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矢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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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叶写字用左手确比右手慢一些，所以当她以书房门为桌面临摹叶诺诺字迹时，用时间久，她精神上也为专注。但见屋外阳光穿透门板格栏上蒙油纸，再穿透字帖纸张旁人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她左手临摹出来字与原来叶诺诺字迹重合得精准。
临摹完两张字帖，莫叶左右手练习也算是结束了。接着她就将这两张字帖置于一旁，取了小玉准备好第三付笔，回到书桌旁重铺开两张空白字帖，左右手同时开始进行抄写。
对于早前还混迹于书院时就已经熟读《少将志》莫叶来说，这书虽然就摆她眼前，并翻开到要抄位置，但她却只需要隔一会儿看一眼，确定自己没有漏抄即可。
一旁叶诺诺看着她左右手同时进行抄写样子，心中已经充满了各种疑惑与惊讶。旁观了一小会儿，见莫叶就是以这种方式抄书，确也没出现什么错漏，她终于忍不住问道：“莫姐姐，你到底会多少种笔迹？”
“一种。”莫叶回答得很果断。
此时小玉已经立于书桌另一侧，负责不停将蘸好墨汁笔递到莫叶手中，她听了这回答，随即也盯了莫叶书写好字帖一眼，接着就有些不相信说道：“莫姑娘这一次书写字迹，比上一次接近我家小姐笔迹，这样你可不像是只会一种笔迹人啊。”
“自己笔迹，就算十几年不动笔，也是不会改变多少，这种笔迹便只会是一种。而从别处学来别人笔触习惯，如果不常常练习，是很容易即学即忘。”莫叶顿了顿后又道：“相比较而言。我用左手模仿别人笔迹可以学得逼真一些。因为从小用右手练字，个人习惯存太重，但是左手虽然学得像，却始终没有右手，除非我从小就是左撇子，那又会是右手比左手慢了。”
连着写了五张字帖后，莫叶稍稍停了一下笔，便对叶诺诺缓言道：“字迹是能表达人之个性。其实以这样速度，我并不能完全模仿出你字迹，所以我刚才琢磨了一下你笔锋。现我所书写字形，是以你笔迹习惯为基础稍微稍作转变后一种结果。换言之，此次我虽然是帮你。但自此之后，你恐怕要反过来模仿这种笔迹。”
“啊？”慢慢明白过来她话中意思叶诺诺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意思是说，你现不是模仿我字迹，而以后我反而要模仿你字迹？”
莫叶立即摇头：“这也不是我字迹。仍是我仿你。”
“我都糊涂了。”站桌边小玉一时忘了递笔，捏着吃饱墨汁笔手悬于半空停住，看来她是真听混了，“你们现到底算谁模仿谁？”
莫叶微笑着看了小玉一眼，没有说话。接下来，她从桌上捏起那两张刚刚写完字帖。移到叶诺诺眼前，让她直视那墨迹还未全干字，接着又说道：“如果你愿意把你字工整好好练一练。不必刻意为之，也自然会成为这个样子。你字不是难看，就是写得太懒散，笔画微微扭着，偏旁部首常常是散开了一样。就像你散漫心。”
叶诺诺接过莫叶递来字帖刚看了几眼，就听莫叶对一旁小玉叮嘱了一声：“小玉姑娘。请暂时把写好字帖分开晾到一旁，否则墨迹互染，叶伯父会看得出来，这不是诺诺妹妹书写速度。”
叶诺诺心念一动，笑着说道：“我以后也要有莫姐姐这样书写速度。”
“这样本领算不了什么，做不了什么实际事。”莫叶微微一笑，“没想到如今我却拿这点没用小伎俩给你作弊，是不对。如果刚刚见过面贵府前辈天有灵，希望诸位不要怪罪我。”
叶诺诺知道她说是小宗祠里那一排排化身成为静止‘木牌’叶家仙组，她只得低头吐了吐舌头。
她有轻浅疑惑，不知道莫叶怎么忽然又提到这个，她却不明白莫叶此时心里想法。从离开那间黑暗窄仄小屋子后，莫叶心就一直挂那组只露出半截四字小令上，思绪之中自然也就暂时甩脱不开那幅画中叶家先组，言语间自然也就随口而至了。
聚精汇神、以超乎常人书写速度写完第十四张字帖，莫叶搁下笔，卷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细寒，忽又开口：“《少将志》书如其名，记录全是英年早逝武将。其内容激昂时令人热血沸腾，冲阵时令人心弦紧绷，其实你犯懒时拿来一读，也是大有良益。军旅生活能锻炼人体力与性格，虽然不是人人都需要去从军，但军魂矢志，许多地方也是普通人也可以借鉴。”
叶诺诺诚然点头，忽然好奇问道：“那你可知，其中年轻将军是哪位呢？”
莫叶想了想后答道：“十四岁向泯，是《少将志》记载中早正式封将一位。向泯九岁时就随父亲住军帐中，并且也是随其父亲一起阅读兵书，伴观操练。他父亲猝然逝世于瞭台上，身为独长子，他十四岁那年袭承父亲武将爵位。”
“九岁就不家住了，比我只大一岁而已。”叶诺诺感叹了一声，又追问道：“那向泯现做什么？”
“十九岁就战死了，可惜啊。”莫叶也慨叹了一声，“向泯没有后人，关于他记录，也就只能《少将志》中寻得只言片语了。”
书房里这两人各自一声轻叹后就变得极为安静，没有人再说话，只有笔尖纸张上挥扫“擦擦”声，以及小玉一旁晾字帖时，纸与纸之间轻微摩挲声。
叶诺诺依然站莫叶身边，但她没有再直楞楞地睁大眼紧盯着莫叶手里笔，目光已经移到摆字帖前那本打开《少将志》上。
……
半个时辰时间这种极安静环境里。应该是被枯燥放大才对，但等莫叶后搁笔时，叶诺诺精神恍惚了一下，却觉得时间过得太了。
“好了。”
书房虚掩大门开启了半尺门缝，莫叶斜睨了一眼院落间一棵小树投地上影子后，搁下了笔。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酸肩膀，她看着叶诺诺道：“后给你留了三张字帖，我就帮你到这一步了。”
“噢…”叶诺诺也将目光从那本已经打开到后一页《少将志》上收了回来，望着莫叶，她有些不舍地问道：“莫姐姐。我们以后怎样可以再见呢？”
这倒真是个难题，难地方于，叶诺诺很舍不得才相处了不到三天时间莫叶。但莫叶对她这种难舍难分感觉却不太明显。
对于叶诺诺来说，莫叶是她救命恩人，而且经过这两天相处，她亦觉得自己能与莫叶相处得很好。这对于女学常常受厌弃叶诺诺来说，是精神与生活双需求上一种极大安慰。
然而莫叶则一直纠结于自己身份。使她不能完全向叶诺诺投放自己感情——管她也已渐渐发觉，自己很喜欢这个只比她小两岁女孩子活泼散洒心性。
这两天里，与叶大小姐聊别事还好，但如果是聊到有关自己身世背景事，她就会倍感头疼。还好叶大小姐本身家庭关系也很简单，所以导致她养成一种有些粗枝大叶性格。否则她要是认真起这些问题来，只说她要问伍书事，莫叶就有很多地方答不上来。
对于这样彼此关系。莫叶是不奢望能与叶诺诺相交莫逆。
甚至伍书刚刚带莫叶来叶府时，她还会感觉无所适从，想要点离开这里，直到她发现自己勉强还算招架得住这个陌生地方和陌生人，才慢慢适应。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然你去问叶伯父吧。我伍叔跟他是好朋友呢。”沉吟了一下，莫叶如此回答。微顿之后。她便告别道：“我必须走了，后会有期。”
说完这话，莫叶拾步就朝书房外走，叶诺诺赶忙紧跟其后，然而她刚跟到门口，莫叶忽然回转身来，以极速度她鼻尖上蹭了一下，同时说道：“别送了，好好家练字吧。”
叶诺诺微微一愣，下意识去摸自己鼻尖，才发现莫叶不知什么时候，藏了一滴墨汁指尖，现则已抹到了她鼻头，后又被她自己伸手一抹，这会儿鼻子上肯定已经是黑了一大片了。
叶诺诺怔住时，莫叶已是洒然一笑，步出了叶府，钻进了马车之中。等马车旁车夫早有些不耐，见客主终于出来，简略询问了一声，很便挥鞭赶马启步。
虽然京都内城行走，对马车速度限制得很厉害，但当叶诺诺草草擦干净了鼻子，奔出叶府大门时，马车已经走得远了，变成叶府门口长街头一个模糊方形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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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今天是教师节，祝福老师们节日乐，工作顺利，早日取就“桃李满天下”之宏业！
另外要特别感谢我语文艺术启蒙老师老师姚老师，如果说语文入门是断续组句必经过程，那么让我知道文字当有笔者独特灵魂人，是你啊！
当年我上交作文本里给你塞小纸条，如今我已记不清那内容，但当时，您用改课红笔直接作文本上给出解答，直到如今仍能让我感觉到热度。
不知如今你迁升到哪所学校，愚学祈祝：天涯海角，愿您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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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叶写字用左手确比右手慢一些，所以当她以书房门为桌面临摹叶诺诺字迹时，用时间久，她精神上也为专注。但见屋外阳光穿透门板格栏上蒙油纸，再穿透字帖纸张旁人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她左手临摹出来字与原来叶诺诺字迹重合得精准。
临摹完两张字帖，莫叶左右手练习也算是结束了。接着她就将这两张字帖置于一旁，取了小玉准备好第三付笔，回到书桌旁重铺开两张空白字帖，左右手同时开始进行抄写。
对于早前还混迹于书院时就已经熟读《少将志》莫叶来说，这书虽然就摆她眼前，并翻开到要抄位置，但她却只需要隔一会儿看一眼，确定自己没有漏抄即可。
一旁叶诺诺看着她左右手同时进行抄写样子，心中已经充满了各种疑惑与惊讶。旁观了一小会儿，见莫叶就是以这种方式抄书，确也没出现什么错漏，她终于忍不住问道：“莫姐姐，你到底会多少种笔迹？”
“一种。”莫叶回答得很果断。
此时小玉已经立于书桌另一侧，负责不停将蘸好墨汁笔递到莫叶手中，她听了这回答，随即也盯了莫叶书写好字帖一眼，接着就有些不相信说道：“莫姑娘这一次书写字迹，比上一次接近我家小姐笔迹，这样你可不像是只会一种笔迹人啊。”
“自己笔迹，就算十几年不动笔，也是不会改变多少，这种笔迹便只会是一种。而从别处学来别人笔触习惯，如果不常常练习，是很容易即学即忘。”莫叶顿了顿后又道：“相比较而言。我用左手模仿别人笔迹可以学得逼真一些。因为从小用右手练字，个人习惯存太重，但是左手虽然学得像，却始终没有右手，除非我从小就是左撇子，那又会是右手比左手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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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叶微笑着看了小玉一眼，没有说话。接下来，她从桌上捏起那两张刚刚写完字帖。移到叶诺诺眼前，让她直视那墨迹还未全干字，接着又说道：“如果你愿意把你字工整好好练一练。不必刻意为之，也自然会成为这个样子。你字不是难看，就是写得太懒散，笔画微微扭着，偏旁部首常常是散开了一样。就像你散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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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诺诺怔住时，莫叶已是洒然一笑，步出了叶府，钻进了马车之中。等马车旁车夫早有些不耐，见客主终于出来，简略询问了一声，很便挥鞭赶马启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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