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 第三重人格 > 第146 章 问情安好

第146 章 问情安好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www.77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46 章 问情安好

    这一夜也是津门警方的难眠之夜,一个枪案,两条人命,只有解决越快,才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全警有很多单位,都被临时拉到排查和追踪上,自发现嫌疑人踪迹开始,目标明确之后,被刨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多。

    牛再山,年龄42岁,准确地讲,应该是被击毙的嫌疑人牛松的堂哥,首先排查的是他的出身,而奇怪的是,在他的社会关系里,确实找到了一位如假包换的八级工,牛松的父亲,是原中原东方红拖拉机厂的老工人,车铣全才,已经死亡,而牛再山和牛松这一对堂兄弟,能查到的资料居然是:民工。

    对,民工,十五六岁就出来打工,籍贯地盐店镇派出所反映出牛再山的翔实情况,和这里大多数人一样,上学、辍学、打工,其结果有两个,要么挣了钱当个工头发点小财衣锦还乡,要不穷困潦倒仍然四海漂泊,牛再山明显是属于前一种,不但发了点小财,而且还在镇边老坟庄一带办了小五金厂,只是连派出所也讲不清楚,什么时候就成地下兵工厂了。

    凡事总有成因,在警察分析的记录里可以这样看出一个人的成长,父亲八级工,从小工厂家属大院长大,恐怕最早接触的玩具就是金属、台钳、钢管一类。事实上,他们辍学出去打工,干得也是钢筋工,这可以解释,他们对各类金属的敏感,进而能做出工厂级别的弩、箭、汽步,以及手枪部件。

    犯下滔天大案的,没想到是这么一对坑货,津门警方在卯足了劲往下刨。

    凌晨二时,一队中州刑警,封锁了牛再山在盐店的住处,修的是四层小楼,楼里有个漂亮女人,居然不是老婆,而是跟他鬼混的别人家媳妇,在他家搜索又有发现,壁橱里找到了数支手枪,沃尔特、斑蝰蛇、柯尔特,甚至有经典的沙漠之鹰,全特么是山寨出来的世界名枪,可让搜查的警员后背发麻的是,这两个发烧级民工,把枪管都改装了,就这些枪支不受口径限制,国内黑市能见到的7点62径子弹,完全可以击发。

    家里,被一寸一寸搜查,各种图纸图解,压模成形工具,详细的资料,能堆满一辆警车。

    凌晨三时,津门一直穷追不舍的被劫车辆找到了,在距离津门200公里的招南市,车已经变成了一堆零件,追踪的刑警搂草打兔子了,顺带抄了个拆解赃车的黑窝点,抓获嫌疑人七人,据供述,他们是在当地的二手车交易市场低价买了这辆车,准备拆解销掉发动机号套个牌卖高价呢。

    招南市警方的鉴证人员迅速到场,按照津门同行的要求,对该车详细作生物遗留证据的检测。

    四时,更详尽的消息通报来了,津门警方对石井坊的枪战瞠目结舌了,现在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迫切地通力合作了,牛松死后,牛再山越来越成为整个案情的一号嫌疑人。

    凌晨五时,津门市刑侦支队,一个像样的案情分析会终于开了……

    “我们在案发现场19号楼顶,在被受害人麻实超被劫的车辆里,还有兄弟单位传来的,在牛再山家里,分别提取到了生物证据,结果刚刚出来……牛再山,就是枪击案中开走被害人车辆的另一嫌疑人。”

    支队长丁步凡介绍着:“讲这个人之前,我通报一下中原警方刚刚起获的另一起案子,可能咱们两家撞车了……就在昨晚中原警方围捕一伙武器交易的团伙,在当地石井坊一带发生了枪战,经被捕的一位嫌疑人交待,他们是受牛再山的指挥,负责的交易王文青身中数枪,还在医院抢救,这是个在逃人员,详细情况在各位面前的电脑上,给大家五分钟时间。”

    枪案现场、武器缴获、作案地点、人员信息……这是一个庞大的信息量,从案情和非法制贩的实物中,可以隐隐看出这一伙人的脉络,地下加工制作、联系买家、完成交易俨然已经成为一体,甚至在他们厂里的电脑上,还发现了网上贩售的信息,管制弩具、刀具,居然销量不菲,不管你从那个角度看,这两位貌不起眼的“八级工”,干得确实够大够拽了。

    “支队长,嫌疑人牛再山无疑,但有一点我看不明白。”一位技侦道。

    “什么?”支队长问。

    “既然掌控着这么大一个地下兵工厂,而且收入不菲,为什么还要杀人呢,这似乎从犯罪的心态和动机角度说不通。”这位提问道。

    对,这也是一直纠结的问题,犯罪动机,只有真正的动机浮出,才能给你指出找到真凶的方向,而牛再山,是不是枪杀麻实超的凶手尚无定论。

    “我回答不了,现在经侦正在对受害人麻实超经济来往的线索排查,可能他们的消息要更慢一点,但单纯的经济原因,似乎又有点站不住脚。”支队长道。

    “是这个,动机很蹊跷,掌控着这么大个地下兵工厂,不至于千里迢迢出来,就为杀个人赚钱吧?”另一位异议道。

    “好,这算一个方向,先跳过这个问题,往下走。”丁支队长道,现在萝卜拔得快了,没时间洗净泥。他道着:“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并抓到这个嫌疑人,是当前最重要的一项工作,我们应该多条思路,别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那从他的社会关系里排查,应该有发现吧,一起作案的同伙,敢做这么大的案,信任可不是一天能建立起来的。”一位参案的队长道。

    “对,这个形成记录,高政委在中州,正好可以往下摸查。”支队长道。

    机要在记录着,又一位参案的发言道:“我们可以把信息分成这样几块,牛姓堂兄弟的社会关系、经济来往算一块;被害人麻实超的社会关系,算另一块;中州这起武器制贩案的信息,也算做一块,从这三大块信息之外,再附加一个往前延伸的信息,几个人成长的环境、接触的人员、犯案的信息,以及多年前有价值的其他信息……我想,这几大块信息的交叉地方,应该能找到我们想要的线索。”

    丁支队长赞许地看了一眼,是邓燕在说话,这一言既出,附议声起,大信息研判越来越成为一个案件侦破的关键,信息的准确与否,几乎能决定大多数案件的成败。

    “能详细一点吗?”有位同行问。

    邓燕不好意思笑了笑道着:“我是刚刚想好的,具体的细节还没有想,不过,据我所知,他们犯的案子不止这一起,可能还有其他地方并案的可能。”

    “绝对不是初次作案,犯的事应该不少。”有位附和道。

    “如果嫌疑人犯罪有职业化、精神类倾向的话,大信息的研判,准确率会有多高,我指,抓到那个射杀麻实超的凶手。”又一位队长好奇问。

    “精神类倾向?您指?”邓燕疑惑问。

    “我觉得差不多就是精神病啊,我干刑警这么多年,头回见杀了人,还留在现场的,居然还是他们的逃逸方式。不过恰恰是这种方式,可能都被我们忽略了……对了,丁支队长,是谁发现了他们逃逸的方式?”这位队长问。

    “怎么了?”丁步凡微笑了,这个救命的秘密到现在为止无人知晓。

    “我希望这个人参案,在我看来,要当好一个刑警,不在于你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而在于你的思维能和嫌疑人的想法同步,有时候第六感很重要,这个在逃的牛再山我觉得抓到问题不大,可他追随的那位,就不好对付了。”这位队长难色一脸道,他看过现场,近距离开枪、控制出血量、然后留在现场,等着看警察忙得鸡飞狗跳,再遛遛达达大摇大摆走,不说其他,恐怕这种心理素质,就不是变态能形容的了。

    对于这个问题,邓燕也不敢发言了,一室与会人员齐齐看向支队长,现在回头再看案情,那个神奇的转折太重要了,否则,到现在连嫌疑人恐怕也确定不了。

    沉吟了好一会儿,丁步凡支队长讪讪一笑道着:“处在我这个级别,可能还调不动这样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受伤了,暂且不能参案……大家知足吧,能在现场击毙一位,四十八小时里确定另一位嫌疑人,运气已经足够好了,接下来,就要靠我们自己了,如果这么多信息我们都抓不到人,那这个支队长,我也没脸干下去了……下面我布置一下今天的任务……”

    邓燕的脑袋只觉得轰然一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想不起来,好像全成了空白,她像触电一样,拿着手机奔出会议室,牵走了同行一片愕然目光……

    ……………………

    ……………………

    这个时候,尹白鸽匆匆地推开了门,仿佛有千言万语,仿佛有无尽衷肠,可在踏进门的那一刻,她却无语相视了,大兵正慢慢地往下躺,一边受伤的肩膀影响到了他的动作,他是那么的艰难,眉头皱着,在忍着痛,就像所有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咬着牙忍受痛楚一样。

    大兵愣了,奔进来的尹白鸽,那么急切,那么慌乱,那么紧张,就像又发生了重大案情一样,他疑惑地看着,两个人不需要用语言,用眼光,或者用表情就完全可以交流,就像曾经她是联络人,他是卧底一样,所有的话都是拐着弯说,必须开动你所有的智商,才能从眼神和表情里,找到真实的答案。

    而现在,大兵却凌乱了,他看不出能让这位慌乱的原因。

    “鸽子,怎么了?”大兵轻声地,虚弱地问。

    鸽子……鸽子……那是一个轻佻的称呼,最起码在大兵的嘴里说出来,配着他谑谑的眼神,尹白鸽总会觉得很不舒服,而现在,这呼唤里却有着亲切的感觉,就像他离队后,每一次问她:鸽子,我有点想家,我能回去看看吗?

    而那一次,她的回答总是不客气地两个字:不能!

    对,不能!有纪律、有任务,一个忠于职守的警察,应该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个宣誓平安天下的战士,应该放弃所有个人的情感。

    当她举枪步入到他的后尘,那一刻她明白了,曾经大兵是在怎样的煎熬中,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一步一步走出来。

    “鸽子,你怎么哭了?”大兵问,如水的眼眸,熟悉而又陌生,他不再是那个语出轻佻,总是挑逗语气的大兵,转眼间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眼光忧郁的陌生人,那浓浓的颓废气质,让尹白鸽不自然地抹着泪。

    “别哭,我过得挺好,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差,有时候简单的生活,反而有助人静下心来去思考。”大兵坐正了,轻声道,眼睛里满是关切,见到熟悉的人,总是那么亲切。

    尹白鸽抽泣了一声,手心抹了把,手背又抹了把,全是泪,她快步走上来,看着大兵,流着泪,手捧着他的脸,试图把他的样子镌进记忆里一样,抑或又是,想从记忆里找到曾经的那个大兵,大兵却是紧张了,不自然地想挣脱,却不料,尹白鸽像失神一样,吻上了她捧的脸,在吻到的一刻,她的唇像痉挛着,像颤抖着,泪涌得更多了。

    “不要这样……”大兵扭着头,不自然了。

    “我非要这样……你个混蛋,为什么躲起来?”尹白鸽捧着他的脸,有扬手抽他耳光的冲动,可在目光相触地一刹那,她又融化了,泪眼看着,抱着大兵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旋即又像按捺不住被压抑的相思,捧着他的脸,捉着他的唇,狠狠地,吻在上面。

    这绝对不是一个甜蜜的吻,粗鲁而笨拙的鸽子,啃得大兵生疼,而且是咸咸的味道,是尹白鸽眼泪的味道,可却有着奇怪的感觉,就像无尽的孤独,重新有了一丝牵挂,那扇紧闭的心门,在被一个重重的力量叩击着,它快要崩塌了,快要打开了。

    是吻的力量,当尹白鸽嗅到带着烟草和浓浓雄性气息的气息,让她迷乱,让她倾心、让她安静的感觉神奇地油然而生,她感觉到了他在回吻,像侵略一样,瞬间压住了她的唇、她的舌,那狂野的吮吸,让她感觉仿佛整个人要被吸进去和他溶为一体一样,让她眩晕,让她迷醉,让她徜徉在一种无可名状的感觉里,在自然而然地抱紧着他,然后感觉到了,一只大手,抚着他的臀,慢慢地抚上了她的胸。

    她一紧张,推开了,大兵哎哟一声,被推到伤处了,尹白鸽慌乱地又抱着他的头,生怕他倒下似地,可一抱,又把大兵的脑袋埋在她好敏感的胸前,于是手忙脚乱又一推,脸色羞红、梨花带泪地尴尬站着,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大兵幽幽道,吻到这种感觉。

    尹白鸽糗糗擦擦泪迹道:“不像你,有那么多女朋友。”

    “并不多,我现在信命,你信吗?比如,我老给我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大兵黯黯地道。

    “你指佩佩,还是指上官嫣红?”尹白鸽问,浓浓的酸意。

    大兵却是稍显难堪地道:“都是,也都不是,感情这东西比案情难多了,我估计这辈子都看不懂了。”

    “我好像也是,是没时间,没机会去懂了。”尹白鸽轻声道,她坐下来了,靠着大兵没有受伤的肩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想驱走心里被道德、被纪律、被责任束缚着的感情,让它有一次发泄的机会。

    “我们其实都挺可怜,想拯救世界,想平安天下,可最终却发现,最需要拯救的,是自己。”大兵自嘲道,尹白鸽靠着他,轻声应道:“我一直在拼命地证明自己,可当我证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那么坚强,我害怕、我恐惧、那个血淋淋的场面总是出现在我眼前……你当年是怎么走出来的?”

    “没有走出来,也走不出来,是习惯了。”大兵道。

    “习惯……杀人?”尹白鸽问,只有和大兵说话,才有轻松的感觉,那怕说的是恐怖的事。

    “对,那是一种美妙的感觉,掌握多少财富、多少权势,都没有掌控着别人的生死,会让你更有成就感,当子弹精准射出的一刹那,你能感觉到它击中目标的瞬间,死亡会带走所有的罪恶,砰……枪声之后,你会找到自己,会发现,你才是自己世界的主宰。”大兵轻声道,声音里,自信满满,铿锵有力。

    尹白鸽脸摩娑着他的肩膀,笑着道:“心理评估,会认为你是变态的。”

    “这一行常态又有几人?信仰、职责、纪律甚至法律,它们的功能都是在磨灭一个人的个性,你以前很装,知道吗?装得和很高冷,很矜持,很克已奉公,其实那才是一种变态。”大兵道。

    “变态人眼中的普通人,都是变态,你不会真变态了吧?”尹白鸽笑着问。

    “如果是,那现在有一对变态了,大案当前,还顾得上唧唧我我。”大兵笑了。

    尹白鸽轻捶着他的胳膊,不过轻捶一下,又依恋地挽住了,她声音几不可闻地道着:“我一直以为,你向往的是普通人的生活,也以为你躲起来,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差一点就是了,你其实可以试试,试过你就会发现,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是个很愚蠢的想法,因为我们身处的团队、环境,已经把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不管我们怎么不情愿,其实已经变了,你无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除非你想郁闷至死。”大兵道,这个艰难的发现,用的时间太久了。

    尹白鸽问着:“于是,你就跟上谢远航干上了?”

    “对,当他告诉我这个案子时,我发现我莫名地兴奋,莫名地喜悦。当时试着变成一个嫌疑人,和地下世界打交道时,我发现就像久别归家一样,熟悉的感觉,那时候我才发现,快乐来自于你喜欢、和你擅长的事,而不是必须冠之以‘普通人’、“平常人”的事,我们注定不会平凡,又何必非要强求平凡?”大兵道,无意间,他揽住了尹白鸽,像在诉说自己的心事。

    “我们确实很可怜。”尹白鸽轻声道,却是幸福的口吻。

    “那就同病相怜吧。”大兵道,平静而温馨的声音。

    “你会很麻烦,昨晚的动作把同行都吓住了,我想,他们会把你遣回津门,禁足、观察、评估……反正会查很久。”尹白鸽关心起要发生的事了,还提醒了一句:“你的老朋友要来了,张如鹏、石景春。”

    “我吓不住他们,吓住他们的,应该另一个人。”大兵道。

    尹白鸽像心意相通一样,明白大兵在讲那个神秘的枪手,她好奇问着:“如果真有一个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差不多和我一样吧,可能初次开枪作案,会让他恐惧、紧张,捞到一笔后隐姓埋名很长时间,杀人应该折磨了很久,而想治愈这种精神问题的良药,只有一种……继续开枪杀人。他会疯狂的痴迷作案细节的设计,会从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脱逃中找到快感……就像我们,从一次又一次的侦破找到存在感和成就感一样,那种成就感很让人着迷,可转瞬即逝,于是,我们会继续破案,享受那种成就感……之于这个人,他也会继续做案,享受控制欲望发泄的快感……会上瘾的,而且,戒不掉。”大兵道。

    “现在动静这么大,如果他藏起来呢?”尹白鸽问。

    “就像我,藏了这么久,仍然会跟着兴趣,走出来。越是大场面,越是危险和刺激,会越让我兴奋……相信我,他也是这样,他现在肯定知道满中州的警察都在找他,如果我是他的话,会特么太有成就感了。”大兵道,戏谑的说着这些,尹白鸽开始找到熟悉的感觉,还是那个大兵,不过不知道是更睿智,还是变弱智了,理论上,逃亡和隐姓埋名才是最佳的选择。

    “我感觉到你在怀疑。”大兵轻声道,轻轻揽了揽尹白鸽,解释着:“一个开始逃亡的嫌疑人,心理和思维会异乎常人,而现在,是一个逃亡加变态的嫌疑人,不要用常理去推测他,所有的想法都会被证明是错的,而且危险级别太高了,他身边有这么个八级工,又过了这么多年,我想,控制装药量、制作弹头对他不是难事,有这么一位熟悉武器的危险人物,让我眼皮老在跳,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想像不出来的事啊。”

    “别想了,想想我们,我不想谈案子。”尹白鸽突然道,带着撒娇一样的口吻。

    女人是感性的,觉得她有感情了,却谈的是案子,而谈起了案子,她却又发情了,大兵笑着问:“你会接受一个又污又烂的人?”

    “如果实在找不上,就凑和吧。最起码,我们做噩梦也是相同的,都血淋淋的。”尹白鸽自嘲道。

    大兵笑了,笑着道:“也是,最起码不会同床异梦了。”

    脸上发烧的尹白鸽没想到,这也能成为调情的内容,她静静地倚着这个坚实的肩膀,猝来的激情,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和谐,过了很久,两人在静默之后,相视着,迎着破晓的晨曦,又一次,湿湿地吻在一起。

    又过了很久,新的一天在忙碌中开始,抵达中州和总队匆匆商议后的张如鹏、石景春和前锋小组会面了,一队人趿里趿拉奔进大兵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异景,大兵醒着,而尹白鸽却枕着他的腰身睡着了,两天两夜的不眠不休看来真累了,睡得那么沉,居然没有被惊醒,而醒着的大兵,却在嘘声警示着大家不要说话,指着门,让各位退出去。

    有人不好意思地退出来了,有人却很不忿地退出来了,退出来一行人面面相觑,回溯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张如鹏悻悻给了毫不同情的评价:我还说这货难受呢,结果在享受,这狗日的!

    其他人都乐了,对这个评价似乎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