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 第三重人格 > 第118章 惊雷乍响(2)

第118章 惊雷乍响(2)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www.77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18章 惊雷乍响(2)

    枪口……冒出一丝几不可见的青烟,在乌青飞的面前。

    涂汉国怒急开的一枪打在了墙上,此时正捂着手腕,惊恐地看着这位唯唯喏喏,平时根本没个主见的的支队长。

    “你……你敢对我开枪?”涂汉国悲愤了。

    “对不起,涂局……我在两小时前就接到了省厅的命令,其实这儿的看守早换人了。”乌青飞放下了枪,此时涂汉国才注意到,门口进来的看守面相很陌生,确实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掉了,而且来人品阶不低,正睥睨地看着他。

    完了……全完了,涂汉国倚着墙,捂着手腕滴答往下流的血,眼神渐渐绝望。

    人群慢慢分开了,高厅现身了,走到了离涂汉国的几米开外,和大兵站在了一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下来的,已经上前捡走了他的佩枪,现在他成了众的矢之了。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涂汉国绝望带着几分尴尬,无法面对昔日的战友。

    “正好,我也不想给你从宽处理的机会……带走。”高厅道。

    激烈之后,没有想到是如此平静和简单的结果,涂汉国被架走了,高厅慢慢回头斥问着大兵:“为什么要急于泄底,多危险啊。”

    如果再瞒稍久一点,本可兵不血刃解决了,这下子似乎有点画蛇添足了,大兵道着:“查他的证据没那么容易,而且他会抵赖很久的……这下不用了。”

    “多事……给他解开。”高厅匆匆而走,余众紧随而去。

    转眼间,只剩下政委的支队长两人了,政委给大兵解着铐子,眼神复杂而又崇拜地看着大兵,这卧底卧得真特么卧操,别提多嚣张了,最后这个嚣张的结果,让他解铐子的手都在发抖,大兵却是问着:“你们早知道了?”

    “不算早,你进来刚知道……否则那针安定量大点,你根本醒不来。”乌青飞在他身上后,解开铐子的大兵回头,这位支队长道了句:“不必谢我,我也奉命。”

    “我谢你个毛啊,老子唯一的光荣机会都没了。”大兵蹒跚着走了,竟是一点也不领情。

    政委尴尬道着:“嗨,这怎么不说人话呢,好歹是支队长您救了他一枪啊。”

    “算了,理解一下,要特么是个正常人,能干这活。”乌支队长心有余悸地道,桌上的钢珠、地上了弹壳,还有几处血迹,仿佛他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

    或许不光是他,整个支队都是,自这里随即发布命令,各警务单位取消休假,即时归队,分别到指定地点集合,省厅来的一半人倒被派出去,接管各警务单位的武器库,而且还列出了一个重点嫌疑人员的名单,通知到支队参加紧急会议,乌支队长一眼便瞧出是涂局长任上提拔的几位关键岗位人员,他是胆战心惊地发布这个通知的。

    攘外必先安内,自古如此,看来这场起底,要先从内部开始了。

    支队长办给清出来了,唯一的医护正带着急救包给大兵处理伤,那纱布一揭就血淋淋的创口让他几次皱眉,偏偏受伤的人还一点不在乎地道着,没事,包扎一下上点药就行了,我还有事,拜托您稍快点。

    很礼貌的请求嘛,一点不像传说中穷凶极恶,医护几分钟处理完,高厅直接就关上门了。

    “干得不错。”老厅长竖了个大拇指,坐到了他的对面,好奇看着大兵,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你现在是正常状态,还是犯病状态?”

    “你指人格分裂?”大兵问。

    “对……我听老孙说,你可以毫无破绽地变成另外一个人。”高厅长好奇问。

    “我是变回我的本人了,当然没有什么破绽,我曾用代号大兵,而我的乳名就叫大兵,说句不好听的话,可能职责和操守,都没有这个乳名给的印象深刻,我失忆后唯一记得的只有这个大兵。”大兵道。

    “你在拉低自己的高度啊,有必要吗?”高厅笑着道。

    “我还真没什么高度,可能是巧合吧,原始股诈骗案里,我想如果我一直清醒的话,一定会黑化的。人性是不能试探的,不爱钱,可能爱女人,不爱女人,可能爱地位和权力,总有一种诱惑适合你。”大兵自嘲道。

    “那这一次的诱惑,以上所说好像都不是。”高厅道。

    大兵眨眨眼,眼里蓄着温馨,笑了笑道:“不解释,就当是我的私事。”

    “好,你的私事我没兴趣……公事完了再说,想知道毒丸的药效吗?”高厅笑了,脸上皱纹像一朵盛开的喇叭花,大兵笑着点点头,这个得意之作,自然不可能不想知道。

    有位提着大块头警务通讯装备的警员进来了,信号接驳通了,公海上激战正酣,那人声、枪声真叫做一个热闹……

    …………………

    …………………

    公海上出手稳准狠,那怕有意外也用时不久便结束的战斗,不过几杆猎枪和手枪,火力实在不对等的厉害,有几支枪根本没敢开。最乱的反倒是捞人的队伍,心慌意乱受到了惊吓的渔民光扑通扑通跳水,忘了季节了,跳下去不多会才知道喊救命,于是那干警员枪一背,又无可奈何地按命令,干起救援工作来了。

    半个小时后,渔船开始返航了,公海毕竟不能处理案情和嫌疑人,得离开。

    此时,最麻烦的事还没有结束,指挥船上一行自绳梯登上货轮,居高临下看着渔船上,是边乱边往回走,留下的冲锋艇在海面上四下搜救跳海的人,这个走私摊子太庞大了,一艘渔船有十人左右,而货轮上,船员有六十多人,乱成这样,恐怕人员的甄别就难了。

    “击毙的是董魁强和他的同伙毛胜利……就是那个指控大兵受贿的。”尹白鸽看着发来的尸体照片道着:“我方一位警员受伤,情况不是很严重。”

    “返航,边走边查,这儿毕竟不能久待。”孙启同道。

    刚稳定一分钟……砰,砰…几声闷响,又是枪声传来,把他吓了一跳,尹白鸽呼叫着,回传的是张如鹏的声音,正在货轮舱里追逐一位漏网的嫌疑人。

    “哦,这就是了,告诉他们别客气,那是个传信的。”孙启同道,尹白鸽通着话,孙启同却是已经背着手,视察甲板上蹲着的船员了,高矮胖瘦不一,这些普通的面孔里要挑到中重稀土走私的知情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为难间,下层的战斗已经解决了,不一会儿,张如鹏几位挟着一位小个子从船舱里上来了,挨得不轻,被抓的肩上中了一枪,不过孙启同可没在意这些,而是在意一位突击队员手里拿着的卫星电话。

    “我们搜索船舱,这个家伙正钻在货柜后面打电话,看着我们就开枪,追了好大一会儿。”队员道,递上来了电话。

    尹白鸽一拿到手,哭笑不得了,上面早戳了个弹洞,看来想知道号码得等回去了,孙启同愤然吼了句:“突审,问电话去向。”

    这个小个子被挟走了,孙启同踱步了几圈,无奈地通知家里了,信息是这样描述的:

    抓到一名持卫星电话的人员,可能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

    ………………

    “情况不是很乐观啊,消息传出去了。”高厅直接对大兵道。

    “现在已经胜局无疑了,所差不过战果有多大了。”大兵道,眼睛不离已经返航的船队,若有所思地道。

    “外围侦察对于稀土走私的描述是这样,有中介、有地下钱庄支持,在交易前会付一部分订金,卖家收到钱才会组织货源,应该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们怀疑接款的账户,很可能在国外。”高厅道。

    “不,没有出境。”大兵道。

    “你怎么判断?”高厅问,一线的判断从来不敢忽视,他们毕竟是离案子最近的人。

    大兵想想道着:“这个利润很大,但相对于危险性很大的贩毒,也有一个不同的地方,不仅仅是风险小。”

    “是什么?”高厅问。

    “它的本金非常大,私采稀土的散户只认一样东西,现金……就即便走私者,也得用现金把货源组织起来,接款的账户无所谓,反正它已经接不到钱了……这个订金的账户应该在境内,您想,他们组织这趟货源的时间是非常仓促的,而且需要相当量大的现金和干净账户给私采者购买款……如果在境外,应该来不及,这不是个小数目。”大兵道。

    “那我就放心了。”高厅笑道,他很好奇地又问:“你觉得是姜天伟吗?”

    大兵怔了下,没有说话,高厅却是兴趣盈然又问:“我换个口吻问,或者姜天伟,就是此案的老七,或者七伯吗……反正藏不了多久了,宗绪飞肯定知道,涂汉国也应该知道,查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是一个让他欲说还休的名字,他想了想仰头叹气,像在回忆着。

    “告诉我,谁是七伯?”

    “不就坐在你面前吗?”

    回忆里,姜天伟目光游移,脸上似笑非笑,他其实是个很慈详的人,那表情就像长辈在给晚辈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一刹那的回忆让大兵摇头了,他道着:“不是他。”

    “理由呢?”高厅问。

    “如果他是策划者,可能不会给我这个面对面的机会,被用来测试和当诱饵,你见过有可能是主谋吗?”大兵问。

    “为什么不是反其道而行呢?比如你的行径,不就是反其道而行了。”高厅道。

    “其实你也知道不是,我想他现在肯定准备走,货轮的事一暴露,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如果他在你们的视线内,那就不是,如果只隔了这一层就查到主谋,先前那些精巧的走私设计就说不通了,老姜最起码没有那么大能量,能把手伸到我在的系统里。”大兵道。

    高厅微微地笑了,向他竖了个大拇指,幽幽道着:“那这个人可就不好查了,我们可没有第二粒当信标的毒丸了。”

    钱赔光了,货被缴了,最犀利的信标都用不上了,大兵和高厅相视默然,静静地坐着,似乎都在试图把眼光放到几步之外寻找可能出现的破绽……

    …………………

    …………………

    “老板,完了……我们全完了,消息走漏了,咱们的船在公海被公安端了……”

    “砰…砰……”

    两声枪响之后,电话中断,那枪声让此时站在航站楼外的姜天伟浑身抖了抖,然后面如死灰般难堪。

    “哪儿出问题了?哪儿出问题了?”

    他像魔怔了一样,嘴里喃喃着,焦虑地想着,片刻后思路又扭回来了,发现自己想的全是多虑了,不管哪儿出问题,都是他鞭长莫及,无可解决的问题,而一旦出问题,那对于他将是一个十死无生的结果。

    他惊恐地四下看看,寻找着自己是不是被追踪到了,慌乱间,那还能从进进出出的旅客群里找到目标,他准备拔涂汉国的电话,瞬间放弃了,而他换个号码拔时,电话已经不通了。

    真的完了,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基业,眨眼间就成了镜花水月,他痛苦着倚着栏杆,不过两层楼高的楼都让他眩晕,他甚至马上冒着念头准备走,可恐惧袭来又让他止步了。

    “爸……怎么了?”姜佩佩找出来了。

    “没事,我有点紧张。”姜天伟道。

    “可是……快过安检了。”姜佩佩捕捉到了父亲脸上神情的变化。

    “不用急……嗯,再等等。”姜天伟慌乱地道,恰在这时电话响了,他一看隐藏号码,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安抚着女儿道着:“佩佩,去给爸买瓶水……爸打个电话。”

    “嗯,那你等我啊。”姜佩佩知意地回了候机厅,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父亲。

    姜天伟迫不及待地摁了接听道:“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事很多,您问哪一件?”大兵的声音传来了,惊得姜天伟手机差点脱手,半晌不敢回音,大兵在电话那头道着:“你太慌乱了,都事发了,居然还没有扔掉你姜总的手机……姜叔叔,我记得在今天早些时候问过你一句话还记得吗?你难道不怕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姜天伟下意识地想扔掉手机,不过手僵着,又抽回来放到耳边了,同样的一句话现在听来并不可笑,他恨恨道着:“我明白了,是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真不重要,告诉你只能让你羞愤到死……你现在一定在机场对吧,一定是等着公海接到货起飞,然后到境外收款吧?”大兵问。

    这足以让老姜羞愤到死了,他颓然道着:“对……我走不了了,是吗?”

    “好像是,您现在开始明白了,我能请教个问题吗?”大兵问。

    “不用问,我不是七伯,我不够格。”姜天伟颓丧地道,眼睛看到远处的女儿一眼。

    “那我还是那句话,看在佩佩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自己主动说出来七伯是谁。”大兵道,声音咄咄逼人,毫不客气。

    “没用了,我就告诉你,你能把我辛辛苦苦攒着基业还回来吗?”姜天伟面色由颓废变得阴沉。

    大兵在电话的那一头道着:“你没老糊涂吧,那是非法所得。”

    “呵呵,航运公司我只占三成股份,拿非法所得的人可多得去了。你不会认为就凭我们一个下岗人员,能把生意做到这么大吧?”姜天伟道。

    “当然不会,所以你仍然有机会,走私的是稀土,又不是大烟土,这个锅我实在想不出让你一个人扛的理由。”大兵道。

    已经在诱导他放弃了,姜天伟惨然一笑道着:“南征,这一套对我不管用,知道我为什么很欣赏你吗?”

    “为什么?”大兵问。

    “因为你很固执,认准的事就干到底,不放弃,能坚守自己。”姜天伟意外地夸了大兵两句。

    “很可惜,我们不是一路。”大兵道。

    “对,但我们是同一种人,都很固执。”姜天伟留恋地回头看了慢慢走来的女儿一眼,他此时万念俱灰,而神志却清明了,已经发现了隔着窗盯守的一个可疑人员,可能不止一个,而这些事,只有让他更固执的效果。

    电话那头的大兵像在思忖,片刻后道着:“你没时间了,抓你是分分钟的事。”

    “我也想问个问题。”姜天伟道。

    “什么?”大兵道。

    “如果我们换个位置,你在我的位置,输掉了身家,而且可能赔上全家,你会怎么做?会背叛你的同伙,用乞怜和出卖换一个遥遥刑期吗?”姜天伟问。

    “我不会……等等……姜叔叔,别做傻事……”电话的那头,急了。姜天伟甚至听到了有人下命令的声音,然后他看到,被忽视数个地方有人站起来了。

    他笑了,手一松,低头看着手机自栏外落下,然后摔碎在地面上,他回头看着女儿,笑着指指一个随意的方向,等着佩佩眼光移开时,他搬着栏杆,纵身跃了过去,在女儿的视线之外,像丢掉的那台手机一样,在眩晕的空中急速坠落。

    回头,父亲不见了,却见到很多人冲向那里。

    尖叫声起,航站楼出现混乱,姜佩佩急急奔向栏杆处,朝外看了一眼,然后瞬间腿软萎顿在地,他看到了父亲仰躺着,脑袋在一滩血泊里,是从这儿跳下去的,好半天,她恸哭着,才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货轮被捕的人员突审尚未推进,津门机场盯守的外勤已经回传了这条信息:

    一号嫌疑人姜天伟,在三号航站楼坠楼,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