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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全心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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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嬷嬷醒来了,看到了惠雅梨花带泪的样子,心中一阵激荡。自己昨晚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时候,浑身热得发烫,竟是几十年的生活里头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大病,那时候她浑身无力,想着自己要是挺不过这一关,着急着惠雅小小姐该怎么办。

    但就在不久之后,惠雅小小姐就发现了自己的异状,竟是衣不解带的守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擦身子降温,不光是额头和手心,竟是连脚心也擦了。这样的对待,让郑嬷嬷的心里头说不住的感动,亲生女儿的侍奉也不过如此,更何况自己不过是惠雅小小姐身边的奴才嬷嬷罢了。

    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轻轻的抚着惠雅的脸颊,“小小姐别哭,是嬷嬷没用,身子不好让你受惊吓了。”

    “嬷嬷,别这么说,你好好的养身体就比什么都强。”惠雅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使劲儿的摇着头,然后强打起精神来对着郑嬷嬷说道,“嬷嬷,你放心,惠雅大了,肯定能照顾好你的,待会儿嬷嬷吃完了早饭,再喝上一碗粥,多多休息几天,就会痊愈的。”

    “好,嬷嬷听小小姐的!”郑嬷嬷发了一夜的热,虽然现在好了些,却还是浑身无力的样子,根本就起不来炕。看着面前白净漂亮的惠雅,郑嬷嬷的心里头激动莫名,自家的小小姐这么懂事,真的是长大了。

    等自己把身子养好了,京城的消息许是也能到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守着小小姐,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回赵府去。郑嬷嬷在心中暗暗下着决心,恨不能立时就好起来,然后张罗着带惠雅进京的事儿。

    这时候,西屋的门帘儿一撩,董大娘子端着早饭走了进来,左手端着一大碗白粥,右手端着一小碟儿的咸菜,还有两根儿新摘下来的嫩黄瓜。

    她看到了郑嬷嬷已经醒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展开了笑脸,跟两人打招呼,“呦,郑嬷嬷醒了?嬷嬷,惠雅小姐,早饭准备好了,快吃饭吧。”

    “嗯,放在桌上吧。”惠雅点点头,让董大娘子将早饭放在了炕桌上,“对了,嬷嬷的药还要麻烦董大娘子帮忙熬一下,待会儿吃完了早饭过一会儿,就把嬷嬷的药给端过来。”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董大娘子笑着一叠声的应了,又招呼着董桃花给惠雅拿东西,这才陪着笑脸出了西屋了。

    这时候惠雅已经径自洗漱完毕,正在投洗帕子,准备给嬷嬷擦擦脸,然后一起吃早饭,董桃花拿了小碗儿进屋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只见惠雅穿了一身儿鹅黄色的绸缎衣裳,虽然上头因为彻夜的忙碌有了不少褶子,但那油光水滑的面料还有上头精致的仿佛真花儿一样的绣样,让董桃花的心里头泛起了酸涩的情绪。

    惠雅微微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儿白皙细嫩、仿佛是藕节儿似的手臂来,手臂上还有一对儿金镯子,明晃晃打着董桃花的眼。

    还有桌上那冒着香气的白米粥,粥里头还放了两个煮鸡蛋,这都是董桃花平日里头做梦都想吃的好东西。这样明显的差距,让原本是村中独一份儿的董桃花心里头极度的不平衡起来,气哼哼的将饭碗撩在桌上,狠狠的瞪了惠雅一眼,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又转身离开了。

    “嬷嬷,快来擦擦脸,我再帮你梳梳头发,咱们就吃饭了。”惠雅这时候已经将帕子投洗好拧干了,转身走到了郑嬷嬷的跟前,将帕子递了过去。

    “哎,辛苦小小姐了。”郑嬷嬷连忙将帕子接了过来盖在脸上,才没让惠雅看到她眼角涌出来的泪水。

    惠雅小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被娇养起来的,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儿都不为过。如今沦落在外头,竟然这样尽心尽力的伺候自己这老婆子,实在是让郑嬷嬷的心里头又酸涩又感动。

    等郑嬷嬷擦完了脸,惠雅便接过了帕子搭在了旁边拉的绳子上晾起来,然后把小炕桌挪到了郑嬷嬷旁边,扶着郑嬷嬷坐起来,舀了粥递了筷子,跟郑嬷嬷一起吃起了早饭。

    不知道是惠雅的表现让郑嬷嬷太过激动,还是发了一宿的热真的饿狠了,郑嬷嬷这一顿早饭吃的是分外的香甜。两人将小半盆的大米粥吃的一点儿都不剩,还有粥里头的鸡蛋,也一人一个分了吃掉了。

    “呼,真饱!”惠雅放下碗筷,拍了拍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满足的叹了口气。这顿早饭吃的饭量,比自己长大以后吃得还要多,这肚子胀的鼓鼓的,却十分熨帖舒服,仿佛自己合该吃这么多似的。

    “是啊,吃的真饱。”郑嬷嬷也笑着说道,年纪大的人都爱看小孩子们多吃些,多吃些才健康、长得壮。

    看到了惠雅能吃这么多东西,郑嬷嬷的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了,“你娘小时候也是个能吃的,圆滚滚粉嫩嫩的可爱极了,后来长大了为了嫁户好人家,愣是把自己饿得细芊芊的,吃的少也没有原来有力气了。”

    “娘小时候很有力气?”惠雅前世小小年纪就离开了娘亲,受尽了苦痛折磨,后来好不容易回到赵家的时候,娘亲郑氏已经过世了,对娘亲的印象十分的模糊了。

    继室小郑氏虽然是自己的庶姨母,却是个面甜心狠的东西,自然不会跟她说郑氏的好,让惠雅以为郑氏不过是个体弱多病,丝毫没有长处的内宅妇人罢了。

    如今听到郑嬷嬷说娘亲小时候的事儿,眼睛都亮起来了,她眼巴巴的看着郑嬷嬷,一双小手下意识的牵着郑嬷嬷的衣襟,十分期待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是啊,你娘像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圆滚滚粉嫩嫩的,很有一膀子力气呢,那时候我们夫人都说,小姐跟早逝的郑家老太爷像极了,都是天生神力的人。看着小小姐这能吃的样子,许是也有神力呢!”郑嬷嬷脸上带着微笑,想起了多年以前,郑氏还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的时候的趣事。

    “天生神力?!”惠雅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这事儿自己前世今生这么多年,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十分期待着郑嬷嬷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