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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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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天钺大概听懂了菲菲要表达的意思,皱起了眉头,这女人有病啊,受刺激就糟蹋自己!

    菲菲看到战天钺的表情,也不管,继续道:“她说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她为什么就不能?世俗容不下她这样的想法,她就到楼子里找,夜夜新郎,游戏人生,又不用担心谁会背叛自己,高兴了还可以给那些人赏钱!”

    战天钺听不下去了,胃口全无,腾地站了起来,怒道:“别说了,这像什么话!囡”

    菲菲笑道:“皇上看不惯,是觉得她不守妇道,可是世上的事,不是谁说对就对,谁说错就错的,站在她的立场,她这样做也没错,男人可以去楼子里找快乐,她为什么就不能呢!就如沐行歌做女皇,以前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她也做了!男人做皇上的可以三宫六院,她为什么就不能呢!”

    “叫你别说了!”战天钺烦躁起来,沐行歌做女皇,真的是想效仿男人做皇上,弄个什么三宫六院的男宠吗鲺?

    他想象那画面,沐行歌被许多男人簇拥着,他突然觉得无法忍受。

    菲菲还怕刺激不够他,又道:“皇上不是不知道,沐行歌有许多手下,如影,暗夜,还有现在的沉光,魅影,都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她想坐稳女皇的位置,不拉拢他们怎么行呢?至于手段嘛……”

    战天钺没等她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菲菲没再往下说下去,怀疑的种子她已经抛下了,只要有合适的环境,她相信一定能长大的!

    呵呵,沐行歌,你不可能永远有那么好的运气的,这男人也不可能一直无条件地支持你的!

    船头,战天钺看着远处,就算逃避了菲菲,脑里还是回想着她的话,他不自觉地捏紧了拳,沐行歌,你要敢这样做,我决饶不了你……

    没错,是他暗中帮助了沐行歌,才让她顺利地得到了鬼方,他不需要对谁解释为什么这样做,甚至对自己,他也不愿去想个明白,就当是自己的私心,就如他告诉菲菲的,沐行歌和贺兰嵛还有一战呢!

    胜了对他肯定是有益的,能帮他省很多事。

    至于后面那个偶然,他不想想那么远,就权当看沐行歌表现吧!

    看着这女人越来越强大,他没有妒忌,只有自豪,证明自己看人的能力!

    可是,他可以纵容她强大,却无法纵容她堕落……对,菲菲说的那女人就是堕落,女人怎么能像男人一样生活呢?那成什么人了?

    如果她敢这样做,那他一定会亲手掐断她的翅膀,就算要再禁锢她一次,他也会这样做的!

    小歌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战天钺正想着,瞭望台上的士兵传下来了信息,白子骞赶紧来禀告战天钺:“皇上,东南方向发现了蒙池的船队,正往沐军靠近!”

    战天钺赶紧收敛了胡思乱想,沉声道:“他们发现我们了吗?”

    “应该没有,按皇上的意思,我们藏的很好!”白子骞道。

    战天钺想了想道:“让船只往沐军方向靠去!注意隐蔽。”

    这艘船是商船打扮,就算被沐军发现也没什么,不到万不得已需要救助的时候,他不会出手的。

    此时天已经黑了,白子骞按照战天钺的吩咐让船老大往沐军方向驶去,同时还让人把船帆全换成了黑色,船身垂下了黑色的布遮住,这样就等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不是行驶到一定的距离,很难发现。

    ***

    而沐行歌这边,所有人休息好,吃饱了几个将领都到船舱里听沐行歌安排。

    沐行歌也不再隐瞒,把自己的计划都告诉了几个将领,还让他们看了自己准备的秘密武器,说穿了不过是超级水枪。

    所不同的是水枪里装的不是水,而是黑油。

    这是鬼方的特产,穷人们用来替代灯油,富人们不屑一顾的东西,沐行歌在走访中偶然发现的,当时就很激动,没想到这时代就能开采出这种东西。

    一问才知道是有人打井打出来的,开始不知道有什么用,等发现会燃烧就拿来做灯油,因为气味难闻,也不是很多人喜欢用,穷人也是迫不得已才拿来用。

    沐行歌在想到蒙池的船队时就想到了黑油,这时代想做出炮弹来击沉船队完全是天方夜谭,可是如果用黑油就容易多了,水枪的原理很简单,只要加压,黑油就能被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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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时代的船,再强大也都是木头做的,木头遇火结局可想而知,蒙池的战船再强大,数量再多,也无法逃过这一劫。

    听完沐行歌的解说,几位将领都是半信半疑,一个将领问道:“皇上,这黑油你能保证能射到蒙池船上吗?要是没等射到他们船上他们就攻近了,到时我们也跑不掉!”

    “你们放心,这几个师父都做过了测试,百分之八十能射到他们船上。就算他们攻近,我们也有办法不受他们牵连……”

    沐行歌一笑,没再继续往下说,这算是机密吧,他们战船的改进,暂时还不能推广,他们还要靠这个先进的改进领先其他国家呢!

    在这乱世,先进的技术是不能共享的,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成为别人让自己灭亡的工具。

    还好,几个将领也是机灵之人,一看沐行歌的神色,就知道这些事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皇上也在战船上,她都敢说没事,难道他们还会怀疑她不懂珍惜自己的命吗?

    这些将领都赶紧回到自己的船上,按沐行歌的指示做好射击的准备。

    船速越来越慢,船老大谨慎地避开暗礁行驶着,而借着黑暗的掩护,蒙池的船只呈扇形极快地驶近。

    越来越近,远处的战天钺听着探子的即时禀告,心提的越来越高,沐行歌难道傻了,就由着他们这样靠近。

    而另一边,晏家老爷子和长子,长孙也在远远地观望着,长孙晏漓烜亲自坐在高高的瞭望台上随时报告着进展,看到蒙池的船只靠近,沐行歌那边全无反应,晏漓烜嘲讽地笑了笑,果然这女人的名头是吹嘘出来的,女人做什么皇上嘛,连战都不会打,还怎么领导群雄。

    他毫不掩饰地把自己对沐行歌的鄙视告诉了下面的老爷子,老爷子却道:“稍安勿躁,好好看着吧!烜儿,也许结局会让你大吃一惊呢!”

    晏漓烜听老爷子的意思是看好沐行歌,就开玩笑道:“老爷子,要不我们赌一局吧!我赌蒙池赢,要是我输了,我就按你的安排娶你让我娶的女子,可好?要是我赢了,你以后就别管我的婚姻了,好吗?”

    老爷子笑了,点头道:“行啊,你爹作证,输了可不许反悔!”

    晏老爹憨厚地陪笑,有点为儿子担心,要知道姜是老的辣,晏老爷子没有把握,怎么会和他赌呢!

    可惜晏漓烜年少轻狂,打心眼就看不起沐行歌,又怎么可能看好她,闻言就道:“好,一言为定,老爷子你输了也不能反悔!”

    这边正说着,那边蒙池的船队已经把沐行歌的船包围了,蒙池一见胜局在握,忍不住得意忘形,让手下人齐喊:“沐行歌,你出来受死吧!”

    沐行歌在船头看着,对这些喊叫声置之不理,她旁边站了几个师父,都在计算着射程,为了保险,沐行歌也冒了一定的险,容许他们靠的极近。

    等几个师父都确定已经在有效的射程里,沐行歌手一挥,魅影就带头喊了起来:“蒙池,你残杀忠良,天理难容,吾皇今日就替天行道,你受死吧!射……”

    随着魅影手上的旗帜一挥,三艘船上的粗壮的水枪全部被士兵扯去了黑布,枪头对准了蒙池的船队,一声令下,那些已经训练过的士兵在几个师父的指挥下将黑油射了出去。

    沐行歌紧张地看着,虽然几个师父一再保证一定会成功,可是她还是怕出意外,等看到那黑乎乎的油射到半空,飘洒在蒙池的船帆上,船上时,她才落下了心,虽然也有几支打在了海水里,但是成功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这就够了!

    蒙池的士兵喊的正高兴,猛然见到对方往自己船上射东西,就愣了,等劈头劈脸被洒到难闻的黑油,这些人都惊慌起来。

    “射……蒙池,你不是要取我的命吗?来啊,我倒要看看今天谁取谁的命!诸位将士加油,咱们今天就火烤蒙池……哈哈!”

    沐行歌笑起来,取了弓箭,亲自爬上了瞭望台,高高在上观望着,等估计着士兵射的够多了,她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包裹了易燃物的箭矢,张弓搭箭瞄准了蒙池的船只。

    “那女人在上面,给朕射死她……”蒙池一见就气急败坏地叫起来。

    可没等他话落音,就听过沐行歌大吼一声:“夜夫人,你在天有灵就好好看着,我沐行歌给你报仇了!”

    她一拉弦,燃烧着的箭矢就旋转着飞了过来,落在

    了沾满黑油的船幡上,顿时火苗猛地窜起,整个船幡都着火了……

    脆弱的布幡一会就被烧断,掉了下来,又点燃了地上的黑油,火苗窜的更快,瞬间整条船上都起火了……

    那熊熊的火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眼,远处的战天钺没等探子报,就看到了这一幕,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唇角不自觉地就扬起了笑。

    沐行歌果然就是沐行歌,不费一兵一卒就打败了蒙池,这比当年还勇猛啊!

    “杀了她,朕要亲手杀了她……”蒙池见船着了火,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指挥着士兵冲上前,可是船上早已经乱了,那些士兵有些见火势越来越大,哪顾的上去杀沐行歌,纷纷逃往船尾,想解下小船逃跑。

    而此时,八艘船只都自顾逃命,匆忙间哪顾的相让,有两艘撞在了一起,堵住了其他船只的路,火势互相蔓延,瞬间两只船也全着了火。

    而沐行歌的船,在射完黑油,已经往驶开了,他们有充足的时间避开暗礁。

    等蒙池的船队反应过来追过来时,有艘船无法避免地撞到了暗礁上,船底漏水,半艘船都往下沉去,又堵住了其他船只的去路……

    不是慌乱两字可以形容,蒙池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他们。群龙无首,就更乱了,救火的救火,逃命的逃命,比菜市场还热闹。

    沐行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下的将领和士兵都在欢呼着,从来在海上就没这么轻松地赢过敌人,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

    而远处,晏漓烜也看到目瞪口呆,那可是八艘鬼方最强大的船只啊,在沐行歌手上却如此不堪一击,换了是他们,能躲过吗?

    他跳下瞭望台,虚心地问老爷子:“老爷子,难道你提前知道了沐行歌有这样厉害的武器吗?”

    老爷子摇摇头:“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夜箜孙女的义女,夜箜是这些船只的祖师爷,他知道怎么制船,也知道怎么毁灭它!而且,那女人是沐行歌,不是别的女人……烜儿,你小看她是觉得她和一般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可我不这么看,她辅佐贺兰嵛七年,就算被贺兰嵛送给了西溱,被北俞的很多百姓痛恨着,可是你去了解一下,北俞还有多少将士,多少百姓爱戴着她……”

    晏漓烜若有所思,问道:“老爷子没带我们投奔别国,就是看着她还有希望,对吗?你在这等,就是想等现在验证她值得你等,对吗?”

    “功和过不是谁说了算,烜儿,这就是一个胜者为王的时代!沐行歌如果能站起来,我为什么要选择其他国家呢?如今天下,南充被西溱灭了,鬼方被沐行歌夺了,北俞迟早也是沐行歌的,除了西溱比北俞强,其他的谁能比得上他们呢?而且,沐行歌和战天钺的关系不明不白,如果明朗了,西溱和北俞就是一家人,那其他几国都只有一个结局……”

    老爷子停住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晏漓烜,他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晏漓烜哪还能不懂呢!如果是这样,天下就只有西溱了,彻底结束了七国时代……

    可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不相信争斗了几百年的七国就这样在两人手上终结,问道:“那如果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呢?沐行歌能斗过战天钺吗?”

    “呵呵!”老爷子抚摸着胡须笑了:“你还是小看女人……沐行歌可能武功比不过战天钺,可是她有智慧……就算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她也不会让战天钺占便宜的,这样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在世时僵持不下,百年后七国继续争斗……”

    晏漓烜不再怀疑老爷子的见识,这老头目光毒辣,他说的一定会成真的。特别是在说话间,看到蒙池又有艘船沉没了,他也学着老爷子试着去相信沐行歌的能力。

    “现在是我们站队的时候了,老爷子,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我们不选西溱呢,你如此看好西溱,为什么不投奔西溱呢!也许,我们投奔了西溱,沐行歌就无法和战天钺抗衡了!”晏漓烜问道。

    “宁*头不做凤尾……我们晏家在鬼方是鸡头,去了西溱,我们这点家产能和洛家比吗?”

    老爷子斜了他一眼,笑了笑:“我平素教导你的都忘记了吗?锦上添花固然妙,可是怎么比得上雪中送炭情义深呢?沐行歌是女人,从她对贺兰嵛的感情来看,她是有情有义的人,这样的人你给她一点恩惠,她会记一辈子的!懂了吗?”

    晏漓烜彻底服了,点点头,只觉得今天的事让他受益匪浅,自己的狂妄也被打击到了,他暗暗想,以后还是要学着老爷子多看多学少狂妄自大……

    “走吧,热闹看够了!”老爷子转头,让晏漓烜去命令船老大掉头走了。

    远处,战天钺的船只也悄悄走了,见证了沐行歌的实力,他完全放心了,以后再见吧!

    菲菲看见战天钺走进舱,没急着跟上去,站在船舷边一直看着火光消失在眼中,今晚对她的震慑也是很大的,本来想着看沐行歌失败,没想到却是见证了她的胜利。

    这让她又妒忌又失望,上天怎么如此眷顾沐行歌啊,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思来,这样还让她们怎么活啊!

    不行,她决不能让沐行歌一帆风顺,菲菲暗想着,突然想起了如影,他躲到哪了?不来相助自己的朋友,那不是成全沐行歌吗?

    菲菲不知道,如影其实来了,在另一个方向,听着手下禀告蒙池的失败,他丝毫不意外似的,脸上没任何表情。

    甚至船掉头时,他还好心情地抚起琴,让一干手下都觉得莫名其妙。

    “你的就是我的……你这么能干,我又何须妒忌呢!”没人可以聊天,如影自己和自己在心里对话。

    曲高和寡,他也没有遗憾,这世界谁不是孤独的来孤独的去呢!他懂她就行了!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也懂我的!”手指轻巧地在琴弦上滑动着,每一根弦能发出什么音他都了如指掌,那女人也会一样的,逃不开他的手指……

    ***

    就算再强大的战船,在大火中,也只是绽放了一定的光彩,就算烧的再灿烂,终有熄灭的时候……

    随着一艘又一艘的战船沉没,蒙池彻底败了,他没逃出去,绝望地随着战船沉没了。

    当天亮时,海面上飘满了垃圾,除了那些投降被沐军救起来的士兵,死在火中的尸体要不就随战船沉没,要不就被海浪冲到了别的地方……

    海面平静下来,魅影带人清理海面,沐行歌站在船头看着,阳光洒在她的铠甲上,反射出金灿灿的光芒,她看海,那些士兵将领看着她。

    他们对那娇小的身影已经没有轻视的目光,全都是敬畏和崇拜!

    谁说只有男人才能带兵打仗,他们这位女将军,女皇丝毫不比男人差。

    有些人想到她立下的誓言,就觉得不用等三个月,沐行歌已经够格做他们的皇上。

    蒙池死了,再没人能威胁沐行歌在鬼方的地位,而这一战,她用自己的实力告诫了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她沐行歌是他们才应该选择的明君。

    魅影清扫完战场回到船上,笑道:“尊主,这下晏家会出现了吧?”

    沐行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他们还等着我去找呢!魅影,听过一句话吗?送上门的不好,求来的才会珍惜!晏家这位老爷子是人精那!”

    魅影笑道:“再人精也没尊主厉害,尊主把他的心理都揣摩到了,自然手到擒来!”

    “哈哈!”沐行歌大笑起来,不是得意,是自信,这一战给了她荣耀,肯定了她的地位,也给了她信心。

    她只觉得,从这一刻开始,她才彻底摆脱了从来到这个时代就一直衰的运势,什么囚徒的命运,从这一刻都离她而去了。

    她沐行歌站起来了,以后,再不会受制于人,再不会活的那么窝囊,再不会……绝望!

    绝望……她想起那天……她到这时代最低谷的一天,手放到了胸口上,在心里默念:“战天钺……不管我们之间将来是敌是友,那天你为我做的事,我都铭记在心!我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只要你不对我起坏心,我愿意多你这样的朋友!”

    “尊主,昨晚这边这么热闹,看热闹的人也很多啊!”魅影微笑道:“探子说了,至少有三路人马到过这里,尊主你能猜到是哪三路吗?”

    沐行歌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还能有谁……晏家,如影,战天钺……”

    魅影问出问题的时候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见她提起战天钺的表情和提起其他人一样,就有些疑惑了,沐行歌不恨战天钺吗?

    “尊主,晏家来了不出现情有可原,如影和战天钺是为什么呢?”

    沐行歌冷冷一笑:“如影是不敢出现,昨晚要是我落了下风,他不会放过讨好蒙池的机会的!我胜了,他就没必要出现了!要出现也是我得了北俞的时候!还有什么比坐

    享其成更好的事呢!”

    “那战天钺呢?”魅影一直纠结沐行歌和战天钺的关系,不弄清楚,他无法放心。

    “战天钺……”沐行歌微微一笑:“他有和如影一样的打算,可是更光明磊落一些,如果我落了下风,他会出手帮忙的……因为他不会让蒙池赢的!蒙池不过是昨日黄花,就算赢了这一战,对他拿回鬼方根本没有帮助。我要是败了,鬼方会继续争斗,有什么比让我坐镇好呢!”

    “尊主的意思是他想扶你和北俞斗,他和如影一样坐享其成?”魅影担心起来:“尊主这不是替他人做嫁衣吗?”

    沐行歌转眼看着他:“魅影,你对我没信心吗?”

    魅影赶紧摇头;“不,我对尊主有信心,可是战天钺很可怕,他不是战擎天,我是怕他对尊主别有用意……尊主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男人一旦狠起来,尊主比不了!就像贺兰嵛……”

    这是在间接地提醒沐行歌,沐行歌怎么会听不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魅影,说实话,我真的看不懂战天钺……就如你说的,他会是最可怕的敌人……如果可以,我宁愿和他做朋友,也不愿意做他的敌人!只是……朋友难做啊!我不敢保证我能赢他,我只能说我会尽力……”

    “尊主和他有没有另一种可能……”魅影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做他的皇后……”

    “呵呵,和他的妃子一起争宠吗?魅影,那我宁愿做我的女皇,就算被他灭亡,我也活得有尊严!”

    沐行歌坚定地道:“从离开西溱的那天我就发誓,以后我的命运我自己说了算,任何人都不能再左右我!贺兰嵛不能,战天钺也不能!”

    魅影懂了,心里怜悯沐行歌,却不敢说出来,这样强悍,那不是累自己吗?尊主是女人,总要有个男人可以依靠啊!

    他终是憋不住,婉转地道:“嘉卫皇上这次帮了大忙,尊主考虑过和他联姻吗?嘉卫皇上还没皇后呢!”

    沐行歌失笑,调皮地问道:“魅影你今天怎么了,这么热心做媒,怎么,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吗?”

    魅影真诚地道:“我是为尊主着想,尊主管理一个国家不容易,要是有人帮忙会轻松很多!”

    沐行歌耸耸肩:“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我有你们帮忙就够了!这些事我还能应付,等应付不了再说吧!魅影,谢谢你的好意,等我想嫁人,一定会让你表现的!”

    魅影也知道一时半刻不可能让沐行歌改变主意,也不再劝,这事就告了一个段落了。

    ***

    三艘船继续在海上行驶,不过这次有目标了,三艘战船直奔离冉水几百里的一个小岛,果然,还没到小岛就发现了晏家的船只。

    魅影一得到探子的禀告,就到船舱里禀告沐行歌,佩服地道:“尊主神算啊,晏家果然在这小岛!”

    沐行歌随魅影走上船头,看到小岛时就笑道:“晏老爷子这是有心让我们找到的,不是我神算,你只要留心送上来关于晏家的资料,就会留意到上面不止一次提到了这个小岛……还记得它有个美丽的名字吗?扶摇……北海虽赊,扶摇可接……这岛是以晏老夫人的小名起的。晏老爷子要是无心让我们知道,决不会泄露晏家有这个岛的!”

    “看起来不错啊!”这已经是冬天,可是岛上还郁郁葱葱,看的出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

    “是不错,我以后要老了,能有这样一个小岛养老就什么遗憾都没了!”沐行歌笑道:“早上起来钓钓鱼,或者绕岛走两圈,天气好下水游两圈,再来个日光浴,这日子过的比神仙还逍遥呢!”

    魅影已经习惯了沐行歌不时冒出几句自己听不懂的话,也学会了不追根问底,只配合地道:“尊主是这样想,可晏老爷子好像不这么想,都老了还霸占着族长的位置不放手,他这是要钻到钱眼里到死的那天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爷子估计也想放手,可目前晏家还没人能接住他的位置,他要放手,估计晏家会很快衰败的!”沐行歌剖析道。

    魅影有些疑惑:“不是说他的长子很有本事吗?尊主从哪看出他没能力接手呢?”

    沐行歌摇摇头:“这只是假象,是老爷子做出来的,如果不力捧他的长子,晏家早四分五裂了!晏老爷子现在是先捧着长子,暗中培养他的长孙,这长孙你没注意到吗?从出生就是老爷子自己带着养的,有人说他太宠溺这长孙,可是沉光探到一个秘事,这秘

    事估计连晏家人都不知道吧!”

    “什么秘事?”这事魅影还不知道,好奇地问道。

    “晏老爷子走南闯北,身边经常带了一个孩子,很多人都以为这孩子就是他的长孙,可没人知道,这孩子有几年的时间都是别人假扮的,真正的长子,三岁就被晏老爷子送到了钱林……”

    魅影睁大了眼,这钱林他知道,是鬼方和无戎交界的一个渔村,也是鬼方最富庶的地方,这地方不是以经商或者什么产业富庶起来的,是以赌富庶起来的。

    当地没人种植,也没人出海捕鱼,家家都开赌场。因为地理位置独特,来往的各国船只都会在这停泊补充给养。

    在海上没有什么消遣的地方,一上了岸,这些船员客商就寻找消遣的地方,赌场楼子就这样被炒热起来。

    有赌场就有争斗,还是那句话,胜者为王,能生存下来的谁也不是简单的人。而因为钱来的容易,吸引来的就不止是船员,什么江湖人士,被追捕逃亡的人都来了,渐渐这里就变成最富庶也是最黑暗的地方。

    每天都有争斗,每天都有人死亡,官府也管不了,就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晏老爷子把晏漓烜送到这里也是不得已,之前长子就是因为自己没空教,由家里的女人带大,养成了长子优柔寡断的性格,为了不重蹈覆辙,老爷子才狠心将晏漓烜送到了钱林,让他从小就在争斗中长大。

    能在这种环境中活下来,晏漓烜可想而知吃了多少苦,魅影听了不住摇头:“这老爷子也真狠,就不怕他出事吗?”

    沐行歌淡淡一笑:“适者生存,对晏家这样的家族,如果不能适应,早死和晚死也没区别!”

    魅影想到沐行歌也是从小被送到庙里,也不觉得奇怪了,沐行歌吃的苦也没比晏漓烜少,如果不是这样的培养,可能如今的沐行歌和别的女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两人说着话,船只已经靠近了扶摇岛,离岛还有一些距离,沐行歌命令停船,她只带了魅影上了小船,就往扶摇岛划去。

    岛上有人看到他们,老远就叫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魅影沉声道:“我家主人是鬼方新任皇上,麻烦通报一声,我们要求见晏老爷子!”

    “请等一下!”对方倒是彬彬有礼,应着就派人去通知晏老爷子。

    沐行歌和魅影就在船上等着,等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才见几人簇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岸边。

    “沐小姐,老夫有礼了!”晏老爷子也不请沐行歌上岸,只在岸上拱了拱手道:“沐小姐前来,不知道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沐行歌在心里冷冷一笑,打量了一下晏老爷子一行人,特别是站在他身后,高出老爷子一个头的晏漓烜。

    晏漓烜长得也挺有气质,皮肤黝黑,鼻梁高耸,眼睛微眯,双手负在后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微扬的下颚张扬着自信,一身青衣倒很低调,这让沐行歌微微颌首,这年轻的男人被老爷子培养的很好,没有沾染那些纨绔子弟的风气啊!

    “老爷子,我在水上飘了几天,能不能让我上岸歇息一下啊!我见你这岛风景不错,可以的话让我顺便参观一下,让我也领略一下人间仙境是何等快意……”沐行歌笑眯眯地道。

    晏老爷子却不买账,道:“沐小姐,这只是晏家仅剩的安身之所,不愿接待外人。沐小姐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老爷子这门槛倒挺高的,上岸坐坐也不行,我就好奇了,老爷子是怕什么呢?你都看到了,我就只带了一个随从,我都不怕老爷子扣留我,难道老爷子还怕我们两人把这岛翻个天吗?哈哈,老爷子是越活越胆小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魅影,回去!”

    “属下遵命!”魅影用力划了几下,将船头调转,岸上几人眼睁睁地看着船往回走傻眼了。

    沐行歌不是该死皮赖脸地求着上岸,再求老爷子带晏家回去吗?这算什么?

    “老爷子……”晏漓烜不解地挑眉询问道:“她跑这么远,目的没达到,就这么走了?”

    晏老爷子倒还沉得住气,转身往回走,边道:“别急,她还会来的!”

    可是沐行歌却没回头,一直回到了大船上,也没再求过晏老爷子。

    晏家几人回到屋里,晏漓烜派人暗中监视着沐行歌大船的动静

    ,得到消息说三艘大船都停在原地,沐行歌上船进了舱后就没再出来。

    “继续盯着她,一有动静就来禀告!”

    可是直到晚上天黑下来,那三艘大船都没动静,晏漓烜疑惑了,沐行歌这是想做什么啊?不走不上岸,就这样僵持着?难道是想等晏家去求她吗?

    这就是笑话了,现在是她有求于晏家,晏家怎么可能去求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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