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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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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贼

    莫叶今夜第二次想到了宋家血案,她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然后立即打断了往‘仇家’这一线索上思考延伸。

    抛却‘灭门家仇’这一思考方向,莫叶忽然又想到,莫非自己只是师父捡来孩子?这个念头一出,她觉荒谬至极。如果自己真是捡来,那就算师父能亲如生父般照顾他,那马叔叔和婶娘又与自己有何关系,以至于陪同照顾她这么些年?

    莫叶无声摇了摇头,一番胡思乱想后,睡意淡了。

    她决定就此打住,不再继续想下去。

    若真想找到头绪,实际一点行动,或许正是从刑风所说那个办法入手。虽然刑风不知道她吃药是为了治病,但她自己心里很清楚。不过她也只是清楚自己是治病,可究竟治什么病,她也并不知道详细。所以她才会因此而猜想,对那药汤配方进行逐步研究,或许可以反推出自己得了什么病,然后根据自己病症找到一些身世线索。

    虽然师父曾许诺,以后会告诉她所有一切,但是此时她心绪已经躁动起来,很难平息。

    莫叶又想到了那本廖世留给师父册子,她不禁揣测,廖世应该也知道她身世,那么会不会册子里留下一些她想知道信息呢?

    想到这里,莫叶犹豫了一下,然后悄然起身下床,走到门边,慢慢将房门开启。

    她心里冒出了偷偷进林杉书房找那本小册子念头,所以房门还没开时候,她目光就准备向林杉书房看去。

    林杉书房与莫叶卧房其实只有一墙之隔,不过这房子隔音效果非常好,虽然只隔一墙,普通说话声其实已经能很好阻隔了。莫叶曾因为这事而问过马安,因为她去过刑风家和书院后才深切感觉到,自己家与别人家此处上明显不同。马安给出答案是:房子是林杉督建。

    那个时候莫叶只是很佩服师父才能,此时莫叶则因此产生了一种另外情绪——这房子好啊,对于她这种‘家贼’来说,简直帮了大忙。

    莫叶心里正窃喜着,刚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就感觉外面一亮。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原因,她连忙又将门关上,同时暗道:这隔音效果好,也不是百无一害,自己这就差点被发现了。

    待她喘了口气,这才又小心翼翼将门开了一点缝儿。隔着门缝,她看见师父端着烛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似乎没有锁门,便出去了。

    林杉和马安卧房都不主屋,而是主屋两旁侧间里。主屋除了客厅,林杉书房和莫叶卧房,还有就是黎氏卧房。不过莫叶有自信,只要师父离开了,自己‘窃书’行为婶娘是一定不会发觉。

    莫叶默然看着那披着衣裳,举着烛台修长身影走出大门,返身将门关上。他脸上只看见一片倦容,再无其他,莫叶断定了师父并没有发现自己同时又有些担心和好奇。这几天他似乎都是很晚才回房休息,但这些天他明明很少去书院授课,那他到底忙什么呢?

    等林杉出去后,莫叶又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回来,莫叶这才放心打开门,蹑手蹑脚走到林杉书房门口,只是还没等她伸手去推们,就听几声轻咳声传来。莫叶本来绷着精神闻声后抽搐了一下,她毫不犹豫闪身回房,把房门关上后又稍微开了一条缝,刚刚做完这些,她就看见婶娘从房间出来了。

    黎氏走到林杉书房门口,然后站定脚步,似乎犹豫进还是不进。这个时候林杉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黎氏看着烛火下林杉略显疲倦双眼,有些担心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林杉淡淡一笑说道:我回来拿一样东西,立即就去休息。倒是大姐你怎么也这么晚还没休息?你每天操持家务,已经是很辛苦了,晚上不能再熬了啊。”

    黎氏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只是看你这几天都是这么熬夜,我有些担心,想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夜宵茶水。”

    “我可没那么娇贵,哪里需要那么麻烦让人伺候。”林杉说完这话就推开书房门,他准备走进去时,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眼中透出一丝向往神色,又说道:说起夜宵茶水,我倒是很想现能喝一杯杏花白露。”

    黎氏闻言语气中含有责备意说了一句:熬夜本来就伤身体,还想喝酒,岂不是雪上加霜,这一条我可不能允许。”

    林杉微笑着说道:好,我听大姐话,不喝。”

    黎氏一点头,忽然又叮嘱道:不许偷喝”

    林杉连忙赔笑着说道:好,我一定不偷喝。”

    黎氏这才满意笑了笑。

    另外一边,默默偷看着这一切莫叶已经慢慢把门合严,然后趴回床上,扯了床角叠放薄毯盖自己头上,这才忍着不发声笑了起来。

    今晚偷看到事,让她对婶娘心中形象有了高度提升。原先见马叔叔处处敬畏于婶娘,莫叶就觉得奇,如今她发现竟连师父对婶娘也是这般听从,看来这家内事,已是由这一名女子独掌了。

    莫叶想起自己书院时偶有听到那群师兄弟们聊起家事,笑讽女人如何小家子气,难成大事,此时她心中没来由有一种豪气逆向而生,暗自觉得,女子如何不能成事?像婶娘这样,将家内事牢牢掌握,如何不是一项成就?她相信,如果婶娘愿意向外扩展,成事不难。

    看见师父返回书房,莫叶就打消了今夜偷书念头,但她今夜收获了另外一样东西。她心里,原本只有一个她想要效仿人,而今夜她心里出现了第二个身影,那就是婶娘。

    莫叶觉得,事情都是从低做向高,自己达到师父那种高度时候,还是先攀登婶娘这座小山峰吧。要安外,先安内,书院教前辈名言,确实有些道理啊。

    屋外传来一声轻响,莫叶知道那是婶娘回房了。听到了关门声音,莫叶忽然忆起,廖世留给师父小册子,师父曾经手抄过一册副本交给婶娘。若要查自己喝汤药配方,不一定非要偷师父那本册子。而若是偷取婶娘那册副本,进婶娘卧房可比进师父书房容易多了。

    现想想,就算进了师父书房没有被发现,也不见得那册子就师父书房里,他卧房也说不准呐。

    斟酌于这些莫叶后决定,偷婶娘书

    计定之后,莫叶准备趁每天早上所有人都还睡觉,唯独婶娘第一个早起厨房忙碌空档,潜入她卧房找那册副本。婶娘卧房从来不会她离开时上锁,莫叶相信,只要拿捏好时间,问题就不大。

    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莫叶警惕了一夜不敢深睡。次日清早,邻家公鸡第二次打鸣时,她就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

    借着窗外还有些灰蒙天色,她磨了一点墨汁,将笔和纸备好,然后就坐窗下静静聆听了一会儿。待她花了一点时间,听清了屋外传来轻微锅勺相撞声音,证实了婶娘已经起床,并且正院子后面厨房里涮米下锅,她这才蹑手蹑脚走出房外,一闪身进了婶娘卧房。

    黎氏卧房摆设很简单,房间内有一床一桌,一个立式衣柜和一张梳妆用镜台,都收拾得很整齐干净。莫叶目光环顾房间一番后,能放东西衣柜和梳妆台之间,选择了梳妆台。

    今天她运气着实不错,梳妆台右手小抽屉里,她找到了一本用无字白纸做封皮薄册子。随手翻开,就见一行熟悉字体映入眼中,那正是师父笔迹。确定了这册子正是自己要找副本,她目光没有再其内容上多做停留,立即合上册子,闪身出了黎氏卧房,钻进自己房间,然后执笔速白纸上抄写起那册副本上内容。

    也许是林杉怕黎氏看错误事,所以副本上字都是极为端正写法,这倒帮了莫叶,让她抄写速度可以一些。但莫叶还是不敢一口气将这几页内容全部抄完,她只抄了一半就搁下笔,然后拿起那副本,又闪进了黎氏房间,将其放回原处,再速回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要抄下剩余内容花不了多少时间,但她不能确定家中其他两人会不会有一个人忽然今天勤了一回。并且她抄下纸需要墨迹干了之后才能收起来,这也需要一些时间。万一这纸摊桌上,被进屋来叫她起床人看见,那也等于失败。综合这些顾虑,她觉得自己必须谨慎,哪怕再花一天时间。

    拿着一本书当作扇子轻轻扇着纸上匆忙抄下文字,莫叶注意力也落了那些文字所记述内容上。

    、家贼

    、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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