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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司马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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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说来,你也快及笄了,莫要因着府中事忘了自己的终生大事,否则,待你年老衰败之日,恐只能沦为被捡剩的命运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师轻青说得苦口婆心。

    师容娇低头想起心中那人,不禁苦笑,“你觉着我如今这个模样还能寻得着意中人吗?”

    “你如今可是师家当家主母,求亲的门槛只怕不日就要踏破了,或许连你提出入赘师家的条件来都有不少世家子弟前来。”师轻青知道她是担心前来求娶的皆是因着师家这个牌匾并不是因着她。

    不由又劝道:“世上无目者多矣,只要你自个儿明白便成了。”

    师容娇抬眸望向她,瞥见其书案上那清秀俊逸地轮廓,笑说,“是啊,你倒是看得明白。”

    师轻青乍不妨听她说到自己身上,不由面上泛红,故作镇定地道,“明白与否在于己心,如饮水冷暖自知,你且慢慢寻着。”

    师容娇连连摇头,“如今你是无事一身轻了,又有如意郎君作伴,我这孤家寡人地还是莫在你此处讨罪了。”说着,便要起身走。

    师轻青也不拦她,估摸着她是要去处理府中事物罢了。

    师容娇却又似想起什么,转头问她,“你的如意郎君唤的何名字?”

    “名盖清,字云逸。”师轻青答得不假思索。

    师容娇在心里反复过了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想了半晌未果,才估摸是在哪家的帖子家瞧过罢,毕竟盖这个姓在帝京可是少数。

    “改日,请他来府里坐坐吧,我先回了。”师容娇转身就走,与将将准备进来的橦嬷嬷撞面,双方都十分客气地见礼,见师容娇要走,虽说有云之随侍。橦嬷嬷还是亲自去送了出去。

    如此,再回来时,已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师轻青的画最后落款,已是完工。

    师轻青抿嘴瞧了半晌。还是觉着未曾将他的神韵给绘出来,不由想要重新临摹,可又舍不得将此画丢弃,一时有些踌躇。

    橦嬷嬷将师容娇送走后,径直上了阁楼。见师轻青似难以抉择的模样,轻声开口,“帝姬,皇后来信了。”

    师轻青眉梢一抖,第一反应便是那夜之事。

    “快拿来我瞧瞧。”师轻青将画收起,急切说道。

    橦嬷嬷躬身应是,将信自袖中掏出,奉于师轻青。

    果然不出所料,师轻青看着信中那一行字不免蹙眉,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生辰之宴。普天同庆,人满为患,于混乱中寻求生机。”

    师轻青暗叹口气,对于花羽或许是生机,可对于司马彦,她却不知到底是生机还是死囚。

    “帝姬,此事你其实不必插手,以旁人的名义送去都可,否则待日后事发,将是整个司马府都会与你为敌。”那夜之后。师轻青忧心忡忡,到底是没有瞒过橦嬷嬷,其实师轻青亦不打算瞒她。

    “我已应了母后,如何好在反悔。况且,司马彦此人与一般世家子弟不同,若是以旁人的名义送去帖子,只怕他只会疑心,不仅不会赴约,还会派他人前去查探清楚。八零电子书/</strong>甚至是一网打尽。如此,岂不是费了幕后的心血。”

    “那帝姬可想好了说词?”橦嬷嬷知道师轻青心中自有思量,便也不再劝阻。

    “嗯,劳烦嬷嬷帮我磨墨。”师轻青提起笔重铺了一张宣纸,略顿,随后咬牙下定了决心,一倾而就。

    橦嬷嬷在一旁敛眉守心,只瞧着那金蟾砚,未曾多看。

    师轻青亲自将那信封了起来,她写得不多,寥寥几笔,但表明其意足矣,以她对司马彦的了解,其疑心重,说得细了只怕他不会来。

    “嬷嬷,你着人送去驿站,让他们送去司马侯府吧。”

    “是。”橦嬷嬷接过信封便自后门出了去。

    师轻青望着窗前沉吟片刻,压下心中起伏,终只是叹气回了床榻之上休憩。

    再说司马彦。

    此时正一身绛紫云纹骑装,在马场上肆意射靶,时而俯首马背,时而吊半空中,时而单立其上,时而负手弯曲在后,姿势无一重叠,无一处虚发,惹得在场世家子弟连连叫好。

    倘若有女子在场,只怕尖叫声和扔的花绢能将整个马场都淹了过去。

    “司马兄,待会儿去云阳馆吃一顿水酒如何?”有一个墨发冠玉的男子相邀道。

    司马彦却看也不看那人,径直下了马往一旁休憩之所走去。

    留下那人尴尬不知自处,但想着对方是司马家的世子,未来的侯爷,只得干笑几声,去旁的公子继续笑闹,只是那笑不免带了几分牵强与咬牙的怒气。

    司马彦身边的小厮知道他家爷的脾气,这刚跟侯爷吵了一架出来,他没有无缘无故地大打出手已是不错,哪里还有心情呼朋结伴兴高采烈地去吃酒。

    但是他知道没用,人家可不知道。

    为了他家公子的名声,以及司马侯府的名声。

    见司马彦进了大堂门后,不得不又腆着脸过去给人道歉,又说介时备好礼送至府上,给足了人面子,那人方才算是真正地开怀,直道:“司马小世子是性情中人,我自不会放在心上,还请这位小兄弟莫要再提送礼一事,如此,可是小看本公子了。”

    小厮见那人已不再计较,也不再多言,多说了几句好话,方才作罢。

    完后,便进了专门为司马彦准备的休憩所。

    “世子爷,方才驿站送了封信来,说是给您的。”小厮恭恭敬敬地开口,半口不提方才之事。

    司马彦正闭目养神,等着婢女倒热水洗漱,闻言,只淡淡道:“放那儿吧!”

    那小厮闻言,头低得更厉害了些,“爷,是师家送来的。”

    师家?司马彦疑惑睁眼,如今司马府与师府早已不复当年之情,各个门下斗得十分厉害,师相与他爹亦是早已不曾往来。谁会写信于他,难道是师轻青?

    “拿来吧。”不知是何事。

    那小厮松了口气,忙递了上去,随后恭恭敬敬地退至屏风后听候吩咐。

    司马彦将其展开。还未细看,一股子茉莉花香扑面而来,清新芬芳,郁萦鼻尖,沁脾心肺。将之其焦躁地心思亦淡了些。

    不由定了定神瞧去,只见那信上只有寥寥几笔,“三日后,城外十里坡相见,有事议。”

    司马彦翻来覆去看,还是只有这么一句话,心内疑虑顿生,何事需得去城外十里坡?

    再说,三日后,不是她的及笄之宴么。皇上为了她举行如此隆重之宴,端是普天同庆,她去城外做什么?

    可是,这笔迹是师轻青的无疑。

    看来,还是得亲自去瞧一趟。

    司马彦似有若无地点头,随即将信在掌中捏为粉碎,并将整个身子都没入水中,墨发在水下四散开来,磷光斑驳,皙白唇艳。强壮地臂弯在水中展露无疑,无端生出了一股子妖冶。

    ......

    夕儿将那轮椅拿回来时距离及笄之宴便只剩两日的光景。

    夕儿免不得在纸上抱怨,“说好的两日内做好,却耽搁到了最后两日里才送来。小姐的病都快好得差不多了。”

    橦嬷嬷在一旁笑着解释,“匠木师傅说是生平未见过此物,虽有帝姬的图解,但做起来还是颇费了些功夫,所以才花费了这么个时日。”

    师轻青点头,她原本以为还需得月余。想不到仅仅不到半月的光景便制好了,甚至他们还在原来的基础上完善了不少。

    譬如这椅子座用的是上好的紫木整整大了三尺,把手取水流之势自然成之,两轮之间由一根木轴固定,两边再用三木分立,坚固无比,更让人出乎意料地是这脚踏,竟然完完全全实现了师轻青所要求的旋转,用时立,无用时倒,灵活无比。

    除了这些以外,匠木师傅更是将轮椅雕刻了不同的浅花花纹遍布椅背,又精心上色栩栩如生,师轻青只一眼就瞧出了里头的不易。

    “制成这般却只花费了不足半月,真是让人啧啧称奇。”师轻青赞道,打量了这座属于她的轮椅以外,又去瞧她师相爹爹的那座。

    许是知晓其身份,做得不及师轻青的温婉,十分地霸气,一条藤蔓镂空在上如蛇形,遍布整座椅上,金朱双色,互衬互补,既避免了冲突皇家,又彰显了师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谓是妙。

    “好,橦嬷嬷一定得好好的赏他们。”师轻青简直爱不释手,偏头问恩儿,“爹爹去了城外山庄修身养性还未回来么?”

    “是,不过听说帝姬的及笄之宴,相爷一定会赶回来的。”恩儿躬身答。

    “无妨,你让人将这个送给爹爹,就说是女儿的一番心意,让他好好养病才是要紧。”师轻青坐在她那处轮椅之上,让夕儿推着她走了两步,十分满意。

    便又道:“你速去速回,明日随我去躺书院。”

    师轻青待去书院之后再去躺盖府,不然如此突兀地出去,若在有心人眼中,只怕又要生出是非。

    “是。”恩儿躬身应是,与桔儿一同去办了。

    师轻青打算待及笄之宴过去之后再将她要打量生产此轮椅地消息告诉她们,免得她们手忙脚乱地。

    橦嬷嬷随在师轻青身侧,说着及笄之宴上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大概的流程。

    师轻青听得百无聊赖,这几年不管怎么说也参加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宴席,礼仪之事她早已铭记于心,及笄之宴又如何,橦嬷嬷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几日,日日听得都是这些,可相比这宴来,师轻青还是更为担心花羽与司马彦一事,不知到时会如何。

    皇后是否又能称心如意。

    其实师轻青也明白,皇后想要让花羽嫁入司马侯府,获得司马侯爷的支持,这样,她才能在后宫之中屹立不倒。

    师轻青之所以帮她,只是觉得她确实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着想的,不然,她也不会来求她,冒着被泄露的风险来求她了。

    罢了罢了,自然处之吧!

    师轻青让夕儿推着她在师府里逛了一圈后便回了青园,膳后,一夜无梦。

    次日,师轻青乔装打扮了一番,依旧与恩儿去了渡门书院。

    自那日后师轻青已有许久未曾来过报道了。

    但因着她被封为赞善得时老夫子开了先例,所以并未有碍。

    书院本就不是一人授课,时常会有朝堂大儒前来,或者是清贵文臣,总之没有师轻青在的政史所,简直就像是渡过了一个极其美妙地假期。

    所以当师轻青在被恩侍卫推着轮椅进来的时候,整个政史所哀声遍野。

    师轻青满脸笑意,全当是大家伙的思念了。

    吴弘文见师轻青回来倒是十分高兴,但见师轻青是坐在一个十分奇怪的椅子上头,不由关切地问,“罗先生,你可是身子有恙?”

    吴弘文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却都停了呼喊,纷纷望向师轻青。

    师轻青浅浅一笑,轻声道:“我已无碍,只是不宜过多行走,大家放心。”

    众人了然地‘噢’了一声,铁铮‘嘁’了一声,转头望向窗外,显然对于说关心师轻青一事满脸地不情愿。

    师轻青自然不会将铁铮放在眼里,继续说道:“今天我不想与大家谈论政史,就想问问你们,你们今后想要谋何事,做何职。”

    说完,扫了一眼铁铮,又道:“自然,如若你们想要子承父业亦未尝不可,大家尽可畅所欲言,无需顾忌。”

    师轻青一说完,吴弘文便嘿嘿笑着站了起来打算打头阵。

    却被铁铮抢了头,只见他头倚窗杦,闭目漫不经心地问吴弘文,邪魅一笑,满目促狭,“你可想清楚了?你别忘了军事所的同门就是因为跟我们的罗先生说了实话所以才被整整关了一日,但这还不算完,又去请了人父母来,将别人的糗事换了钱财供自己升职,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的人,你当真要说?可得想仔细了,别怪到时候我没提醒你啊!”

    师轻青嘴角噙着笑,望向铁铮,有些好奇他总是如此百折不挠地来找她麻烦究竟是哪里来的毅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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