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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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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竹走出了寿芳园,停下脚步时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竹溪园,而是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静馨苑。

    这个小小的院子原本显得有些拥挤,此刻却是那样的冷清,仿佛从未有人在这里停留过一般。

    可是那个人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在这里住了一年之久……

    一年啊……却也没在这院子里留下什么痕迹……

    她是根本就没想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吧?对她而言或许这定南侯府的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转身向外走去,路上遇到两个同样要前往竹溪园的小厮。

    那两个小厮一个手里抱着只憨态可掬的木头猫,一个肩头挎着个大大的包袱,有些笨重的向他行礼。

    “世子爷,刚刚门外来了个少年人,说是少夫人向他定了东西,奴才们正要将东西送过去呢。”

    沈南竹看着他们手里或抱或背着的木头玩意儿,有些失神。

    这么快就送来了啊,才两天而已。

    他伸手摸了摸那个木头猫,明明看上去很可爱似乎软乎乎的东西摸上去却是硬邦邦的,就像她这个人,明明香香软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总是那般僵硬。

    根本就不是和他一样不喜欢与别人亲密接触,而是压根儿就不喜欢他,因为不喜欢所以抵触他。

    “世子爷,待会儿搬过去要放在哪儿啊?”

    小厮见他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着。

    “博古架上。”

    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说完又一怔。

    她都已经走了,还放到博古架上做什么。

    “不用了,放到……”

    耳边忽然又响起那女子的声音:“咱们府里有没有工匠啊?我想把那个小猫再做个大的出来摆在博古架上。”

    “对了。我现在手艺可好了,还会做衣裳呢,我给你做件衣裳好不好?”

    “那就是说,竹子是你的幸运物喽?”

    “那我给你做衣裳的时候在袖口给你绣几片竹叶好不好?穿着说不定也能交到好运?”

    “沈南竹,说好慢慢来的啊……”

    慢慢来……

    不对……

    不对……

    她若真是不想在这府里留下痕迹,又为什么要专门定个大的木头猫摆在博古架上……

    她若真是根本不打算留在自己身边,又为什么主动提出要给自己做衣裳……

    她若真是完全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不像以前那般僵着身子抵触抗拒。而是红着脸说让他慢慢来……

    还有还有,她还答应了阿铮等再见到那个做木头玩意儿的少年的时候帮他再订一套什么桌上蹴鞠……

    她原本是打算留下来的……

    她是想要留下来的……

    哐当的一声,小厮手中的木头猫被撞到了地上。他惊讶的看看从自己身边风一般消失的男子,又看看地上被磕掉了一块儿的木头猫,猛地跺脚拍了拍腿!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

    沈南竹骑着马一路疾奔到了镇远侯府,早有眼尖的下人迎了上来。满脸笑意的问道:“世子爷,您是来送休书的吧?”

    “休书?”

    那丫头没把休书给镇远侯府的人看?

    果然。她其实是想留下的啊……

    那现在这些人知道这件事,定然是那个私下偷偷跑回镇远侯府的叫做宝珠的丫鬟说的吧?

    真是可恶!

    “是啊是啊,我们二姑奶奶,哦不是。我们二小姐不是被您休了吗?您这是特地来送休书的吧?其实哪里用那么麻烦,派个下人……”

    “谁跟你说,我把她休了?”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说道。

    “啊?”

    小厮一脸莫名:“不……不是吗?那您这是……”

    “我来接我夫人。带我去见她。”

    沈南竹下马说道。

    “啊???”

    小厮下巴差点儿惊掉了。

    “夫……夫人?您不是……不是……”

    “带我去见她。”

    他又说了一遍。

    “这……这……见不着啊……”

    见不着?

    沈南竹目光一沉:“什么意思?”

    “二小姐……不是,二姑奶奶她……她没在府里……”

    “没在府里?”

    他的目光更加阴沉了。脚下虽然一步没动,却让小厮觉得似乎已经走到了近前一般。

    “二姑奶奶她……她……没能进门……现在应该……应该是……住客栈去了……”

    没能进门?

    小厮虽然没有直说,沈南竹却也明白过来她这是被赶出去了。

    因为那个丫鬟提前告知了镇远侯府她被休弃的事,所以镇远侯府干脆连门都没让她进,直接就将她赶出去了?

    她一个弱女子,刚刚出了定南侯府的门,转眼又被自己娘家赶出去,沦落到只能住客栈的地步吗?

    “哪家客栈?”

    他冷冷的问道。

    小厮垮着脸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二姑奶奶没说……”

    刷的一声响,小厮被马鞭狠狠地抽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叫疼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刚刚还在跟他说话的人转眼已经扬长而去了。

    周围一直在悄悄围观着镇远侯府的人顿时一片了然,原来是定南侯世子夫人与世子爷吵了架,心情不好一时生气跑回了娘家。

    结果娘家以为世子夫人是被休弃了,为了奉承定南侯府,连门都没让她进就把她赶出去了。

    这剧情转折可真是够快够跌宕起伏的!编成话本子都能再新出一段新的了!可惜没人敢拿定南侯府开玩笑……

    不过这回镇远侯府可真是惨了啊……好不容易因为婚约的关系才攀上了定南侯府这样的亲家,现在竟然还亲手把这位世子夫人赶出去了!

    看定南侯世子这架势,那是把这位世子夫人放在心尖尖儿上疼的,镇远侯府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羊肉没吃着还惹了一身骚!

    只怕这位世子夫人就算被找回来了也要对娘家人寒了心。今后不会跟他们多么亲近了。

    说起来这位世子夫人也的确是不像被休弃的,看她今日的那身打扮,云霓坊最新的料子剪裁的衣裳,满头沉甸甸的金钗,绣鞋上都坠着几颗莲子米大小的珍珠,哪个被休弃的女子被赶出夫家时会是这般盛装打扮啊?

    可镇远侯府也必然不会无事生非,定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才会让他们这般确信定南侯世子夫人是被休弃了。

    而看他们之前在门口说话那样子。八成是那个叫什么宝珠的丫鬟传的信。

    这个丫鬟明明是定南侯世子夫人的陪嫁。却背着她偷偷摸摸跑回镇远侯府传递这样的消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丫鬟本就是镇远侯府的什么人安排过去的。为的就是时时掌握或者控制定南侯世子夫人的动态。

    谁知道这丫鬟这次却出了纰漏,见定南侯世子夫人与世子爷吵了一架,就以为她要被休弃了,跑回府里传了这么一个消息。最终导致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误会。

    因为这件“休弃风波”,镇远侯府时隔多年又再度登上了北安城的八卦头条。成为大街小巷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而另一头的定南侯府中,寿芳园中的沈老夫人知道沈南竹去找了梦宝,狠狠的松了口气。

    但当她听说镇远侯府已经将梦宝被休弃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的时候,就不禁怒从中来。

    “这个疯老太婆!竟然趁着阿笙不在府里就做出这等事来!还敢说出开祠堂将梦宝除名这样的话!她算个什么东西!祠堂开不开岂是她说了算的!”

    “老夫人莫生气。因为世子爷亲自去说了要接少夫人回来,所以大家都觉得这是个误会,并没有当真。”

    老夫人这才顺了口气。点了点头:“还好还来得及……还好还来得及……我的阿竹不会步他爹的后尘……”

    …………………………

    沈南竹站在福来客栈前,看着眼前被人砸掉的牌匾和满目狼藉的大厅。心中忽然就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阿蛮在店中询问了一番,转身走了出来。

    “少夫人确实来过,但现在已经不在了。刚刚有人带着护卫来说家中的小妾走失了,就被窝藏在这家客栈中。客栈交不出人,他们就把客栈砸了。”

    沈南竹缓缓握紧了拳,翻身上马调转马头。

    “将我这次带回来的所有人马都调动起来,找。”

    “……是。”

    这一日的北安城异常热闹,先是定南侯府世子夫人传出被休弃的传闻,之后这传闻又随着定南侯世子亲自前往镇远侯府接人而不攻自破。

    福来客栈忽然被砸,罪名是窝藏了别人家走失的小妾,最终这小妾也没找到,砸了殿的人赔了银子,事情不了了之。

    郑府的五姑爷在定南侯府参加宴会时不甚跌入荷花池中溺毙,两名小厮自知罪责难逃纷纷跟随主子而去。

    城中还发生了流.氓地痞斗殴事件,误伤了几个路人,其中一个带着贴身妈妈和丫鬟一起行走在外的少妇伤的尤为严重,还没等抬到医馆就断气了。

    大家对这几件事议论纷纷,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关联。

    彼时梦宝正躲在城外的一座破庙里,红着眼睛抹着泪给红笺包扎腿上的伤口。

    “小姐,奴婢没事,你别哭了……”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梦宝又狠狠的抹了一把泪,继续手上的动作。

    要不是为了护着她,她怎么会被人砍伤还扭伤了脚踝。

    刚刚明明是两方人马斗殴,却忽然莫名其妙的就向他们砍了过来。

    她原本是想找家医馆赶快给红笺看看的,红笺却说觉得事情不对,坚持不肯停留,一定要即刻出城。

    她当然也知道事情不对。不然怎么会那么巧的她们刚刚住进客栈没多久客栈就被人砸了,刚走出客栈没几步就遇上斗殴还被波及了。

    那些人砍过来的时候可不是不小心误伤的样子,那分明是实打实的想置人于死地!

    要说她们是男人的话还可能是被那些人马误认为是对方的人才会如此,但她们可是明明白白的女人,那些人就是眼神儿再不好也没有将她们错认的道理!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会不会是……”

    红笺脸色苍白,心中莫名的产生了那样的想法。却又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别想了。”

    梦宝拍了拍她的肩:“不管是什么。我们还好好的就是了。你先好好休息,等赵妈妈过来了我们就一起离开。”

    红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说出那些让人伤心失望的话来让小姐担心了。

    她们刚刚出城时沿途留下了标记,那是小姐前两日准备给世子爷做衣裳时亲手绘制的竹纹,除了她们这几个亲近之人外没有人见过。也不会有人在意。

    娘看见了定会沿着这标记来找他们,但就怕……就怕她已经……

    红笺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水。咬着牙一言不发。

    梦宝说要去周围看看查探一下地形,免得被人发现时堵在这里没了退路,然后便起身出去了。

    她走到破庙旁的一株树下,额头抵在树上。一拳一拳狠狠地砸在树干上。

    可恶!可恶!

    该死!该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

    镇远侯府,苏周氏看着跪在眼前瑟瑟发抖的宝珠:“你不是说,她被休了吗?”

    “我……我……”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对夫人回话也敢自称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奴婢习惯了,所以……”

    啪。

    又是一个耳光甩了过来:“现在还有这样的习惯吗?”

    “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她不断地在地上咚咚的叩头,一下又一下。

    苏周氏抬了抬手,那大丫鬟便踹了宝珠一脚:“还不快回夫人的话!”

    “是是是,回夫人,奴婢的确是亲眼见到梅香将二姑奶奶,不不不,将二小姐推到了陈二怀里的。当时世子爷就在远处看着,绝对瞧见了!”

    “我问你的是,你不是说,她被休了吗?”

    宝珠打了个冷颤,头愈发的低了下去:“她……她肯定是被休了的,世子爷都看到那样的场景了,没道理……”

    “别跟我说什么道理不道理!我只问你,你有没有亲耳听到定南侯世子说要休了她?或是亲眼见到定南侯世子给她写了休书?”

    “奴婢……奴婢不会猜错的,世子爷肯定……”

    “我没让你猜!我问你有没有亲耳听到亲眼看到!”

    苏周氏猛地将茶盏砸到了她的额头上。

    一行血迹与茶水一起顺着宝珠的脸颊蜿蜒而下,她连擦也不敢擦,忙不迭的叩首:“奴婢没听到,奴婢没看到,但是……”

    “住口!”

    苏周氏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恨不能将眼前这人千刀万剐。

    这个贱婢,凭着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就肯定的告诉他们苏梦宝被休了,结果等他们将苏梦宝赶出了府,还派出了杀手的时候,定南侯世子却来接人了!

    他们镇远侯府再次成为了整个北安城的笑柄!比府里出了个被休弃的女子还要丢人!

    最重要的是……杀招已经安排下去了,现在根本来不及停下,天知道苏梦宝此刻是不是已经死了!

    如果真如宝珠所说,沈南竹亲眼见到了那样的场景,现在却还来他们府里接人,那他怕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而苏梦宝在他心里的地位怕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

    这么一来……她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放过镇远侯府!镇远侯府当初对定南侯府的情谊恩惠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足以压制他的怒气……

    那镇远侯府……也就完了……

    “妈妈……妈妈!”

    她猛地拉住了身旁老妈妈的手:“快让他们停下!让他们停下!苏梦宝不能有事,决不能有事!”

    老妈妈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赶忙说道:“是,夫人莫急,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她说完迈步就要出去,一个下人此刻却匆匆跑了进来,对她耳语了几句。

    老妈妈身子一晃,险些跌倒。踉跄着又走了回来:“夫人……来不及了……传话的人说……事情已经办成了……”

    “什么?”

    苏周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

    “妈妈!赵妈妈!”

    梦宝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激动地迎了上去:“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赵妈妈也是紧紧地拉住了她:“小姐你没事吧?红笺呢?红笺怎么样?”

    她一时看向梦宝。一时又看向倚在墙边的红笺,心中已经大概明白了情况。

    梦宝垂首道:“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护着我,红笺她也不会有事。”

    赵妈妈已经蹲到了红笺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开口说的话却是在安慰梦宝:“小姐怎么能这么说。作为奴婢,本就该以主子的安危为先。红笺护着您是应该的,当时在您身边的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疼吗?”她说完又问向红笺。

    红笺摇了摇头:“不疼。就是担心娘的安危,现在见到您没事就好了。”

    赵妈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

    “娘你过来找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把那些记号抹掉啊?虽说除了咱们没什么人认得,但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

    红笺谨慎的道。

    赵妈妈有些茫然:“记号?什么记号?”

    “竹叶啊。我和小姐沿途过来画了竹叶作为标记,你没看到吗?那你是怎么找来的?”

    红笺和梦宝都是一阵不解。

    赵妈妈摇了摇头:“我没看到。是那个孩子带我来的。”

    她指着外面说道。

    只见破庙的门扇边露着一角天青色的衣料,站在门外的白净少年听到里面的人提到他,侧身探出了头,腼腆的笑了笑。

    “我去客栈没找到你们,正急得不行呢就遇到了这孩子。他上来跟我打招呼说小姐之前定的东西已经送到府上去了,但因为不是他认识的人亲手接的,所以他有些不放心,就再跟我说一声。我实在是找不出其他既认得你们又能帮得上忙的人,就只好拜托他帮忙一起找一找。”

    “这孩子倒是个有办法的,从我这儿拿去了小姐之前交给我的那个荷包,打个呼哨不知从哪儿唤来了一条狗,将荷包放在那狗鼻子下让狗闻了闻,那狗就一路带着我们找过来了。”

    红笺听得睁大了眼,梦宝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转头看向那孩子。

    少年已经没有再看他们,而是又如刚刚那般守在门边,似乎在戒备着防止别人靠近一般。

    她收回目光又看向红笺和赵妈妈:“妈妈,红笺的脚踝扭伤了,得赶快找个大夫给她看看才行。咱们现在进城怕是有危险,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在哪儿?咱们快些赶过去,别耽误了给她诊治。”

    赵妈妈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外面那少年却又将头探了进来:“那个……我……我或许……能给她看看。”

    “你懂医术?”

    梦宝大喜过望,赶忙对他招手:“快来快来,帮忙看看能不能治。”

    少年有些脸红,看看她又看看外面:“那这里……”

    赵妈妈赶忙站了起来:“我来守着,孩子你快来帮她看看,治好了的话我们一定重重谢你。”

    少年赶忙摇头:“不用的不用的。”

    赵妈妈已经等不及走了出去,将他换了进来。

    少年来到红笺身边蹲下身来,说了声“失礼”便隔着裤腿在她脚踝上摸索起来,手上一边动作着一边对一旁的梦宝说道:“其实我懂的不算是医术,而是……是……”

    他欲言又止,不知是不便开口还是难以启齿。

    “是什么都无所谓,你只要能治好她就是了。”

    “能的。”

    少年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多谢了。”

    少年又红了脸,低垂着头抿嘴笑了笑,手下一翻一转一按。

    只听咔擦一声,紧接着便是红笺一声短促的尖叫。

    “好了。”

    少年松开手说道。

    “怎么样怎么样?”

    梦宝关切的看着疼的满头大汗的红笺。

    红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着活动了一下刚刚几乎已经不能动弹的脚腕儿。

    “好了……好了!小姐我好了!”

    她兴奋的要跳起来,那少年赶忙阻止:“你只是现在能活动了不怎么疼了而已,其实并不是完全好了,近几日切不可有什么大动作,不然还会疼的。”

    已经撑起身子的红笺如同接到圣旨一般,又小心翼翼的坐了回去。

    “那……慢慢活动应该没事吧?”

    “没事,不跑不跳就没有大问题,最多十天半个月就能完全恢复了。”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由衷的感谢道。

    梦宝也是跟着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连守在门外的赵妈妈也忍不住隔得远远地给他道谢。

    少年十分窘迫,一开始还不断地说着不用谢不用谢,后来索性低着头不说话了。

    “既然没什么大事了,那咱们就来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吧。”

    梦宝沉声说道。

    …………………………

    沈南竹看着眼前破败的庙宇,结满蛛网的墙角和梁木,神态庄严而又柔和的神像。

    这里安静异常,似乎从未有人在此停留过,但他找到的标记最后指向的方向确实是这里无疑。

    十几个随侍已经将这破庙周围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不止一遍,连只苍蝇都没有遗漏过去。

    “的确是有人停留过的痕迹,但明显被仔细掩盖过了。”

    “地上有一块儿擦拭过的血迹,应该是有人受了伤。”

    “周围有许多野兽的脚印,十分杂乱,不下十余只。”

    随侍们一句一句的将信息传递回来,却没换来马背上的男子任何回应。

    许久之后,他才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两个字:“走吧。”

    说完就调转了马头,向回走去,似乎刚刚那个疯了一般在城里四处乱转的人不是他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