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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周嬷嬷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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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自惜和司空翊的这场交易,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他除开一个镖头的身份,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大夫罢了。没有下属兄弟,没有银两傍身,要在茫茫西庭找到两个猫在角落都认不出的人,着实困难。

    而现在,他可以依靠成王府在帝京的地位和人脉,寻找赵二老和赵宁儿。

    当然作为条件的,是温自惜以世子爷之友兼妙手大夫,暂住成王府。老何等人没有和温自惜打过照面,所以并不知道他和司空翊其实压根算不上“友”,能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表面看来似乎司空翊这样做颇为冒险,毕竟宋歌的生死现在又是捏在温自惜手里的。但其实,赵二老和赵宁儿的命,同样被司空翊掌握。

    只要温自惜稍有异心,既然成王府有信心找到两个人,那绝对也有能力只带回两具死尸。参照温自惜对赵宁儿这个妹妹的态度,他是一定不会冒险的。

    再者,其实温自惜那句话说得也对,宋歌和他的矛盾点只在唐家堡那一次事件上,现在撇开当初的任何针对,他们双方是没有恩怨情仇的。

    既然温自惜有求于成王府,投鼠忌器这道理,他必是清楚的。

    当日下午,温自惜便被安排在西屋和柯容等人比邻而居。司空翊和温自惜达成协议,每日晚间互相交换进展,他把关于寻找赵二老和赵宁儿的消息带给他,而温自惜也必须时刻汇报宋歌的身体安危。

    因为是司空翊亲自带温自惜进西屋的,老何陆蒙几个对他很是友善。虽说只有柯容冷漠地瞥了一眼,但毕竟他对谁都是这副样子,包括小郡主呢!所以几人也不管他,看温自惜模样好气度也佳,俨然如欢迎新成员般热情招待。

    用过晚饭后泠兰王妃才从外头回来,说是身子乏要去歇息了。老李把温自惜暂住的事情告诉她,她没有在意,只说府里一些小事不必再全部汇报给她,世子妃该当起半个家了。

    宋歌当时正好沏好一壶茶,准备给王妃送去。大丫鬟巧笙接过,歉意笑笑在王妃寝屋外拦下了宋歌道:“见过世子妃,王妃今儿个太累已经歇下了,您给奴婢就好。”

    宋歌愣了一下,随即回以浅笑递了过去。她看了一眼屋子刚想离去,突然想起适才老李告诉她的那句关于王妃准备让她慢慢接手王府事宜的话。宋歌心有不安,停下步子佯装漫不经心试探道:“麻烦巧笙姑娘,那就不打扰母亲了,身子乏了多多休息,王府还靠母亲操劳呢。”

    话说完,宋歌微笑垂了下头,作势要离开。巧笙赶紧躬身回礼道:“世子妃体恤王妃辛劳,今后还得多帮着王妃打理呢。”

    宋歌心一沉,王妃果然有让她接手的意思吗?她嘴上推辞道:“巧笙姑娘莫说笑,母亲治家井井有条,我可怕把府上弄得乱了套呢。”宋歌不敢再继续,生怕这一个个人精三言两语就清楚自己的目的,她说罢直接招呼珑锦跟上,脚步不停往外走。

    巧笙对宋歌还是很有好感的,这个世子妃性子好态度好,没有预料中东衡公主颐指气使的架势,她闻言看着宋歌的背影温和地笑了笑,轻轻补了一句道:“世子妃慧智,一学便会。”

    可宋歌已经走到了院子口,也不知这句话她有没有听见。

    其实宋歌最怕的是,王妃突然萌生这样的念头,莫非是因为自己先前因为司空翎的事掺和一脚,让她觉得自己多事了吗?既然喜欢多事,直接把府中事宜全部交给自己打理得了。

    宋歌琢磨不透王妃的心思,她对自己挺好,但昨日的确有些不悦。

    回屋的路上,宋歌碰到了在厨房刚忙活完出来的周嬷嬷。比起珑锦这个招人喜欢的丫头,宋歌对周嬷嬷的态度可谓冷淡,但到底顾忌她是皇宫里的老人,周嬷嬷行礼的时候宋歌都会礼貌回应。

    看周嬷嬷端着两碗鸡汤,宋歌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要给谁补呀?”

    周嬷嬷笑笑,弯腰回道:“这府里现在该补的,还不就是世子妃您么。”她这话说完,依旧挂着打趣的笑小心翼翼瞥宋歌,但心里却是另一番考量。

    因为经过一天的思考,周嬷嬷想到了另一个可怕的可能。

    记得几日前洞房花烛夜之后,这世子妃是让珑锦那丫头弄了块帕子沾鸡血充落红的。当时自己只以为一夜风波不断后世子和世子妃焦头烂额并未同房,但又生怕王妃担忧才出此下策,后来仔细一想,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换一种可能,若是两人已经同房过了,前面的假设全部推翻,世子妃为何还要制造假落红?

    这么一想,周嬷嬷感觉自己触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底线,她好不容易挣扎大半夜,终于把思绪理清。

    第一种可能,并未圆房,和朔交待的事还得冒险去做。

    第二种可能,已经圆房,那假落红就是为掩盖什么而准备!

    珑锦那丫头不经事,世子妃三言两语糊弄着便信了,但她不是心思简单的人,这么一比较,算是有一半怀疑,那世子妃可能成亲前就不是个雏儿!

    事情这样下去,怕是大了……

    宋歌听了周嬷嬷的话有些不解,看了珑锦一眼,小丫头也是一片茫然。宋歌皱皱眉继续问道:“我?身子好得很,需要补什么?”

    周嬷嬷佯装小声凑到宋歌耳边要说话,宋歌有些犹疑,却还是微微靠了过去。

    周嬷嬷一句话讲完立刻退开,细细打量宋歌的表情。果然,宋歌抿抿唇,眼睛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神色说不出是复杂还是尴尬,甚至带有一丝……担忧?

    “珑锦接着吧,有劳嬷嬷了。”宋歌淡淡回了一句,随即便要回屋去。

    周嬷嬷应了一声,不动声色把托盘交给珑锦,因为心里想着事,动作难免心不在焉有些不小心,接手的时候好巧不巧打翻在宋歌身上。

    其实冬天衣服穿得厚,宋歌压根儿一点都没烫着,但还是把周嬷嬷和珑锦给彻底吓到了。两人慌不迭地跪下认错,宋歌随意拂了拂被打湿的半边胳膊,毫不在意。

    宋歌在珑锦劝解下同意沐浴更衣,小丫头生怕世子妃在这冷风里一吹身上凉了就感冒。周嬷嬷眼看两人离去才呼出一口气,一边后怕自己要是得罪了宋歌难免吃苦头,一边又庆幸还好和朔的药自己还没来得及下在鸡汤里。

    周嬷嬷心里还是存疑的,自己刚才以“安身求胎”试探宋歌,她的表情可谓奇怪,自己总把握不住这个心思深沉的世子妃。

    晚间的时候,珑锦还未把宋歌替换下来的衣服拿出来,周嬷嬷到底算是贴身嬷嬷,一个年轻的小丫头做事不全面,终归还是要她出场的。

    她敲开宋歌的屋门,宋歌似乎有些困乏,语音淡淡的充满了疲惫,甚至低低呢喃道:“珑锦吗?衣服就挂在屏风上。”

    周嬷嬷不曾说话,也不知怀了怎样的心思,竟没有反驳宋歌的询问。她大气不敢出,脚步放轻靠近了屏风。

    内室热气腾腾,宋歌泡在澡桶里,人有些恍惚。似乎不经意间就会回想起当初自己咬着牙提水给安畅准备香浴的一切,如今竟阴差阳错,自己也会有一天放松下来。

    身体是在闲适,脑袋却一刻没有停歇。宋歌困顿极了,胳膊耷拉在桶沿,意识几乎埋没在温热舒服的氛围里。她闭着眼,呼吸平静又缓和,甚至快要游离在梦境里。

    太累了,这似乎是她这一年多来,最放松的一次了。

    就容她,安安稳稳睡一觉吧。

    周嬷嬷屏住呼吸,心里隐隐有个直觉:看一眼,就看一眼,这个世子妃一定有秘密……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周嬷嬷只从屏风后探了个头,内室雾气很大,宋歌埋在浴桶里若隐若现。

    周嬷嬷饶是个女人,也觉得自己看到的画面颇美。一室迤逦朦胧下,女子背部线条柔和,远远看去如玉般白皙光洁,因了雾气的衬染,甚至边缘像在发着光。她三千青丝湿湿搭在身后,发尾俏皮地勾勒出诱人弧度,而顺着那发梢往下,是不盈一握的纤软腰肢。

    周嬷嬷晃了眼,定睛再瞧时,女子呼吸吐纳声已起。她睡得似乎很沉,两条白嫩光滑的胳膊随意挂在桶外,暴露在空气中也不怕冷。长睫轻扇,面容安详恬静,不同于平日的清冷寡淡,此刻的她温润良善,把所有心防和戒备卸下,只留满室宁静和谐。

    周嬷嬷僵在原地,目光紧紧盯在一处,似着了魔一般怔怔不动。不知多久后,她终于回神,倒退一步拿起宋歌换下来的衣服,慢慢退了出去,气息压得比来时更低。

    顺利地出了门,周嬷嬷匆匆往自己屋子去,直到回到自己住处,才终于大出一口气跌坐在地。这一放松,背上适才没有出来的冷汗登时冒了全身,她阵阵犯晕,脑袋里只剩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世子妃,没有守宫砂!

    制造假落红到底是为了应付王妃的询问,还是只不过想隐瞒自己非处子的真相?守宫砂如果是在洞房夜才消失,那根本就没必要用假落红来证明,除非守宫砂的消失,远远早于成婚之日!

    那是不是就等于说,世子妃的贞洁,惹人生疑?!

    周嬷嬷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她又摸了摸怀里和朔给的药包,现在估计是用不到了。她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进宫和公主商讨一番,又记起不日就是邱山狩猎,如果不出意外自己这个贴身嬷嬷该是跟着的,到时一定要好好斟酌眼下的复杂情况。

    周嬷嬷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想想这药包虽然容易惹人非议,但扔在哪里都不安全,自己步步为营还是小心为上,所以她一番考虑,依旧将药包贴身放着。

    而另一边,司空翊才刚忙活完温自惜的住处安排,顺便将他要求的医用工具,包括一些莫名其妙的底碟、活水、铁针甚至金线给写在单子上,刚刚嘱咐晋宵出去采购,又被司空震拉去书房商谈了一下关于邱山狩猎的事宜。好不容易敲定了所需马匹、马车、弓箭等数量和分配问题,回到寝屋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

    但此时,宋歌却还未睡。

    司空翊怔在门口,眼看宋歌嘴里叼着毛笔把墨汁甩得到处都是,袖子还有一半浸在砚台里,他几乎没法把这不拘小节的女子和当初那个国宴上执笔画下惊天地泣鬼神“巨作”的公主给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样一想似乎也说得通。她好像对于笔墨方面来说的确不善,甚至兴趣缺缺的样子。

    可现在,大半夜宣纸铺了一桌,烛台上蜡油已经滴了厚厚一层,她竟挽袖作势要提笔写字,而那支毛笔甚至笔头还没完全沾湿。

    “这是要干嘛?韬光养晦?”司空翊摸摸鼻子笑得开怀,一屁股坐在宋歌旁边道,“对了温自惜说,你的蛊毒还未被引子给唤醒,暂时没有危险。”

    这真的算是近期最好的消息了,蛊毒只要不被引发,等待温自惜找到解蛊方法,宋歌就不会有事了。

    司空翊今夜心情不错,帮宋歌把皱巴巴的宣纸铺平整,瞥见上面写得歪歪扭扭的仅有的几个字,还是自己感觉写得错误的字。

    宋歌掀起眼皮,面上一股子顽强坚持的态度:“你知道母亲今天——”

    宋歌话未说完便被司空翊打断,他拍拍她的手点头道:“母亲身子不适,当然会萌生交接府中事宜的想法,”他顿了顿,见宋歌有些愁眉不展又道,“怎么,怕做不好?”

    宋歌摇头,把毛笔从嘴上拿下来,轻轻道:“我还是认真抄份佛经给母亲赔罪吧。”

    ------题外话------

    今天万更不了啦,本来晚上想拼命写的,但估计零点前还是到不了9500~

    所以明天二更了~妞儿们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