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互相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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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非花非叶脱了鞋，穿着袜子进了屋，把唯一的一双拖鞋留给了苏良。
苏良吸了口气，趁着非花非叶在沙发上坐下开电视的空档想要夺门而逃，一压门把手才发现门被非花非叶从里面反锁了。
有人进自己家后会顺手把门从里面反锁的吗？
苏良偷偷看了非花非叶一眼，非花非叶两手枕在脑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苏良认命的换了鞋，坐到非花非叶旁边的沙发。
小公寓的房间都是精装过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这样结婚但暂时没买房子的夫妇就可以拎包入住了，租金一个月要2100人民币，对双教师来说没什么问题，而且到理工大任教还给办落地户口，据说这是理工大吸引高素质人才的一种手段。
“你玩什么网游？”花志烨问。
“以前玩炉石，最近没玩了。”
“那去网吧干什么？”
“不想回寝室。”
“为什么？”
“怕室友问我怎么样了，怕我们院的学姐叫我出去说今天的事。”这确实是原因不假，但不是全部。
“你害怕跟人接触？”花志烨摘了眼镜，随手放在桌上。
苏良被说的一激灵，冷不防抬头，毫无防备的撞上花志烨的双眼，被它主人把心里的想法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苏良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没关系，我同样不喜欢。”花志烨抬起手，但是又放了下来。
苏良看看脚下的瓷砖，干净的能映出人影，再看看这个“家”四周的陈设，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一尘不染的桌子和柜子，连灯具都是极简易性冷淡风的。
毫不温馨，看起来就像有洁癖一样。
“如果宿舍住的不习惯可以来我这里住，那间屋子正好空着。”花志烨坐直身子，胳膊肘架在腿上，两手交叉，看着苏良。
苏良刚想开口拒绝，花志烨又补充了一句房租800，如果你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算你300。
300？
那真的很合适了，洗衣打扫卫生他自己在宿舍住也要做，只不过要把非花非叶的份一起做了……还是再说吧。
“我要跟我妈商量一下，如果查寝的时候我不在……对，忘了你是学生会长了。”
“嗯。”花志烨站起了身，随手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到左边的卧室里换了一身米白色家居服出来，“我先洗澡。”
“我就不洗了！”苏良的反应很强烈，“不是我是说我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就行。”
“没有多余的睡衣，你穿这个。”花志烨扔了一件衬衣给苏良。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凑合一下。”
“洗沙发罩很麻烦。”花志烨推开门进了洗手间。
苏良被非花非叶一脸“不洗澡并穿着练功服睡别人沙发是不礼貌的行为”给弄得无法反驳，只好接过衬衣，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件白衬衣虽然也烫的板板正正，但袖口和领口明显有穿着痕迹，布料的柔软程度也说明它是被穿过很多次。
苏良猜想这是非花非叶不穿了的旧衣服，并且自己穿完这一次后它就会被扔了。
从种种细节来看，自己可能是非花非叶第一个带进小公寓的人，因为别说备用拖鞋，他甚至连鞋套都没准备。
苏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这种时候无比希望自己的性别能够为女，这样的话，他也许就不用这么过意不去了。
其实如果换做女生，这应该是个很美好的故事，女主角和男主角因为游戏认识，见面后又彼此满意，然后走到了一起，男主角是高富帅，女主角也不差，从此王子跟公主生活在了一起。
现在完全不是这样一个情况。
苏良能够想象出来非花非叶的感受，见了一面发现很可爱的游戏情缘其实是男的，但是在游戏里已经公开了情侣身份没有合适借口不好马上分开，接着对方又玩失踪，担心对方因此想不开出事还得去把人找到并且妥善安置——怎么看，自己都很讨人厌啊。
唉。
“洗完后穿这双拖鞋，擦干后再换这双。”花志烨举着一双凉拖给苏良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光着脚走了出来。
他脖子上挂着毛巾，家居服也没有扣扣子，能够很明显的看到腹肌的轮廓，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胯上，还可以看到些许黑色的毛发。
花志烨走到苏良旁边，拉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
苏良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苏良抱起衬衣跑进了浴室。
小公寓的浴室不大，但是花志烨愣是在里面放下了一个智能浴缸，而小公寓原本配的淋浴喷头则不出热水，没办法，苏良只好等自己脸上的红烧退一些再叫非花非叶进来。
他，其实，喜欢男人。
大概是初中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他第一个喜欢的并不是班里长得最好看的女生，而是高中部一个打篮球很好的学长。
他做过很傻的事情，他曾经鼓起勇气给那个学长写过小纸条，后来风靡了整个年级，很多人模仿他的句子乱写纸条，还有很多人来围观他，放学后堵他找他要钱，后来他买了一顶黑色帽子成天戴在头上，掩耳盗铃的认为他不看别人的眼睛，别人就不知道他的想法了。上课戴帽子这件事被课任老师说过无数回，为此班主任叫过他家长。
肯定会被毒打一顿，不过那次不一样的是，他爸爸在全班面前要他跪下，扇他耳光，骂他是野杂种……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摘掉帽子，不过好在在他被那个男人打死之前，他妈妈终于同意离婚了。
他早就清楚不管他妈妈怎么做，那个男人都不可能回心转意，因为他出轨的那个女人家世比他妈妈好太多，那个男人曾经当着他姥姥的面说，娶他妈妈只是年轻时候不懂事，再说又不是他想娶的，是他妈妈非要嫁，不然怎么连彩礼都不敢要？
是，这就是爱情。
虽然现在知道他父母的事跟他喜欢男人无关，但那个时候的他总是会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听起来很可笑但他那时确实……觉得是自己喜欢学长，是个异类，才会导致那个男人打他妈妈。
苏良坐在浴盆里，埋着头，回想以前的事情。
他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下来，装女生已经够过分了，难道他还胆敢喜欢非花非叶？
咚咚咚。
苏良抬头。
非花非叶站在浴室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睡着了？”
“没，我，我不会开这个。”苏良连忙指指浴缸的几个出水口。
非花非叶把书放在置物架上，弯下腰，手臂横过苏良面前去按面板开关，这个姿势看来像是他抱着苏良一样。
甚至他头发上的水都真真切切的蹭在了苏良脸上。
苏良闻到一种很淡的肥皂的香味。
“我还没脱衣服！”
水从四面八方一起喷出来，直接将苏良身上的练功服打湿了。
“给我。”花志烨在水喷出前就站直了身子，向苏良伸出一只手。
在他面前，直接，将衣服脱掉？
“我这里有烘干机，洗过后可以烘干。”花志烨的手没有收回去。
“不用其实我练功服礼拜一才洗过……”
“礼拜一？”
“不是我们练功服不能天天洗每天都要在地上滚的……好吧。”苏良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辩解的无力了，他们的舞蹈服确实不干净，但是天天洗也不现实，他已经算很好的了，他们班女生也不过一个星期一洗，老高他们更是穿一个月都不会洗一次。
希望老天眷顾我，不要让“小良良”暴露我什么不该暴露的……
苏良慢吞吞的脱了上衣，然后站起来，背着非花非叶脱了裤子，然后哗的一声坐进浴缸里，在水底下脱了内裤。
“这个你自己洗。”花志烨只拿起上衣和裤子出去了。
很快苏良听到了洗衣机的声音。
苏良吸了口气，把脸埋进水里，屏着气让眼泪在水里扩散开。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性别的区分就好了……
花志烨把洗衣机设定好之后就出去了，他来到书房，翻了一会《货币战争》，思绪就飘远了。
刚刚苏良的表现很值得思考。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会犹豫？
尤其是在浴室这样的场合。
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他从来没有因为跟朋友一起去温泉泡澡而尴尬过。
难道他的运气如此好，正巧遇上了一个能够接受同性的人？
但问题因此而来，他曾经调查过在追苏良的那个女生，从反馈来看，苏良对那个女生的反应也是如此，胆怯，害羞，拒绝。
所以他怀疑过，苏良可能有人群接触恐惧症，况且第一次试探他的时候，他明确表现出对同性的不接受，说过男生应该跟女生在一起，还因此假装是女生。
花志烨两手交叉抵着下巴，思考该怎么能缓慢的靠近苏良而不露痕迹。
至少到目前来说，所安排的一切——见面——在一个偶然场合被认出——因为偶然继续接触——都毫无破绽。
并且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苏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对命令式的口气无法拒绝，即便他表现出再大的不情愿，只要对他下达命令，他最后都会照做。
那么，至少有些眉目了。
花志烨听到水声停了之后一会，站起来回到客厅，发现如他所料，苏良果然缩在沙发上面，当然，只穿着他给的衬衣。
衣服只能遮到大腿，他身上的皮肤跟他的脸一样光滑，甚至还要更白一些，匀称纤长但不细弱；头发被水打湿后乱乱的贴在脸上，显得眼睛更大了。
微开的领口里，可以隐约看到他锁骨下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点，这颗痣非但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反而给苏良平添了一丝色气的味道。
当然，这要他肯把锁骨露出来才能看到。
“你想感冒么？”花志烨问。
“啊如果有被子就更好了，我那个羽绒服也好久没洗了，不然我就盖那个了。”苏良条件反射性的坐了起来。
“过来。”花志烨往卧室走去。
苏良果然跟来了，虽然仍旧是一脸的沮丧不情愿。
“那个房间是我的书房，没有床，凑合一下。”
“不不不不麻烦你了真的，给我个被子我睡外面就行。”
花志烨打开台灯，关了房顶灯，脱了衣服上了床。
可床上理所当然的只有一条被子。
“我头发还湿！”
“擦干。”
“我睡相不好会影响你睡眠质量的！”
“如果你吵醒我，我会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花志烨靠着床头坐着，一手拿着书，头也不抬的，另一手指指旁边的飘窗。
“你真的不用管我的，怎么算都是我对不住你，而且我没有想不开，就是不想回寝室而已，大学生打个夜市多正常啊！”
花志烨翻了页书。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啊我警告你。”
“哦。”花志烨又翻了页书。
“不会吧你真是gay啊？”
“你对gay怎么看。”
“就觉得很变态啊，怎么会有喜欢男人的人，尤其是很娘的那种，电视上还老有这种造型师啊什么的，每次看都觉得恶心。”
花志烨翻书的手顿了下。
“嗯。”
“所以你不会真是吧？你别吓我。”
“不是。”
“哦我就说不可能的吧！要你真是同性恋的话你爸妈该多伤心啊，好不容易养个儿子还绝后了。”
“睡吧。”花志烨放下书，关了台灯。
“进来。”非花非叶脱了鞋，穿着袜子进了屋，把唯一的一双拖鞋留给了苏良。
苏良吸了口气，趁着非花非叶在沙发上坐下开电视的空档想要夺门而逃，一压门把手才发现门被非花非叶从里面反锁了。
有人进自己家后会顺手把门从里面反锁的吗？
苏良偷偷看了非花非叶一眼，非花非叶两手枕在脑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苏良认命的换了鞋，坐到非花非叶旁边的沙发。
小公寓的房间都是精装过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这样结婚但暂时没买房子的夫妇就可以拎包入住了，租金一个月要2100人民币，对双教师来说没什么问题，而且到理工大任教还给办落地户口，据说这是理工大吸引高素质人才的一种手段。
“你玩什么网游？”花志烨问。
“以前玩炉石，最近没玩了。”
“那去网吧干什么？”
“不想回寝室。”
“为什么？”
“怕室友问我怎么样了，怕我们院的学姐叫我出去说今天的事。”这确实是原因不假，但不是全部。
“你害怕跟人接触？”花志烨摘了眼镜，随手放在桌上。
苏良被说的一激灵，冷不防抬头，毫无防备的撞上花志烨的双眼，被它主人把心里的想法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苏良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没关系，我同样不喜欢。”花志烨抬起手，但是又放了下来。
苏良看看脚下的瓷砖，干净的能映出人影，再看看这个“家”四周的陈设，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一尘不染的桌子和柜子，连灯具都是极简易性冷淡风的。
毫不温馨，看起来就像有洁癖一样。
“如果宿舍住的不习惯可以来我这里住，那间屋子正好空着。”花志烨坐直身子，胳膊肘架在腿上，两手交叉，看着苏良。
苏良刚想开口拒绝，花志烨又补充了一句房租800，如果你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算你300。
300？
那真的很合适了，洗衣打扫卫生他自己在宿舍住也要做，只不过要把非花非叶的份一起做了……还是再说吧。
“我要跟我妈商量一下，如果查寝的时候我不在……对，忘了你是学生会长了。”
“嗯。”花志烨站起了身，随手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到左边的卧室里换了一身米白色家居服出来，“我先洗澡。”
“我就不洗了！”苏良的反应很强烈，“不是我是说我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就行。”
“没有多余的睡衣，你穿这个。”花志烨扔了一件衬衣给苏良。
“不用不用，我就在这凑合一下。”
“洗沙发罩很麻烦。”花志烨推开门进了洗手间。
苏良被非花非叶一脸“不洗澡并穿着练功服睡别人沙发是不礼貌的行为”给弄得无法反驳，只好接过衬衣，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件白衬衣虽然也烫的板板正正，但袖口和领口明显有穿着痕迹，布料的柔软程度也说明它是被穿过很多次。
苏良猜想这是非花非叶不穿了的旧衣服，并且自己穿完这一次后它就会被扔了。
从种种细节来看，自己可能是非花非叶第一个带进小公寓的人，因为别说备用拖鞋，他甚至连鞋套都没准备。
苏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这种时候无比希望自己的性别能够为女，这样的话，他也许就不用这么过意不去了。
其实如果换做女生，这应该是个很美好的故事，女主角和男主角因为游戏认识，见面后又彼此满意，然后走到了一起，男主角是高富帅，女主角也不差，从此王子跟公主生活在了一起。
现在完全不是这样一个情况。
苏良能够想象出来非花非叶的感受，见了一面发现很可爱的游戏情缘其实是男的，但是在游戏里已经公开了情侣身份没有合适借口不好马上分开，接着对方又玩失踪，担心对方因此想不开出事还得去把人找到并且妥善安置——怎么看，自己都很讨人厌啊。
唉。
“洗完后穿这双拖鞋，擦干后再换这双。”花志烨举着一双凉拖给苏良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光着脚走了出来。
他脖子上挂着毛巾，家居服也没有扣扣子，能够很明显的看到腹肌的轮廓，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胯上，还可以看到些许黑色的毛发。
花志烨走到苏良旁边，拉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
苏良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苏良抱起衬衣跑进了浴室。
小公寓的浴室不大，但是花志烨愣是在里面放下了一个智能浴缸，而小公寓原本配的淋浴喷头则不出热水，没办法，苏良只好等自己脸上的红烧退一些再叫非花非叶进来。
他，其实，喜欢男人。
大概是初中发现了自己的问题，他第一个喜欢的并不是班里长得最好看的女生，而是高中部一个打篮球很好的学长。
他做过很傻的事情，他曾经鼓起勇气给那个学长写过小纸条，后来风靡了整个年级，很多人模仿他的句子乱写纸条，还有很多人来围观他，放学后堵他找他要钱，后来他买了一顶黑色帽子成天戴在头上，掩耳盗铃的认为他不看别人的眼睛，别人就不知道他的想法了。上课戴帽子这件事被课任老师说过无数回，为此班主任叫过他家长。
肯定会被毒打一顿，不过那次不一样的是，他爸爸在全班面前要他跪下，扇他耳光，骂他是野杂种……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摘掉帽子，不过好在在他被那个男人打死之前，他妈妈终于同意离婚了。
他早就清楚不管他妈妈怎么做，那个男人都不可能回心转意，因为他出轨的那个女人家世比他妈妈好太多，那个男人曾经当着他姥姥的面说，娶他妈妈只是年轻时候不懂事，再说又不是他想娶的，是他妈妈非要嫁，不然怎么连彩礼都不敢要？
是，这就是爱情。
虽然现在知道他父母的事跟他喜欢男人无关，但那个时候的他总是会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听起来很可笑但他那时确实……觉得是自己喜欢学长，是个异类，才会导致那个男人打他妈妈。
苏良坐在浴盆里，埋着头，回想以前的事情。
他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下来，装女生已经够过分了，难道他还胆敢喜欢非花非叶？
咚咚咚。
苏良抬头。
非花非叶站在浴室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睡着了？”
“没，我，我不会开这个。”苏良连忙指指浴缸的几个出水口。
非花非叶把书放在置物架上，弯下腰，手臂横过苏良面前去按面板开关，这个姿势看来像是他抱着苏良一样。
甚至他头发上的水都真真切切的蹭在了苏良脸上。
苏良闻到一种很淡的肥皂的香味。
“我还没脱衣服！”
水从四面八方一起喷出来，直接将苏良身上的练功服打湿了。
“给我。”花志烨在水喷出前就站直了身子，向苏良伸出一只手。
在他面前，直接，将衣服脱掉？
“我这里有烘干机，洗过后可以烘干。”花志烨的手没有收回去。
“不用其实我练功服礼拜一才洗过……”
“礼拜一？”
“不是我们练功服不能天天洗每天都要在地上滚的……好吧。”苏良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辩解的无力了，他们的舞蹈服确实不干净，但是天天洗也不现实，他已经算很好的了，他们班女生也不过一个星期一洗，老高他们更是穿一个月都不会洗一次。
希望老天眷顾我，不要让“小良良”暴露我什么不该暴露的……
苏良慢吞吞的脱了上衣，然后站起来，背着非花非叶脱了裤子，然后哗的一声坐进浴缸里，在水底下脱了内裤。
“这个你自己洗。”花志烨只拿起上衣和裤子出去了。
很快苏良听到了洗衣机的声音。
苏良吸了口气，把脸埋进水里，屏着气让眼泪在水里扩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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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苏良的表现很值得思考。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会犹豫？
尤其是在浴室这样的场合。
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他从来没有因为跟朋友一起去温泉泡澡而尴尬过。
难道他的运气如此好，正巧遇上了一个能够接受同性的人？
但问题因此而来，他曾经调查过在追苏良的那个女生，从反馈来看，苏良对那个女生的反应也是如此，胆怯，害羞，拒绝。
所以他怀疑过，苏良可能有人群接触恐惧症，况且第一次试探他的时候，他明确表现出对同性的不接受，说过男生应该跟女生在一起，还因此假装是女生。
花志烨两手交叉抵着下巴，思考该怎么能缓慢的靠近苏良而不露痕迹。
至少到目前来说，所安排的一切——见面——在一个偶然场合被认出——因为偶然继续接触——都毫无破绽。
并且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苏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对命令式的口气无法拒绝，即便他表现出再大的不情愿，只要对他下达命令，他最后都会照做。
那么，至少有些眉目了。
花志烨听到水声停了之后一会，站起来回到客厅，发现如他所料，苏良果然缩在沙发上面，当然，只穿着他给的衬衣。
衣服只能遮到大腿，他身上的皮肤跟他的脸一样光滑，甚至还要更白一些，匀称纤长但不细弱；头发被水打湿后乱乱的贴在脸上，显得眼睛更大了。
微开的领口里，可以隐约看到他锁骨下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点，这颗痣非但不会让人觉得难看，反而给苏良平添了一丝色气的味道。
当然，这要他肯把锁骨露出来才能看到。
“你想感冒么？”花志烨问。
“啊如果有被子就更好了，我那个羽绒服也好久没洗了，不然我就盖那个了。”苏良条件反射性的坐了起来。
“过来。”花志烨往卧室走去。
苏良果然跟来了，虽然仍旧是一脸的沮丧不情愿。
“那个房间是我的书房，没有床，凑合一下。”
“不不不不麻烦你了真的，给我个被子我睡外面就行。”
花志烨打开台灯，关了房顶灯，脱了衣服上了床。
可床上理所当然的只有一条被子。
“我头发还湿！”
“擦干。”
“我睡相不好会影响你睡眠质量的！”
“如果你吵醒我，我会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花志烨靠着床头坐着，一手拿着书，头也不抬的，另一手指指旁边的飘窗。
“你真的不用管我的，怎么算都是我对不住你，而且我没有想不开，就是不想回寝室而已，大学生打个夜市多正常啊！”
花志烨翻了页书。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啊我警告你。”
“哦。”花志烨又翻了页书。
“不会吧你真是gay啊？”
“你对gay怎么看。”
“就觉得很变态啊，怎么会有喜欢男人的人，尤其是很娘的那种，电视上还老有这种造型师啊什么的，每次看都觉得恶心。”
花志烨翻书的手顿了下。
“嗯。”
“所以你不会真是吧？你别吓我。”
“不是。”
“哦我就说不可能的吧！要你真是同性恋的话你爸妈该多伤心啊，好不容易养个儿子还绝后了。”
“睡吧。”花志烨放下书，关了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