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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扫地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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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个晚上受伤后,云霄就老实呆在红棉剑术馆,鹿夜师姐要去上班,鹿佳师妹要上课,只剩下云霄孤独的一个人,而且云霄也是彻底的悠闲下来,他不想白住姑姑家里,于是主动请求鹿红棉,给他在剑术馆安排一个工作。

    云霄身体的自我恢复得不错,一个晚上过去,他就恢复了七八成,并不大碍,一些工作没什么问题。

    正好,云霄也是一名医生,鹿夜也乐意见到云霄不到处乱跑,当即答应了。当然,鹿红棉并不是抓云霄当苦力,而且云霄太不省心了,在云霄那里,那小子以为她这个姑姑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她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尤其是昨天晚上的暗杀事件,让她更加坚定让云霄留下工作的想法。

    云霄早早起来,吃了师姐给她做的早餐,就来了剑术馆,大清早的,才是周五,没什么客人,于是主动打扫卫生。

    不过却被前台女服务员叫住了:“靓仔,你是馆主的侄子吧。”

    云霄回头,看到前台的女服员正百般聊赖的看着自己入神,双手还托着下巴,小嘴巴被撑萌嘟嘟的,云霄看了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大眼睛,并不算漂亮,但长相清纯可爱,让人很有好感,只是以前没见过,好像是新来的。

    “小姐,我好像没见过你啊,你新来的啊?”云霄当即尴尬的问道。

    “不是啊,我前面有事请假了两周,今天假期刚刚回来。”小姑娘也是尴尬一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当即正了正色,自我介绍道,“我叫夏荷,很高兴认识你,请你以后多多关照。”

    “你叫云霄就行了,我也是打工的,我什么活都干,有事可以随时叫我,呵呵。”云霄摸了摸鼻子,这个小姑娘真是直爽,不过他可不敢去麻烦姑姑,于是委婉拒绝了。

    “云霄,挺不错的名字,中午却请你吃饭,好吗?”小姑娘很直接,当即热络的邀请道。

    “先看着吧,今天是周五,午后客人比较多,恐怕走不开,还得吃快餐呢。”云霄被夏荷的热情给雷倒了,当即调侃道。

    “那也行,我请你快餐就是了,你可是馆主的侄子,我必须要跟你大好关系,不然总经理总是骂我,以后我们是朋友了,总经理一定会收敛一些吧。”夏荷把真相说出来,笑脸红彤彤的,好像是有些害羞。

    看到夏荷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云霄也不好拒绝,反正他也讨厌总经理赵宏利,帮一下这个小姑娘没什么,顺嘴的事情。

    “没事,以后那小子敢欺负你,你跟我说就行了。”

    “谢谢你云霄,你跟二小姐一样,都非常的热情。”小姑娘乐开了花,双眼迷成了弯弯的月牙,一边挥舞着粉拳宣告胜利。

    “有客人来了,你去接待一下。”云霄听到脚步声从外面走进来,当即告诉夏荷。

    夏荷点头,连忙把旁边的冰淇淋杯收起,换个了一个职业的表情,走向门口。

    “欢迎两位光临。”

    云霄懒得去跟客人打什么交道,自顾在角落里拖着地。

    其实,拖地也是一门学问,《天龙八部》里一个了不起眼的扫地僧,谁能够想到是绝世高手?其实云霄想了想,觉得并不意外,那个老头给藏经阁扫了二十年的地,韬光养晦,原理红尘,跟少林寺的经法混在一起,不能成为绝世高手就奇怪了。

    如今,云霄也想要扫一扫地,找一下心得。

    这两天,遇到很多的人与事,让他有许多的感悟,尤其是见到神秘女之后,更是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如今他正好有时间,把这些明悟整理出来,让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

    剑术馆的地面上是白瓷,光滑透亮,不过上面沾染了客人的灰尘,以至于变得昏暗了很多。

    “一开始,它想必也是很明亮的吧,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婴儿在母亲腹中,吸收最纯净的母气,所以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然后剩下来后,食用五谷杂粮,自己把自己的肉身给玷污了,就好像这块地板砖一样,天长日久,受到了污染。不仅身体,精神也是,刚刚出生的孩子纯真,长大后各种见识给污染了。”

    云霄喃喃自语,用力擦着地板,一遍又一遍,很是耐心,就连两位刚刚来的客人也注意到了云霄的异常。

    “擦了擦,可是,始终都插不干净啊。”云霄像一个疯子,在说胡话。

    这是一个事实,他更正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孩童生前的身体最为纯洁,没有被玷污,不论是肉身和精神,可长大以后被污染了。

    云霄起初认为是被污染,但现在更加清楚了,不是污染,而是腐朽。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走向死亡,这一句话的本意出自道家经典《不语》的第四卷:

    不生不知,不死不知。生知死,死不知生。若再生,既知死,生何亦?

    意思大概是,还没出生的时候不知道我的存在,可不死却不知道死后是什么回事。可是呢,活着的时候知道死亡,但害怕死了什么时候再生?若有再生,可已经知道会死,那活着有什么意义呢。这句话,是道家用来驳斥佛门中‘愿望来世’的核心理论,但说的并非没有道理。这句话的寓意,就是说生生死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今朝,活得更加精彩。

    云霄再次低头,就像眼前的地板砖一样,无论怎么擦,都插不干净,也在不负当初的透亮,就好像人的纯洁,在成长之后,再也无法回到当初。

    可是,在神秘女身上,云霄却看到了那雪白晶莹的肌肤,如畜生婴儿一般鲜嫩,身上并没有成年女子的气味,而是有一种婴儿香。

    也就是说,神秘女的肌肤跟婴儿以上细嫩,没有收到过任何污染,不像这地板砖,不是反复擦拭才干净的,而且另有他法。

    神秘女被他挑衅,恼羞成怒,要斩断因果,云霄猜测她信奉禅宗。

    禅宗最高肉身禅法,六祖慧能一番话,道尽肉身奥妙的真谛,原话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但还有一句相生的禅法——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后一句也是大道理,前面一种放弃对肉身的追求,讲究精神空明,心静如水,以达到超尘脱俗的精神修行。后一种,红尘中自我超脱,执着于肉身的修行,洗尽肉身的污垢与腐朽,达到肉身超脱之境。

    精神超脱,这种太虚了,在江湖之中都是以实力说话,肉身超脱,拥有强大的实力,这才是真本事,能够克敌制胜。

    神秘女无疑选择了后者,这也使得云霄在面对她,几乎毫无反抗的能力,任由她碾压。

    云霄想得越来越多,问题落到核心之上,还是超一流手到脉境这个关卡,到底有什么办法突破,而且衡量脉境实力是什么,云霄都无从得知。

    那个神秘女到底是几脉武者,云霄更不知道,一脉,二脉,或者是三脉?这些都有可能,但对云霄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除非是确定是一脉武者,才能够通过对方身体表现出来的特征,逆推出修炼方法。

    现在一切都陷入了难题,最简单的办法,还是去找一位熟人问一问,严爵就是不错的人选。

    云霄决定,今天晚上要去拜见严爵,而且已经迫不及待了,只有进入脉境,他才能抗衡那个神秘女,只要与丐帮继续纠缠,不愁那个神秘女出现,因为她可能就是来对付丐帮的,因为昨天晚上那位丐帮长老被暴尸了,也就证明,神秘女不是敌人,但也友好。

    “小姐,你那边那个扫地的员工是不是傻了啊?在那里磨蹭了半天了,都不见换个地方?”一个响亮的年轻男子打断了云霄的思绪。

    夏荷的声音接着传来,带着一丝恭敬和客套:“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他做什么,反正他不是傻子,他在b区,你们在a区,并不两位的活动。”

    “呵呵,那还不是傻子,都磨蹭快半个小时了,算了,我们当没看到就是了。你们的陪练呢,叫过来玩玩,哥的拳头已经痒痒了。”

    “如果先生愿意,我就是你的陪练。”夏荷眯着双眼,甜甜的笑道,同时,她也注意到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云霄。

    “香凝,你等着看看,哥在跆拳道已经黑带二段了,肯定能够保护你,你就答应我的求婚吧,我们在一起,以后谁也不能够再欺负你了。”

    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跆拳道服装,简练而时尚的发型,跨上了擂台,对着角落一位女孩兴奋的喊道。

    “黑带二段,不错啊,让我来领教领教啊,其实我也是黑带二段,嘻嘻!”夏荷嘻嘻一笑,小腿一蹬,三步飞跃,干练和娇小的身体凌空腾空,然后迅速展开,在防护胶绳上一弹,顺势翻身,落到了跆拳道男的面前。

    云霄也视若罔闻,目光当即落在了角落拿到凄冷背影之上,呼吸顿时也是急促而起,竟然是王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