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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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撞了你们的车，你看是私了还是走保险？”沈漫瞬间失去了说好话的打算，沉声问林初惜。
林初惜却是不说话。“咱们谈谈吧。”林初惜忽然开口对沈漫说。
“谈谈？”
“恩。”林初惜轻轻点点头。
林少阳看了看妹妹不说话，透过后车窗看了一眼，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道，“那你们去谈谈，叫你们车上那位司机过来跟我谈是私了还是走保险。”
“那你帮我跟爸妈说一声吧。”林初惜说着开门下车，径直走向linda的车。
在林家司机的邀请下，linda不明所以着，黎菲菲不情愿地上了宾利。
“老陈，先送这位小姐回家。”林少阳吩咐着司机。
“是，少爷。”
“请问不是要解决追尾的问题吗？怎么……？”
“开车的又不是你，先把你送回去，剩下的事情，我们慢慢解决。”这个慢慢解决在林少阳嘴里咬得极重，黎菲菲缩了缩肩，不得不用极小的声音告诉linda自己和这个披着人皮的狼认识。
linda的惊呼声还没出口，就被黎菲菲狠狠地掐回了肚子里。林少阳这号人物，linda就是不认识但也不可能不知道。而另一边林初惜跟沈漫的事前几天新闻里一片铺天盖地，这眼下到底是什么场景想也想到了。
冤家遇上冤家，正室遇上情敌……自己真的是不该跟她们一起出来吃饭啊。linda心里一阵哀嚎。
“不劳林总费心了，那个，我先走。麻烦您和菲菲处理这件事吧。”linda赔着笑非常自觉地下了车。
“那就谢谢你的体谅了。”林少阳灿然一笑，黎菲菲的心头更是乱成一团。
“老陈，你也先去吧。”
“是。”司机乖乖下车，留下林少阳和黎菲菲两个人坐在车里。
“坐前面。”林少阳说着，自己去发动了车子，黎菲菲刚关上门，林少阳就一脚油门滑了出去。
“林少阳！”黎菲菲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喊这么大声是想我了？”林少阳痞笑道。
“谁想你了？”黎菲菲别过头去，恼怒地拍了林少阳手臂一巴掌。
林少阳却不以为然，“我说呢，不接我电话。原来是跟小姐妹在一起呢？”
“怎么？我就不能跟朋友一起吃吃喝喝了？”
“能，当然能。”林少阳还是笑着，只是他越笑，黎菲菲心里就越是毛。
“你不能开慢点吗？”
“这个……就不能了。”林少阳说着非但没减速，反而提了速，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停在了城中花园那浓密的树边。
“你发什么神经！”黎菲菲气呼呼地要解开安全带下车。
但明显身边的人动作比她更快，林少阳一下按住黎菲菲肩头，熟悉的气息逼近，还没待黎菲菲反应过来，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吻便迎头砸下。林少阳灵活的舌撬开黎菲菲的贝齿，这是他熟悉的味道和地方，也是唯一熟悉的味道和地方。
想到这里，林少阳似乎有些不甘心地加重了这个吻。
林少阳温热的手掌捧着黎菲菲滚烫的小脸，一时间车内弥漫着暧昧的喘息。他想了她这么久，她却连个短信都不舍得回。看见他的车还想跑。林少阳越想越郁闷，狠狠地攻城略地着。
不管黎菲菲的红唇被他吻得发疼，也不管黎菲菲的内心戏是怎样过山车般的剧情。直到感觉黎菲菲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小手有气无力地搭在他肩上，才慢慢、慢慢温柔了下来，只啄着黎菲菲的樱桃小口，要她与他平视。
“还跑不跑了？”林少阳有些性感的声音传来，黎菲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黎菲菲脸却更红了，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流氓！”
“你见过我这么帅的流氓？”林少阳的手臂搭着副驾的座椅，身子往黎菲菲那边倾斜着。
“不想我，怎么撞了我的车恩？”林少阳看着黎菲菲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想起刚刚那番缠绵悱恻的吻不由得心情大好。
“就是不想看见你，想躲没躲过去……”
“躲？”林少阳语气微扬，听得黎菲菲心尖一颤。
“……”黎菲菲双眼像是溢满了水，有些怯生生地不去看林少阳。她倒不是怕林少阳，只是知道前面车里是他心里就乱糟糟地想躲避。
“那个是linda姐的车，我……”
“我派人修好还给她。”
“那你的车？”
“你这一个吻不比这辆车值钱多了？”
说到钱，黎菲菲心里一揪，半天说不上话。林少阳察觉到黎菲菲的小情绪，也不再调戏她转而问道，“怎么跟沈漫在一起？”
“她不是你派来的吗？”黎菲菲的语气里带着些小女孩般的任性口吻。
“哟，我派的人你不是一向躲着吗？”
“我觉得她挺好的，虽然今天第一次接触，但是她懂我要的感觉。”
“你有要求只要说，我都帮你办到，何必等这么久遇着个她。”
“我就是不想要求。”说到这里，黎菲菲心头忽然蹿起无名火来。
“你当然什么都可以办到，只是我跟你的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吗林少阳？你想捧能捧到天上，你不喜欢了随时都可以抽身。钱和买卖就是你的生存法则吗？”
“我们之间不是一直是你想抽身吗？”林少阳语气一滞有些不容易察觉的伤感。
“是，是我想抽身。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参与到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不是你的人。你现在强吻我，以后呢？还想强迫我怎么样？”黎菲菲有些恶狠狠地说。
“强迫？”林少阳苦笑了一下说，“这么久了，你就没一点点喜欢我？”
“是你说的，做人不要太贪心，有了钱就不要还要求爱。是你说的，就是砸也要拿钱在我身边砸下个位置来。咱们两个不就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吗？你又为什么还要谈感情？”
“我们各取所需了吗？”林少阳的眼神似乎失去了焦距若有所失地想。
“如果真的像我原来说的那样各取所需了也好，可是你没有，我给你的你动都没动，而你，我更是动都不敢动。所以我们的交易从一开始就没有成立。”
“……”黎菲菲忽然没了底气也不说话。
“你知道我的后悔吗……”林少阳缓缓叹了口气，像泄了气一样靠在座椅上。也许宗灏说得对，他根本就保证不了自己可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不仅沾了身，更要命的是他想一辈子就耗在这一朵花身上。
他讨厌唐小曼那种要了爱也要钱，拿了钱还想要爱的女人。黎菲菲管他借钱的时候，他以为不过又是一个游戏。可黎菲菲每个月一点一点还给他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强烈的空虚和一种不可得。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抵不过黎菲菲的执拗分毫。
黎菲菲听出了林少阳少有的落寞情绪，心里一痛却还是嘴硬地说道，“继续做你自己吧，你只需要虚张声势的热闹，何必来我这里索要并不存在的关心。”
“是吗？”林少阳反问，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黎菲菲低下头去。
半晌，林少阳才又开口说道，“沈漫不是我故意派给你的，是宗灏的人情。”
“那就好。”黎菲菲说完开门离去。
“菲菲……”
“别跟着我。”黎菲菲制止道，用力合上了车门。
车内方才的柔情蜜意瞬间化为乌有，黎菲菲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快步离去。而车内的林少阳扶着方向盘的真皮保护套，凝视着黎菲菲越走越远的背影，默默红了双眼。
难怪宗灏说他，有那么多女人却依然学不会爱。
/
寂静地沉默。沈漫和林初惜坐在车子内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黎菲菲的电话打过来，沈漫才动了动回过去一条消息。
“你想谈什么？”沈漫问林初惜。
“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抢走了夏添？”林初惜终于开口说话。
“不是。”沈漫皱了下眉说。
“你怎么这么虚伪？承认有那么难吗？”林初惜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不爱夏添。”
“是，我不爱。”沈漫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爱他的话你就不会注册个小号坐实你和他的恋情，你应该反驳而不是默认。”
“所以，你是以一个人被别人背叛后，而这个人是否会以德报怨来判断这个人是不是爱对方的？”沈漫有些轻蔑地笑了笑。“我不伟大也一点都不高尚，你又何尝不是？你有什么理由来断定我跟夏添的感情？即便……你是他的现任女友。这个事情难道你不清楚吗？”
“也许是你不清楚呢？”林初惜反问。
“该解释的人我想不是我吧。”
“你讨厌我。”
“可惜我并没有。”沈漫平静地说。
林初惜语气不再那么尖利，“如果我说我事前不知道你会相信我吗？”
“你相信夏添吗？”她相信过夏添，所以夏添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像现在的林初惜。所以讨论相信不相信的，根本就毫无意义。
“如果你跟我谈谈是为了个安心，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我没有怪你，以后就更不会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一切都到此结束。”
沈漫和林初惜不曾是朋友，如果是朋友或许不那么糟也或许根本就不会糟。
“你去看看夏添吧。”沉默了许久的林初惜说，“他还在医院，打击很大。现在舆论的力量你也知道，夏添现在很不好过。”
“他做这种事之前就应该想想最坏的状况。”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他现在特别特别不好，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也许你原谅他他会想得开些。”
“他错了，他就得承受这个代价。不对吗？”沈漫冷静地说着。“更何况，现在陪他的人应该是你。”
林初惜收敛盛气凌人的模样，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爱或不爱有时候真的就是一个瞬间的事情。谁能想到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而如今就变成了这样。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吗？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你失去了夏添但是得到了宗灏哥你一点都不亏。”林初惜瞟了眼沈漫的手机屏幕说。
“可是谁能够预测，失去了什么又能得到什么呢？”
“面对宗灏哥你难道不会动心？更何况你们现在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介入宗灏哥的生活里这么多。你难道不开心吗？”
“我开心啊。”沈漫看着车外面的灯火黎明，“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我能有什么不开心？”
“初惜，你找我是因为你心里清楚事情的真相，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我知道你没有错，但是你敢保证你没有以自己强大的背景暗示过夏添吗？”
“我根本不需要暗示，背景就是实力的一部分，你没有不能怪我。”林初惜说。
“我怪你什么？照你这么说，我怪的应该是我自己。如果我有钱有实力我男朋友就不会离开我，那他离不开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的钱？”
“所以你觉得夏添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林氏因为我是林少阳的妹妹？”
“我不知道。”沈漫摇了摇头。
“就算是，我也愿意。这个世界上钱和爱根本就分不开！”
“你说得都对，但是别想要我承认什么来抹平你或者夏添心里的内疚。”
“那你敢说你对宗灏哥没有动心吗？”林初惜激动地说。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你和我的事跟他更加没有关系吧？”
“所以你这是承认对宗灏哥动心了？所以就算没有我你也一样会和夏添分手不是吗”林初惜瞪着沈漫。
闻言沈漫笑了笑说，“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想心里会好过一些，那我无话可说。”
“你讨厌我就讨厌我，何必站在制高点上装得那么清高？至少我喜欢夏添我就能给他他想要的。那你呢？给了夏添什么？喜欢上了宗灏哥还不敢承认，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你也不是什么圣母何必装那朵白莲花？”
林初惜觉得自己一句句话都像是打在棉花上，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一顿质问后甩上车门转身离去。
“是啊……”沈漫面对林初惜的离开无动于衷，小声地带着嘲笑的口吻自言自语着。
“对不起，撞了你们的车，你看是私了还是走保险？”沈漫瞬间失去了说好话的打算，沉声问林初惜。
林初惜却是不说话。“咱们谈谈吧。”林初惜忽然开口对沈漫说。
“谈谈？”
“恩。”林初惜轻轻点点头。
林少阳看了看妹妹不说话，透过后车窗看了一眼，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道，“那你们去谈谈，叫你们车上那位司机过来跟我谈是私了还是走保险。”
“那你帮我跟爸妈说一声吧。”林初惜说着开门下车，径直走向linda的车。
在林家司机的邀请下，linda不明所以着，黎菲菲不情愿地上了宾利。
“老陈，先送这位小姐回家。”林少阳吩咐着司机。
“是，少爷。”
“请问不是要解决追尾的问题吗？怎么……？”
“开车的又不是你，先把你送回去，剩下的事情，我们慢慢解决。”这个慢慢解决在林少阳嘴里咬得极重，黎菲菲缩了缩肩，不得不用极小的声音告诉linda自己和这个披着人皮的狼认识。
linda的惊呼声还没出口，就被黎菲菲狠狠地掐回了肚子里。林少阳这号人物，linda就是不认识但也不可能不知道。而另一边林初惜跟沈漫的事前几天新闻里一片铺天盖地，这眼下到底是什么场景想也想到了。
冤家遇上冤家，正室遇上情敌……自己真的是不该跟她们一起出来吃饭啊。linda心里一阵哀嚎。
“不劳林总费心了，那个，我先走。麻烦您和菲菲处理这件事吧。”linda赔着笑非常自觉地下了车。
“那就谢谢你的体谅了。”林少阳灿然一笑，黎菲菲的心头更是乱成一团。
“老陈，你也先去吧。”
“是。”司机乖乖下车，留下林少阳和黎菲菲两个人坐在车里。
“坐前面。”林少阳说着，自己去发动了车子，黎菲菲刚关上门，林少阳就一脚油门滑了出去。
“林少阳！”黎菲菲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喊这么大声是想我了？”林少阳痞笑道。
“谁想你了？”黎菲菲别过头去，恼怒地拍了林少阳手臂一巴掌。
林少阳却不以为然，“我说呢，不接我电话。原来是跟小姐妹在一起呢？”
“怎么？我就不能跟朋友一起吃吃喝喝了？”
“能，当然能。”林少阳还是笑着，只是他越笑，黎菲菲心里就越是毛。
“你不能开慢点吗？”
“这个……就不能了。”林少阳说着非但没减速，反而提了速，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停在了城中花园那浓密的树边。
“你发什么神经！”黎菲菲气呼呼地要解开安全带下车。
但明显身边的人动作比她更快，林少阳一下按住黎菲菲肩头，熟悉的气息逼近，还没待黎菲菲反应过来，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吻便迎头砸下。林少阳灵活的舌撬开黎菲菲的贝齿，这是他熟悉的味道和地方，也是唯一熟悉的味道和地方。
想到这里，林少阳似乎有些不甘心地加重了这个吻。
林少阳温热的手掌捧着黎菲菲滚烫的小脸，一时间车内弥漫着暧昧的喘息。他想了她这么久，她却连个短信都不舍得回。看见他的车还想跑。林少阳越想越郁闷，狠狠地攻城略地着。
不管黎菲菲的红唇被他吻得发疼，也不管黎菲菲的内心戏是怎样过山车般的剧情。直到感觉黎菲菲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小手有气无力地搭在他肩上，才慢慢、慢慢温柔了下来，只啄着黎菲菲的樱桃小口，要她与他平视。
“还跑不跑了？”林少阳有些性感的声音传来，黎菲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黎菲菲脸却更红了，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来，“流氓！”
“你见过我这么帅的流氓？”林少阳的手臂搭着副驾的座椅，身子往黎菲菲那边倾斜着。
“不想我，怎么撞了我的车恩？”林少阳看着黎菲菲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想起刚刚那番缠绵悱恻的吻不由得心情大好。
“就是不想看见你，想躲没躲过去……”
“躲？”林少阳语气微扬，听得黎菲菲心尖一颤。
“……”黎菲菲双眼像是溢满了水，有些怯生生地不去看林少阳。她倒不是怕林少阳，只是知道前面车里是他心里就乱糟糟地想躲避。
“那个是linda姐的车，我……”
“我派人修好还给她。”
“那你的车？”
“你这一个吻不比这辆车值钱多了？”
说到钱，黎菲菲心里一揪，半天说不上话。林少阳察觉到黎菲菲的小情绪，也不再调戏她转而问道，“怎么跟沈漫在一起？”
“她不是你派来的吗？”黎菲菲的语气里带着些小女孩般的任性口吻。
“哟，我派的人你不是一向躲着吗？”
“我觉得她挺好的，虽然今天第一次接触，但是她懂我要的感觉。”
“你有要求只要说，我都帮你办到，何必等这么久遇着个她。”
“我就是不想要求。”说到这里，黎菲菲心头忽然蹿起无名火来。
“你当然什么都可以办到，只是我跟你的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吗林少阳？你想捧能捧到天上，你不喜欢了随时都可以抽身。钱和买卖就是你的生存法则吗？”
“我们之间不是一直是你想抽身吗？”林少阳语气一滞有些不容易察觉的伤感。
“是，是我想抽身。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参与到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不是你的人。你现在强吻我，以后呢？还想强迫我怎么样？”黎菲菲有些恶狠狠地说。
“强迫？”林少阳苦笑了一下说，“这么久了，你就没一点点喜欢我？”
“是你说的，做人不要太贪心，有了钱就不要还要求爱。是你说的，就是砸也要拿钱在我身边砸下个位置来。咱们两个不就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吗？你又为什么还要谈感情？”
“我们各取所需了吗？”林少阳的眼神似乎失去了焦距若有所失地想。
“如果真的像我原来说的那样各取所需了也好，可是你没有，我给你的你动都没动，而你，我更是动都不敢动。所以我们的交易从一开始就没有成立。”
“……”黎菲菲忽然没了底气也不说话。
“你知道我的后悔吗……”林少阳缓缓叹了口气，像泄了气一样靠在座椅上。也许宗灏说得对，他根本就保证不了自己可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不仅沾了身，更要命的是他想一辈子就耗在这一朵花身上。
他讨厌唐小曼那种要了爱也要钱，拿了钱还想要爱的女人。黎菲菲管他借钱的时候，他以为不过又是一个游戏。可黎菲菲每个月一点一点还给他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强烈的空虚和一种不可得。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抵不过黎菲菲的执拗分毫。
黎菲菲听出了林少阳少有的落寞情绪，心里一痛却还是嘴硬地说道，“继续做你自己吧，你只需要虚张声势的热闹，何必来我这里索要并不存在的关心。”
“是吗？”林少阳反问，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黎菲菲低下头去。
半晌，林少阳才又开口说道，“沈漫不是我故意派给你的，是宗灏的人情。”
“那就好。”黎菲菲说完开门离去。
“菲菲……”
“别跟着我。”黎菲菲制止道，用力合上了车门。
车内方才的柔情蜜意瞬间化为乌有，黎菲菲强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快步离去。而车内的林少阳扶着方向盘的真皮保护套，凝视着黎菲菲越走越远的背影，默默红了双眼。
难怪宗灏说他，有那么多女人却依然学不会爱。
/
寂静地沉默。沈漫和林初惜坐在车子内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黎菲菲的电话打过来，沈漫才动了动回过去一条消息。
“你想谈什么？”沈漫问林初惜。
“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抢走了夏添？”林初惜终于开口说话。
“不是。”沈漫皱了下眉说。
“你怎么这么虚伪？承认有那么难吗？”林初惜冷笑一声，“你根本就不爱夏添。”
“是，我不爱。”沈漫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爱他的话你就不会注册个小号坐实你和他的恋情，你应该反驳而不是默认。”
“所以，你是以一个人被别人背叛后，而这个人是否会以德报怨来判断这个人是不是爱对方的？”沈漫有些轻蔑地笑了笑。“我不伟大也一点都不高尚，你又何尝不是？你有什么理由来断定我跟夏添的感情？即便……你是他的现任女友。这个事情难道你不清楚吗？”
“也许是你不清楚呢？”林初惜反问。
“该解释的人我想不是我吧。”
“你讨厌我。”
“可惜我并没有。”沈漫平静地说。
林初惜语气不再那么尖利，“如果我说我事前不知道你会相信我吗？”
“你相信夏添吗？”她相信过夏添，所以夏添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像现在的林初惜。所以讨论相信不相信的，根本就毫无意义。
“如果你跟我谈谈是为了个安心，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我没有怪你，以后就更不会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一切都到此结束。”
沈漫和林初惜不曾是朋友，如果是朋友或许不那么糟也或许根本就不会糟。
“你去看看夏添吧。”沉默了许久的林初惜说，“他还在医院，打击很大。现在舆论的力量你也知道，夏添现在很不好过。”
“他做这种事之前就应该想想最坏的状况。”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他现在特别特别不好，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也许你原谅他他会想得开些。”
“他错了，他就得承受这个代价。不对吗？”沈漫冷静地说着。“更何况，现在陪他的人应该是你。”
林初惜收敛盛气凌人的模样，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爱或不爱有时候真的就是一个瞬间的事情。谁能想到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而如今就变成了这样。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吗？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你失去了夏添但是得到了宗灏哥你一点都不亏。”林初惜瞟了眼沈漫的手机屏幕说。
“可是谁能够预测，失去了什么又能得到什么呢？”
“面对宗灏哥你难道不会动心？更何况你们现在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介入宗灏哥的生活里这么多。你难道不开心吗？”
“我开心啊。”沈漫看着车外面的灯火黎明，“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我能有什么不开心？”
“初惜，你找我是因为你心里清楚事情的真相，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我知道你没有错，但是你敢保证你没有以自己强大的背景暗示过夏添吗？”
“我根本不需要暗示，背景就是实力的一部分，你没有不能怪我。”林初惜说。
“我怪你什么？照你这么说，我怪的应该是我自己。如果我有钱有实力我男朋友就不会离开我，那他离不开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的钱？”
“所以你觉得夏添跟我在一起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林氏因为我是林少阳的妹妹？”
“我不知道。”沈漫摇了摇头。
“就算是，我也愿意。这个世界上钱和爱根本就分不开！”
“你说得都对，但是别想要我承认什么来抹平你或者夏添心里的内疚。”
“那你敢说你对宗灏哥没有动心吗？”林初惜激动地说。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你和我的事跟他更加没有关系吧？”
“所以你这是承认对宗灏哥动心了？所以就算没有我你也一样会和夏添分手不是吗”林初惜瞪着沈漫。
闻言沈漫笑了笑说，“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想心里会好过一些，那我无话可说。”
“你讨厌我就讨厌我，何必站在制高点上装得那么清高？至少我喜欢夏添我就能给他他想要的。那你呢？给了夏添什么？喜欢上了宗灏哥还不敢承认，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你也不是什么圣母何必装那朵白莲花？”
林初惜觉得自己一句句话都像是打在棉花上，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一顿质问后甩上车门转身离去。
“是啊……”沈漫面对林初惜的离开无动于衷，小声地带着嘲笑的口吻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