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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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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不想教你。我的武功太过特殊。你学了之后一用出来别人就知道是我教你的。那我岂不是给你找麻烦?等过了这阵风头,我送你去个正经门派,好好学习武功,那样你将来才能成为大侠。”

    关辉皱着眉。“大侠?像你一样吗?”

    练雨潇摇头。“你见过哪个大侠像我一样被人满江湖追杀的?大侠,要堂堂正正。我做不了大侠。”

    “可是我觉得大哥你很厉害啊。”关辉想不明白,为什么练雨潇武功这么高还做不了大侠?

    “成为大侠,就意味着要除弱济困,行侠仗义。武功不是评价一个大侠的标准。人品才是。”练雨潇记忆中,父亲是这么告诉他的。

    “哦。”关辉其实并不懂这些。只是听着好像有道理,便点头,

    兄弟俩一边聊一边喝酒,最后是练雨潇将关辉架回家丁房的。喂他喝了几口水,让他倒在床上睡了。

    练雨潇一点醉意都没有。看天色还早,又回了后院马厩。六匹马一见他回来,都高兴得要冲出马厩。他急忙摆摆手。“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我今天喝了酒啊,一会撒起酒疯来会揍你们的。”

    身后突然有人“噗嗤”一笑。练雨潇回头。见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

    其实一个丫鬟说:“这是大小姐。”

    练雨潇急忙施礼。“小人见过大小姐。”

    陈员外有一子一女。儿子还小,女儿今年刚满二八,叫陈柔。

    陈柔看了眼面前的马夫,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和马说话的人呢。”

    练雨潇尴尬地咧咧嘴。“闲极无聊,让大小姐见笑了。”

    “听你说话倒是个知礼的。怎么到我家做马夫了?”陈柔听说后院马厩新来了一个马夫,把这几匹马照顾得膘肥体键的,今天特意过来看看。

    “我和弟弟父母双亡,逃难至此。幸亏老爷心善,赏我们兄弟一口饭吃。”练雨潇说得自己万分凄惨。

    陈柔听了也是唏嘘。“我家不缺你们兄弟两张嘴。你有这么好的本事,就好好留在我家吧。我爹爱马,弟弟也喜欢。你好生照顾它们,总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是。多谢大小姐提点。”练雨潇始终低着头。直到看见陈柔转身了,这才抬起头来。

    陈柔回头又看了练雨潇一眼,却见之前一直低头恭敬着自己的人,挺直了腰身竟然是这般出尘的人物。比那些个自命风雅的富家子弟不知强上多少倍。陈柔心中一跳,急忙转头离开了。

    练雨潇过来拍了拍这几匹马,“以后有人来记得告诉我一声。不然不跟你们说话了。免得被人看成是疯子。”

    几匹马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当是和它们玩,一个个将大脑袋凑过来。

    练雨潇摇头。这些马终究是比不上追云、清风那样的宝马。

    那日之后,练雨潇苦恼地发现,这陈家大小姐有事没事都会到后院马厩里来逛一圈。关辉也发现了此事,悄声问:“大哥,大小姐是不是看上你了?”

    “别乱说,当心人家小姐的清誉。”练雨潇急忙制止他。这话可不是乱说的。让人听了总会生出许多误会。

    “知道了。不过你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儿啊?家丁里可是开始有风言风语了。”关辉说完,回厨房干活去了。

    练雨潇想了想,去前院见了陈员外。陈员外听了练雨潇的话,问道:“关大,你当真对柔儿一点心思都没有。”

    练雨潇道:“小人还是那句话。只求三餐温饱,能够将弟弟养大,对得起父母,此生足矣。小姐是大家闺秀,后院马厩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陈员外点头。“老夫没有看错你。果然是磊落君子。我会看着柔儿的,你回去吧。”

    “谢老爷。”

    练雨潇走后,管家进来。陈员外叹道:“关大此人年纪轻轻,说话进退有度,条理清晰,绝非寻常。柔儿看中他,他都不为所动。此人若不是太老实,就是太精明。以目前来看,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管家道:“老爷是担心他进入咱们府上是有所图谋?”

    陈员外点头。“此人隐忍内敛,不简单啊。你去一趟裴府,将他们兄弟的情况说一下,让城主那边心里有个数。这样日后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赖不到咱们头上。”

    “是。”

    裴府。

    手下将陈员外管家的话报给了闫鸣。闫鸣一听心里就是一惊。一大一小兄弟俩。哥哥清瘦,弟弟结实。从外貌上看,完全符合练雨潇和他身边那个孩子的体貌特征。难道真是他们?

    闫鸣忍不住苦笑。要真是他们,实在是太讽刺了。那边两家联手折腾得全江湖都掀起了寻找练雨潇的热潮。这边人家兄弟俩在风华城里过得悠哉悠哉。想到之前自己去陈府没有见到的那个马夫,闫鸣已经基本肯定了这个关大就是练雨潇。

    需要告诉城主吗?这是个问题。闫鸣思考了一天,决定还是确定了再说。万一摆个乌龙……他都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闫鸣谁都没带,一个人去了陈员外的家里。陈员外急忙迎接。闫鸣说明来意,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关大是不是他认识的一个人。陈员外打算亲自引路,被闫鸣拒绝了。他问明了方向,自己过去了。

    后院马厩,并不难找。马厩里又没有别人,也不难认。闫鸣躲在墙后,只看了一眼,就确定是练雨潇。他回到前面,嘱咐陈员外千万别露什么破绽,一定要看好这个人。他则匆匆赶回了裴府。

    “怎么了?老闫。很少看你这么急三火四的。”裴映川调侃道。

    闫鸣见到他,平复一下心情。然后突然道:“我见到练雨潇了。”

    裴映川调侃的神情僵在脸上。“你说得是真的?”

    “就在城东陈员外家里,他……”闫鸣还没说完,裴映川已经出门派人了。

    “城主,你这么大动干戈,是怕练雨潇不知道吗?”闫鸣摇头。自家城主在练雨潇这事上,实在不太精明。

    裴映川醒悟过来,又匆匆遣散了人手。“我们俩去。”

    “我不是练雨潇的对手。”闫鸣后退。

    “你负责抓那孩子。”裴映川不由分说,已经拉着闫鸣出门了。

    闫鸣摇头,还是暗中吩咐了人手。

    陈府后院。练雨潇正在挨个刷马。每匹马都很高兴的样子,挤在一起动来动去。

    突然,大小姐陈柔一脸慌张地跑进马厩。

    “大小姐。”自从练雨潇和陈员外谈过之后,陈柔再没有过来。

    陈柔顾不得这些虚礼,一脸焦急地看着他。“关大,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刚才在前院听到我爹和管家说要抓你之类的话。还说已经通知了城主。我相信你不是坏人,趁着现在,赶快跑吧!”

    练雨潇一听脸色也变了。这里是风华城,真被发觉了,恐怕真的是插翅难逃。“多谢大小姐。”来不及说其他,练雨潇立刻去厨房找关辉。

    关辉正在厨房外面择菜。一见练雨潇来了,叫了一声“大哥。”

    练雨潇一把拉起他,“我们被发现了,快走!”

    关辉对这一天也是有心理准备的。闻言并不多问,兄弟二人即刻回了家丁房。那里有最重要的流华剑。

    从被子下面取出流华剑,关辉抱起他们的小包袱,转身刚出门,就见院子里已经被一众家丁护院包围了。

    练雨潇将关辉拉到身后。喝道:“闪开!”

    陈员外站在众人之后,对练雨潇说:“关大,老夫看重你是个人才,不想为难你。你只要不动,老夫保证这些人不会动手。”

    练雨潇冷笑。“你不是已经通知裴映川了吗?要动手自然轮不到你们。”他转头对关辉低语道:“咱们去马厩。”

    关辉点头。兄弟两人已经出了房门。

    陈员外一见这种情况,一挥手,“抓住他们。”

    练雨潇手中的流华剑没有出鞘。仅是用剑鞘对付这些家丁,已经打得他们东倒西歪了。拉着关辉穿过院子直奔马厩。这时又一批家丁围了上来。

    练雨潇将左手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打了声呼哨。马厩里的六匹马像得到召唤一样,立刻挣断了缰绳,踢开马厩的门冲了出来。

    六匹高头大马冲击过来,家丁们四散逃命。练雨潇已经拉着关辉坐上那匹枣红马,顺手还拉住了一匹白马。两人两马已经闯出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