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那一排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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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林师兄之事，宋凝的确有责任，我亏欠林师兄，但却绝对没有对御道宗做出任何背叛之事。”他仰起头，不再看向吕天行，而是目光扫过宗门之内所有他熟悉之人。
罗峰、淼淼、秦臻、慕雪晗……
他的神色之中，透着一股哀伤。
“御道宗，我曾认为御道宗是我的家，如今，‘家’不要我了，我只能离开，但是我不希望跟中师兄师姐成为敌人。”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御道宗，我走了，但是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他最后这一句，落在众人耳中，有些不明所谓，已然被御道宗逐出，而如今又说以后要回来。
他回来干什么？
吕天行合上眼，在听到宋凝说自己与林清远被困之事有关时，他心中，便已然对于宋凝此人有了浓浓的杀意。
“诸位长老，师兄，师姐，我宋凝，走了。”宋凝说着，转身，独自离开大殿。
李风羽眉头一皱，开口道：“宋凝，先别急，与我一同会李家。”
李清灵此时也跟在宋凝身后，似是要与他一起走。
可宋凝在听到这话之后，身子一顿，身体有些颤抖，他并未回头，而是自顾自地说到：“回李家……我为何要回李家？你们李家所说之事，我从头至尾都全然不知，如今一件事，一句话，就要我回李家？你们李家有着怎样的打算？”
李清灵本是跟在宋凝身后，可听到宋凝这么说，她的脸色一变，那清艳脱俗的脸颊显出疑惑。
宋凝没有转头，又道：“李长老，不是宋凝拒绝，而是宋凝当真配不上你，或许很多人站在宋某的角度，会欣喜若狂，可我宋凝欣喜不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大殿之外的天。
天空之中，云雾飘渺，然而那云，却是乌云。
乌云之下，整个御道宗沉浸在阴霾之中，闷得令人心烦意乱。
潮湿的冷风吹在宋凝脸上，有些刺痛的感觉，这才使他明白，自己还有知觉，自己不是在梦中。
他继续说道：“我家世平凡，遭人追杀，若非你们李家相救，我不会有今天。我身负血海深仇，直到前几天我才明白，那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完。我修之道，不为长生，不为飞升，而是为了报仇。我与你们不一样，也不知道你们心中都有着怎样的打算。李家对我的恩德，我会记在心中，会报答，不过关于这亲事，我现在却接受不了。
我，不配。”
最后那三个字，宋凝说得极为坦然，他缓步向大殿走出，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于他。
李清灵本是想要上前阻止宋凝，可李风羽却传音给她，让她不要干涉宋凝之事。
大殿之中，御道宗众人看向宋凝，那些原本对于宋凝攀上李家高枝而心中唾骂之人，此时也都有些愧疚。
慕雪晗心绪复杂，在她听到宋凝所说之话时，心中有些激动，也有着莫名的感动。
在她心中，有着一个疑问，那便是宋凝拒绝李清灵的理由，会不会是因为自己？
宋凝此举，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就连特意赶来救宋凝的李风羽都没想到宋凝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竟然会拒绝李清灵。
此时在御道宗主峰之外的虚空中，有着一男一女，其中那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坛子，坛子内所装之物，是骨灰。
那骨灰，在宋凝离开御道宗大殿之时，变给李风羽传音。
“时机，还未到，等等，再等等。”
李风羽正是听到了这个声音，才阻止了李清灵。
吕天行等御道宗五大长老不明这李家与宋凝到底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却说不出话来。
吕天行看着宋凝离开，便不再去想他，而是心中轻叹：“清远，我已经完成了对你的承诺，放了他一次，可他毕竟是害了你，若是下一次再见到他，我不会留情的。”
天空中，发出一阵沉闷的雷声。
下雨了。
宋凝独自走在雨中，形单影只，任凭风吹雨打，每一步，都是那样缓慢。
他每落下一步，都觉得心中一痛。
曾几何时，他将御道宗当作是自己的家。
曾几何时，他认为自己在御道宗可以安身立命。
曾几何时……
可是，因为自己，害了林师兄，自己身上的秘密，是御道宗所容不下的，自己身上的吸灵术后遗症更是连他自己都不受控制。
他不能继续留在御道宗，也没法去李家，他要去万魂窟，将龙家那些尸骨放在万魂窟之中，而后去看看大师兄……
雨点，噼啪落下，打在脸上，痛在心头。
冷风，呼啸而过，吹在肌肤，刺在心窝。
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来到御道宗时的场景，那时候的水试，自己还大显身手。第一次得到分配的房间，进入之后，自己还心中窃喜，总算有了一个家。
而如今，家在哪里？
或许自己早该想到，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是没有家的
复仇之路，注定孤独，身负秘密，便会更加无处容身。
“哼，李家少主，看来你这乘龙快婿似乎看不上你的宝贝女儿啊。”吕天行嘲笑道。
李风羽倒不因他的话生气，而是淡淡道：“男儿志在四方，宋凝今日被你御道宗逼到如此绝境，心绪不稳，我自然能够理解，我们李家之事，就不再劳你御道宗大长老费心了！”
他说着，灵舟显出，朝着大殿之外飞去。
李清灵跟在其身后，上了灵舟。
眨眼间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天边，只留下御道宗众人在大殿之上，看着吕天行冰冷的面孔。
“都散了吧，记住我的话，宋凝，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御道宗的敌人！”吕天行大袖一甩，转身离开。
御道宗众长老与弟子沉默不语，也都纷纷离去。
罗峰与淼淼同行，刚离开大殿，罗峰便不满道：“宋师弟绝对不是那种人，他不可能参与陷害林兄之事！若是大师兄知道他被大长老逐出宗门，定会十分痛惜！”
淼淼此时仍然蒙着黑纱，没人看得到那黑纱之后的面孔，她声音淡然，但却能够从其声音之中听出一丝惋惜：“宋凝身上的秘密太多，御道宗，终究容不下他。”
罗峰似懂非懂，道：“你的意思是，即便宋师弟没有参与陷害林师兄之事，就凭着他这一身秘密，大长老也不会让他留在御道宗？”
淼淼微微点了点头：“御道宗之前受到天邪教的袭击，宋师弟大显神威。试问，若你是大长老，可否相信一个只拥有着蕴气期修为的外门弟子能够斩杀两名灵动中期修士？”
罗峰哑然，若他与宋凝没有任何交情，他是不会相信的。
淼淼接着说道：“大长老不相信宋凝，自然有着他的道理，但今日之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大长老即便不相信，也不会对宋凝做的太过，今日在大殿之上，你有没有发现大长老的神色有些阴寒，行为举止也与以往不同？”
经淼淼这么一说，罗峰再一回想，倒还真是觉得大长老今天有些不同于以往，太容易情绪化，太过激动了。
淼淼轻轻晃了晃头：“总之，如今宋凝没事，我们也无需太过担心，他走了便走了，或许离开御道宗，对于他来说才是好事。
罗峰舒了口气，他心中替宋凝抱不平，全因大长老给宋凝按上了一顶叛宗的帽子，如今听到淼淼的分析，他也觉得，或许宋凝离开御道宗更好一些。
“宋师弟有着自己的仇要报，身上又有着如此多的秘密，落在宗门，受到束缚，终究是不好的。”罗峰说话之时，望向宋凝离去的位置。
此时的天空，不再阴霾，乌云消散，雨也停了。
慕雪晗匆匆而下，追赶宋凝而去。
当宋凝走到半山腰之时，她总算追上了宋凝。
“宋公子！”慕雪晗叫住宋凝。
听到慕雪晗的声音，宋凝的脚步止住，茫然地回头，看了看这个少女，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慕姑娘。”宋凝的声音很沉，沉得令人一听便感觉到心中压抑。
慕雪晗停在宋凝身前，她本是有着许多话要与宋凝说，可如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两人对视片刻，宋凝道：“慕姑娘，之前那封情信……”
“我愿意！”慕雪晗咬着下唇，开口道。
她的心跳飞快，脸也染上了一丝红霞，她大胆地与宋凝对视，说出这三个字。
在听到慕雪晗说‘我愿意’这三个字之时，宋凝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不过这种疼痛只是一瞬便消散，因为他知道，在自己心中，对于慕雪晗虽然有着感情，可却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既然你愿意，那么……那么我祝福你与秦师兄。”宋凝嘴角颤了颤，便算作是笑过了。
“你、你在说什么？与秦师兄何干？我、我愿意嫁给……”慕雪晗愣住。
“那封情信，是秦师兄托我交给你的，既然你愿意，那么就与秦师兄好好在一起吧。”听到慕雪晗的话之后，宋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告诉慕雪晗，那封情信是秦臻给她的。
那么刚才她说‘我愿意’，是愿意与自己……
可是，不行！
自己不能接受她，自己不能害了他。
慕雪晗在听到宋凝的话之后，眼眶模糊，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然而宋凝只是淡淡一笑：“慕姑娘，今日往后，我就是御道宗的敌人了，我当你是朋友，可下一次相见，却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你保重。”
慕雪晗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夺眶而出，她紧紧抓住宋凝的胳膊，身体因啜泣而颤抖着。
她挽起宋凝的衣袖，就要狠狠地咬下去，可却在她刚挽起宋凝衣袖之时，却看到了在其手臂之上，有着一个深深的齿痕。
这个齿痕……
连宋凝自己都没有见过！
慕雪晗怔住，这一刻，她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对宋凝的挽留，甚至忘记了要对宋凝说些什么。
在她的脑海中，闪出大殿之上，宋凝咬住李清灵脖颈的一幕。
在她脑海中，回忆起当日古楼试练之后，李清灵穿着那宋凝曾经给过自己的衣裙走出人群的画面。
原来……
原来他与李清灵，早就在一起了？
而自己，却好似一个傻子，还妄图想要与他接近，想要与他在一起！
宋凝此时的惊讶不弱于李清灵，只是这一刻，他没有心思去多想这齿痕到底是从何而来。
树林中，有着一人，从干才开始便一直看着两人，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露头……
“大长老，林师兄之事，宋凝的确有责任，我亏欠林师兄，但却绝对没有对御道宗做出任何背叛之事。”他仰起头，不再看向吕天行，而是目光扫过宗门之内所有他熟悉之人。
罗峰、淼淼、秦臻、慕雪晗……
他的神色之中，透着一股哀伤。
“御道宗，我曾认为御道宗是我的家，如今，‘家’不要我了，我只能离开，但是我不希望跟中师兄师姐成为敌人。”
他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御道宗，我走了，但是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他最后这一句，落在众人耳中，有些不明所谓，已然被御道宗逐出，而如今又说以后要回来。
他回来干什么？
吕天行合上眼，在听到宋凝说自己与林清远被困之事有关时，他心中，便已然对于宋凝此人有了浓浓的杀意。
“诸位长老，师兄，师姐，我宋凝，走了。”宋凝说着，转身，独自离开大殿。
李风羽眉头一皱，开口道：“宋凝，先别急，与我一同会李家。”
李清灵此时也跟在宋凝身后，似是要与他一起走。
可宋凝在听到这话之后，身子一顿，身体有些颤抖，他并未回头，而是自顾自地说到：“回李家……我为何要回李家？你们李家所说之事，我从头至尾都全然不知，如今一件事，一句话，就要我回李家？你们李家有着怎样的打算？”
李清灵本是跟在宋凝身后，可听到宋凝这么说，她的脸色一变，那清艳脱俗的脸颊显出疑惑。
宋凝没有转头，又道：“李长老，不是宋凝拒绝，而是宋凝当真配不上你，或许很多人站在宋某的角度，会欣喜若狂，可我宋凝欣喜不起来！”
他抬起头，看向大殿之外的天。
天空之中，云雾飘渺，然而那云，却是乌云。
乌云之下，整个御道宗沉浸在阴霾之中，闷得令人心烦意乱。
潮湿的冷风吹在宋凝脸上，有些刺痛的感觉，这才使他明白，自己还有知觉，自己不是在梦中。
他继续说道：“我家世平凡，遭人追杀，若非你们李家相救，我不会有今天。我身负血海深仇，直到前几天我才明白，那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完。我修之道，不为长生，不为飞升，而是为了报仇。我与你们不一样，也不知道你们心中都有着怎样的打算。李家对我的恩德，我会记在心中，会报答，不过关于这亲事，我现在却接受不了。
我，不配。”
最后那三个字，宋凝说得极为坦然，他缓步向大殿走出，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于他。
李清灵本是想要上前阻止宋凝，可李风羽却传音给她，让她不要干涉宋凝之事。
大殿之中，御道宗众人看向宋凝，那些原本对于宋凝攀上李家高枝而心中唾骂之人，此时也都有些愧疚。
慕雪晗心绪复杂，在她听到宋凝所说之话时，心中有些激动，也有着莫名的感动。
在她心中，有着一个疑问，那便是宋凝拒绝李清灵的理由，会不会是因为自己？
宋凝此举，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就连特意赶来救宋凝的李风羽都没想到宋凝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竟然会拒绝李清灵。
此时在御道宗主峰之外的虚空中，有着一男一女，其中那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坛子，坛子内所装之物，是骨灰。
那骨灰，在宋凝离开御道宗大殿之时，变给李风羽传音。
“时机，还未到，等等，再等等。”
李风羽正是听到了这个声音，才阻止了李清灵。
吕天行等御道宗五大长老不明这李家与宋凝到底是怎么回事，面面相觑，却说不出话来。
吕天行看着宋凝离开，便不再去想他，而是心中轻叹：“清远，我已经完成了对你的承诺，放了他一次，可他毕竟是害了你，若是下一次再见到他，我不会留情的。”
天空中，发出一阵沉闷的雷声。
下雨了。
宋凝独自走在雨中，形单影只，任凭风吹雨打，每一步，都是那样缓慢。
他每落下一步，都觉得心中一痛。
曾几何时，他将御道宗当作是自己的家。
曾几何时，他认为自己在御道宗可以安身立命。
曾几何时……
可是，因为自己，害了林师兄，自己身上的秘密，是御道宗所容不下的，自己身上的吸灵术后遗症更是连他自己都不受控制。
他不能继续留在御道宗，也没法去李家，他要去万魂窟，将龙家那些尸骨放在万魂窟之中，而后去看看大师兄……
雨点，噼啪落下，打在脸上，痛在心头。
冷风，呼啸而过，吹在肌肤，刺在心窝。
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来到御道宗时的场景，那时候的水试，自己还大显身手。第一次得到分配的房间，进入之后，自己还心中窃喜，总算有了一个家。
而如今，家在哪里？
或许自己早该想到，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是没有家的
复仇之路，注定孤独，身负秘密，便会更加无处容身。
“哼，李家少主，看来你这乘龙快婿似乎看不上你的宝贝女儿啊。”吕天行嘲笑道。
李风羽倒不因他的话生气，而是淡淡道：“男儿志在四方，宋凝今日被你御道宗逼到如此绝境，心绪不稳，我自然能够理解，我们李家之事，就不再劳你御道宗大长老费心了！”
他说着，灵舟显出，朝着大殿之外飞去。
李清灵跟在其身后，上了灵舟。
眨眼间的功夫，两人便到了天边，只留下御道宗众人在大殿之上，看着吕天行冰冷的面孔。
“都散了吧，记住我的话，宋凝，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御道宗的敌人！”吕天行大袖一甩，转身离开。
御道宗众长老与弟子沉默不语，也都纷纷离去。
罗峰与淼淼同行，刚离开大殿，罗峰便不满道：“宋师弟绝对不是那种人，他不可能参与陷害林兄之事！若是大师兄知道他被大长老逐出宗门，定会十分痛惜！”
淼淼此时仍然蒙着黑纱，没人看得到那黑纱之后的面孔，她声音淡然，但却能够从其声音之中听出一丝惋惜：“宋凝身上的秘密太多，御道宗，终究容不下他。”
罗峰似懂非懂，道：“你的意思是，即便宋师弟没有参与陷害林师兄之事，就凭着他这一身秘密，大长老也不会让他留在御道宗？”
淼淼微微点了点头：“御道宗之前受到天邪教的袭击，宋师弟大显神威。试问，若你是大长老，可否相信一个只拥有着蕴气期修为的外门弟子能够斩杀两名灵动中期修士？”
罗峰哑然，若他与宋凝没有任何交情，他是不会相信的。
淼淼接着说道：“大长老不相信宋凝，自然有着他的道理，但今日之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大长老即便不相信，也不会对宋凝做的太过，今日在大殿之上，你有没有发现大长老的神色有些阴寒，行为举止也与以往不同？”
经淼淼这么一说，罗峰再一回想，倒还真是觉得大长老今天有些不同于以往，太容易情绪化，太过激动了。
淼淼轻轻晃了晃头：“总之，如今宋凝没事，我们也无需太过担心，他走了便走了，或许离开御道宗，对于他来说才是好事。
罗峰舒了口气，他心中替宋凝抱不平，全因大长老给宋凝按上了一顶叛宗的帽子，如今听到淼淼的分析，他也觉得，或许宋凝离开御道宗更好一些。
“宋师弟有着自己的仇要报，身上又有着如此多的秘密，落在宗门，受到束缚，终究是不好的。”罗峰说话之时，望向宋凝离去的位置。
此时的天空，不再阴霾，乌云消散，雨也停了。
慕雪晗匆匆而下，追赶宋凝而去。
当宋凝走到半山腰之时，她总算追上了宋凝。
“宋公子！”慕雪晗叫住宋凝。
听到慕雪晗的声音，宋凝的脚步止住，茫然地回头，看了看这个少女，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慕姑娘。”宋凝的声音很沉，沉得令人一听便感觉到心中压抑。
慕雪晗停在宋凝身前，她本是有着许多话要与宋凝说，可如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两人对视片刻，宋凝道：“慕姑娘，之前那封情信……”
“我愿意！”慕雪晗咬着下唇，开口道。
她的心跳飞快，脸也染上了一丝红霞，她大胆地与宋凝对视，说出这三个字。
在听到慕雪晗说‘我愿意’这三个字之时，宋凝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不过这种疼痛只是一瞬便消散，因为他知道，在自己心中，对于慕雪晗虽然有着感情，可却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
“既然你愿意，那么……那么我祝福你与秦师兄。”宋凝嘴角颤了颤，便算作是笑过了。
“你、你在说什么？与秦师兄何干？我、我愿意嫁给……”慕雪晗愣住。
“那封情信，是秦师兄托我交给你的，既然你愿意，那么就与秦师兄好好在一起吧。”听到慕雪晗的话之后，宋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告诉慕雪晗，那封情信是秦臻给她的。
那么刚才她说‘我愿意’，是愿意与自己……
可是，不行！
自己不能接受她，自己不能害了他。
慕雪晗在听到宋凝的话之后，眼眶模糊，泪水在眼圈里打转。
然而宋凝只是淡淡一笑：“慕姑娘，今日往后，我就是御道宗的敌人了，我当你是朋友，可下一次相见，却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你保重。”
慕雪晗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夺眶而出，她紧紧抓住宋凝的胳膊，身体因啜泣而颤抖着。
她挽起宋凝的衣袖，就要狠狠地咬下去，可却在她刚挽起宋凝衣袖之时，却看到了在其手臂之上，有着一个深深的齿痕。
这个齿痕……
连宋凝自己都没有见过！
慕雪晗怔住，这一刻，她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对宋凝的挽留，甚至忘记了要对宋凝说些什么。
在她的脑海中，闪出大殿之上，宋凝咬住李清灵脖颈的一幕。
在她脑海中，回忆起当日古楼试练之后，李清灵穿着那宋凝曾经给过自己的衣裙走出人群的画面。
原来……
原来他与李清灵，早就在一起了？
而自己，却好似一个傻子，还妄图想要与他接近，想要与他在一起！
宋凝此时的惊讶不弱于李清灵，只是这一刻，他没有心思去多想这齿痕到底是从何而来。
树林中，有着一人，从干才开始便一直看着两人，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