,但当帝王的都一个样。反正他又没养过我姐,能对我姐有多少亲情?出了这事儿,在云墨和我姐之间,他肯定是选择保住他那个宝贝的儿子啊。你说云墨如果真的一意孤行,你那个皇伯伯能答应?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杀了我姐对不对?只要我姐死了,再过个几年,云墨也就忘记我姐了,然后再娶个太子妃,或者再娶一大堆侧妃小妾什么的,早就把我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说到后面,她十分气愤。

    “你们男人成就你们的帝王大业,我姐就成了那个无辜的红颜薄命。我靠,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什么深情什么放不下?”

    她忍不住爆粗口,又掐了云裔一把。

    “我告诉你,云墨要是连累我姐招来杀身之祸,姑奶奶我不会放过他的。”

    云裔被她掐的生疼,苦着脸道:“我说小莺,他们俩的事儿你用不着迁怒于我吧?再说了,你说的那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千姨是东越的功臣,是皇婶的好姐妹,皇伯伯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如今知道年轻的时候辜负了千姨,而且又亏欠了你姐十九年,如今肯定是要接回宫中好生补偿。要不是云墨拦着,皇伯伯早就一召圣旨下来封你姐为公主了。还有啊,就算退一万步说,你姐对云墨影响太大了,皇伯伯顶多就是把她给嫁出去。但如今看来,你姐是要为云墨守贞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皇伯伯会将她送走。”

    他叹息一声,“这还跟你姐的想法不谋而合。”

    凤含莺眼珠子闪动,显然在打着什么主意。

    云裔一眼撇过去,立即哼了声。

    “我告诉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越是云墨的天下,就算皇伯伯要将你姐送走,没过云墨那关,也是不行的。”

    凤含莺眯了眯眼,语气有些危险道:“你要帮着云墨助纣为虐?”

    云裔心虚的干咳一声,“我只是觉得,不应该就这样判了云墨死刑。”

    凤含莺脸色又沉了下来,他立即又解释道:“你也看见了,如今不止是你姐离不开云墨,云墨更是早就离不开你姐了,他们俩爱得个死去活来的,怎么可能分开?你确定你姐离开云墨了就会开心而不是更痛苦?你眼睁睁看着你姐爱而不得生不如死?”

    “我只知道。”

    凤含莺神色慢慢冷静了下来,“如果云墨继续纠缠我姐,迟早会逼死她的。”

    云裔一噎。

    凤含莺看着远方云雾下朦胧起伏的山峦叠嶂,“或许你说得对,我姐对云墨情根深种不可自拔。但他们这种恋情是不被世人所认可的,别说其他人,首先我姐自己就不可能接受。”她又叹息一声,无可奈何道:“要是换了其他的还好,这是兄妹啊,兄妹啊,那是禁忌啊,我姐接受得了才怪。”

    她又苦闷的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歪头看向云裔。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还真挺佩服云墨的。知道和我姐是亲兄妹还能那么淡定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还在我姐养父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我和姐那么亲密。我不知道该说是他太痴情还是胆子太大,能视世俗礼法于无物。他的思想太前卫太开放了,连我这个来自未来的人都不得不佩服。”

    说起这个她还真是挺欣赏云墨的,只可惜这种事儿不是欣赏赞叹就能否认他们兄妹的事实。

    “我觉得…”她目光飘渺的盯着一个点,恍惚道:“还是让我姐忘记他比较好。忘记…我姐身上不是有忘情丹吗?让我姐吞下忘情丹,忘记云墨,也就不会痛苦了。也不会再说什么要为云墨守贞的傻话了…”

    “嗯?你说什么?”云裔正因她说来自未来的那句话而心绪复杂沉闷,冷不防听到忘情丹三个字,脸色立即变了。

    “你姐要吃忘情丹?”

    凤含莺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那么大声干嘛?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云裔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抓住她的手腕道:“你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很少见到他脸色如此凝重,凤含莺眼神闪了闪,镇定的抽出自己的手,云淡风轻道:“难道你不觉得让我姐忘记云墨才是最好的么?”说到这里她又叹息一声,“为什么这世上只有一颗忘情丹呢?如果有两颗该多好?那样的话干脆让他俩一人服一颗忘记彼此就好了。到时候没有了那些舍不得放不下,也没有什么执着纠缠了。我姐找个好男人嫁了,云墨以后登基了也娶个皇后,再扩充三千后宫。江山也有了,美人也有了,什么都不缺了,和我姐就相亲相爱做一对亲兄妹,多好啊…”

    “这种想法你还是烂死在肚子里吧。”云裔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幻想,“别说这世界上没有两颗忘情丹,就算是有,你确定云墨会吃?他就是死也不可能忘掉你姐。你忘了玉无垠了?”

    凤含莺哑然。

    玉无垠宁死都不愿服下忘情丹忘记凤君华,云墨对凤君华的感情绝对不比玉无垠少,又怎么可能会服下忘情丹?

    “更何况,你别忘了,云墨可是神医,谁能让他服下忘情丹?那完全就是天方夜谭。而且…”他眯了眯眼,“那天发生那么多事,你姐晕迷过去了,你确定那颗忘情丹还在她…”

    还未说完就听见下方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别说了,云墨出来了,走吧。”

    他一把揽过凤含莺的腰,飞身而下。

    云墨刚出了门,抬头看见两人,凤含莺脸色不大好,哼了声,推开云裔就走了进去。

    云裔摸了摸鼻子,心想女人果然变脸比变天还快。又瞥了眼云墨,“你打算怎么做?”

    云墨没理他,慢悠悠的离开了。

    云裔耸了耸肩,跟了上去,忽然想起云依这两天似乎太过沉默。哎,都是被明月轩给害得。看来还是得跟父王商量一下,尽早让依依和永昌侯世子完婚才行。

    ……

    凤含莺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凤君华躺在床上,眼神有些空洞。自从她失明以后,眼睛就毫无色彩。

    “姐。”

    她走过去,凤君华已经将自己的衣服拉了起来,听到声音也没多大的反应。

    “他走了吗?”

    “嗯。”

    凤含莺走过去,欲言又止。

    “姐…”

    凤君华闭上眼睛,“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凤含莺张了张嘴,终究只说道:“那好,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事的话就叫我。”她三步一回头的走了出去。

    凤君华还是呆呆的躺着,然后闭眼,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如此情深,奈何缘浅?

    ==

    云墨离开后就直接进了宫去看皇后。皇后还躺在床上,形容憔悴而苍白,眼窝深陷,整个人消瘦得如同皮包骨,也没了精神气,不停的咳嗽着,仿佛要咳断了气似的。

    云皇坐在一边,几次抬头,终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这时候,有宫人禀报云墨来了,他挥了挥手。

    脚步声轻轻靠近,云墨从容的走了进来。

    “父皇。”

    云皇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定然去看了凤君华,有心询问,但又想起了皇后,终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声。

    “坐吧。”

    “墨儿…”

    皇后原本暗淡的眼神在看到云墨的时候亮了亮,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云墨走过去,“母后。”

    他眼底闪烁出一抹痛色,做了下来,正准备去给她把脉,皇后却已经拉过了他的手,苍白的面容上泛起了慈爱之色。

    “孩子,我没事,你坐着,陪母后说说话。”

    云墨点点头。

    “好。”

    云皇坐在不远处,瞧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一瞬间他想起云墨的生母雪裳,又想起离开的莫千影,脑海中最后闪过的那张脸还是皇后。他的结发妻子,陪着他风风雨雨走过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他们在战场定情,娶她的时候他便发誓此生不负她,尽管那时候有一个雪裳。

    夫妻二十多年,他爱她也尊重她,她也是个知理宽容的女子,他的后宫甘愿为她空无。

    他知道亏负雪裳,也亏欠了云墨这个唯一的儿子。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没想到会发生那个意外。当年他曾派人寻找千影,可他也同时知道那个女主的本事。如果她刻意躲着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到她的。这么多年他总是彷徨不安,那一夜虽然酒醉,但他还记得那宫殿是东越占领前朝宫殿后千影暂时住的地方。

    千影生性喜静,又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有人伺候,况且那天正好是东越建国之日,宾客已经散尽,他想着几年的努力终于推翻了前朝,心中滋味难言,又想起了死去的父王,便想一个人走一走。哪知走到半路酒劲发作,居然连闯入了千影的宫殿都不知道。

    偏偏事情就那么巧,千影是东越建国重臣,他早就想好了要封她为开国女王。只不过在攻下前朝后没多久,她就突然有事离开了,他只得将对她的册封延后。

    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在那个时候不声不响的回来了。

    大错,就此铸成。

    “墨儿。”

    皇后拉着云墨的手,眼神里有叹息也有怜爱。

    “那孩子如何了?”

    这句话立即将沉浸在回忆之中的云皇给拉了回来,他抬头,复杂而歉疚的看着皇后。

    云墨倒还淡定,“她已经醒过来了。”

    “那就好。”皇后松了口气,又咳嗽几声,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抬头看了眼满脸愧疚的云皇,心中也不由得有些酸涩。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她深爱的丈夫,和她的好姐妹,竟然会有一个私生女。说一点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况且上一辈的恩怨和下一辈无关。只是看着云墨,她觉得心疼。

    虽然这孩子不是她亲生,但确实她一手带大的,早已视如亲子。他和他父皇一样,都是个痴情种子,甚至比他父皇更甚。如今自己心爱的女人变成了亲妹妹,他如何不痛?

    “陛下,您也不用自责了。”她垂下眼睫,夫妻多年,她又如何不了解他?

    “当年的事,也不能全怪您。只是我不知道,千影她…”

    说不清心底对那女子是何种心情,怨吗?如果在二十年前她知道这件事,大抵会愤怒。但是如今,斯人已逝,又何必再去纠结往事不放呢?

    “晴岚。”云皇摇着头打断她,“你不用安慰我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千影。如今,更害了墨儿和…”

    那个名字他说不出口,那天看着云墨对凤君华那样执着,他的确震怒,但现在平静下来后他只觉得苍凉。他能理解儿子如今的感受。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何况还是自己放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女人?他如何能接受这样近乎毁灭性的的事实?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错,连累了儿子和女儿。

    云墨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云皇有些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后抬眼看他,道:“陛下,依臣妾看,还是先不要将那孩子接进宫来为好。”

    云皇一怔,倒没有多想,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是那种心思狭隘的人,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为何?”

    皇后看了看云墨,有些怅然道:“她如今定然是恨极了您,况且她和墨儿…”她顿了顿,整理了措辞,才道:“我是女人,我能理解她此刻的想法。她是您的女儿不错,但您现在不能认她。至少,在她接受这个事实之前,您不能认她,更不能封她为公主,也不能接她进宫,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她会疯掉的。”

    云皇又黯然的低下头。

    “可是,她毕竟是皇家血脉,我已经对不起她娘,不能再…”

    “父皇。”

    云墨此时突然打断他,“您确定她就是您的女儿吗?”

    云皇和皇后都是一愣,只当他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叹了口气便道:“我已经仔细的问过她的养父了,那天晚上…”当着皇后的面,他终究是难以启齿。便道:“他撞到了急急出宫的千影…离开后不过几天,他就偶然又碰见了千影一次,担心她出事,便悄悄跟踪在身后。”

    ……

    “我跟踪了她一个月。”

    慕容于文坐在床边,低低的对凤君华讲述,神情里有怀念也有叹息。

    “她终于耐不住了,将我唤了出来。那时…”他看了凤君华一眼,她没说话,神情却很认真。他刚才说,那晚宫宴结束后,他也是在离宫的时候偶然看见她娘衣衫不整的急急逃出去。虽然只是一眼,他却看见了那女子的容颜,恍如碧月琼花,让他一眼惊艳难忘。然而他没忘记她那一刻的神态,双颊绯红眼神如水。透过浅浅月光,还能看见她额头上晶莹汗水一闪而过。

    或许是因为太过惊惶,武功高强的她竟然没发现他的跟踪。

    “她问我为何跟着她。”慕容于文笑了笑,想着当年对那女子一眼倾心从此心中再无他想。然而在那女子一脸淡然从容的询问之时,他却囧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她却突然捂着唇开始呕吐。他吓了一跳,当即顾不得男女之防的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关切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她回头,一双秋水无痕的眸子就那样望着他,似打量也似试探,而后对着他浅浅一笑。

    一笑而百花绽放,一笑而让他魂飞天外,呆呆的看着她。

    “我怀孕了。”她很淡定的说,“你愿不愿意娶我?”

    他惊得目瞪口呆,哆嗦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姑…姑娘…”

    “我叫莫千影。”她已久很淡定,“那天我从皇宫里出来看见的那个人是你吧?你跟了我一个月,难道不是对我有其他想法?”她浅浅笑着,一双宁静的眸子洞若观火,仿佛已经窥视了他心灵最深处的想法。

    他脸色涨得通红,像个毛头小子般的支支吾吾,“我…我…”

    她却饶有兴味儿的看着他,“你喜欢我。”

    一句话雷得他再次怔住,几乎忘记了言语。

    “不用那么看着我。”她挥了挥手,迎着清风,发丝轻轻飘舞着,映照在满天夕阳下,她的容颜更是恍若天女般绝美。

    “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我还分得清。”她眼神如水般的一闪,似刹那间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那一闪间便将一个人从出生到成长十几年的历程深刻描绘,再一霎消失,风过无痕,又是浅浅而疏离的微笑。

    “你喜欢我,那你想娶我吗?”她看着他,丝毫不觉得一个女人向一个男人求婚有什么不妥,也不怕他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我怀孕了,但我没有嫁人,我又不想将这孩子打掉,所以这个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如果你愿意收留我,我会非常感激。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毕竟我未婚先孕,没资格向你要求什么。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不过我也希望慕容将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我愿意。”

    他突然开口打断她,语气十分坚定。

    她怔了怔。

    他面色又开始有些不自然,却还是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早就对姑娘思慕已久,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如今承蒙姑娘看得起,在下愿意娶姑娘为妻,定然一生不负。”

    她为他此刻坚定神情所震,突然便有些心虚起来。

    “你不用如此。”她低着头,轻声道:“我只是想给我的孩子一个家,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正室的头衔,将军是三军将领,身份高贵,岂能娶一个怀着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为妻?这万万不可。千影别无所求,之所以寻求将军帮忙,是因为千影素闻将军为人正值宽厚,若愿意收留我们孤儿寡母,定然不会苛待千影的孩子。千影不会忘恩负义败了将军名声,只求一妾便好,将军日后可以娶得温柔娴淑的女子为妻,千影绝对不会插足破坏。”

    古代的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彼时她逃避各方寻找,需要一个安乐窝,也没想那么多。

    他却摇头,“在下听闻姑娘种种事迹多年,姑娘以一女儿身上战场杀敌,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实为女中豪杰。如此女子,当为世之奇。在下岂能委屈姑娘而做小?”

    “可是…”

    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神情复杂。

    “姑娘不必担心。”他知道她的忧虑,铮铮保证。“姑娘的孩子,我必定视如己出。”

    她叹息一声,“我自然信得过将军的为人,所以才…”

    “那好。”

    他打断她,主动的抓住了她的手。

    “如此,姑娘就跟我回南陵,我们即日便成亲。”

    她呐呐的看着他,还未从他突然的亲昵中回过神来,突然问道。

    “你怎么不问我,我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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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两天评论区有点失控啊,哎,好吧,我只能说,虐虐更健康。表打偶,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