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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火爆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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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炎热,凌熙优雅站在屋中。

    口中轻咬着一支笔,把头发随意地一挽。

    众人顿时眼前一亮,觉着少年这时瞧上去更觉洒脱。

    固然气温酷热,但百花楼的人也没闲着,凌熙唇角微微扬起,让人先烧开一大锅沸水,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做事。

    “凌少,外面有人来了。”

    “哦?何人?”凌熙回过眸子。

    老鸨指了指外头,这些日子虽然盯着百花楼的闲汉们不少,尤其今日乃是开业的日子,镖局出动了二十多人,把周围的闲汉都弄远了一些,但是如果有马匹远远过来,二楼还是可以瞧见。

    凌熙目光微凝,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白玉京等人,她轻笑一声道:“去把马匹拴起来,把白公子与司徒公子请过来。”

    一个龟公立刻应了一声“喏”。

    凌熙浅笑,自从来到住院后,她结识了这些少年,发现这些少年个个都是性情中人,待人真诚,与众少年在一起的时候,让她觉着如沐春风,这种感觉非常舒服。

    尤其是白玉京,一直在细小之处,替她考虑到了一二。

    前些日子,这些少年以为她遇到困难,也个个出手相助。

    不论如何,这些男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物,值得她深交。

    白玉京徐步而来,如今他虽然在听过裴玥的话语后,知道这个少年并不需要无关紧要的帮助,但是凌少还是有着与众不同的一面,让白玉京觉着凌少与寻常人不同,后来在参与到凌氏庄子混混们的事情之后,发现这少年做事井井有条,眼光长远,一环套着一环,于是心中对凌少更加有些好奇。

    这些日子项周整个人钻入到了法家的内容中去,仔细研究着如何规划一套正规的凌氏山庄的规矩,整个人已经着魔了一般。

    窦竹研究恪物之术也很是用心,尤其是凌少居然给他提出了一个关于钟表的构思,他整个人都已经深入在了其内。只要凌少回到书院后,窦竹就要拿着几卷纸,寻到凌少问东问西。

    就是百花楼的装潢,窦竹甚至都参与了一些,而且乐在其中,对于此地的装潢理念也很是佩服。

    裴玥还是喜欢读书,对于凌少依然不冷不热,但是态度也变化了一些。

    一起进入书院的六个人中,唯有司徒雅与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做,既然来到此地,时间诸多,那么他就索性来到了百花楼。

    然而他一来,司徒雅也跟着来了,那个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喜欢凑个热闹。

    然而当他与司徒雅迈入屋中后,感觉到了一股热浪袭来,司徒雅便擦了擦额头涌出的汗滴,他还从没有见过,为何厨房后面需要这么多热水。

    不要说司徒雅与白玉京没有见过,就连一众厨子们也没有见过,他们并没有想到烧了开水不是为了做菜,而是为了消毒。

    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人,凌熙当然格外注重卫生。

    白玉京拉着司徒雅,坐在一旁瞧看着凌少,见少年先是让人将所有的炊具全部用沸水都清洗一遍,而且房屋的每一处角落都不可让油腻出现,居然在给众人灌输卫生的重要。

    “凌少,烧这么多水,你真是有闲情逸致。”司徒雅不以为然的说着。

    “阁下如果用餐,以为眼睛看到的干净,莫非才是真的干净?”凌熙回眸反问一句。

    “难道那样不算干净?”司徒雅心中好奇。

    “司徒公子广学多闻,应该知道经文中说过,佛观一碗水,八万四千虫,这些东西是我们凡夫俗子瞧不见的,也不是司徒公子觉着那么简单的。”凌熙唇边淡淡一笑。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司徒雅接着好奇地问。

    “阁下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凌熙淡笑。

    司徒雅摊了摊手,他本来觉着有些无聊才跟来看了看,没想到却瞧见很多自己不懂得的事情,好吧!他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了。

    “凌少,这里有没有冰饮?”白玉京轻轻拉扯开领口,觉着自己已经热的透不过气来。

    “我觉着肯定有。”司徒雅眸子四处转了转,接着搓了搓手。

    “没有,那些都是给旁人们卖的,你们来只有绿豆汤,去给他们二人准备两份绿豆汤。”

    一个妇人徐步上前端来绿豆汤,放在了二人面前,瞧着面前俊美的洛阳贵公子,妇人的面容都变红了。

    凌熙淡淡道:“喝这个最是解暑,如今正午,天气这么热,二位居然还跑马过来,真是让我感动,以后这里的绿豆汤随便喝。”

    司徒雅眨了眨眼睛,“真是小气,只有这个,那你不请我吃点什么?”

    白玉京也轻笑说道:“我们在书院只吃了早膳,所以想过来尝尝你开业的饭菜。”

    凌熙也眨了眨眼睛,“可以,一会儿开业,二位就当第一个和第二个客人好了。”

    司徒雅摇着扇儿,无耻地笑道:“凌少,我们洛阳三少已来了两个,而你这里也是蓬荜生辉了。”

    凌熙嗤之以鼻,“倘若来了三个,我会把你们全部赶走。”

    司徒雅挑了挑眉,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忘记了,你凌家与袁家如今倒是水火不容的。”

    白玉京这时已经抬手端起白玉瓷盏,方才用开水烫过了的东西,他觉着很放心,目光一瞥,绿豆汤的色泽却是微微泛红的,品尝了一口,居然是清凉与甘甜的味道,十分解暑,最下方的绿豆居然冻成了四四方方的冰块。这个少年做事情真是想的周到,却不知凌氏阿熙在里面究竟出了多少力?

    等到把所有的炊具都烫洗完毕后,百花楼的马车已经穿梭过百里乡的大街小巷,远远而来。据说采购了诸多的蔬菜,还有一些鸡蛋牛奶之类的,而且做事的人都是孩子,这些青楼女子的孩子们有些已经*岁了,虽是半懂不懂,但是他们很是听话。

    他们都各自按照凌少吩咐他们的事情,去凌家庄子把食材都带来了,而且在周围的农庄采购一些便宜的菜,这些孩子第一次出去做事,面上洋溢着欢愉的笑意,因为他们不再是妓女的儿子了。

    凌少派人把运来的货物全部检查了一遍,发现这些孩子们做的很好,有些从凌氏山庄那里弄来了鸡蛋,一个也没有打烂,还从地里收来了其他的蔬菜,价位要比其他地方便宜很多,这已经相当不错,足以证明这些孩子能力并不是很差,日后可以让他们去书院读书,每逢凌熙提起这些,那些个青楼女子都是感恩戴德。

    安排好一切后,伙夫们开始按照凌少说好的菜谱开始动工。

    都说“君子远庖厨”,实际上凌少也是如此,只是在远处指点他们一二,让每一个大厨都注意把指甲修剪干净,而且要时常洗手。

    百里乡的百花楼,这处场所算是此地一个小小的中心,占据了一个不错的地势,每天都有诸多的人往来此地。

    这小小的百里乡,周围开设的酒楼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就是四五家,距离百花楼近的也有两家酒楼。

    凌熙知道但凡有银子的,而且家境殷实的人,除了宴请朋友,不一定喜欢进出酒楼。

    外面那些街道上,时而有小贩儿摆着小面摊,还有提着竹篮卖着水果或者其他的饮食。

    小摊小贩们的吃食,味道不佳,而且很不讲究干净。

    有些人吃了回去,也就生了病。

    百里乡一般的人家还是讲究一些,而且百里乡这里靠近洛阳城,也有上百多年的悠久历史,许多房舍是早几十年盖起来的,有钱人家住的近,没钱人家距离此地住的很远,平日干完活不包吃住,一路上走回去,走的也饿了,所以偶尔会选择路边摊。

    临近午时,在百里乡诸多街道站着几个穿着干净整齐的男子,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纸张,站在那等着路人过来,但凡看着穿戴不错的人,就把纸张送去,热情地招呼道:“百花楼今日开业,此地吃饭一律一口价,童叟无欺。”

    “百花楼?价位怎么说?”

    “老人小孩十文,妇人十五文,男人二十文。”

    “这些钱不贵,可是能吃什么?”

    “只要交了钱,里面的食物可以随便吃,有面食米饭包子大饼甜点,还有几十种菜色,还有各色的冰饮,干净卫生放心,想吃什么自己拿,管饱,还请各位客官赏光。”

    众人闻言,交头接耳,没想到百花楼竟这么快开业了,而且价格真的只有十几文二十文钱?

    百花楼的名声如今已经是一传十十传百了。

    很多人都知道百花楼的事情,但多数都是当作一个笑谈。

    纸张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上,众人的目光立刻看去,看到那纸上面没有什么字儿,毕竟多数的百姓并不认得字的,上面都是图画,而且绘制的也只是精致的饭菜,上面不知用什么画法勾画着饭菜的图画,而且整个街道上开始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这时候正是晌午,众人腹中都有点空,闻着这饭菜香气,再加上这纸张上的图画,反正也是要去买些吃食,既然闲来无事,就去尝一尝也不损失什么,不过才二十文钱。

    一人笑道:“既然只要二十文钱,就是试一试也可以。”

    另一人道:“那我也跟着去,一起尝尝鲜。”

    “如今,很多的酒楼根本就不会给我们卖二十文钱的东西,一去就要点个一桌儿,瞧瞧这纸张上的菜色,种类这么多,二十文钱居然随便吃。”

    “是啊!二十文钱在一家酒楼都甚至买不上一道像样的菜色。”

    “百花楼这是准备亏本买卖啊?”

    “无所谓,反正亏的是他们,又不是我们,大家去吃,以后没有机会了,岂不是可惜了?”

    如今,街道上香气浓郁,这就是百花楼最好的招牌。本地人从没有闻到过如此好闻的饭菜香气。

    有些人虽然没有看到过传单,但由于气味的缘故,也一同走了过来,众人互相打问了一下,就知道此地百花楼开业了。

    百花楼本来就是百里乡中唯一的青楼,而此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说众人径直就可以找到。

    然而,如今的百花楼已经和以前的不一样了,大堂就是大厅,所有的人都在那里用膳,二楼如今改为了厨房重地,但见此地外面挂着漂亮的菜色旗帜,每个旗帜都是绘着不同的菜式。

    而且在门前竖起一个一人高的大牌子,上面写着二十文一位,不得浪费。

    走过去之后,众人发现这里用的是琉璃一般的窗子,这种窗子价值不菲,可以从外面瞧见里面,而且所有的菜色都可以从琉璃这里瞧见,里面的人也看的是清清楚楚。

    而且还有两个俊美的公子坐在里面慢慢品尝着膳食,此二人就是白玉京与司徒雅了。

    此地哪里有传言中路边摊的感觉,这地方真是干净,而且比周围任何一家酒楼都要漂亮,让人坐在里面就有种享受美食的感觉,而且里面有几个妇人穿戴着一模一样的衣衫,腰间系着白色的围裙,正在那里忙碌招呼众人。

    以前几个青楼乐师在角落里弹奏着雅乐,桌前还摆放着花束。

    有人坐下来好奇的一捏,发现都是绢花做成的,足够以假乱真。

    琉璃柜台下面的几十个白瓷大盆,都冒着腾腾的热气,在这个位置,饭菜的香味更加浓烈,几位龟公也换了一身衣衫,不住的招呼客人们里面请。

    吃饭的地方围着一个圈儿,中央居然摆放了灶台,灶台上有透明盖的硕大蒸笼,一个摆满了包子饼子,另一个则是奇怪的五色米饭。

    烟囱水汽不断的冒出,显然是不断在烧着水的,天热,里面不停地供应着各种汤水,有两个壮健婆子不停的为众人奉上碗盘。

    一进屋子,接着有人用二十文钱换了个牌子。

    然后那人把牌子后的数字一看,很快寻了自己坐的位置,这时候有人立刻在桌前放了一个沙漏,告知他们可以端着碗筷去选自己想吃的东西,旁侧都有人看着他们,若有不懂得的地方就指点一二,顺带看着是不是有人刻意浪费了食物。

    而且不时有人提醒,记得用膳的时间,只有一个沙漏的时间。

    这个沙漏是凌熙与窦竹计算好的,只有三十分钟。

    如果超出了这个时间,还要再交一次钱。

    此地的环境甚好,没想到这里居然位置是互相隔开的,虽然不像酒楼拥有各自的雅间,但是这里每个方桌都是一个空间。

    一个方桌配四个椅子,而且前面与后面两个椅子都是背靠背的,有精美的挡板遮挡住。那椅子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包着厚厚的一层棉布,棉布的上面铺着软软的垫子。坐上去是有弹性的,非常舒服。

    此地,最多有七八个人的桌面位置,多数是四个人的位置,当然还有两个人的座位。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是按照后世快餐店的设计来做的。

    这种天气,农人地里还有诸多的菜,凌氏山庄的农田如今还没有完全生长出来,虽然这些菜,寻常的人家都可以耕种上,可是一看就知做的非常用心,众人并不知道这些与水煮菜不同,而这些都是炒菜,但闻浓郁的香味从里面冒出来,真是令人食指大动。

    更精彩的是那十个肉菜,居然是珍珠般大小的丸子,里面有白菜还有黑色的不知名的东西,上面标识着木耳白菜丸子,里面酸中带甜的味道吃着就让人开胃无比。

    而且还有什么卷心菜回锅肉,豌豆炒肉……

    其中有四四方方的小肉块,指甲盖的大小,而且众人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气息,颜色红彤彤的,上面标识是红烧肉。而且里面放了八角大料,这些本来都是当作中药用的调味料,已被凌熙彻底拿来炮制美食,此时闻上去都是浓郁的香气。

    饥肠辘辘的客人们已经垂涎三尺,站在店中的伙计声音更是清脆:“大家随意选,诸位想吃哪样吃哪样,不过只有一个沙漏的时间,到了时辰可就要走人了,这段时间大家可以随意吃。”

    “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三十种素菜,二十种加肉的菜,主食十二样,各种各色的汤,还有冰饮!”

    瞧见了里面所有的膳食,众人们把指头都含在口中,瞧得如痴如醉,个个都惊呆了,原来所谓的二十文管饱,就是这样吃的。

    这些种类,每一样菜在外面都价值不菲的,而且合起来完全可以凑够不同种类的席面。

    甚至比起那些三两银子的席面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众人眼大肚小,端着盘子,接着用木勺舀起菜色,每种都恨不能满满的来一大勺,每一样都尝个一遍……

    客人们如今早已经收起了看热闹的想法,生怕晚了一会儿好吃的被旁人给抢走了去,有人也一边吃一面盘算,这牛肉都要五十三文钱一斤,如果光是吃肉就已经很实惠了,而且这里的味道根本就是罕见的,这本钱不知花费多少,而且米面也是不便宜的,这饼子里还有肉馅子,味道美极了,米饭居然是五种颜色的,委实太罕见了。

    众人本来觉着蔬菜没什么可吃的,后来发现这些菜色做的太特别了,那些红色的不知是什么东西居然和鸡蛋炒在一起,还有虾米与冬瓜火腿炒出来的也是格外美味儿。

    那些汤都是熬出来的鸡汤,鸡肉不知用什么汤汁凉拌的,又辣又麻,细细切丝,爽口好吃。

    更关键的是这里干净,而且环境好,用过的盘子都送到了后院,有人好奇的追去看了看,发现清洗之后,居然是用滚水烫过的,真是放心。

    再说,此地并不是什么路边摊,而且不用包席,不用点满一桌子的菜色,就可以尝到诸多种类的美食。

    大家虽然不是富贵闲人,但是也不缺二十文,关键是太实惠了!环境实在是太好了,比在酒楼还要好,大家自然觉着满意,以后就来这里吃了!

    而且外面洛阳城才有的冰饮,居然也在这里售出,用过膳食之后还可以吃一碗冰饮。

    其中的好处,真是数不胜数。

    临近中午,周围的路人个个都来到了百花楼,本来开始是随意来看看的,但是只要瞧见了里面的情形,没有人不进去用膳的。

    最后百花楼生意火爆,厨房不得不及时又加了几十次菜,在外面又设了些临时的凳子桌子,真是座无虚席。

    就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居然来了三百多个客人,每人二十文,众人刚走一批,接着又接待了另外一大批客人,来来往往的诸多,凌熙在心中算了下,四个时辰下来,已经有一千多个客人,二十四两银子,已经赶上本地酒楼一日的收入了,而且本钱比起那些酒楼要低更多。

    第一日,凌熙本来已经做好了亏本的打算,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的人。

    日后,客人可能会少一些,但是真正盈利的项目并不在此。

    当然,吃惊的人并不止凌熙,外面那些酒楼的伙计也凑着热闹看了半晌,个个心中惊叹,他们都是在酒楼里做了多年生意的人精,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么奇怪的铺子,而且第一日就已经到了客人爆满的程度。

    本来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要做什么餐饮,他们都是鄙夷不屑的,尤其是听说二十文钱可以让一个人管饱,都在心里嗤笑,但是没想到居然这是真的,这少年真的做到了这一步。

    今天开业之后,众酒楼的人还准备假装过来捧个场子,没想到根本轮不到他们过来了。

    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这些伙计也很想进去一饱口福。

    待到那些掌柜听到伙计们的禀报,也终于不淡定了,立刻跑过去瞧了瞧,瞧见这一幕后都个个惊呆了!这里竟是火爆成这般模样?

    白玉京站在一旁,扫了一眼凌熙,语气淡淡的说道:“凌少,在下已终于知道何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了?”

    凌熙浅笑,“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觉着有些事情只要做好了,也就可以一直做下去,而且乐在其中。”

    司徒雅微微颔首,目光看向凌熙,久久不能转移视线。

    少年的长衫被风缓缓扬起,美轮美奂,俊美无俦,真是极美。

    他名为洛阳三少之一,虽然很有才气,但骨子里却是有些纨绔。

    但是这次他来到了清凉书院,却发现了此地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让他把玩世不恭的心思收敛一些,虽然开始司徒雅并没有过去帮凌少什么,但是对于凌少这些想法,却是感觉到非常震惊,当然,他心中也隐隐有一些触动。

    原来一个人努力做事,也是可以从中收获快乐的。

    而那些个官家子弟,整日里死读书,人生道路都由家人为他们安排好了,个个过的如行尸走肉一般,也真是无趣得很。

    他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审视自己的人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似乎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尽管他司徒雅在任何书院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来到清凉书院只是随意来玩耍一番,然而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这里他再也没有去参加什么文会,也不去和那些才子佳人们一起吟诗作赋,甚至眼中看到了自己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眼界也开阔了很多。

    就是白玉京这些日子也从来不看什么四书五经,这个男人与凌少随意谈论过几次之后,居然开始学习了兵法,显然是准备走白千风的老路线了。

    总之白玉京就算不想打仗,但是也要日后统领一方的势力,日后河北一带都是白千风的嫡系,他相信白玉京从此以后也会拥有不凡的势力,在乱世之中能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比起那些皇都中的文官不知要强悍了多少。

    项周这个人也渐渐不再无所事事,他初来乍到的时候虽然立着志气,但是骨子里却有一些颓废。

    在项家很少有人赏识项周,甚至他是个看着厉害,实际是被人暗中欺负的孩子。

    据说来到了洛阳,家中二房的几个人都在看他笑话。

    如今的项周,平日居然喜欢喝茶,一面喝茶一面想着诸多的法论,这个人显然有向着文臣的方向发展,是个性子类似于商鞅的人,不过凌少却劝说项周法制虽严厉,却不可太过,否则会有商鞅车裂的后果,项周对于凌少的话很是在意。

    每一个人来到书院后都开始变化了,裴玥此人也许变化不大。

    不过司徒雅发现,这个人暗中似乎与裴家常常通信,把书院中的一些事情看似随意地说了出去,却不是无的放矢,似乎也是受到了凌少什么灵感方面的启发。

    凌少对于裴玥也是敬而远之,与裴玥保持了一段距离。

    总而言之,来到书院,能认得凌少,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奇人必有奇行,至少以后绝对不会无聊不是?

    司徒雅摇着扇儿,轻轻品尝着冰饮,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