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婚礼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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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大眼睛看着师以凡,不会是真的吧?我扯了扯艾德莫若的衣服,他什么都不知道别刺激他。可又想到他连一个我记不住的人都算到情敌里面,而且始终关注,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很可惜,我还在你没法得逞。”

    “你的爱情斗得过她那颗想做圣母的心吗?”

    两个男人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我说:“形式上的可以施舍,爱情不是说给就给的。”

    艾德莫若换了一张脸对待师以凡,似乎很同情他,他说:“你看,她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可以为了你生病而改变择偶对象,以后对你呢?人生那么长,说不准就有别人像你这样威胁她。这种人你真的敢要吗?”

    “嗯?嗯?”我看向艾德莫若。

    师以凡似乎在考虑,显然他已经相信了。

    “那什么,”我问:“你到底好没好?”

    “只是现在有点虚弱。”师以凡说:“起码你结婚的时候我会很健康。”

    艾德莫若指着他道:“他身体素质很好,也很幸运,白血病治好也是可能的,他就是一例!”

    “那你以后要玻璃人咯?什么都得注意。”

    “我以前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技术帝,大咖,现在只想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师以凡道:“之前故意装给你看的。你看,我身边父母都没来,他们知道我会很健康,就忙工作还债去了。找了我没工作的阿姨照顾我。”

    “你是说真的,这次说真的,没骗我?”我问。

    “当然!之前是骗你的。不信你问你老公。”师以凡看着艾德莫若。

    艾德莫若在我的注视下说:“也没有那么轻松,他这样的后续必须好好疗养。否则活不到一百岁,顶多七十岁。”

    我是很信任艾德莫若的,我点头道:“那就好。”

    “小子,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任何一个你喜欢的女子都有你忍受不了的性格,到时候你就知道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了。而且她比你大那么多,又是残-花-败-柳。中国女孩多得是。你这样的找个比她好的轻轻松松。”

    “……”艾德莫若,你今天令我刮目相看啊,还有。“那个成语谁教你的?那么难听,骂人才那么说。”

    艾德莫若笑了,“我是外国人,这个词难道不是指那种……”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他不是口无遮拦的人,但是我敢说他的解释会被我毒打一顿。我现在身体不比以前,不能有剧烈动作。

    “说到这个事,我们的那件事你说了吗?”师以凡道,此时眼睛里闪着阴谋的光。感觉是在打坏主意。

    “你们……什么事?”艾德莫若问。

    “我们哪有什么事?”我惊讶,什么事?曾经吻过?我觉得艾德莫若很可能知道,他不是对情敌都很关注嘛!

    “那件事。你不说,我说。”师以凡道:“我说完。你们离开我要休息,我还是病人。”

    “……到底什么事?”我太惊讶了,我怎么不记得?

    “你怀孕了,你不是说还没告诉他吗?”师以凡说。

    艾德莫若瞪大眼睛,显然他还没查到这个,“你带着我的孩子,想要嫁给别的男人?”

    “……”我连忙低头,正要摆正姿态认错,忽然被一把抱起。

    艾德莫若看了师以凡一眼,“婚礼你如果到的话,我把我开得那辆车送你。”

    “什么破二手车?”师以凡怒。

    我连忙道:“什么破二手车,那是玛莎拉蒂!他总共才开了三年,前后加起来不到一年。”

    “那我勉强接受。”师以凡道:“你们快走吧!我真要睡了。”

    然后我被抱出病房,走出医院的时候先被吻了一下,“看在孩子的面上,你这个背叛我先原谅,但是以后我会给你教训。”

    因为第一次经历怀孕,妈妈、爸爸唠唠叨叨,妹妹也感觉新鲜,询问我有什么感觉。

    感觉……没有感觉,ta现在连四肢还没分裂出呢!

    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孩子很健康可以乘飞机,于是飞往保加利亚,第一场婚礼先从保加利亚开始。

    微微设计的衣服,他强调一定要实景拍摄。这个我可保证不了,还是交给艾德莫若吧!况且,我这身体还不是很方便。

    拍婚纱照的时候,艾德莫若找了一处有两百年历史的庄园实景拍摄。现场拍摄的时候,艾德莫若比我陶醉,幸福的模样我都有点羡慕,他到底想到了什么,这么笑。

    “新娘回头看新郎的领子。”摄影师大喊。我心里疑惑为什么要看领子?摄影师已经开口,“再腼腆一点哦!害羞一点,新娘你结婚很淡定啊!”

    艾德莫若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因为结过一次,所以很淡定?”

    “胡说!我户口本上的婚姻是你一手策划的,关我什么事?”

    在我抬头的时候,艾德莫若俯身过来,我连忙后侧,然后只听快门的声音响起。

    “太棒了!”摄影师赞道:“摆拍也没有那么好的姿势。”

    去看那座教堂的时候,我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你好!”有人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回头看着对方。

    “你是索菲亚小姐?”对方说:“你跟杜山雨长得很像。”

    “我是杜山雨。”我说。

    “啊?”那人伸手跟我握手,然后很激动的跟朋友打电话,“我在教堂看到了新娘,真的跟索菲亚小姐一模一样!”

    然后我就被人围了,有人说:“你是怎么搞定那个那人的?”有人则说:“是他向你求婚的吗?”还有人说:“你长成这样是刻意整的吗?”

    面对无数跟记者一样的人,我开口道:“能不能请你们暂时移驾到外面,这里是教堂。”

    原来是艾德莫若的同学!

    艾德莫若和索菲亚不一样,索菲亚除了大学都是在城堡里读的。艾德莫若10岁左右就离开了城堡,他的父亲对他有很大的期望,要求严格,基本上全世界数得着的国家他都去过。所以他的同学,遍布全世界,而这里面的各国人都有。

    比如眼前的几位,按说这些人都是有信仰的。怎么面对教堂如此不恭敬?还不如我呢!

    我现在算是能游刃有余的面对任何状况了。起码面对这些人我都没问题。也不是真要我一一回答,就打发一下就可以了。

    “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的管家结婚吗?他不是要娶索菲亚吗?听说两人长得一样。”

    “哪里一样?”有人说:“眼睛没有索菲亚小姐的大啊!”

    这样的声音随处可以听见,还有人说:“没有索菲亚小姐高。也没有索菲亚小姐苗条。”

    在这样的议论声里,日期终于来临。那张完全自然流露的婚纱照成了婚礼现场的巨幅背景海报,艾德莫若请了他认识的所有人,我穿着微微设计的欧洲皇室宫廷婚纱。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来参加我婚礼的人里。竟然有索菲亚的生父。辛亏我经过三年历练已经掌握了随时变换身份的技巧,因为有我爸爸在身边我可以装一个娴静的女儿,什么都不用担心,也可以一句话不说的靠在爸爸肩上。

    休息室里应杰和艾德莫若还有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诡异的气氛有种对峙的感觉。

    “我没想到你会娶一个中国人。”他有点严厉的说:“你不是喜欢索菲亚吗?”

    “没有!我从没喜欢过索菲亚小姐!”艾德莫若看着应杰说。

    “那你之前的保证,说要照顾她给她幸福什么的?”应杰道。

    “那是我对夫人的承诺,是我的誓言。”艾德莫若说。

    应杰皱眉。“我原以为索菲亚的孩子是你的。”

    “不是。”

    “那是谁的?”

    “反正不是我的。”

    “那到底是谁的?”应杰逼问。

    “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孩子都是索菲亚小姐的。”

    “我想见见她。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不是吗?”应杰道。

    艾德莫若脸色变了一下道:“您大儿子的工作我会安排的,以后您每个孩子的前途我都负责。”

    应杰看了我一眼道:“祝你们幸福,新婚快乐!”

    身边的爸爸目瞪口呆,他在美国生活了一年,基本对话完全运用无压力,听完应杰的话,他说:“这是一个父亲说的话,做的事吗?”

    “可见,爸爸也分人。”我说。

    艾德莫若看了那个背影一眼道:“他或许真的想见见索菲亚小姐。”

    “我现在只希望他不要出现,在索菲亚那里他没有当过父亲的角色,却妄想用这个身份讨到便宜。”

    “无论如何他都是索菲亚小姐的父亲,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爸爸跟着说道:“女儿,如果爸爸也那样对你,你会怎么想?”

    “我也不要你了!”

    爸爸笑了,道:“那是因为你被我宠大,所以才这么理直气壮。如果小姑娘她一直没感受过父爱呢?”

    索菲亚被我父母起了昵称,偶尔才会叫她索菲亚。

    “按说我们应该在婚礼前去看看她。”我自言自语道。

    “对她没有帮助。”艾德莫若说:“现在根本是深度状态,任何事都打扰不到她。不过我已经在她耳边说过了。”

    我假装紧张道:“她会不会嫉妒的一跃而起,或者婚礼现场把你带走?”

    “你似乎很期待吗?”

    “也没有很期待,”我说:“就是想着她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在岛上疗养,而我总不能到处跑吧?那她要是醒了就去当总裁,我来当家庭主妇好了。”

    艾德莫若一点不避讳我父母的,在我眉心吻了一下,“我保证,不会让你很累。我们就去中国养胎,好不好?”

    “这个……可以啊!”我说:“中国不是只有雾霾天的,我们也有山明水秀的地方。”

    婚礼当天,我被爸爸手牵着走上红毯的时候我有点小紧张,回头看爸爸,他紧张的已经变了脸色。我倚在爸爸肩头,就像小时候。就像曾经的每一次。

    “爸爸开心点。女儿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爸爸嘴唇颤抖,伸手摸摸我的脑袋,“任何一个父亲在女儿的婚礼都不会开心的。”

    “好希望我不会长大不会老……”

    爸爸终于笑了。“长大了好,结婚了好,爸爸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就是舍不得,舍不得……”

    乐观的爸爸。任劳任怨的爸爸,像老黄牛一样的爸爸。他托起我们这个家,他注定一天天老去,他曾经威严如山,此刻这座大山。流下了眼泪,让我心疼。

    爸爸陪伴的这一条路实在太短了,短的我们还没记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就来到了艾德莫若面前。

    爸爸像所有嫁女儿的爸爸一样,牵过我的手。握紧,不舍得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用沉重的语气说道:“我把我最宝贵的掌上明珠交到你手上,希望你对她好。”

    “爸爸,我会的。”艾德莫若也很谨慎的握紧我,握紧我爸爸的手。

    爸爸退下去的时候,艾德莫若很用心的护在一旁,然后才同我一起面对神父。

    “大家请坐!”神父说:“欢迎各位来此见证一对新人的结合,仁慈的天父将赐予你们福祉。主啊,我以你的名义主持这一场婚礼,邀请大家一同见证,二位必将地久天长,白头偕老,一生一世感恩天父让你们相遇并结合……”

    冗长的前词,最关键的三个字只有“我愿意!”

    婚礼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人同我们一起走出教堂,然后漫天玫瑰花瓣雨。小型遥控飞机,还有人工,将教堂前的地面铺满了玫瑰,玫瑰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甜腻的醉人。

    “我爱你!”我回头对抱着我的艾德莫若说。

    男人的开心是要发泄出来的,他深深吻住我,然后抱着我,一直举高一直举高,害得我久违的恐高症都冒出来了。

    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小心点,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

    艾德莫若这时才想起我身体里还有一个小东西呢!连忙放我下来,死死搂住,然后从一个工作人员手上抢过一篮子花瓣,抛向天空,花瓣散落的时候,他大喊:“我结婚了!我有家了!”

    然后,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要当爸爸了。”

    第一场婚礼,虽然在中国我们的户口还没放到一起呢!

    最热的夏天,我们回到了我的家乡,那是一座北方的城市,周围都是质朴的农民。回到那个小村庄,我发现那个我曾住了二十多年的小院焕然一新,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装修的。

    “两年前吧!”妈妈说:“你们第一次离开中国的时候,我们不是多了三百万吗?不知道这些钱拿来做什么,在北京市区又好找工作,于是就拿出了一点钱把这里装修了。想着以后要回来养老,谁知道这一走,竟然直到现在才回来。”

    我家乡的房子很大,盖一座别墅模样的房子还是可以的。不过家里的人没有那么多,而且加盖房子一楼会没有什么阳光,于是我父母就把里面装修的好一点。

    厨房,东西两间,厕所,车库,客厅,储物间,反正住我们一家五口绰绰有余。

    “从林说我们两个结婚以后也来这里住。”妹妹说。

    “从林什么时候回国?”妈妈问。

    自从世界名媛大会分开以后,从林就回学校继续任教去了。

    “最近吧!反正这一场婚礼他会赶过来的。”妹妹说。

    “你姐姐婚礼过后就是你喽!”妈妈说。

    “从林已经申请回国,办成了估计年尾就能办婚礼。”妹妹说。

    爸爸说:“美国那么好,又在哈佛任教,怎么忽然想回国?”

    “因为我希望在中国发展!”妹妹说:“我想创作属于中国人自己的漫画。”

    “小辈们心里有数,别管了。”妈妈说。

    “来讨论一下婚礼细节吧!”艾德莫若说:“我没见过中国的婚礼,应该怎么做?”

    “你是上门女婿没错吧?”妹妹说:“到时候会有车把你从酒店里接过来,然后拜堂,然后给我爸妈敬茶,然后就结束了。”

    “敬茶不是要第二天吗?”

    “……”艾德莫若和索菲亚一样,他们很喜欢中文,学中文的时候,各种片都拿来看。索菲亚就想学简单日常用语,艾德莫若这种会说成语会用典故骂人的文学博士,自然连宫廷古装剧都没放过。

    “那个你后期补上也可以。”妹妹信口胡说。

    妈妈连忙阻止,“你别瞎指挥,回头找人问问,这样的婚礼该怎么做,让你爸爸去问。”

    “我?”爸爸有点意外。

    “你朋友多,去问问,顺便把请柬送了,再找人过来帮忙。”妈妈说。

    “好,这件事交给我。”

    “先别说了,我好饿。”自从减肥成功以后我已经很少有这么饿的感觉了。

    “做饭!”爸爸说:“要先把锅碗洗一洗。”

    于是接下来分工合作,父母、妹妹、艾德莫若留下来洗刷整理家,我去买菜,为了不让我累着,他们给我准备了一辆小推车,超市用的那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