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他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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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他或许还没有爱上她,但是在他带走那链子时,他已经深深爱上了她。

    那时,她或许还只是觉得他其实很好,在他拿走了链子时,她才觉得,她其实是爱他的……

    她站起来,快速的对李焕然说,“对不起,我想要见一个人,我不能去东京了,拜托你,跟上面说一下。”*

    李焕然惊讶的看着她,“这个时候?初夏,你要想好了。”

    梁初夏说,“其实我没想好,昨天我已经拒绝,但是刚刚,我突然还是想去见他,或许,或许是为了把事情说清楚,或许,是为了我还有期望,但是,请不要问我,我要去见他,不管怎么说,我遇见他,那就是命!命里注定的许多事,都是不需要理由的!”

    然而她已经向外奔去,李焕然站在原地,诧异的耸肩,不管敏敏如何聪明,遇见张无忌也会放弃一切。谁也无法阻止,更无权责怪她。

    她就那么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时,听见大厅里广播响起,该登机了,她抿了抿嘴,骂自己真是个傻瓜,到底去见他,是为了什么?

    她乘车到酒店时,已经三点半,她想,她没通知他,就自己跑来,他会不会根本就不在?她本该拿电话向他确认,但是,拿起电话,她又放了下去,她固执的以为,如果他们有缘,就算不这样联系,她也能见到他。`

    她想起许多跟他的过往,在那并不长的一段路上,一会儿,就将所有的过去都悉数了一遍,啊,她才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短暂,而分开的时光,却又那么漫长,但是,就是在分割两地的时间里,她跟他,才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到了酒店,她在前台问,“有一位炎单桀先生刚到没多久,是不是?”

    “是的,小姐。”

    “请问他在哪个房间?”

    “B2,3088。”

    他现在在房间吗?”

    “不,小姐,炎先生刚刚出去了,如果有事,可以打炎先生电话确认,或者,留言在前台,炎先生回来,我们会转告他。”

    梁初夏的心沉了下来,她默默的低头,说,“哦,不用了。”

    转身向外走去,她叹了口气,看来,还是高估了他们的缘分……

    然而抬起头来,却看见,炎单桀就在面前。

    他看见她,也十分惊奇,他摆手,让身后跟着的人先离开,然后,他大步走过来,他速度很快,有那么一瞬间,梁初夏以为,他会快步的走过来,然后紧紧的抱住她,然而,他的脚步,停在了她面前,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然而,终归是有距离的。

    他看着她,幽潭般的深眸中,分外平静,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那种自然的感觉,正正好好。

    她说,“我……我临时换了行程……”

    他点头,看了看周围,拉起她,向外走。

    是谁说,他们就是一对疯子,没错,他们就是疯子,就好像他们几次见面,疯狂的做-爱,那是一种对自由的诠释,带着中悲愤的绝望。

    她跟着他的脚步,走在大街上,她似乎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可是,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契机,他一直不说话,她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拉着她的手,她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却听他回头,说,“下周一,我们的婚礼,定在了下周一。”

    梁初夏微启的唇,定格在那里,最后,以惊讶收回,她看了他一会儿,他已经停下脚步,看着她,她舒了口气,笑出来,“是吗……来北京,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我是为了听你说,你要结婚,才放弃了去东京的机会吗?她想着,觉得胃在紧缩,绞痛,那种感觉很糟糕。

    他看着一边,双手潇洒的插在裤袋里,熨烫的笔直的灰色西装,紧贴着他强壮的身线,他说,“想再见你一面,也顺便,告诉你这个消息。”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交握在一起的手,慢慢的紧握,抬起头来,瞥见一边的地铁站,“你坐过地铁吗?”

    他不解的皱眉,然后说,“没有。”

    她平静的让他诧异,“我们去坐地铁吧。”

    她率先走进去,他只好跟在后面。

    地铁里人还并不多,还不到高峰期,有种肃穆的安静,她站在那里,他跟在后面。

    记得从前,看几米的漫画,地下铁里那个失明的女孩,与这个世界的色彩隔绝,她在地下铁中系数自己的心事,满怀对未来的憧憬,她说,有时候,我觉得世界是没有出口的迷宫。

    她转过头,“你想坐那一条线?”

    他看了看,指了一条线路,她带着他继续向前,来到了乘车点,一会儿,地铁过来,她安静的上车,幸而车上的人也不多,她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便跟到了身边。

    他不习惯在这样人很多的地方,看到这些陌生人,他会有不安,他以整理领带来掩饰这种不安,却不怎么奏效,他皱着眉,看着地铁车窗上,映着两个人的影子,肩膀挨着肩膀,僵硬的坐在彼此的身旁。

    沉默了几个战地,人来人往,换了几波的人,她才说,“你知道吗,地铁里,有两种线路,一条,就好像地球,是一个圈,不管你选择了哪个方向,那么一直走,还是会回到原点,另一条,就没那么幸运,只有开始和结尾,长错了车,你便再也不能回到原点……”

    她站起身来,说,“炎单桀,很抱歉,你选的,就是这一条,炎单桀,不是每条路,都能回到原点,我们彻底完了,我终于知道,我放下那一切,拼命来见你的目的,我是要跟你说一声再见。”

    她快步下了车,他惊异的看着她,也跟了上去,不知道停在了哪一站,他好像已经跟着她迷失了方向,他拉住她,“梁初夏,你说什么?”

    她甩开了他的手,“没什么,好了,也见到面了,你回去吧,我还有很多工作。”

    炎单桀皱眉,再次抓住他的手,“别胡闹,初夏,我们难得再见一次,出去说。”

    她苦笑,回头看着他,“出去哪里?你还想带我去哪里?去*上吗?然后,像过去那么多次一样,在*上,跟我做-爱,你每次见我的目的,是不是只是想要我?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了远方,你可以随意戏弄的*?”

    她说出的话,就是这么伤人,他说,“梁初夏……”声音低沉,隐含怒气。

    她却只是哧的一声笑,甩开了他,说,“请离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咬了唇,看着她绝情的脸,说,“我是疯了,才会放下几亿的单子跟你出来。”

    对啊,他们都是疯了,才会以为,他们之间那也叫爱情。

    现在也该清醒了吧。

    他离开后,她又上了车,然后浑浑噩噩的在地铁中游荡,想象着自己变成了那盲女,闭上眼睛,世界就变成了无人的城,她在无人的城市里,漫无目的的游荡。有时候,觉得世界已经到尽头,有时候,觉得世界漫无边际,几米说,车站中的人群总是这么来去匆匆。有人会在地下铁的出口等你吗?

    不知走了多久,地下铁就好像没有尽头的迷宫,她缩在一个工作人员收拾扫帚的角落里,透过缝隙,看着人来人往,靠在那里,不知不觉的,有些昏昏欲睡。

    她是被呛的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狭小的空间,烟雾弥漫,后来她才知道,她何其幸运,赶上了死伤三百人的地铁事故,然而此时,她只觉得上帝看不惯她如此迷茫,将要带她离开。

    她咳嗽了几声,想要出去,可是不知道是谁,锁上了小门,她敲了许久,也没人理会,她头胀胀的,觉得氧气慢慢的离自己遥远了,死亡慢慢的与自己接近了。

    手机响了起来,她在黑暗的空间里寻找,看见那一点光亮,她随便按了个建,听见里面梁肖深沉的声音,“初夏……我想了很久……那天,其实我……”

    她对着话筒剧烈的咳嗽,梁肖愣了愣,“初夏……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炎单桀回到酒店时,已经接近傍晚,他疲惫的将衣服扔在那里,然后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无意的换着台,新闻里说,在地铁xxx段发生事故,目前死伤人数并不确定,事故还在抢救中。

    炎单桀忽的站起来,顾敏敏……她不会傻的还在地铁里吧?

    炎单桀边跑着,边打她的电话,可是,长久的无人接通,最后,干脆变成了无法联络,他向外走去,觉得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将他笼罩。

    地铁口已经全面封锁,不许人进入,他拨开人群,让自己的人跟里面的人说,得以走进去,他问,“受伤的人,可有名单?”*

    有人便给他递来了现在的名单,受伤的名单里没有梁初夏,死亡名单还没确定,他走过去,看了一眼,问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场面一片混乱,负责人只看了他一眼,“没有了,都撤出来了,里面只有我们的人。”

    真的吗?他向里看着,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无底洞一般。

    他站在那里,残阳在天边作为背景,红彤彤一片,仿佛染了血一般,他咬了咬唇,突然将衣服扯下来,交给一边的人,然后便冲了进去。

    警察连忙拉住他,“你进去填什么乱,镇定,伤亡名单还没定下来,不过我们保证,里面真的没有人了。

    他却冷着脸,一把推开了挡着的人,什么也不说,只是自己冲了进去。

    他不相信,梁初夏的GPRS地址显示,她还在这里,他能感觉的到,梁初夏在里面,她在等他去救她。

    里面有破碎的灯,哗啦啦的响着,掉落下来的碎渣,满地都是,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着混杂的路,他一点一点的向里进,梁初夏之前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清晰。`

    炎单桀,不是每条路,都能回到原点,我们彻底完了

    我终于知道,我放下那一切,拼命来见你的目的,我是要跟你说一声再见

    你每次见我的目的,是不是只是想要我?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了远方,你可以随意戏弄的*

    他突然体会到了她那时的痛苦。

    她并不是真心说出这一切,她说这些,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因为他说,他要结婚。

    可是梁初夏,你为何不直接对我说,你不想我结婚?

    上面有东西落下来,他伸手去挡,打在手臂上,剧痛的一下子,他咬了咬牙,继续向里走去。

    梁初夏,我一定要找到你,梁初夏……

    梁初夏缩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越来越小,周围的厌恶越来越大,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觉得越来越冷,好像,身处地狱一般

    她捂住了嘴,还在剧烈的咳嗽,听见身边手机在响,她伸手去拿,可是,刚一动,便有东西落下来,黑暗的一片,她不敢再动,只能抬起头来,看着无望的黑暗。

    或许是她太任性了,才让自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或许再也见不到,她发现,此刻,她那么想见到他,过一个星期,他将属于别人,她想,她或许该去当面看看,然后,让自己死心,现在好了,不用再死心,如果有一天能重新走出去,她希望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所有人说,她是爱他的……即使那爱被骂作很卑微,她也心甘情愿。

    然而,再也没有明天,却该如何说再见?

    这时,嘭的一声,门被踹开,她眯着眼睛,看着随着烟雾进来的庞然大物。

    “初夏……你在里面吗?初夏?”

    她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拉住了那只有力的手,“咳咳……咳……我在……”

    他抱住了她香软的身体,“初夏……别怕,我来了。”

    她微微抬起头来,是梁肖,他脸上还带着狼狈的污渍,他拉着她,汗湿的手心,紧紧的攥着她的。

    炎单桀还在寻找,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地址,她还在这里,她一直在那里没有动,他已经接近了她,他劈开面前的黑暗,向里走去,他的手臂在痛,似乎在流血,力气渐渐的抽离,他咬了咬牙,还是坚定的迈着步子。

    快要到了,他就快找到她……

    他扶着一边的柱子,感到面前烟雾弥漫,闷热的感觉,好像空气都越来越少。

    这时,一边有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上前拉过了他,他说,“里面还有人,就在里面,几米远的距离。”

    警察说,“已经救出去了,里面现在没有人了。”

    他惊奇的看着警察,“什么时候?”

    警察说,“就在刚刚,十分钟不到,先生你手臂受伤了,还是先上去。”

    他却还是坚持,“但是,GPRS显示,她还在里面。

    警察拗不过他,跟着他一起向里找去。

    打开了扫帚间的门,里面没有人,手电筒照进去,他看见梁初夏的手机在地上。

    他进去拿出了手机,她果然,已经被救出去了。

    心在那一瞬间,有轻松,却不知为何,好像更掉入了一个深渊,他觉得,他没能早点救出她,他自责。

    走出去的时候,他急切的问身边的警察,“刚刚揪出来的女人在哪里?”

    警察还忙着工作,随便指了一下,“在那边。”

    他的人过来,带他离开,他只是拿过了衣服,还继续向前找,人群围绕之中,他看见,梁初夏围着毯子,有人环着她的肩膀。

    他终于停在了那里,看着前面,梁初夏抬起头,对着身边的人虚弱的笑笑,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她已经有人守护,他的手慢慢垂下,想了一下,只是转身,他的人走慌忙走过来,“炎先生,您受伤了。”他摆摆手,将衣服搭在肩上,悄无声息的离开。

    有一种错过,叫有缘无分,那就是他跟梁初夏。

    在医院休息了很久,梁初夏睁开眼睛,点滴一点一点的流进身体里,她感觉有些冷,

    梁肖走进来,手里拿着水果,“好点了吗?是不是空调太冷了?我帮你打开一点。”

    梁初夏微微点头,笑着说,“哎,你都要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来,我正好要吃苹果。”

    他只是无奈的笑,带着*溺的表情,坐到她面前,为她削苹果。

    她靠在枕头上,看他修长的手指,干净的指甲,握着刀子,熟练的穿梭,苹果皮一串的掉下来,都不会断的,难怪人都说,这个男人是最细心的,从这些很小的地方,都可以表露无遗。

    当她在地铁下面看见了他,她不能否认,是有失落在心底的,因为那时,她还在用最后的力气幻想,幻想炎单桀好像个王子一样出现,拯救她,然后她就可以扑进他的怀里,对他说,炎单桀,我爱你,你能不能,不要跟她结婚,因为,我也爱你……

    他背着她出去,路上,她才知道,现在地铁,真的同地狱一样,黑暗,危险,进来不容易,出去更难,她伏在他身上,问他,“你怎么这么傻,还要闯进来。”

    他说,“是啊,我一直都这么傻。”

    他身上都要湿透了,额头上一直在流汗,她给他擦汗,两只脚耷拉在下面,看着面前的黑暗,寂静的地底,真的只有她跟他两个人了吧。她说,“埋在下面,其实也没关系,很多年后,我就变成化石,然后,人家挖了我上去,研究我,还有我的手机,他们会写很多美丽的故事传说,猜测我的过去,猜测我埋在地下了原因……”

    他微微侧头,“胡说什么。”

    她更贴近了他,说,“你怕吗?你怕不怕?”

    梁肖说,“怕,当然怕,还没把你娶回家,我不甘心。”

    她哧的笑了一声,“所以,为了要甘心,你才冒着危险,跑进来?”

    他倒是不客气,直接说,“嗯,我是想好了,出去了,你就要嫁给我,如果,出不去,我们就一起埋在地下,变成化石,多少年后,人家挖了我们出来,看见我们一对,故事会更完美和甜蜜!”

    “哎呀,你想的倒是好啊,怎么我都是你的对不对?”

    他停了停,更勒紧了她的身体,“嗯,你跑不掉了!”

    她靠在那里,说,“可是,我配不上你啊。”

    他说,“不一定,别忘了,我还带着一个孩子。”

    她说,“好吧,我不嫌弃。”

    他笑,“你可是答应了。”

    她说,“嗯,你救了我,我怎么也要以身相许一下吧。”

    经历了这样一次生死命悬一线,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他的肩膀不够宽阔,但是,刚好足够她伏在那里,他或许没有那么多的力气,但是,刚好足够他们走出这黑暗。

    一切不用太完美,只要刚好就可以。

    刚好,他要结婚了,刚好,你在我身边……

    他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递过来,塞进她嘴里,她嚼着苹果,说,“趁着这几天休假。”

    他抬起头,“嗯?”

    她说,“不是要去一下你家里,还要去我家里……”她沉默了一下,“虽然我真不想回家……经历过这一次,我明白了很多,我爸那天来找我,他不想放弃我,他跟我说了很多话,用高傲的口气,他其实,是真的想要补偿我的,而且……”她说,“他说的没错,我还是梁家的人,就算,我不想承认。”*

    他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抚摸她的头发,他带着淡淡的笑容,对她说,“总算在慢慢长大。”

    她撅嘴,“喂,我都二十一岁了。”

    他挑眉,“其实,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都很晚熟,或许接触外面事务很早,但是,懂事却总是很晚,但是,总是会成熟的,慢慢的。”

    她想,真的是这样。

    几天里,梁初夏受到各路访问慰问,病房里不断的人,第一次上电视当了回女主角,还是因为这种事,她真是哭笑不得。

    其实早已经好了,就是嗓子还是有隐隐的痛,别的没什么大碍,只是他们都要她一直待在医院里,三天后,她终于受不了,决定要出院。`

    梁肖还不同意,“嗓子不是好没好,现在年纪轻不好好养,以后会后悔的。”

    她挑眉,边收拾着东西,边说,“我们还要回A市呢,怎么,你不是说要娶我,难道你不想早点回去见家长吗?”

    他听了,果然很认真的想了又想,然后说,“好吧,不过,我会好好看着你。”

    她就知道他会同意的。

    于是那天他们便乘飞机回了A市。

    她打开房门,已经几个月没回来,院子里的草已经老高,里面多少有股灰尘的味道,她细长的手指划过了盖着家具的白布,指尖沾染着时光留下的痕迹,轻轻吹了口气,她轻轻笑了笑。

    简单收拾了下,她晚上睡了个并不安稳的觉,总是在做梦,梦见婚礼上,面对着满屋的宾客,却没有新郎。

    她独自尴尬的面对那么多双各种眼神,还要佯装坚强。

    她呼的醒来,打开台灯,不由自主的,便瞟了眼那台灯,原本挂在那里的吊坠,早已不见踪影,她舒了口气,慢慢躺下,这一次的婚姻,会是完满的了,她对自己说,然而之后,却在也睡不着。

    第二天,梁肖来接她,两个人一起回梁家。

    这之前,她已经打电话说她要回去,还要带一个人,只是没说带去的人是谁。

    再次回到梁家的大院,依旧的深沉,老树的树荫将院子装点在墨绿中,说不上是活力还是阴沉。

    她回头看了眼梁肖,不知是在给他鼓励,还是在给自己鼓舞。

    两个人并排进了大院,敲门,过去的一年,家里的人还是没有变。

    只是看到她身后的人,稍有差异,淡淡的点头,迎了他们进去。

    他们都等在那里,等着看她带回来的人。

    梁胤鸣坐在中间,旁边是姑姑梁青桦,姐姐和妹妹们不在。

    在看到她身后的人时,他们脸色各有不同,梁胤鸣惊了一下,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脸上清晰的写着震惊,姑姑的表情也是差不多,只是还多了点不解,“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

    梁初夏舒了口气,“没有。”

    梁胤鸣站起来,盯着梁肖看了一会儿,脸色不善,转过头,他对梁初夏低声说,“这就你电话里说,带回来,要给我们见的人?”

    梁初夏让自己的脊背挺直了,果断的说,“是的,我已经跟梁肖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应该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阶段,带回来,是想向家里人说,我们准备结婚了。”

    梁胤鸣沉沉的吸了口气,勉强的对梁肖笑笑,说,“这个,初夏也没提前说一下,我想,跟初夏单独谈一下,怎么说,也该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事,对不对?”

    这种情况,梁初夏预料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她回过头,梁肖给她鼓励,她想,好吧,严重就严重吧,反正已经那么决定了,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再改变她的决定,那么,还怕什么呢?

    跟着父亲走进了书房,梁胤鸣坐下来,点了支烟,抬起头,看着顾敏敏,“你要知道,他是你小叔。”

    顾敏敏说,“那又如何?”

    梁胤鸣皱眉,“更甚,他还有一个孩子。”

    她笑,“没关系啊,正好我可以不用再生孩子,会对身体好。”

    梁胤鸣哼了一声,沉闷的说,“你可知道他前妻家里,是做什么的?”

    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吧,她苦笑,说,“原来爸也有怕的人。”

    他终于一拍桌子,“我怕?我不怕,初夏,我老了,已经这么老了,我会比你先死很多年,我怕的是我死了,你就没办法了没依靠了,到时你才会后悔。”

    梁初夏说,“我不怕,我也不会后悔。”

    他沉了口气,“倔的很,还是那么倔。”

    她软下来,看着父亲,说,“爸……您不让我跟炎单桀有什么联系,我不是听了您的,我现在,跟他彻底没联系了,他要娶,我要嫁,不是很好?”

    梁胤鸣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要是好好的,还怕嫁不出去吗?我梁胤鸣的女儿,不用委屈自己,给人家当后妈,去看什么前妻家的脸色!”

    她平静了一下,静静的看着父亲,最后,还是说,“我还是要嫁给他……”

    她本想好好说的,无奈最后还是吵了起来,他们就那么被赶出来。

    梁烟回来了,笑嘻嘻的,“别在意,初夏,什么时候结婚,我去参加,伯父不去,我接你。”

    虽然是安慰的话,但是,也是实话,她即使想再多,又能怎样,大家都在这样安慰自己。

    梁初夏回头,歉疚的看着梁肖,“真是……又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上前来,“早说过,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

    她捂住他的嘴,“瞎说,是他们觉得我配不上你,以后到你家受欺负。”

    他溢出一个笑容来,揉她的脑袋。

    两个人一起去吃东西,来躺家里,饭也不管一顿,她真是无奈。

    趴在窗上,看着几个月不见的A市,她打开窗来,呼吸从前熟悉的味道,抬起头,却见大屏幕上,正在播报新闻,主播甜蜜的笑着,说,炎单桀的婚礼,定在了下周一。

    炎单桀,在这里,他好像明星一样,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这个城市的新文走向。

    两个人沉默着吃饭,约定好不管梁家到底怎么说,明天要去见梁家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