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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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高烧一周的少年终于退烧，沈轩好奇得要死在沈玉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屋内看过少年好几次。
白皙光滑的肌肤，小巧的鼻子，密长的睫毛被从窗刮进的风吹的微微颤抖。沈轩无奈的叹气，这样的孩子，真的能够在末世中存活下去吗？
真不知道自家弟弟是怎么想的。坐在沙发上叼着压缩饼干的沈轩怨念的看着二楼紧闭的门，撇撇嘴。
“怎么这种眼神？”陆微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拿起沈轩开过口的矿泉水，丝毫不介意的抿了一口。
在末世，水资源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他们沧炎虽说是a市幸存者基地数一数二的小队，却也不能逃脱水资源缺乏的困窘。
“你没觉得，小玉对那个少年特别上心吗？”
“那又如何？”
“嘤嘤嘤，我弟弟被抢走了~凸(艹皿艹)！”
陆微无奈的伸手揉揉沈轩的脑袋。“既然是沈玉，那少年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吧。倒是你，沈玉不是说不准进他房间的吗？”
“我可是他哥哥！”沈轩硬着脖子说，随后扭头道一侧。“好吧，是我的错。”
“嘭——”一声巨响从二楼房间内传出，沈轩跟陆微对视两眼，前者飞快的跑上楼，用力敲门。“小玉！出了什么事？！”
屋内——
沈玉整个人将少年压倒在床上，不顾少年的挣脱。笑眯眯的对门口的沈轩回答道。“没什么，不小心把柜子碰倒了。”
“真的没事？”
“嗯。”
沈轩的步伐远去，沈玉这才调侃起身下的少年。“喂，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他看到少年虽被他压制在身下，却丝毫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墨黑的眼睛里一片虚无。
卫玠沉默不语。他醒来时看到眼前的人脸下意识的就摸起自己放匕首的位置朝那人袭去，结果手上却抓了个空。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
如此，他便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此人为对他造成伤害。他的秘密不想暴露。
沈玉嘴角含笑，松开他的手。少年快速的远离他并且坐正身体，满脸戒备直勾勾的盯着他。
沈玉耸耸肩，把刚才撞倒的柜子扶起。“喂，我救了你，你不想说什么吗？”
卫玠脸上闪过一丝疑虑，救了他？这个人类？
沈玉看着他的反应，微微一顿。从一旁的柜子中抽出几张发黄的白纸，用还剩一半的黑色水笔，写了一行字，递到少年的面前。
【听得到我讲话吗？】
“小玠是我们孤儿院最聪明的孩子。”
卫玠默而不语的接过他手中的笔，用稚嫩歪歪扭扭的字体写下他的回答。【我，可以听，但是，无法，说。】
沈玉看到回答后，用温柔的声音小心地问。“那，可以告诉哥哥你的名字吗？”
【卫玠】
“卫玠…”沈玉充满磁性的声音，字正腔圆的念出这个名字。在卫玠的目光下，眉梢弯起，“我叫沈玉，你好。”
摆在他的面前，有一只手。
卫玠置若罔闻，写下一句话。【这里是哪里？】
沈玉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解释道、“这里是a市幸存者基地，你现在实在沧炎小队所属的房屋内。”
a市…卫玠的脑海中浮现大片的资料。这是黑雾给他的，有关人类幸存者基地的地图。
在2030年，一场太阳风暴席卷全球导致全球内所有的通讯设备处于瘫痪。不止如此，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病毒蔓延全球，一开始确实得到控制。可是天灾不可避免，接连一周天空从天而至的黑雨，将地球变了一个样。
黑雨带有腐蚀性，腐蚀了树木绿地，房屋住宅，更腐蚀了人类。
世界化为地狱，曾经的文明不复存在。
剩余的幸存者聚集在一起建立所谓的幸存者基地，用以对抗变成怪物的同类，也就是被称之为丧尸的东西。
可是丧尸们在每年一次的黑雨中逐渐成长，人类渐渐无法对抗。不知何时，潜能激发，人类之中出现了所谓的能够控制各类元素的异能者。
如今，美洲欧洲非洲彻底的沦陷。仅仅剩下亚洲跟大洋洲还负隅顽抗，南极洲未得知任何消息。全国剩下的幸存者基地只有5个。abd□□市，分别分布在首都的中部，北部，南部，西南部，东北部。
中央区在五个月前彻底沦陷，a市距离中央区最近，所以现在应该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过…对他来说，危险的地方反而…
他低头在纸上写字，沈玉也不恼，坐在一旁盯着他看。这个孩子醒来之后一切的举动，虽然看起来普通，却如此诡异。尤其是最初，虽然他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沈玉依然能感觉到杀意，还有他快速的袭向他喉部要害的动作。
这个少年，对他以后的计划，有着绝对的帮助。
“刀？”沈玉默默下巴，“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可只有一件破碎的衣服，其余什么都没有。”看到少年垂眸的模样，沈玉随口笑道。“睡了这么多天，你也饿了吧？洗漱后我带你去吃饭。”
沈玉起身从柜子里翻找半天，才翻出一套沈轩的衣服。a市基地中几乎没有在末世后活下来的孩子，更不要说属于他们的衣物。
相对于一米八多的沈玉，沈轩的个子要矮了许多，用在少年身上再适合不过。
他把手上的衣服放在孩子手上，笑道。“你先换衣服，我去看看可不可以开饭。”未等少年回答他便走出房间，下楼便看到沈轩在客厅正中央踱步。
见他下来，沈轩凑上去。“醒了？”
“嗯”沈玉嘴角含笑点点头，“正好到了饭点便看看陆哥有没有准备。”
“放心吧，既然是你带回来的，我跟你哥哥自然不会亏待他。”陆微从厨房端着一盘发黄的小青菜跟几罐鸡肉罐头。“那孩子怎样？”
“很糟糕。”沈玉叹气道。“除了姓名叫做卫玠外，其余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被我捡到前，他遇到了什么。”
不过，比起少年的来历，他对他身上的力量更感兴趣。沈玉收敛笑容，“我去带他下来。”
“卫玠…卫…”沈轩坐在沙发上默默低语，然后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呲牙咧嘴。把陆微吓得端盘子的手一抖。“怎么了？”
“我记得中央区上层军方的管理家族就是姓卫，没错吧？”
“没错，怎么？”
“你说a市离中央这么近，该不会这个孩子时卫家逃过来的人？”
陆微一愣，思索片刻、“应该不是，据我所知卫家最小的孩子已经年满十八。”
“啊…那你觉得私生子可能么？”
“……”
沈玉打开门，就与内里□□正在寻找穿衣方法的少年双双愣住。前者没想到少年居然连最基本的生活穿衣都不会，后者则是看着衣服感慨许久。
在他的大多数记忆里，这个人被绑在实验台上不断地被解剖，电击等。所有人都当他是怪物，谁会在乎怪物有没有穿衣服？
沈玉看到少年窘迫的模样，笑出声。在少年木讷着脸的眼神飘过来时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给他穿上衬衣，又教他如何扣背带裤，最后不顾对方挣扎，将他抱在怀中，将零碎的头发梳理整齐。
镜中唇红齿白的干净少年，让卫玠呆愣住。他伸出手摸了摸镜子，镜中的人也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
这是他？
陌生又熟悉的眉眼，在记忆中几近消亡，直到今日再次被拾起。只不过，那又能如何、
“你啊，若是笑笑，肯定很可爱”沈玉将他从怀中放下，打算牵着他的手下楼，却被卫玠避开。他也不恼，半推半扶着他下楼。
深咖色的楼梯扶手，暖色的室内家具，甚至是地板也是反着红的木纹，卫玠伸出手摸了摸，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这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不是人类的事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真不知道身边这个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肯定是会再次将他送入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沈轩看到卫玠的一瞬间，眉头皱起。陆微余光注意到用肘关节顶了顶他，屈膝笑眯眯地说。“卫玠是吧？我是陆微，这个是沈轩。”
沈玉的袖口被拉扯，他看到少年仰着头，立刻心领神会的从口袋中拿出纸笔。
稚嫩而歪曲的字体浮现在白纸上。【是卫玠。】
陆微眼底划过一丝柔情，点头，“睡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饿了。吃饭吧。”
卫玠一直觉得就算他不是人类，但也吃了这么多年人类的食物，谁知他刚吃下没几口，胃里便翻江倒海的翻腾起来。
沈玉离得最近，匆忙安抚他的后背，却没有任何作用。少年吐出几口饭后，透明的胃液依旧往外翻滚，刺激的他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与面无表情的脸搭配显得极为诡异。
沈轩想要说什么，却被陆微拉住胳膊摇了摇头。
大约过了两分多钟，少年才止住呕吐。沈玉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他用手帕擦拭着少年的嘴角，担心的问道。“还好吗？”
仿佛刚才的那一幕没有出现一般。
卫玠任由沈玉擦拭他的嘴角。他并没有看到沈玉的动作。人类是种自私又渺小的生物，他们彼此利用，却又互相残杀。
他实在想象不出沈玉这个男人对他如此好的目的是什么？在他们眼中，自己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孩子，就算长大了除了基地，也不过是个喂丧尸的最普通的饲料。
陆微看了看沈轩，问道、“这是变异吗？”
丧尸与异能者的变异很相符。两者都会发烧，只不过前者会逐渐排斥人类的食物，紧接着丧失感官，最后丧失理智。
他实在是不好问出这个孩子是否变异为丧尸的话，更何况他们在基地门口的检查那里都过了关。
只希望是他多虑了。
卫玠恢复过来，【你们是异能者？】
沈玉抚摸着少年的发，用手量了量他的温度。“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以后就是你的家。”
家？
【小玠，这里是微光孤儿院，今后就是你的家。】
老人身上镀着一层金色的光芒，曾经一度在黑暗与恐惧中支撑着他。
【怪物！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同样也是她，身上沾满的是从他身上喷溅出的血液，眼睛里满是怨念与仇恨。
家…吗…
血红的丝线在他眼底杂乱无章的划过。
这群狡猾的人类居然妄图用这一个字来束缚他，他怎么可能会上当？所谓的温馨不过是假象，背叛，猜疑，是人类最拿手的戏份。
若是这样的家他不需要。
“啪—”卫玠拍开头顶上沈玉的手，同时感到懊悔。
这个人类身上的气息与其余人不同，居然被近身，大意了。
连续高烧一周的少年终于退烧，沈轩好奇得要死在沈玉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屋内看过少年好几次。
白皙光滑的肌肤，小巧的鼻子，密长的睫毛被从窗刮进的风吹的微微颤抖。沈轩无奈的叹气，这样的孩子，真的能够在末世中存活下去吗？
真不知道自家弟弟是怎么想的。坐在沙发上叼着压缩饼干的沈轩怨念的看着二楼紧闭的门，撇撇嘴。
“怎么这种眼神？”陆微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拿起沈轩开过口的矿泉水，丝毫不介意的抿了一口。
在末世，水资源是极为重要的东西。他们沧炎虽说是a市幸存者基地数一数二的小队，却也不能逃脱水资源缺乏的困窘。
“你没觉得，小玉对那个少年特别上心吗？”
“那又如何？”
“嘤嘤嘤，我弟弟被抢走了~凸(艹皿艹)！”
陆微无奈的伸手揉揉沈轩的脑袋。“既然是沈玉，那少年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吧。倒是你，沈玉不是说不准进他房间的吗？”
“我可是他哥哥！”沈轩硬着脖子说，随后扭头道一侧。“好吧，是我的错。”
“嘭——”一声巨响从二楼房间内传出，沈轩跟陆微对视两眼，前者飞快的跑上楼，用力敲门。“小玉！出了什么事？！”
屋内——
沈玉整个人将少年压倒在床上，不顾少年的挣脱。笑眯眯的对门口的沈轩回答道。“没什么，不小心把柜子碰倒了。”
“真的没事？”
“嗯。”
沈轩的步伐远去，沈玉这才调侃起身下的少年。“喂，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他看到少年虽被他压制在身下，却丝毫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墨黑的眼睛里一片虚无。
卫玠沉默不语。他醒来时看到眼前的人脸下意识的就摸起自己放匕首的位置朝那人袭去，结果手上却抓了个空。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
如此，他便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此人为对他造成伤害。他的秘密不想暴露。
沈玉嘴角含笑，松开他的手。少年快速的远离他并且坐正身体，满脸戒备直勾勾的盯着他。
沈玉耸耸肩，把刚才撞倒的柜子扶起。“喂，我救了你，你不想说什么吗？”
卫玠脸上闪过一丝疑虑，救了他？这个人类？
沈玉看着他的反应，微微一顿。从一旁的柜子中抽出几张发黄的白纸，用还剩一半的黑色水笔，写了一行字，递到少年的面前。
【听得到我讲话吗？】
“小玠是我们孤儿院最聪明的孩子。”
卫玠默而不语的接过他手中的笔，用稚嫩歪歪扭扭的字体写下他的回答。【我，可以听，但是，无法，说。】
沈玉看到回答后，用温柔的声音小心地问。“那，可以告诉哥哥你的名字吗？”
【卫玠】
“卫玠…”沈玉充满磁性的声音，字正腔圆的念出这个名字。在卫玠的目光下，眉梢弯起，“我叫沈玉，你好。”
摆在他的面前，有一只手。
卫玠置若罔闻，写下一句话。【这里是哪里？】
沈玉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解释道、“这里是a市幸存者基地，你现在实在沧炎小队所属的房屋内。”
a市…卫玠的脑海中浮现大片的资料。这是黑雾给他的，有关人类幸存者基地的地图。
在2030年，一场太阳风暴席卷全球导致全球内所有的通讯设备处于瘫痪。不止如此，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病毒蔓延全球，一开始确实得到控制。可是天灾不可避免，接连一周天空从天而至的黑雨，将地球变了一个样。
黑雨带有腐蚀性，腐蚀了树木绿地，房屋住宅，更腐蚀了人类。
世界化为地狱，曾经的文明不复存在。
剩余的幸存者聚集在一起建立所谓的幸存者基地，用以对抗变成怪物的同类，也就是被称之为丧尸的东西。
可是丧尸们在每年一次的黑雨中逐渐成长，人类渐渐无法对抗。不知何时，潜能激发，人类之中出现了所谓的能够控制各类元素的异能者。
如今，美洲欧洲非洲彻底的沦陷。仅仅剩下亚洲跟大洋洲还负隅顽抗，南极洲未得知任何消息。全国剩下的幸存者基地只有5个。abd□□市，分别分布在首都的中部，北部，南部，西南部，东北部。
中央区在五个月前彻底沦陷，a市距离中央区最近，所以现在应该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不过…对他来说，危险的地方反而…
他低头在纸上写字，沈玉也不恼，坐在一旁盯着他看。这个孩子醒来之后一切的举动，虽然看起来普通，却如此诡异。尤其是最初，虽然他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沈玉依然能感觉到杀意，还有他快速的袭向他喉部要害的动作。
这个少年，对他以后的计划，有着绝对的帮助。
“刀？”沈玉默默下巴，“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可只有一件破碎的衣服，其余什么都没有。”看到少年垂眸的模样，沈玉随口笑道。“睡了这么多天，你也饿了吧？洗漱后我带你去吃饭。”
沈玉起身从柜子里翻找半天，才翻出一套沈轩的衣服。a市基地中几乎没有在末世后活下来的孩子，更不要说属于他们的衣物。
相对于一米八多的沈玉，沈轩的个子要矮了许多，用在少年身上再适合不过。
他把手上的衣服放在孩子手上，笑道。“你先换衣服，我去看看可不可以开饭。”未等少年回答他便走出房间，下楼便看到沈轩在客厅正中央踱步。
见他下来，沈轩凑上去。“醒了？”
“嗯”沈玉嘴角含笑点点头，“正好到了饭点便看看陆哥有没有准备。”
“放心吧，既然是你带回来的，我跟你哥哥自然不会亏待他。”陆微从厨房端着一盘发黄的小青菜跟几罐鸡肉罐头。“那孩子怎样？”
“很糟糕。”沈玉叹气道。“除了姓名叫做卫玠外，其余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被我捡到前，他遇到了什么。”
不过，比起少年的来历，他对他身上的力量更感兴趣。沈玉收敛笑容，“我去带他下来。”
“卫玠…卫…”沈轩坐在沙发上默默低语，然后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呲牙咧嘴。把陆微吓得端盘子的手一抖。“怎么了？”
“我记得中央区上层军方的管理家族就是姓卫，没错吧？”
“没错，怎么？”
“你说a市离中央这么近，该不会这个孩子时卫家逃过来的人？”
陆微一愣，思索片刻、“应该不是，据我所知卫家最小的孩子已经年满十八。”
“啊…那你觉得私生子可能么？”
“……”
沈玉打开门，就与内里□□正在寻找穿衣方法的少年双双愣住。前者没想到少年居然连最基本的生活穿衣都不会，后者则是看着衣服感慨许久。
在他的大多数记忆里，这个人被绑在实验台上不断地被解剖，电击等。所有人都当他是怪物，谁会在乎怪物有没有穿衣服？
沈玉看到少年窘迫的模样，笑出声。在少年木讷着脸的眼神飘过来时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给他穿上衬衣，又教他如何扣背带裤，最后不顾对方挣扎，将他抱在怀中，将零碎的头发梳理整齐。
镜中唇红齿白的干净少年，让卫玠呆愣住。他伸出手摸了摸镜子，镜中的人也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
这是他？
陌生又熟悉的眉眼，在记忆中几近消亡，直到今日再次被拾起。只不过，那又能如何、
“你啊，若是笑笑，肯定很可爱”沈玉将他从怀中放下，打算牵着他的手下楼，却被卫玠避开。他也不恼，半推半扶着他下楼。
深咖色的楼梯扶手，暖色的室内家具，甚至是地板也是反着红的木纹，卫玠伸出手摸了摸，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这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不是人类的事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真不知道身边这个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肯定是会再次将他送入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可惜，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沈轩看到卫玠的一瞬间，眉头皱起。陆微余光注意到用肘关节顶了顶他，屈膝笑眯眯地说。“卫玠是吧？我是陆微，这个是沈轩。”
沈玉的袖口被拉扯，他看到少年仰着头，立刻心领神会的从口袋中拿出纸笔。
稚嫩而歪曲的字体浮现在白纸上。【是卫玠。】
陆微眼底划过一丝柔情，点头，“睡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饿了。吃饭吧。”
卫玠一直觉得就算他不是人类，但也吃了这么多年人类的食物，谁知他刚吃下没几口，胃里便翻江倒海的翻腾起来。
沈玉离得最近，匆忙安抚他的后背，却没有任何作用。少年吐出几口饭后，透明的胃液依旧往外翻滚，刺激的他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与面无表情的脸搭配显得极为诡异。
沈轩想要说什么，却被陆微拉住胳膊摇了摇头。
大约过了两分多钟，少年才止住呕吐。沈玉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他用手帕擦拭着少年的嘴角，担心的问道。“还好吗？”
仿佛刚才的那一幕没有出现一般。
卫玠任由沈玉擦拭他的嘴角。他并没有看到沈玉的动作。人类是种自私又渺小的生物，他们彼此利用，却又互相残杀。
他实在想象不出沈玉这个男人对他如此好的目的是什么？在他们眼中，自己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孩子，就算长大了除了基地，也不过是个喂丧尸的最普通的饲料。
陆微看了看沈轩，问道、“这是变异吗？”
丧尸与异能者的变异很相符。两者都会发烧，只不过前者会逐渐排斥人类的食物，紧接着丧失感官，最后丧失理智。
他实在是不好问出这个孩子是否变异为丧尸的话，更何况他们在基地门口的检查那里都过了关。
只希望是他多虑了。
卫玠恢复过来，【你们是异能者？】
沈玉抚摸着少年的发，用手量了量他的温度。“放心吧，这里很安全，以后就是你的家。”
家？
【小玠，这里是微光孤儿院，今后就是你的家。】
老人身上镀着一层金色的光芒，曾经一度在黑暗与恐惧中支撑着他。
【怪物！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同样也是她，身上沾满的是从他身上喷溅出的血液，眼睛里满是怨念与仇恨。
家…吗…
血红的丝线在他眼底杂乱无章的划过。
这群狡猾的人类居然妄图用这一个字来束缚他，他怎么可能会上当？所谓的温馨不过是假象，背叛，猜疑，是人类最拿手的戏份。
若是这样的家他不需要。
“啪—”卫玠拍开头顶上沈玉的手，同时感到懊悔。
这个人类身上的气息与其余人不同，居然被近身，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