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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利贝尔第一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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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包咖啡馆【摩尔吉】是西街的一家面包房,也是今天向特别任务支援科发出支援委托的地方。

    这个小小的二层建筑通体由砖石构成,新烤出的面包香味仿佛能透过玻璃的缝隙传出来,二楼的阳台上排着一列花坛,旁边的墙上爬着绿色的藤蔓植物,从它们巧妙的绕开二层角落的换气扇这点来看,应该是主人刻意让它爬在自己墙上的。

    摩尔吉门口有一小片草坪,撑开几把遮阳伞,下面放着圆桌和高背椅,买了面包急不可耐的想品尝的客人,刻意坐在这里,点一杯咖啡,就着漂亮的风景来品尝面包。

    推开玻璃门,里面热腾腾的香味迎面而来。

    “欢迎光临,要点什么面包呢?”

    有着蓝色短发,带着面点师专属的白色帽子的男人在柜台里露出微笑。

    “这种时候该说的不是‘要什么面包’吧……”罗伊德有点无奈的向他走过去。

    这个蓝发青年叫奥斯卡,罗伊德的好友。在罗伊德离开克洛斯贝尔之后,两人也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

    认真负责、老实稳重,这是奥斯卡的优点。

    总是拿不准重点、在细小的地方意外的粗心,这是奥斯卡的缺点。

    正如奥斯卡熟知罗伊德一样,罗伊德也熟知自己的好友。

    看他的样子,恐怕他自己都忘了他曾经向支援科提出了委托呢。

    “奥斯卡,你不是向支援科提出委托了么?”

    “啊,有这种事?”

    老实稳重的男人憨厚的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如果不是确实的看到了任务委托也做了笔记,任谁都会觉着自己记错了,而不会去怀疑这个老实的男人。

    想了一会儿,奥斯卡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右拳啪的一下拍在左掌上。

    “对了,我是委托了,希望你们能帮我收集制作新品的面包的素材。我原本拜托的商家,貌似因为什么原因延迟送货了,材料有些不足。”

    “说的是啊,没有素材可是没法做面包的。”游也帮着他说了一句。

    “那,具体是什么素材呢?”罗伊德拿出纸笔,准备随着奥斯卡的回答而记录着。

    “四个魔兽鱼肉和三个魔兽之卵。其他的素材倒是还够用。”

    “额?魔兽?”罗伊德有些惊讶,游给他解释着:“魔兽身上的素材。虽然魔兽被打倒之后会回归大地,但是如果在那之前,将它们身上的特殊部分和魔兽的灵核分离,那么就可以大幅度延缓这个过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魔兽食材。”

    奥斯卡点点头,说:“这个游击士小哥知道的很清楚啊。”

    游一愣:“你为什么会知道?”游看向罗伊德,得到的是一个无辜的眼神:看起来他并没有把游的事情告诉奥斯卡。

    “难道,不是?”他憨厚的一笑,倒是让游觉着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罗伊德凑到他耳边悄悄说:“奥斯卡的直觉很厉害,虽然在其他方面很迟钝,但有时候能一语中的。”

    “嘛,没错就是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游果断的承认了。

    对自己的身份并不忌讳,说明他离开利贝尔的,并不是因为讨厌游击士。

    罗伊德看了游一眼,心里记住这条细节。

    跟奥斯卡道了个别,两人刚走出门口没几步,一个绿色长发的女性跟了出来。

    粉红色的发带、粉红色的连衣裙、戴着白色手套,穿着高跟鞋。一个颇为时尚的少女。看起来,比奥斯卡小了两三岁。

    “让一下。”绿发少女这么说着,罗伊德和游赶紧分开让出一条通路。按道理说,她明明可以绕开两人的,不过她依旧选择了这种有些粗暴的方式。

    只见她重重的把身体摔到露天座位上,双手托腮,一副不开心的神色。嘴里嘀嘀咕咕着:“居然拜托他人帮忙收集食材,真是狡诈……明明我也在研究新品面包……”

    是……奥斯卡的同事吗?貌似对奥斯卡有很大意见啊……

    两个人都是擅长观察分析的人,一下子就看破了她的身份。

    因为送货商迟到,所以她也在苦恼吗?罗伊德想到这里,心里有了打算。

    “那个……”罗伊德上前搭话,绿发少女一抬眼,目光不善的瞪着他。罗伊德心里苦笑着,面色依旧:“我听说食材运送延误了,你也在因此烦恼吗?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帮忙收集吧?”

    绿发少女呆呆的看着他,眼神中的不屑与敌意瞬间烟消云散,不过,少女特有的羞涩还是让她没有直接喊出“太好了”之类的东西。

    “那、那么,请帮我收集两个魔兽之卵,拜托了。请快一点,我想比奥斯卡更早的研究出新面包。”这么说着,绿发少女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明白了,给我们一点时间吧。”罗伊德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游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啊呀啊呀,究竟是刻意为之呢?还是无心之中做了最好的处理呢?简直像是为了讨好她而特别拟定的说法方式呢。

    女人缘一定很不错吧,罗伊德。

    不知道为什么,游忽然想到了绿发少女、灰发少女(艾莉)、蓝发少女(提欧)、黑发少女(芮)齐聚一堂的场景,十分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游感觉捂住自己的嘴,把大片的笑意藏了起来。

    罗伊德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伙伴在想这种东西,接下了额外委托,两个人继续向市外走去。

    目标,是西克洛斯贝尔街道。

    ————

    奥斯卡委托的任务,非常的尴尬……

    因为,根据游手头上掌握的资料来看,能收集到两种食材的魔兽,位于东、西克洛斯贝尔街道。换句话说,就是想收集全,那么不可避免的要跑过整个克洛斯贝尔市。

    不算麻烦,可是手边还有警备队的委托,虽然没必要第一时间赶过去,但是太迟也不好。这么算来,时间还是有点紧。

    “游。”

    西克洛斯贝尔街道口,罗伊德忽然叫住了自己的同事。

    “我刚刚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会对这里的魔兽分布这么清楚啊?”

    “啊,这是从游击士协会那边协商拿到的情报。至少魔兽分布还是需要记一下的。”游说着指了指固定住腰带上的方形皮盒,里面装的是警察笔记,当然,内容只是魔兽分布情况和一些简单的地形记录。这些对于安排战术都是很有用的情报。

    “游击士协会啊……”说起来,罗伊德似乎还没有去和游击士协会打过招呼呢!支援科毕竟借鉴了不少游击士的东西,说是游击士协会的警察版也不为过,于情于礼,都应该去打个招呼来着。

    解决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就去打个招呼吧……希望游击士协会不会赶我们出去。罗伊德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

    “那,罗伊德。你想体验一下,‘利贝尔第一速’吗?”游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罗伊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刚想拒绝,就被游单手抱住了腰。

    “罗伊德,不想掉下去,就抱紧我。”

    “哎哎哎哎?!”

    下意识的,罗伊德服从了这个指示,双手抱住游的腰。游收起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着一声爆喝,罗伊德忽然觉着脚下一轻,坚实的触感不见了,下意识的向下看去,只见石板路越来越小。

    飞起来了!啊,正确的说法是跳起来了。游·辰巳带着一个人,高高的跳了起来。

    西克洛斯贝尔街道上有不少低矮的土丘山峰,游的手臂一扬,银白的半透明锁链飞速弹射,固定之后,游背后的锁链箱里传出细微的摩擦声。

    虽然之前和文森特一战的时候里面有一些零件损坏了,不过这并不难修。定制相同的零件,然后替换就行了。

    双手交替投出锁链,身体飞过一处牵引点,就立刻回收这跟锁链以免影响动作,利用牵引力高速前进,因为是在半空中,所以很多不合适人类、车子行走的路面都被他完全无视了。如果位置太低,他就在路面连跑几步再次起跳,对于常人来说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在他身上统统实现了。

    不管是双手交替的协调性,对于收缩锁链的时机的把握,还是能跟上滑翔速度的奔跑,都不是常人能轻易做到的,特别是前面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在有一个人吊在游胸口的情况下做的。

    这具看似瘦弱的东方人的身体里,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力量呢?

    罗伊德心头不由得浮出这个疑问。

    不过,还是等到他能敞开心扉主动跟我们说吧。在那之前,就让我作为你的队友相信你吧,战术师。我能相信你的吧,游·辰巳。

    ————————

    “找到你了哦!”

    游的嘴角向上一扬,右手甩出一条锁链,把自己的身体高速牵引向地面。

    罗伊德下意识的往地面看去,只见一群火红的蜥蜴在水塘边上懒懒的休憩着。

    火焰蛇虎鱼。栖息在西克洛斯贝尔街道的蜥蜴型魔兽。体型比婴儿略大一些,但是威胁性很高。它们的体内流通着强力的火属性耀脉,不仅性格易怒具有攻击性,其皮肤还保持着将近高温,能轻易点燃其他的东西。

    比起其他的魔兽来,它们也相对有一些智力。比如,它们虽然讨厌水,但是却知道,很多魔兽都喜欢在水边休憩,所以它们把自己的巢穴建在附近,方便狩猎。

    看这个架势,应该是刚好遇到,狩猎之前来侦查的先头部队了。

    “罗伊德,来试试连携作战吧!”游偏头看了罗伊德一眼,得到了褐色头发的队友一个肯定的回答。

    “啊,没问题,交给我吧!”

    罗伊德说着,看了一眼地面确认高度,双手在游肩膀一按,在游的腿上一蹬,利剑似的向着地面急冲而去!

    “满碛寒光生铁衣!”

    游空着的左手捏了一个手印,罗伊德再次感受到了上次的感觉,身体的琥耀脉被某种气息激化,皮肤和肌肉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强化。

    不管几次都觉着是奇妙的功夫啊!罗伊德心里感慨了一句,将体内的斗气毫不保留的激发出来,一方面是作为高空落下的缓冲,另一方面也可以第一击威慑对手。

    火焰蛇虎鱼群察觉到了不对,抬头看去,正看到一团强猛的气团向自己扑来,隐隐有猛虎之势,这些魔兽哪里会傻傻的呆着,短小却肌肉发达的四肢几乎瞬间就蓄积起了强悍的力道,向旁边飞跳逃开。

    罗伊德也不追击,强猛的、恍若凝质的斗气正好形成了有效的缓冲,扬起一大片灰尘。饶是如此,罗伊德自己的双腿也因为冲击力一时提不起劲。

    火焰蛇虎鱼群虽然逃开了第一击,但没有鲁莽的逃窜或者追击。飞扬的灰尘可以有效的阻断魔兽的视线,但是,对蛇虎鱼这类的魔兽不起效果……

    正如名字里面的蛇字,这种魔兽的视野和蛇一样,并不是捕捉图像,而是捕捉热量。在它们眼里,罗伊德和游·辰巳的身影无比清晰,那不算红的成像说明了它们体内其实并没有多少能量,到底有没有必要去捕猎它们呢?

    这才是蛇虎鱼没有攻击的原因……

    迟疑了不到半分钟,蛇虎鱼群马上得出结论:蚂蚁虽小也是肉!

    三只蛇虎鱼小步的向前踱步,短小的四肢,肌肉紧绷,看灰尘中的两人没有行动,大着胆子,飞扑!

    刷刷刷……

    三把飞刀精确无比的戳中它们的额头!紧接着又是三把飞出斜向下的投掷,穿过它们的尾巴,把它们死死钉在地面上,吱吱喳喳的惨叫着。

    这一下可是把火焰蛇虎鱼们给激怒了,它们哪里吃过这个亏?身强力壮的几条火焰蛇虎鱼猛地向罗伊德两人扑了过去,更多的蛇虎鱼则是高速向他们包围过去。

    一条锁链如同鞭子似的横扫抽出,不过这一击没有用全力,只是将半空中飞扑的蛇虎鱼尽数打落,又是两把飞刀,将两只蛇虎鱼的尾巴钉在地上。

    罗伊德的双脚也从麻木中回复,一个滑铲向贴地爬来的蛇虎鱼踢了过去。这魔兽身材矮小,以罗伊德的旋棍的攻击范围不太容易攻击到他们。将斗气缠在脚上,那么即使是普通的滑铲也会有相当的威胁。蛇虎鱼察觉到不好,纷纷起跳,在半空中,肚子忽的鼓了起来……

    为了维持身体高温,火焰虎蛇鱼体内的火属性耀脉可以说是非常活跃,大口吸气,在胃里稍微一储存,普通的空气便会立刻转换为汹涌的火焰。这是火焰蛇虎鱼最擅长的战斗方法。

    “罗伊德!”

    伴着一声低喝,游的锁链适时的投了过来,高速的锁链哗啦啦在它们脖子上缠了两圈,登时封锁了它们胃里火焰的出路,巨大的力道将他们猛地拖向罗伊德面前。

    “奥拉!”罗伊德右手蓄力,顺便打开了旋棍的某个开关。咔哒一声,旋棍的棍身立刻分成两段,下端滑动了一节,露出里面精密的导力装饰。伴着兹拉兹拉的声音,旋棍上隐约跃动着电弧。

    就在那火焰身躯即将拍到自己脸上的时候,罗伊德的右手猛地挥出一击横扫,巨大的冲击力把它们像是网球般的击飞。

    看到同伴惨败,余下的魔兽赶紧四散而逃。罗伊德刚要追,游·辰巳按住他的肩膀。

    “没关系,我们的目标可不是杀光他们呢。”游这么说着,指了一下地面上,四脚朝天不住**的五条蛇虎鱼,它们的尾巴都被飞刀死死钉在地面上。不过,因为高温,刀刃已经渐渐变红了。

    “说起来,魔兽类的食材,是这么收集的吗?”罗伊德十分好奇。他知道魔兽类食材,但是没亲眼见过它是如何获得的。书上的说法只是魔兽食材的营养和味道都略胜于一般食材,警察学校也不是烹饪学校,没有开设相关的课程。

    游点点头,从腰包里摸出一把特殊的小刀,像是手术刀,又薄又锋利,大概有两跟中指长,只见他神色凝重,小心的把刀刃靠近蛇虎鱼柔软的腹部。

    忽然,他双眼一闭,手起刀落,伴着一道银光,利索的从腹部割下来了一条肉。蛇虎鱼悲鸣一声,画成一团紫光消失了,碎了一地的晶耀片。不过,游手里的那条肉,却没有随着消失。

    “把人们需要的部分,在魔兽活着的时候和灵核分离,就能让魔兽类食材长久的保存下来,最长的甚至可以超过2个月。”游神色不变的转向另一只蛇虎鱼。

    罗伊德神色凝重,注意到这点的游·辰巳淡淡的补充:“罗伊德,可别跟我说什么这很残忍,这就是食物链。”

    “不……我不是因为这个。”罗伊德摇摇头。游一耸肩,还以为,这个善良的年轻人会有些许不忍,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不过看起来,似乎是有别的考虑吗?

    而罗伊德则是仔细思索着游·辰巳的下刀手法。

    怎么看,那都太过干净利索了,虽然精通厨艺或者游击士工作需要经常采剥可以解释,但,罗伊德还是想到了其他方面。那种精确无误的手法,怎么看都是杀人技巧。瞄准最薄弱的地方,精确的下刀。

    果然,真实身份,是犯罪者吗?罗伊德这么想着,摇摇头推翻自己的理论:如果真的犯罪者,游击士协会是肯定会逮捕他的。就算是朋友,也不会放纵的吧。

    就在罗伊德胡思乱想的时候,游·辰巳已经采集完成,五条魔兽鱼肉和一小袋晶耀片。

    “不过,说是联合作战……感觉默契完全不够啊……。”游·辰巳有意无意的抱怨着。

    “抱歉……”

    “嘛,没必要道歉啦,这又不是谁的错。”游随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打开双臂,示意罗伊德过来。

    随着锁链的高速伸缩的细微声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重回宁静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