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网 > 半拍丑女 > 第209章 夏宴(叁)

第209章 夏宴(叁)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www.77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师轻青暗叹口气,再抬起头来时眉头不由轻轻皱起。

    师家守卫森严,尤其是在这样的宴会之下,更是从附近衙门里调了护卫,层层防护,这人竟然能直达内院,看来武力不可小觑。

    师轻青暗暗思量对方来意,却不轻举妄动,一则她孤身一人,她不会武,二则她因着想事竟行至了偏僻处,对方若要动手,一击毙命,她甚至都还不及呼救,况且就算呼救此时也没人听见。

    她只能等,等来巡视的侍卫或者师容娇发现她不见来寻她。

    只一眼,师轻青便看出了他是那日在城外的非北夏国人。

    师轻青在打量穆飞尘的时候,穆飞尘也在打量着她,原本只是因着枯燥日日待在驿站,出来闲逛得知师家有宴才想来凑个热闹,奈何门房的人无论说什么也不让进,他这才做了中原所说的梁上君子。

    没想到还未曾有任何的行动就被人发现了,虽是一个女子,但那眸里带着的警惕与她极为镇静的眸子倒是反差强烈。

    不喊不叫,与他这几日见过的北夏女子似是完全不同。

    穆飞尘突然起了戏弄的心思,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不同,脚尖轻踩朱墙,旋身飞出,一把将其揽入怀中,鼻尖对鼻尖,呼吸扑面,眼里满是促狭。

    师轻青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想不到对方穿得相貌堂堂身份高贵竟是个登徒浪子,可此时却再不敢乱动,只得做木头人,只盼以此让他失了兴趣。

    可奈何穆飞尘本就是想要试探她的底线,当下见她如此竟然还佯装镇静。不由更加好奇,且手中柔软异常,与南甘女子极不相同,简直不及盈盈一握,竟该死的舒服。

    不由又将师轻青的腰箍紧了点,离得也更近些,那双秀唇眼看着就要触碰......

    师轻青知道这人定是看她不反应以为是好欺负。此时若再不反抗就晚了。

    师轻青几乎是一瞬间做的决定。动作比之大脑更快,屈膝顶上,再以手拍其颈。快得让穆飞尘都未曾反应过来,实打实地挨了那一下,锥心般的疼痛袭遍全身,只来得及将其甩出。顾不上其他,更别提控制力度。

    眼见着她就要撞墙。就算怜香惜玉也没得法子了,遂也干脆不救,毕竟她太过泼辣,正好可以给点教训。

    师轻青自然也明白穆飞尘不会救她。只大声喊着来人,暗自祈祷着附近有人,不然以她还未完全痊愈的身子再挨这么一下。非死即残。

    穆飞尘刚才显然是痛极,那力度是用十分的。一掌出去师轻青甚至来不及细想那朱墙便已至了眼前,只来得及将眼闭上。

    大概是听到了师轻青祷告,在最后一秒即将撞墙的一刻,师轻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充斥鼻尖,带着淡淡青荇味,很是好闻。

    睁开眼的瞬间便听到夏寒沉着的声音,“世子,我北夏国土富饶多地,为何单单世子却总是喜欢行于檐上呢。”

    声音似冗长的河流,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师轻青感受得到他强而有力地臂弯,不禁抬头去看他,恰好他也正抬头看她,四目相对,却别无情愫,师轻青脑子突然想起盖清的面庞,心内一凛,暗暗挪了身子,只一动,夏寒却知她的用意,手随即松开,眸中晦涩如深。

    只得偏头又对穆飞尘说道,“我北夏帝姬千金之躯,世子如此,未免太过失礼。”夏寒一脸你竟敢不将我北夏放在眼里的神情瞧着他,目光灼灼,要为师轻青讨回说法,护她到底。

    穆飞尘此时也从疼痛中回味过来,瞧了一眼夏寒,又瞧了一眼师轻青,轻笑出声,“寒王,你莫不是诓我,你们全无半点相像,且她如此泼辣倒是与我南甘女子一般,怎会是帝姬?”在穆飞尘的印象里北夏的帝姬应该是连笑都要遮面的,怎会有如师轻青一般知道男子的弱点,还能如此快准狠的下手?

    夏寒一定是在诓我,穆飞尘如是想。

    “我知你们北夏人对于我等南甘人认为十分粗俗,你以为你们就高洁得如我们草原上月亮吗?那样多的花花肠子,在肚子在打转转圈,就像我们南甘最丑陋的巴蛇一样。”

    夏寒还没说话,师轻青却是已经忍不住了,在暴怒的边缘。

    明明是他乱来,还将她给扔了出去差点摔死,这人现在居然在这里讲自己无邪,还说她泼辣,好,既然认定了她泼辣,那就让他好好瞧瞧,北夏的女子到底有泼辣。

    师轻青浅笑,近乎标志性的弧度,夏寒斜眼一扫,便有些同情对面的穆飞尘了,师轻青轻则不出手,一出手便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此,他便不插手,乐得先看好戏。

    师轻青负手在后,笑问穆飞尘,“世子爷,不知你可曾有听说过我北夏国有一句古话?”

    穆飞尘见她笑语宴宴一时松下戒备,回问道,“什么话?有话直接说便是。”

    “世子爷真是快人快语,胸怀宽广坦坦荡荡,就如南甘子民生活的草原大地一般,一眼瞧不到尽头。”师轻青学的穆飞尘说话的语气开口,极尽阿谀奉承之能。

    穆飞尘果然有一点飘飘然,往常夸他的人有很多,但能像师轻青这么夸到他心坎里的,还是少数。

    再来他方才又对她做了那等事,穆飞尘直觉着师轻青一定是瞧上她了,想不到北夏女子也如此开放,不如越发心旷神怡,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师轻青见状,却眉峰一转,虽还是笑着,却已是凌厉之势,“世子爷可能不知,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礼也。不过我们北夏国人大度着多之,断然不会以此就将世子爷赶出北夏。只是希望世子爷记住入乡随俗这句话,亦多多将南甘淳朴的民情传入我北夏,担起两国之桥梁,相信两国百姓皆会谢之颂之歌之。”

    “世子爷以为如何呢?”

    “你少文绉绉地与我说话,不就是抱了你一会儿么,我们南甘人民表达友好就是如此,既然你要我将淳朴的民情传来。那你躲什么。气什么,还说什么大度者有之,我看你们的心眼就跟我们南甘婆子缝衣服的针眼一样小。”穆飞尘气得头上的辫子乱舞。却又不能真过去动手打她,不说她是个女的,就是男的他也不能违背了他老爹的嘱咐。

    “我就说你们北夏人说话喜欢在肚子绕圈圈,转十几八个弯个脑子。才敢说出来,你要是真如你所说的大方。何不到爷我这里来,给我端洗脚水我赏你个侧妃坐坐。”穆飞尘摸摸手,似在回味方才那一手美好。

    对于越泼辣的女子他越感兴趣,他连天上的鹰隽就射下来了。还怕一个女子不成。

    师轻青看着穆飞尘一副无赖到底的样子简直气闷,跟他讲道理简直白费,世上就是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夏寒大概与他早已打过交道。对他如此脾性也有了了解,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抱着师轻青自檐下飞了下来,转头对着身后夏雪说:“把世子爷请回驿站好好休息。”

    夏雪躬身应是,穆飞尘却好像被人踩了尾巴,恼怒不休,“寒王你竟敢囚禁本世子?连你父皇跟我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你敢限制我的自由?这就是你们北夏的待客之道吗?”

    夏寒却头也不回,淡淡开口,“方才来时,遇着耶鲁大人,他求我一定要把你带你回去,无论用什么办法,世子,本王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得罪了。”

    说完,瞧了一眼夏雪,夏雪随即会意,飞身过了去,做了个请势,却在无形间将穆飞尘的去路都封死了,只怕穆飞尘一往别处走,夏雪便会擒手拿人。

    然而穆飞尘也没想走,耶鲁齐是他老爹派来监督他的,为的就是不让他四处乱走,这他要是回去说点什么,他都不用混了。

    穆飞尘整张脸就跟含了满口的姜片,咽咽不得,吐吐不得,只狠狠瞧了一眼师轻青与夏寒,心里暗暗道,果然是兄妹,损招都是一样一样的。

    穆飞尘轻哼一声,二话不说拂袖离去,夏雪则是一直随在身后,寸步不离......

    夏寒见穆飞尘走远,低头问师轻青,“没事吧?”

    师轻青笑着摇头,自夏寒怀里出来,暗暗赞道,到底是师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察觉得到师轻青的刻意疏离,只转眸沉吟了一会儿,率先向前走去,“没事就走吧!”

    师轻青点头跟了上去,良久,都未有人开口。

    就那么走着,长长的朱墙似没有尽头,阳光洒下来没有一丝躲避,将两人身影拉得纤长。

    原本只是因无言,却不知何时开始,两人都开始享受这一丝难得的静谧。

    然而命终有时,路终有头,哪怕你再想要停留走得慢些,亦避不开这些。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沧海亭。

    对于夏寒的到来无疑是将整个宴会推至到了巅峰,夏白亦如此得到了解脱,得以站到师轻青身旁来。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瞧见我如此你很是开心不是?”夏白理了理衣袍,女子真是猛于虎也。

    师轻青见他玉冠都歪了几分,亦是咋舌,却又憋不住笑,“我这也是为了你的终生大事着想,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说我作甚,快跟我说说,你瞧上了哪位?”

    夏白白她一眼,反问道,“担心我的终生大事,还不如担心你自己的吧,哪有人及笄了都还未说亲的女子。”

    在北夏如师轻青这般却是少有,但男子不同,建功立业后再娶妻者甚众,亦为人所推崇,所谓先立业再齐家,乃是英雄本色。

    师轻青闻言低头一笑,想起盖清,“我不急。”语气缓缓,带着期许。

    就连一旁应付扑面而来的众贵女都能感觉到师轻青说这话的娇羞,不禁回头去看,果是如此,想不到师轻青还有如此模样,明艳动人,可惜为的却是旁人......

    夏白自然也明白过来,想不到师轻青这么快竟有意中人,只是不知是谁有如此福气。

    “寒王,十九爷,想不到你们也在。”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师轻青抬头去看,果真是他。

    “铁铮?想不到你会参加这种宴席啊?”夏白笑着打招呼,将方才因那事泛起的愁绪压下。

    “连你就能来,我为何不可?”铁铮反问,见寒王周围的女子众多,不由笑言,“就凭你们还想站与寒王身侧,待有了苏怀玉那般的相貌与才学再来吧。”

    夏寒与苏怀玉?师轻青偏头去瞧他夏寒,见他也不反驳,不知是事实还是只是为了从贵女围中脱身。

    顿时,周围一片哀戚声,苏怀玉乃帝京第一才女,相貌又是极好,唯有已入宫的容妃与之相较,她们又怎好自取其辱。

    可若是就这么放弃,只吃酒瞧景岂不是太索然无味了。

    有女子见铁铮在,不由壮起胆子上去,娇羞地将头上簪子拔下递给铁铮,“铁...铁公子,我是...我是太谷郝氏,闺名小竹,这个送送...送给你。”说着便将手中一只碧绿莹润通透得的簪子递过去。

    铁铮只扫了一眼,便摇头,“我又不是女子要这簪子何用?”

    郝小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我...我...我...”大概是羞涩,半分也未曾将心底心意说出来。

    师轻青也不由感概,居然还有女子欢喜铁铮,瞧这模样倒还不是因着身份,真是奇了。

    此时人都围了过来,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更甚至已有人开始哄笑,师轻青暗暗摇头,不管怎么说,铁铮也是她的学子,总不能任他欺凌旁人去,遂道:“铁公子难道不知送簪定情的俗语?”

    师轻青这一开口,郝小竹的脸就更红了,仿佛是知晓了铁铮断然会拒绝,捂着脸跑开了。

    师轻青不由摇头,这女子是真傻。

    铁铮见郝小竹跑远,将目光望向开口说话之人,师轻青,细瞧了半晌,却不知为何总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你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