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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绑架案(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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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厢,会客室。

    黎峻时不时的抬头看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跟佳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儿童话题。

    佳城性情内向,抿着嘴,小小年纪就有矜贵的倨傲。

    陈苏这个儿子跟正常孩子不太一样,就像象牙塔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黎峻眼风微妙的一闪,也就是说,不懂世间险恶,好骗!

    半个钟头过去,黎峻站了起身,鲁莽的险些绊倒了椅子,装模作样的踱到一幅油画前面,平复着头一回干这事的慌张情绪。

    就在这时,佳城捂住胸口,痛苦的哼哼唧唧起来。

    黎峻回头一看,立刻傻了眼,只见佳城张着没有血色的嘴唇,像涸水之鱼一样痛苦的喘着气,一脸惨白。

    黎峻脑袋一懵,没错,佳城是有病的。

    佳城断断续续道:“黎叔叔,我要何叔叔……药在何叔叔那里。”

    佳城眼睫上挂着泪珠,脆弱可怜的模样,黎峻也是做父亲的人,忽然就下不了手了。

    黎峻的犹豫也只是一瞬间。

    他为牟私利,与二少爷詹浩同流合污,这个账要是做不平,他就完了——只能寄希望于詹平了。

    詹平与苏太太联手,他作为最大的助力顺便敲了苏太太一笔钱——有苏太太作保,还愁做账么?

    而且,只要他助詹平夺回应有的地位,他可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长了——虽然他想不明白,一个堂少爷该有什么地位?

    黎峻温和的笑道:“我带你去找何叔叔和妈妈,好不好?”

    佳城这才平复了稍许,乖巧的点了点头,张开双臂,要黎峻背的意思。

    黎峻觉得,他背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座金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黎峻背着佳城进了北房的玉石展示厅,装模作样的询问导购何旭和詹平的去向。

    导购指了指后面,“在后罩房里,不知道在哪一间,他们把所有人都轰出来了。”

    黎峻看佳城没有一丝防备的样子,且已有昏昏欲睡之相,东拐西拐,直接把佳城拐出了后门。

    四合院的后门临着一条落魄的古街,街道狭仄阴暗,鲜有人烟,与门庭若市的正门和东大门截然相反,如今政府正在规划翻修。

    黎峻心里掂量着,苏太太的人应该就在附近了,只要把佳城交出去,他就万事大吉了。

    佳城睁开惺忪的双眼,如小鹿一样楚楚可怜,“黎叔叔,那里有个卖糖葫芦的。”

    黎峻放下在他背上挣个不停的佳城,牵着佳城的手往街对面去。街上偶有车辆,黎峻翘首等车过来。

    两人经过一个长头发的采风画者,那个画者神情专注,应该在这里待了很久,周围的景色已落笔大半。

    黎峻只觉手臂忽然被砍麻,手本能一松,一道人影快如闪电的卷走佳城。

    一辆车子的黑影驰起凌冽的杀气,他惊慌失措的往后一倒退,抬头之时,佳城和画者都已不见,只余一裤脚的臭水。

    黎峻本能觉得怪异,却是松了一口气,“这苏太太的人就是有本事!”

    **

    下午三点半,赵惠芝收到黎峻的汇报:人已交给你了,请苏太太尽快钱货两讫。

    赵惠芝只是一掠而过,志得意满的目光悠远,轻蔑的唾道:“这个见钱眼开的孙子!”

    三点五十时,赵惠芝收到自己人的来电:

    路上堵车,我们刚到指定地点,苏太太可以安排内应带人出来了。

    赵惠芝心蓦然一紧,黎峻把人给谁了?

    愈发心急如麻,难道是苏万重知道了她的行动,先下手为强?这次行动是临时而为,苏万重怎么可能赶在她的前头?难道是,出了内鬼?

    就在此时,赵惠芝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此时的来电人刚结束与詹平的对峙,狼狈不堪的站在后门口吹风。

    “苏太太还真是操之过急啊!怎么?沾上詹平的人,都被他的兽性给传染了么?”何旭讥讽的吐着恶气。

    “哎呦,是何副总啊,何副总怎么尽说些我听不懂的。”无凭无据,赵惠芝自然不认账。

    “明人不说暗话,苏太太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拿捏了佳城,就是拿捏了苏董转移集团财产的证据,等到苏太太人证物证俱全时,就能灭了我旭日、杀苏董一个措手不及,两个儿子顺利上位!这孤注一掷的作风,还真符合苏太太一向的目光短浅……孤注一掷还能这么算计缜密,恐怕苏太太背后有高人指点吧!”

    何旭单刀直入,句句锋芒。

    赵惠芝被戳中了心思,脸色顿变,却也抓住了何旭话中漏洞,冷笑道:“何副总还真是一手好防守啊!那个贱种要不是我先生的儿子,你何旭发家的来源要不是我先生资助,你旭日的一飞冲天要不是我先生在背后推动……你们旭日要是光明正大,你何副总用得着这么怕么?”

    “苏太太这回是要撕破脸了是吧?”

    “正是。”

    何旭清朗的眉目像从泥潭里滚了一圈,“不是我说苏太太,你们女人啊就是眼皮子浅,苏董滥用股东职权非法侵占集团财产,已经构上刑事犯罪了,将被剥夺政治权利不提……苏董独揽大权行事专.制,对你赵家更是赶尽杀绝,你父亲和兄长对他恨之入骨,借此时机与孟家同仇敌忾,恐怕就不是将苏董赶下台这么简单了!你两个儿子空担虚职没有实权,没有苏董的荫护,哪是赵孟两家的对手?苏太太,你可别忘了,你如今是苏家人,与苏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旭轻蔑的补充道,“苏太太可别一时意气,而中了他人的圈套啊!”

    赵惠芝狞笑:“何副总还真会劝人啊!”

    何旭嘲讽:“苏太太蠢就蠢在,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只会落得夫家娘家两边不讨好,伤了夫妻情分,惹得儿子怨怼!”

    一句话戳中了赵惠芝的死穴。

    何旭擅长拿捏人性的弱点,一步步将对方推入深渊,让其身心崩溃,再递上一根救命稻草,对方自然感激涕零任他开条件。

    赵惠芝看着桌上胶袋封好的苏万重头发,心如刀绞,歇斯底里道,“这一回我不忍了,说什么也不忍了!就是玉石俱焚,我也不放过他们!”

    何旭闲悠悠的施恩道:“比起玉石俱焚……让苏万重自请退位一无所有,只能依附两个儿子,再也没有寻花问柳的底气,与陈苏一刀两断有子认不得,岂不是更妙?届时,苏万重就完完全全只属于您、苏太太的了!”

    何旭抛出来的饵,诱.惑的让赵惠芝只有上钩的份。

    赵惠芝故作冷峭:“何副总还真是舌灿莲花啊!”

    何旭双眼如庭院中黝黑的枯井,“我贫寒出身,能走到今天的宗旨就是,不会让到手的好处眼睁睁的从指缝溜走,一丝一毫都不可以。你要苏万重的股权和人,我要旭日和陈苏,我们现在是统一战线,完全可以双赢,不是么?”

    “何副总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做到?”

    “只要你把苏万重的dna样品给我,自有我跟他摊牌,他以防事迹败露,自然得尽快卸下董事权,让儿子继承。而陈苏,她就再没有逼我出让股权的资格了,我照样娶她与她平分旭日,届时我就不再是个接盘侠,而是主宰陈苏的丈夫!佳城就是我的儿子了,旭日就当是苏董给佳城最后的遗产!”

    “而苏太太的大度,会让苏太太成为圈内最有福气、最让人欣羡的女人。苏太太,这就是上流人的生活,表面是一席华美的袍子,内里满目疮痍……忍到最后的,才有资格当赢家。”

    “那个贱种真的是他儿子?”

    “苏太太想知道,就跟我合作。因为,没有人能从我的手里,夺走佳城。”

    赵惠芝瞬间醍醐灌顶,畅怀一笑,“早知道何副总与我是同道中人,我就不必联手詹大师了!”

    何旭不予多言,要不是为了对付詹平,他还不屑奉陪这个蠢女人呢!

    **

    何旭深吸了一口气,敛去瞳孔里的煞气,又恢复一贯的谦和款款,眉眼间溢满浓浓的父爱。

    何旭拨了个电话出去:“车子要开稳,车窗要摇下一半,佳城一向晕车。”

    一人回道,“少爷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小公子的。”

    电话的另一头,是佳城的雀跃声音,“是何叔叔吗,我要跟何叔叔说话。”

    “佳城?”何旭的低唤像涓涓不息的江水,和缓向前,涌动着永不止息的温柔。

    “何叔叔!他们是要带我去哪儿呀,妈妈呢?”

    何旭没有回应他,反而道,“佳城好聪明,今天佳城表现很好。”

    佳城腼腆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我现在演的越来越像了呢,那个叔叔都被骗到了。”

    “佳城怕吗?”

    “佳城不怕,何叔叔说过,你会无处不在的保护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佳城都要坚定不移的相信这点,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佳城的声音带着鼻音,很是失落的样子,“何叔叔比妈妈还好。”

    “那佳城希望何叔叔做佳城的爸爸吗?”

    “妈妈同意了吗?”

    “佳城,你听何叔叔说,咱们这一回跟妈妈玩捉迷藏,妈妈找不到你,就会急了,以后就再也不敢把你弄丢了,就会越来越爱你……何叔叔就能做佳城的爸爸了。你相信何叔叔吗?”

    何旭挂了电话,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詹平再是好算计,也算漏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所有人都以为在陈苏和佳城二选一的时候,他会倾向心上人陈苏、而不是佳城这个便宜儿子。

    恰恰相反,若是两者不可兼得,取佳城而舍陈苏。

    佳城是他一生的荣华富贵所在。

    佳城是他的命。

    **

    陈苏还在睡着。

    遮窗的帷布已经拉开,冬天的红日就是这样,看起来刺眼的猩红,金色的光线像一道道肃杀的剑气,渗入骨髓的冷。

    冷风刮起墙上的黄符,吹散了屋里的檀香味,也一点一点刺醒了陈苏的神智。

    “冷……冷……”

    陈苏全身使不上力,头重的抬不起来,连断断续续的哼声都软若无骨。

    陈苏是意志坚定的人,大脑强行身体配合指令,趴在桌子上蠕动起来。

    陈苏的打底衫很薄很透,一身玉肤若隐若现,如同被剥了壳的虾肉,除去了坚硬的外壳,只余鲜嫩爽口的娇软。

    詹平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一把环住她的后背,让她软趴趴的伏在自己的肩头。

    詹平想念她毛茸茸的狗脑,扶正她的头颅,五指插入她的发髻,詹平手发力,要一手抻开。

    她的发髻盘的紧紧严严,就像他们之间的死结,盘根错节,抻都抻不动。

    詹平忍无可忍,一口咬上她的脖子。

    疼……陈苏疼的如同在油锅里翻身打滚的虾肉,蜷缩在他怀里,一下接一下的颤抖着。

    詹平的目光像鲜红的辣油浇上去,陈苏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

    詹平的手就像炙热的锅铲,来回翻炒着她,她的神智被搅和成乱麻,浑身被火辣的煎熬着。

    陈苏早已挥发掉的酒气又回到了身上,他所到之处都是朵朵罂粟……半生半熟,看起来可口极了!

    陈苏就是这样被千刀万剐的疼醒了。

    她抬眼的瞬间,瞳孔里冒火,没有感情道:“给我滚开。”

    詹平自交颈缱绻的神魂颠倒里醒来,一手推开她,拉开间距,站了起身,带着凌然不可侵犯的神相。

    牙印、血痕……陈苏全身都不对劲,厌憎嫌恶的看向他——这个属狗的男人!

    清醒过来的陈苏真是太不可爱了,詹平轻蔑嫌弃的眯起狭长的眼睑,仿佛她便是害他中邪的妖孽。

    “苏苏!”何旭适时的进来,鼻青脸肿,一身狼狈。

    “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陈苏的手脚依然使不上力,声音也有气无力。

    陈苏的目光,顺着何旭的暗示,投到了詹平身上。

    詹平抿唇不语,陈苏还没反应过来,詹平怎么会在这里?

    何旭嘴角都是血,眼圈被揍的乌黑一团,好不容易龇牙吐出六个字:“苏苏!佳城丢了!”

    黎峻和詹浩很快过来,詹浩防止游客看到,已经给琳琅挂上了打样标志。

    黎峻口口声声都是,带着佳城去后罩房找何旭时,佳城自己走失。

    苏太太已经在第一时间把他应得的好处打到了他账户,此时的黎峻心里都是飘飘然的。

    虽说这事明眼就是詹平主谋,但是当着当事人的面,他以示忠心,没把詹平供出来。

    陈苏一手抓起桌上的神仙塑像,尽数砸到地上,“我儿子是丢在二少爷店里、黎店长手中的,你们就等着吧!”

    陈苏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球像是从血里滚了一道,“我始终以为警.察都太过人.道主义了,要不然犯罪者怎么会层出不穷?对于黎店长这种恶人,自然该以恶制恶、刑讯逼供……放心黎店长,我会留着你舌头完好到说出真相的!二少爷,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要么等着苏州琳琅身败名裂,要么就把这个人交给我!”

    詹浩已经气不可遏,一巴掌拍上黎峻的脑袋:“这节骨眼上你敢得罪我的财神……你,你好大的胆子!都完了,这下真完了……”

    黎峻被詹浩揍的哭爹喊娘的求饶。

    詹平逆光站在窗前,用嘶哑的老者声音逐字道:“都、是、我、干、的。”

    每一个字都带着肃杀的剑气,见血封喉。

    陈苏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好,还真是好啊,她原本以为真是遇到得道高人了,恨不得倾家荡产也要改命。

    何旭指着詹平骂道,“这个男人包藏了祸心,联合黎店长,拐走了咱们的儿子!”

    何旭扯动渗血不止的嘴角,恰到好处的控诉道:“詹平假冒摸骨大师引你入局,我看到他拿着貂毛大衣在庭院清理血迹,一时就慌了神,以为你有什么不测。加上琳琅的操守我也放心,便把佳城留在会客室让黎店长照看……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詹平的骗局!他激的我发疯,跟他干了一架,我又岂是他的对手?等我回来时,黎店长就说佳城去后罩房找我们、自己走失了!佳城怎么可能乱走?”

    詹浩被眼前的真相惊得快背过气去,扑过去就要揪詹平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我早该想到,你搞什么石雕鉴赏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居然蠢到指望把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所谓兄弟来拯救我……搞半天你这是砸我琳琅的牌子、与我詹家宣战来着!好你个詹平,你就等着詹家的报复吧!”

    詹浩还没近詹平的身,就被詹平一脚踹开,詹平冷哼:“我们的账回头再算。”

    詹平走到陈苏的跟前,如同俯视蝼蚁一样的高高在上。

    陈苏面色灰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詹平就是百无禁忌的兽,跟他说人类规则都是没用的。

    陈苏捂住胸口,忍着剐心之痛:“詹平,你要多少钱才放过我儿子?”

    詹平的手指从上到下,停在衬衫的第三粒扣上,解开,“把佳城,给别人貌似更值钱吧。”

    詹平又漫不经心的解开衬衫所有的扣子,肌理分明的胸膛尽数袒露。

    就像詹平当年为一古代名人切割出来的石碑,每一寸肌理,都刻着她看不懂却想要膜拜的生平事迹,就像詹平当年放在书架上的古书,那些古文字,像是有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她去逐字抚摸。

    詹平看着何旭给浑身哆嗦的陈苏穿大衣,他的齿缝间还存有她身上的血腥味,他还记得入口留香的神仙滋味。

    詹平知道自己此刻最想要什么:“陈苏,我要你求我,用你的身体,求我。否则,我不保证你儿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