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3疯狂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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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闻声而望,只见龙耀桢揸着手,怒目而立。

    他眼前的桌子已经被掀翻,食物杯盏乱了一地,场面狼藉。

    穆离微微仰头,乜斜着他,“耀桢,你这是做什么?”

    ——破坏家宴,这还没有先例。

    龙耀桢忽然开口,一下震惊了所有人凡。

    “朕要做什么?朕要做的就是,杀光你们这些不服朕管的人!”狂妄至极,语气凶残。

    当着圣上的面,竟然以“朕”自称,这可是忤逆犯上的死罪謦。

    然,穆离并未马上黑脸。

    “你想坐朕的龙椅,是吗?”唇角含笑,眼神冷冽,看不出是喜是怒。

    龙耀桢听见这话,马上竖起眉毛。

    “你敢自称‘朕’?来人啊,拉出去,杖责五十!”耀武扬威地吼道。

    旁边的龙耀炀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拉他,“六哥,你现在酒量怎么这么差了啊!才喝两杯就醉得不成样子了……,来来来,赶紧坐下,喝碗汤,醒醒酒……”

    本想给兄长个台阶下,谁料人家根本不买账。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朕说话……”一把甩开弟弟的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再敢忤逆朕,就把你削爵、贬为庶民,到民间去受尽疾苦!”

    这话越说越过分,简直要无法无天了。

    龙耀炀气得袖手坐下,再不愿劝解。

    穆离却依旧漠然望着,仿佛看戏般,等着还在后头的好戏。

    没料到,发癔症般狂妄放肆的龙耀桢又把邪火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就见他摇摇晃晃走到低头朵颐的敦王爷面前,一把夺过其端在手中的汤盅,随手扔出去老远。

    闷闷的响声过后,满地碎瓷和汤汁。

    敦王爷龙耀聪懵然抬头望着,“老六,你这是做什么……”

    话没说完,就挨了一记耳光。

    “你……”捂着脸颊,龙耀聪实在想不通,自己什么都没说,坐在这里吃东西而已,怎么会惹到别人。

    “你什么你?看看你这个蠢顿如猪的样子!成天只知道吃,除了吃,你连最基本的周公之礼都不会!听闻,你那个死去的正妃,娶回去那么久,竟然还是个处.子,嗯?你说你浪不浪费啊!啊?要不是她觉得无颜见人,也不会一脖子吊死在房梁上!你这样的东西,还活在世上做什么?嗯?”恶狠狠地,一下下戳着哥哥的额头。

    龙耀聪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老六,你不能这样说我……”软弱的人学不会反击,只懂妥协、求饶。

    龙耀桢一把搡开他,“懒得说你!废物!”

    旋即,又来到恭王爷龙震寰面前。

    “你!”指着震寰,“别以为你会打仗,就能够受到赏识,朕是在利用你,知不知道?等有朝一日,你战死沙场,朕会拍手称快,哈哈!小时候你就跟朕做对,仗着父皇宠爱你娘……,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你那个倾国倾城的娘,不是照样得跟我娘一样,给父皇殉葬么?嗯?是不是?啧啧,你娘确实很美,如果她不被活埋,朕倒是很想尝尝她的味道……”

    “啪!”稳稳当当挨了一巴掌,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儿。

    尝到血腥味之后,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瞪视龙震寰,“朕会把你送到边境去做苦力,让你这辈子都休想回到信城来!”

    都说酒醉三分醒,许是他也知道若明刀明枪,自己是敌不过震寰的,便挪着步子,来到老七龙耀炀面前。

    耀炀不屑理他,顾自喝着闷酒。

    “你,朕念在你跟朕一奶同胞的份上,不降罪于你。但你给朕记住了,不要再让朕不高兴,否则,朕也保不住你!”按说酒醉之人应该分不清里外,可从这话看,龙耀桢还知道远近亲疏。

    说完,他又走向最小的弟弟龙耀琛。

    “你这个娘娘腔!”骂了一句,忽然噙着笑意,伸手想去摸耀琛的脸,却没成功,继而有点扫兴,“若非你是朕的弟弟,朕一定把你收到房中,好生狎.玩……”

    很遗憾地摇头,又继续挪步。

    越过了新阳公主和驸马池重,直奔龙占辰而去。

    “占辰,朕的好侄儿……”把无奈的辰王爷搂在怀中,“等朕百年之后,这皇位一定是你的!不要急哦,你千万不要急,更不要做出忤逆犯上的事情来!否则,朕一定不会顾念亲情,朕会把你五马分尸,朕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占辰闭上了眼睛,全当没听见叔叔的鬼话。

    把全场都说了个遍,龙耀桢意犹未尽地看向了程芷衣。

    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直奔女子而去,隔着桌子,站在她面前。

    “你这个妖魅的女人!当初朕在皇陵第一眼见你,就想上了你……”舔着嘴唇,似乎津津有味,“朕知道你是别人玩剩下的,可那又怎样?朕照单全收!别看朕现在后宫虚缺,可朕不缺女人!朕

    的女人从孩童到老妇,应有尽有……”

    终于,穆离忍无可忍,打断了他的话。

    “耀桢,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的人都不如你?”眉头蹙着,口吻淡然。

    这下,龙耀桢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

    “朕最讨厌的就是你!”乜斜着穆离,“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就该遭受千夫所指!且不说先帝是怎么死的,就说当年的三哥,绝对是你给害死的!他明明会游水,怎么跟你一起玩个水,就稀里糊涂溺毙了呢?你就是怕他长大之后威胁到你的位置……”

    “如果你现在给所有人道歉,朕会饶恕你的不敬之罪。”穆离唇瓣微启,稍事停顿,“若是你一意孤行,别怪朕不客气!”

    “哈哈!”龙耀桢怪笑两声,“不客气?你敢对朕不客气?来啊,让朕看看,你要如何不客气……”

    跳梁小丑一般,在桌案前手舞足蹈。

    整个过程,芷衣都不屑正眼去看,作为这幕闹剧的导演,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

    对于这种狂妄得没边儿的人,最好的惩罚就是无限放大他的狂妄,让他自食其果。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上帝要使人灭亡,必先让人疯狂。

    她很清楚,只要龙耀桢无限度地疯狂起来,那,龙穆离就会毫不留情让他灭亡。

    果不其然,穆离环视四周之后,下了一道旨意。

    “晋王爷龙耀桢,忤逆犯上,目无尊长,欺辱手足,破坏家宴,罪责难当。朕决定,赐杖刑五十。另,削掉其王爷爵位,剥夺龙姓;没收其全部财产,充公国库;发配边疆,永世不准回信城。”

    圣旨一下,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龙耀炀第一个站出来求情,“皇上,六哥酒后失言,请皇上只赐予杖刑,收回其他责罚。”

    “皇上,请您收回圣旨。”龙耀聪不计前嫌,为弟弟求情。

    “皇上,请您轻罚六哥。”龙耀琛也跟着说道。

    最后,连龙震寰也参与说情。

    穆离却无动于衷。

    “朕知道你们手足情深,但君无戏言,朕已经下旨,没有收回的可能!来人呐——”

    大太监闻声入内。

    “福海,差人将耀桢拖出去,杖责五十,行刑后不必送回晋王府,直接押解至边疆,交由疆吏好生看管,必使其一生辛苦劳作,永世不准回信城。”穆离不疾不徐吩咐道。

    福海哪见过这等事儿,踟蹰在原地,“皇上……”

    “朕的话没听见吗?”穆离不满地问。

    “可是……”

    “可是什么?你又想掉脑袋了是不是?嗯?”不怒自威。

    福海不敢再说,赶忙出去,喊了四个大内侍卫。

    四人奉旨抓耀桢,他根本不服,仗着自己孔武有力,把其中三人摔得躺在地上直“哎哟”。

    第四个人被这情形震住,不敢上前,只保持距离对峙着。

    就在事情无法进展的时候,穆离如大鹏一般从座位上跃起,天神似地降在了耀桢面前。

    只用了三四招,就制服了他。

    “你竟敢跟朕动手……”耀桢咬牙切齿质问。

    穆离看了福海一眼,大太监赶紧又叫了两个大内侍卫来,把耀桢押了出去。

    “该死的奴.才们,放开朕!就不怕朕把你们统统砍了吗?朕要灭你们的九族……”耀桢挣扎着,嘴里不停喊叫,最后,声音消失在宫门外。

    室内安静了下来。

    很快,大太监着人做了简单打扫,又送来了新的酒菜。

    “好了,大家继续喝酒。”穆离虽面带笑意,余光却冷冷地瞥着身侧的女子。

    芷衣不是傻瓜,自然感受得到,可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嘴角噙笑,甚至夸张地把得意挂在了脸上。

    穆离的腮帮子鼓了又鼓,却没有发作。

    酒过三巡,他再度开口。

    “今日家宴虽有波折,但朕很高兴能够跟你们团聚在一起。以后,你们要多多进宫走动,朕希望我们兄弟、叔侄之前的情谊愈发深厚,而不是渐生龃龉。”这话看似官腔,实则带着暗示的。

    暗示某些心怀叵测的人,一旦对他生出龃龉,下场只会比耀桢更为凄惨。

    众人心知肚明,但照样得齐声谢恩。

    “还有一事,连占辰这个做侄儿的都已经纳娶了正妃,你们几个叔父还没有成家呢!当然,这也是朕做兄长的疏忽所致。等朕稍有空闲,一定分别为你们物色门当户对的好女子,早日给你们指了婚事,成家生子。不过,如果你们心里有了属意的女子,不妨跟朕说,朕定会鼎力成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抹暖意。

    终究是兄弟手足,虽并非同母,可身上同样流淌着龙氏的骨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没想到,只有龙耀聪一人傻乎乎地领旨谢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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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震寰一心保家卫国,且现在年纪尚浅,正是卓立战功的好时候,不想被家眷拖累,还请皇上不要为震寰考虑指婚一事。待到震寰功成之时,必定自己寻得心仪的女子,到时再呈报皇上为震寰指婚。恳请皇上成全!”龙震寰站着拱手施礼,依旧满脸的不卑不亢。

    “很好,就按你说的做。”穆离做了最简单的回复。

    震寰谢恩后坐好。

    龙耀炀又站起来禀道,“皇上,臣弟虽不及五哥那般胸有壮志,但也想自己寻得意中人,到时再禀明皇上,请皇上赐婚,不知皇上能否也成全了臣弟。”

    “既如此,朕也允了你便是。”

    耀炀也谢恩后落座。

    最后,站起回禀的是白衣男子龙耀琛。

    “皇上,五哥为了丰功伟业,七哥为了情投意合,耀琛却为了自由自在。纳了妃子,定会多了管束,这是最令人生厌的。遂,耀琛宁愿这辈子都不成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落得个清静自在。”声音温吞吞、慢悠悠,连“令人生厌”这四个字都说得那般没有力气。

    “难道你想孤独终老吗?”穆离的语气里有责备。

    “回皇上的话,若可能,耀琛愿意一个人过完这辈子。”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涟漪,却带着坚定的颜色。

    芷衣望向他,心说:你这么坚持,又带着“娘炮”意味,不会……是个小.受吧?

    这么想着,对白衣男子生出了些微的同情。

    穆离沉吟片刻,“耀琛,你还年轻,朕不逼你纳妃。朕希望,等你再长大一点之后,自己会想明白。”

    “多谢皇上。”耀琛亦领旨谢恩。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池重站了起来。

    “启禀皇上,您为几位王爷想着纳妃的事儿,也该考虑考虑自己啊!您登基至今,别说没有册立皇后,连个妃子都没有纳娶,这实在让天下臣民惶恐。要知道,为皇室开枝散叶,跟政事同样重要。”

    说完,扫了一眼芷衣,又把目光迎上了穆离。

    “驸马有心了!”穆离淡扯嘴角,眼神犀利,“苍域国的皇后和妃子一定要有独特之处,朕不会随随便便纳娶。”

    三两下就把看上去怀着好心实则动机不纯的池重给堵了回去。

    随后,众人又开始了一段味如嚼蜡的进食。

    大约快到戌时的时候,家宴总算结束。

    穆离带着芷衣先行离开,其他人等恭送后方可离席。

    和顺殿外,隐约听见热闹的祈福声。

    宫人们都被大太监给遣走,只有他躬着身子,在侧前方为主子提着灯笼照明。

    虽然每隔一段路就会有一座灯龛,他还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三人一路沉默,走到云晖宫门口。

    “皇上早点歇息,芷衣回去了。”女子福了福身子,就要回隔壁禾止小筑去。

    转身的霎那,手臂却被捞住。

    不由分手地扯拽,她几乎是跌跌撞撞跟着进了宫门。

    福海站在门外,探着身子关阖高门,识时务地候旨。

    宫门内,没走多远,芷衣就拼命甩脱了穆离的手。

    “我困了,要回去睡觉!”大声吼着,伺机往门口冲。

    半路又被拦下,结结实实禁锢住。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金樽里放了什么……”带着些微的酒味,他口中的热气呼在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暧.昧,反而填满了逼仄。

    她故意假装不知,继续挣扎,“你在说什么鬼话?放什么东西了我……,你放手!”

    他被这种不诚实加敷衍的态度给激怒,狠狠地扯住她,“尽管你做得隐秘,但朕还是留意到,你往金樽里放了东西。他就是喝了那东西之后,才会胡言乱语的。”

    见底牌被拆穿,芷衣索性彻底摊牌。

    “既然你看见我放东西了,为何不阻止他喝下去?这就证明,你让我敬酒,就是想让我往里面放东西。我没有会错意,是吧?”表情里透着阴险。

    穆离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被我说中了,是吧?”狡黠一笑,伸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其实你也很讨厌他,是不是?”

    不待他出声,又把食指竖在他的唇上。

    “嘘——,既然咱俩是一个战壕里的,就别再指责我啦!你看,我帮你借机清除了那个狂妄的家伙,即便不算有功,也不能算是有过,对吧?所以,不要总是做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记住了,最有力的征服,是以德服人!”声音柔柔的,像哄孩子。

    他竟然愣了神儿。

    就在他还没回神的时候,她已经从他臂弯中抽身,像一只轻灵的小鼠儿,窜到了宫门口。

    打开高大的宫门,还不忘回头跟他说一句话。

    “下次,如果你还想再对付谁,直接告诉我哈!”这可不是合作意向说明

    ,而是透着得意的。

    大概,得意于他竟然需要假手于她,——原来他并不是万能的!

    不待穆离上前捉人,她已经出了宫门,一溜烟跑走。

    穆离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惊讶于她下毒的功夫以及对毒药的研究。

    耀桢中的究竟是什么毒呢?

    身体有知觉,不痛不痒,只是把心中想过的东西都说了出来,毫无掩饰。

    ——像传说中的“失谎丸”?

    不,不全是。

    耀桢毒发的时候,不是自称“朕”吗?

    可见他是带着幻想的,把自己想象成九五之尊,然后颐指气使地对每一个人出言不逊。

    这种毒药真可谓恶毒,虽然毒不死人,却让人迷了心智。

    穆离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芷衣。

    正有些郁闷的时候,宫门打开,福海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丁胜求见。”

    穆离正色以对,“让他进来。”

    说罢,去桌边坐下,顾自斟了两盏茶。

    稍顷,丁胜进门,施礼后,遵旨坐在了穆离对面。

    “皇上,丁胜漏夜前来,只因事情有了重大发现。”罕见地神色凝重。

    穆离轻哼一声,“是不是查到莫布图来了苍域国?”

    丁胜颧骨上的肉轻微跳了一下,“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卑职要禀报的正是这件事。”

    “如果朕告诉你,他已经进了宫,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呢?”脸色阴鸷起来,拿着茶盏的手,关节泛白。

    “皇上,您能确定吗?”丁胜蹙眉问道。

    穆离微微摇头,“朕让你找莫布图的画像,找到了吗?”

    “唔!”丁胜打开放在桌上的包袱,“拿来了。”

    从里面拿出一卷画轴,解了绢绳,在桌上摊开。

    穆离站起,定睛细看,却不时摇头。

    “皇上,他长得不像您怀疑的那个人吗?”丁胜急忙问道。

    穆离又摇摇头,站直身子,皱眉,眯起了星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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