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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机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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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械之心

    莫叶认真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后跟着林杉起身,又到了其他三处‘走位点’,看着林杉依照那张宅院房屋布局图反面阴影图案标识所指位置,依次撬开其他三间房间里某处地砖,填入木块。

    莫叶见林杉填入木块一应动作看起来也没什么难度,不免有些纳闷刚才他说话。想了想后,待林杉将手里活做完,她就问道:师父,这里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地方么?”

    林杉点头说道:实际上木块比位眼留出槽坑要大一点,所以嵌入时需要先将位眼内侧强行抵开一分,这样木块才能与位眼紧紧合一起。但像这个位眼被抵开一分之前一定要准备好填入木块,如果顺序颠倒,这个位眼就失去效用了。”

    跟林杉身旁走回大门边,见林杉端起地上那个抽屉,莫叶目光抽屉里还留着几个木块上扫过几眼,又问道:这些木块又是怎么回事?”

    林杉微笑着说道:这是用蛮山铁木制作成,相当于一把钥匙吧剩下这几个木块不是用我们家这处宅子。”

    莫叶闻言心中暗叹:难道师父还不止是做了这里一处‘大铁笼’?

    看着林杉端着抽屉进书房去了,未得他提醒,莫叶便将悬门眉上那张图纸扯了下来,紧跟着也进了书房。

    书房里,林杉已经将那张加宽书桌还原成正常样子。桌上摆着一个抽屉,莫叶走近了才发现,此抽屉非刚才那个,里面装不是木块,而是杂七杂八,形态各异棒状物。

    不待莫叶问,正抽屉里扒拉着什么林杉见她来了,双手稍停,然后推了一下桌上摆着一个小木盒子,对莫叶说道:帮我把这个拿到后院大门那里去。”

    莫叶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她就走到桌边,只是她用单手拿起那个小木盒子,才刚刚离开了桌面,就感觉手中一沉,她连忙又伸出一只手,用双手将其捧起,同时目色微讶说道:这是什么?”

    林杉随口说道:它跟前院大门用东西差不多。”

    莫叶默然点头,林杉解释很含蓄,然而她并非不知道,前院大门中镶嵌那块机簧锁。

    看着林杉已经从抽屉里找出数支棒状物,并似乎还没有找完,莫叶没有再说什么,先行一步去了后院。

    她等了一会儿后就看见林杉也过来了,他一手怀抱着一个布包,另外一只手里则挟抱着一个木匣子,看样子这两样东西也不轻。等他来到院墙旁,就见他将布包摊开,上面则是串着十几支细棒,而这些细棒一端都是磨尖了,透着金属质感。

    林杉示意下,莫叶将手里捧着木盒子放地上,然后当起了晾衣杆,只是她挑起不是衣服,而是那块串满金属棒布卷。

    只是,这块布卷串了十几把金属棒后变得极沉,莫叶展开双臂将其举起已觉得十分吃力,并且因为她只是一个堪堪十岁孩子,身高有限,所以那布卷下摆还有一段没有被撑起,串上面金属棒也都叠了一起。

    林杉蹲身打开木匣子时,看见莫叶脚下那段没有撑开布,他忽然抬头看了莫叶几眼,后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从木匣子里取出一个墨盒一支小豪后,他站起身提声喊道:陆生,你过来一下”

    陆生是谁?莫叶心里一怔,然而当她看见从后院放马棚房顶上一个纵身跃下‘陆生’时,她不禁惊得双手脱力。那卷被她撑着布松垮掷地,上面串着那些金属棒互相碰触着,发出一阵叮叮铃铃清脆声响。

    林杉口中所唤‘陆生’,竟是家里唯一外请那位粗使家丁。

    而这位平时老实本分,肯出实力做事寡言少年,这一个纵跃间,已经显露出他不浅武功修为。

    莫叶大惊大原因是,她直到现才想起,当林杉教她那些秘法时候,这位名叫陆生粗使家丁一直未离开过。只是因为自刚才回家后,陆生替马安牵走马车后,就像平时那样没什么动静了,而自己又被师父教东西吸引住全部注意力,所以才会忽略了他存。

    听闻他名字从林杉嘴里喊出,莫叶大惊之后也很冷静下来,不用问应该能猜到,陆生并不是外人。

    然而她心里还是余惊未平,惊于陆生隐忍,愧于自己疏忽。

    陆生从马棚顶跃下后,三两步走到莫叶跟前。他迎面看向莫叶时,有些木讷面部表情终于是微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不过莫叶不会因此而心生误会,因为已她家‘劳工’了有些年头陆生平时就是寡言苟笑模样。他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不是因为心里不乐意,而是因为他本来就不习惯用这种方式。

    但是当莫叶回以陆生微笑时候,不知怎,这种她平时已经使用得十分熟练招牌表情,到了此时竟也生硬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陆生她面前公开真实身份,让她心绪有些繁乱所致。其一,她觉得原本就交流甚少陆生,此时越发变得陌生了;其二,他似乎是师父人,可是现面对他,莫叶只觉得两人之间可以交流东西,竟是比书院与那些有缘无份师兄弟们还少。这感觉实是太怪异了。

    看着陆生动作利索抱起地上叠成一团布卷走近林杉身旁,一抖手将其摊开地,然后半蹲着身子等着样子,莫叶又是心里无力叹了口气,有些烦闷于自己居然连给师父打下手能力也没有。

    不过即便是帮不上忙,她也没有立即离开,好即便是站一旁干看着,随后所见不但没让她觉得无聊,反而觉得奇特无比。

    就见林杉曲指门上轻轻敲打,似乎是听音,接着就见他隔一段距离用一支小号蘸着朱墨门上点触着。动作很,没过一会儿,门上就出现一个方形点阵,点阵四条边上各分布有两个林杉用朱墨留下点。

    林杉门上点画完毕后,转头对陆生说了一句:菱角锥,我要八支。”

    陆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手指那布卷上串着金属棒上滑出一段距离,停了其中一支上面。接着他手法速拔下了八支,同时从一旁木匣子里取出一把小锤子,然后起身走到了林杉身旁。

    林杉取过锤子,他拿起一支被他称为‘菱角锥’铁棒时,一直沉默陆生忽然开口说道:大人,要不要我代劳?”

    “谢谢。”林杉温言拒绝:其实这几处内部早已留空,废不了多少力就能将锥子钉入,而这个许久未动,未免不妥,还是让我自己弄吧”

    陆生闻言没有再说什么,然后林杉面向门板,执那菱角锥,使它那尖锐一端对准点过朱墨地方,只轻轻一锤就将锥体砸进去了一半。

    真是如他刚才所言,一锤一锥,这活计看起来简单轻松至极。

    不远处莫叶凝神看着,她很发现,当一条边沿线上两点被钉入菱角锥后,原本只是她脑海里虚构出来方形边线竟有了实体,原本刷了一层薄木漆后院大门上出现了一条裂痕。她想到刚才林杉才说过话,忽然明白过来,这扇后院大门虽然没有嵌入机簧,但八成就像那屋里地下位眼一样,预先留了位置。

    当林杉钉到第六锥时,他又开口唤陆生取来撬刀。当八锥全部门板上钉好时,他从陆生手中接过撬刀,沿着那条已经裂开边缝伸入,然后手上用力斜压。

    莫也就看见一块方形木板从大门上掉了下来,边沿如被锯子锯过一样平整。只是林杉手里没有拿锯,所以那块木板突然跌落,显得有些突兀。而木板落下后,大门上果然显出了一个方槽。

    对此,莫叶因为已有预见,所以虽然觉得奇怪,却不像陆生那样直接怔住了。

    林杉则是随手扔下撬刀,拿起了地上那个由莫叶抱过来木盒子,手指扣着一边掀掉了盖子。

    莫叶站得稍远,看不详细那盒子里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她能清楚看见,陆生面部表情变得极,接着他上唇动了一下,脱口说道:大人,这……就是你说过,机械之心”

    林杉对此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平静说道:一颗停了近十年心,也不知道今天能否再次运作。”

    他说罢弯腰从地上那块布卷上随手抽了一把细长锥子,对着那个已没了盖子木盒子边沿一番点、刺、撬、抹。细碎木屑从盒子中飘洒而下,接着那盒子边沿就出现了两个孔洞。林杉将那盒子平放手上转动着检查四道边,远观莫叶也能借机看清,这个木盒子每一条边上各有两处孔洞。

    似乎是检查完毕了,林杉用手托着那个木盒子,然后脸色极其认真将其嵌入了门上方槽中。

    之后,他伸手拔去了之前钉门板上菱角锥。

    每当一支菱角锥被他拔下,门中就会传来一声闷响。那锥子刺入门中其实是为了阻挡什么,当它们被拔下时,就有一道铁柱从被那锥子挡住偏角弹射出来,然后准确卡入那门中四方盒子边上预留孔洞中,发出‘咔’契合之声。

    当林杉手按上了后一支菱角锥上时,他手却不知为何,忽然停住了。

    、机械之心

    、机械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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