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冲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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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上云霄
“倒是没送多远，出了城，他们就散了。\[四*库*书-小说网siKsh\]但那时候正好碰上厉盖带着一路人出城追林宅流散出去杀手，婢子怕与他碰上，就没敢追得太紧。”青夏说到这里，眉眼间泛起一丝为难神情。
微顿之后，她才接着说道：“不久之后，廖世自己又跑回城内，那时候城内已经戒严了。管如此，婢子要想暗杀他还是可以得手，只是没想到严家长孙也跑回来了，还调动了严家护院保护廖世。这样一来，我若是再出手，容易引起动静对于已经戒严京都来说就有些太过明显了。”
“你这么做没有过失，算那丑陋老头儿运气好，也是他还有点心机，知道掐着时机回城。”德妃冷笑了一声，不过她脸上笑意忽然一顿，转言说道：“严家长孙？廖世不是一个人回来么？”
青夏摇了摇头道：“对于严家长孙事，婢子了解得不多，只是见他未带什么随从，婢子便没之前简笺中对您提及，怕扰乱您思考。”
她顿了顿后，语气中即充满歉疚之意，接着说道：“严家长孙跟廖世一同回来时，他身边只带着一个仆人。那严家仆人武功虽然不高，但也能替廖世挡住了我们片刻，支撑到那路人来带走他们。若不是这样，我带着人本来只需要与他一个照面功夫，就可以杀掉他。是婢子愚钝妄行，误了娘娘事。”
“真是天意……”德妃深沉叹了口气，她见青夏欲言又止样子，紧接着又说道：“这些事暂时搁下吧！”
青夏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后说道：“真就这样撒手吗？”
德妃伸出一只手平平放桌上，忽又屈起一指扣响了一下桌面，然后幽幽说道：“他若死了好，若没死，总还是要回来。虽然我没法将手伸向宫外，但只要宫里把网织得够牢，把饵藏得够深，还怕他不来？”
青夏眼底神情忽然动了动，说道：“娘娘，或许您不必又等几年。”
德妃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青夏速说道：“那个孩子还没出城，就东风楼里。”
“你别想了。”德妃摆了摆手道：“东风楼追根究底，是陛下产业。虽然那地方搁置许多年，一直也没什么动静，但那里从前是谁，现也还是谁，没有作为也没有改变。”
“那怎么办？”青夏微微皱眉，“大不能动，连那小，就眼前手边，也不能动？”
“我都说了，这事儿急不来，要动他们一切前提是不要赔上自个儿。”德妃这句话说完，她略微一顿，眼底神色渐渐宫灯所发出晕染了一样浅淡光芒中愈来愈沉着。
“只要她敢回宫，那么我想要动手机会便是信手拈来，并且还可以是毫无痕迹。其实我也不是一个那么喜欢跟小孩子斗人，若她终身不会回宫，我倒是能省不少事了。”
德妃说罢就站起身往床边行去，同时又声音极淡地道：“今儿下半夜还是让萃春来服侍我吧，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去。”
青夏没有再说其它话，只垂眉欠了欠身，恭声道：“是，婢子告退。”
……
自从那夜噩梦连连、冷汗浸衣，晨起与紫苏经过了一番交谈后，接下来几晚，莫叶除了还有些适应不了东风楼直到子夜还不停歇地喧嚣，倒是再未做过如那晚一样令她惊惧梦。
不过，因为昨晚伍书送药来时，告诉她今晨要带她去忠烈陵，她就又有些失眠了。床上辗转良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入眠地，但此后不久，她便又做起梦来。梦境再度与师父有关，不过那画面不是前几天那样可怖，而是一些邢家村时生活片段。
置身于这样梦境中，莫叶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乐。然而梦醒之后，还能遗存心里便只有怅然了。但是莫叶并没有怅然多久，因为她醒来后睁开眼睛还未过片刻，就看见了站她床边，正目光如定住了一样地看着她伍书。
刚睡醒人精神都会有些飘忽，陡然发觉自己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再加上伍书脸孔本来就有些‘特别’，莫叶先是一愣，紧接着她就惊骇以极地尖叫起来。
不过她惊叫只是发出了一点点破喉之音，就被忽然欺近身来伍书大手抓起被子一角给堵了回去。
窒息地感觉令莫叶还残留脑海里些许睡意彻底消散，跟着她就听见伍书那似乎从未清晰过沙哑嗓音传来：“这算不算是你第一次惧怕我脸呢？”
不知为何，伍书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莫叶心绪松弛不少。她看着伍书那半掩于一缕枯糙头发后面，有如晒干鱼肉一样僵硬半边脸颊，凝神片刻后，她睁大眼睛动了动眼珠，又眨了眨眼皮。
伍书终于松开了手，蒙莫叶嘴上被子自然滑落。莫叶得以深深吸了一口气，略缓了缓后就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伍书漠然开口，“该走了。”
莫叶会了意，连忙掀了被子，同时抓起床边搁着一件衣裳跳下了床。看着这一幕伍书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退后半步，并将脸朝一边侧了侧。
莫叶看见伍书这种轻微地举动，隔了一会儿，她也明白了过来。知道伍书顾忌什么，她脸色不禁窘了一下，还好她发觉这一点时，衣服已经穿好了。
“你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那时时辰尚早，可以让你美梦再长久点。”
听伍书话里意思，莫叶可以想象，一定是刚才她还梦里时，脸上有什么表情被他看了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伍书也觉得这会儿屋内气氛有些尴尬，他地回答像是存着某些调侃意味，令莫叶听后无声地笑了笑。
闻觉屋内衣袂擦拂声止，伍书折回目光看向莫叶，就注意到她手臂间挎着一个小布包。伍书目光凝着了一瞬，然后冰冷开口道:“不必带香烛，会引来无必要麻烦。”
莫叶双眼微睁，道:“那算什么祭奠？”
伍书紧闭着嘴唇微微一动，但终他一个字也未说出口，只是目色如铁地注视着莫叶。
莫叶亦是目光不转地凝视着他，屋内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气氛有些怪异。
片刻后，忽然有一声鸟鸣从屋外传来，安静清早，那声音加清晰。莫叶因之眉头一动，接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鸟儿与世无争、亦与人无意清脆鸣叫声却是让莫叶意识到时间不等人。伍书可以这么与她干瞪眼耗时间，但她自己不能。错失今天机会，不知道下一次今天又会是何时？
今次不能点烛燃香，那便不能吧！总之自己一定要去一次，才可以有争得下一次条件。但是下一次时，自己绝对要把今天怠慢了加倍补回去！
莫叶暗自抿紧了一下嘴唇，将挎手臂间布包放到了床底下。
随后，伍书带她出屋，挟她翻出了东风楼院子。但伍书只是于院墙外将她放下，并没带着她继续走，只嘱咐她狼牙城北门会和，然后就掠身而去。
狼牙城，是这个国家核心组成外围后一道壁垒。那看似单薄却内含玄机一道城墙包围着皇庭，但莫叶对它印象深刻原因却是到达京都第二天，师父带着她穿过这座城墙去赏杏时，曾有些傲然意味地告诉她，这座围城是他作品。
莫叶见过伍书灵活身法，知道伍书一定会先到达。为了量不耽误时间让他久等，她朝狼牙城而行一路上半刻也不敢多歇一直狂奔。
好京都内城围城不临大事则彻夜不关；好清晨时分街面上没什么人迹，可以让她跑得无所顾忌；好她还是个孩子，跑得再狂野，即便有零星一两个早起城内居民看见她喘着粗气一路狂奔，也不会感觉太奇怪。
奔至狼牙城北门之前，莫叶还隐隐觉得，伍书不愿意与她同行原因是因为刚才小矛盾，他心里有了恼意。但等她到达北门时，她才觉得是自己想法太孩子气。
伍书站北门旁边，见她来了后，他右手一抬，手里有一枚东西朝城楼上飞去。片刻后，城楼里传来轻微一声脆响。
紧接着，平整之中透着严谨气息城墙表面，忽然“噌噌”几声，露出一节节匕首刃口来。那些匕首排列，令莫叶看着有些眼熟。下一刻，伍书就挟紧了她腰身，带着她抬步如飞。
伍书脚尖点着那些锋利刀刃，如踏石阶上时一样平稳，又不太像踩坚硬石阶上时那样沉重，而是每次脚尖与刀尖一碰，他身形就会拔高一分。他有灵活身法，而那列刀锋上似乎也带着一种助力，送他步步高升，直要冲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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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顿之后，她才接着说道：“不久之后，廖世自己又跑回城内，那时候城内已经戒严了。管如此，婢子要想暗杀他还是可以得手，只是没想到严家长孙也跑回来了，还调动了严家护院保护廖世。这样一来，我若是再出手，容易引起动静对于已经戒严京都来说就有些太过明显了。”
“你这么做没有过失，算那丑陋老头儿运气好，也是他还有点心机，知道掐着时机回城。”德妃冷笑了一声，不过她脸上笑意忽然一顿，转言说道：“严家长孙？廖世不是一个人回来么？”
青夏摇了摇头道：“对于严家长孙事，婢子了解得不多，只是见他未带什么随从，婢子便没之前简笺中对您提及，怕扰乱您思考。”
她顿了顿后，语气中即充满歉疚之意，接着说道：“严家长孙跟廖世一同回来时，他身边只带着一个仆人。那严家仆人武功虽然不高，但也能替廖世挡住了我们片刻，支撑到那路人来带走他们。若不是这样，我带着人本来只需要与他一个照面功夫，就可以杀掉他。是婢子愚钝妄行，误了娘娘事。”
“真是天意……”德妃深沉叹了口气，她见青夏欲言又止样子，紧接着又说道：“这些事暂时搁下吧！”
青夏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后说道：“真就这样撒手吗？”
德妃伸出一只手平平放桌上，忽又屈起一指扣响了一下桌面，然后幽幽说道：“他若死了好，若没死，总还是要回来。虽然我没法将手伸向宫外，但只要宫里把网织得够牢，把饵藏得够深，还怕他不来？”
青夏眼底神情忽然动了动，说道：“娘娘，或许您不必又等几年。”
德妃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青夏速说道：“那个孩子还没出城，就东风楼里。”
“你别想了。”德妃摆了摆手道：“东风楼追根究底，是陛下产业。虽然那地方搁置许多年，一直也没什么动静，但那里从前是谁，现也还是谁，没有作为也没有改变。”
“那怎么办？”青夏微微皱眉，“大不能动，连那小，就眼前手边，也不能动？”
“我都说了，这事儿急不来，要动他们一切前提是不要赔上自个儿。”德妃这句话说完，她略微一顿，眼底神色渐渐宫灯所发出晕染了一样浅淡光芒中愈来愈沉着。
“只要她敢回宫，那么我想要动手机会便是信手拈来，并且还可以是毫无痕迹。其实我也不是一个那么喜欢跟小孩子斗人，若她终身不会回宫，我倒是能省不少事了。”
德妃说罢就站起身往床边行去，同时又声音极淡地道：“今儿下半夜还是让萃春来服侍我吧，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去。”
青夏没有再说其它话，只垂眉欠了欠身，恭声道：“是，婢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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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噩梦连连、冷汗浸衣，晨起与紫苏经过了一番交谈后，接下来几晚，莫叶除了还有些适应不了东风楼直到子夜还不停歇地喧嚣，倒是再未做过如那晚一样令她惊惧梦。
不过，因为昨晚伍书送药来时，告诉她今晨要带她去忠烈陵，她就又有些失眠了。床上辗转良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入眠地，但此后不久，她便又做起梦来。梦境再度与师父有关，不过那画面不是前几天那样可怖，而是一些邢家村时生活片段。
置身于这样梦境中，莫叶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乐。然而梦醒之后，还能遗存心里便只有怅然了。但是莫叶并没有怅然多久，因为她醒来后睁开眼睛还未过片刻，就看见了站她床边，正目光如定住了一样地看着她伍书。
刚睡醒人精神都会有些飘忽，陡然发觉自己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再加上伍书脸孔本来就有些‘特别’，莫叶先是一愣，紧接着她就惊骇以极地尖叫起来。
不过她惊叫只是发出了一点点破喉之音，就被忽然欺近身来伍书大手抓起被子一角给堵了回去。
窒息地感觉令莫叶还残留脑海里些许睡意彻底消散，跟着她就听见伍书那似乎从未清晰过沙哑嗓音传来：“这算不算是你第一次惧怕我脸呢？”
不知为何，伍书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是让莫叶心绪松弛不少。她看着伍书那半掩于一缕枯糙头发后面，有如晒干鱼肉一样僵硬半边脸颊，凝神片刻后，她睁大眼睛动了动眼珠，又眨了眨眼皮。
伍书终于松开了手，蒙莫叶嘴上被子自然滑落。莫叶得以深深吸了一口气，略缓了缓后就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有一会儿。”伍书漠然开口，“该走了。”
莫叶会了意，连忙掀了被子，同时抓起床边搁着一件衣裳跳下了床。看着这一幕伍书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退后半步，并将脸朝一边侧了侧。
莫叶看见伍书这种轻微地举动，隔了一会儿，她也明白了过来。知道伍书顾忌什么，她脸色不禁窘了一下，还好她发觉这一点时，衣服已经穿好了。
“你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那时时辰尚早，可以让你美梦再长久点。”
听伍书话里意思，莫叶可以想象，一定是刚才她还梦里时，脸上有什么表情被他看了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伍书也觉得这会儿屋内气氛有些尴尬，他地回答像是存着某些调侃意味，令莫叶听后无声地笑了笑。
闻觉屋内衣袂擦拂声止，伍书折回目光看向莫叶，就注意到她手臂间挎着一个小布包。伍书目光凝着了一瞬，然后冰冷开口道:“不必带香烛，会引来无必要麻烦。”
莫叶双眼微睁，道:“那算什么祭奠？”
伍书紧闭着嘴唇微微一动，但终他一个字也未说出口，只是目色如铁地注视着莫叶。
莫叶亦是目光不转地凝视着他，屋内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气氛有些怪异。
片刻后，忽然有一声鸟鸣从屋外传来，安静清早，那声音加清晰。莫叶因之眉头一动，接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鸟儿与世无争、亦与人无意清脆鸣叫声却是让莫叶意识到时间不等人。伍书可以这么与她干瞪眼耗时间，但她自己不能。错失今天机会，不知道下一次今天又会是何时？
今次不能点烛燃香，那便不能吧！总之自己一定要去一次，才可以有争得下一次条件。但是下一次时，自己绝对要把今天怠慢了加倍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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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伍书带她出屋，挟她翻出了东风楼院子。但伍书只是于院墙外将她放下，并没带着她继续走，只嘱咐她狼牙城北门会和，然后就掠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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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书站北门旁边，见她来了后，他右手一抬，手里有一枚东西朝城楼上飞去。片刻后，城楼里传来轻微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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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书脚尖点着那些锋利刀刃，如踏石阶上时一样平稳，又不太像踩坚硬石阶上时那样沉重，而是每次脚尖与刀尖一碰，他身形就会拔高一分。他有灵活身法，而那列刀锋上似乎也带着一种助力，送他步步高升，直要冲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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