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人头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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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潋衣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一件事儿要是被萧玉节惦记上了,拐上十七八个弯儿,萧玉节总是能把事情绕回去。

    萧玉节说的残忍,偏生形容姿态好似个大家闺秀及有教养并无一点匪气,旁人听见了只怕当这女人是开玩笑。唯叫杜潋衣好生为难道:“你若要待在这儿,就不准惹事。”

    萧玉节冷一笑道:“冷月清辉是兄长为我贺寿以三招剑法,跟琴魔凤希音那老头换来的传世之宝,何忍叫那些俗物拿去糟蹋。”

    杜潋衣皱了眉头,眼瞧前头酒楼道:“贫道赶路饿了,先吃饭。吃完了我想想,时间太久我忘记给谁了。”

    萧玉节冷哼不动弹,杜潋衣扯了一把她衣袖勉强把她拉进一个酒家,捡了二楼一个清净地方坐了,要了一壶花雕,几个素菜一叠牛肉。萧玉节撩起斗笠上的素纱露出脸来道:“你赶紧想。”

    杜潋衣剥着花生米吃的自在,看了一眼萧玉节道:“你太久没有杀人放火手痒是不是?”

    萧玉节一杯花雕下肚子,胃里暖和点了,看着杜潋衣笑道:“你要是不说,我待会从这楼上跳下长街,逮谁杀谁,杀完为止!”说完了冷了脸左手弯曲成爪,眯着眼睛像猫儿似的在虚空抓了两抓。

    丢一个花生砸在萧玉节的额头上,杜潋衣瞪眼道:“摔不死你!”

    萧玉节冷不防被打了个正着哎呦一声,跟着伸手要抄起一整叠花生米劈头盖脸往杜潋衣身上扣,杜潋衣凌虚一指点在萧玉节挨近盘子的手腕上,萧玉节瞬时侧手抓住杜潋衣递来的手腕,尖尖的指甲就扣进杜潋衣的肉里。

    两手相交。

    杜潋衣一脸冷淡,嘴角抽抽,这厮幽冥役鬼手倒罢了,主要那一排指甲不是盖得。

    萧玉节一笑,指甲又往里头陷了几分,眼瞧已经抓的见了红。萧玉节另一只手拿了酒壶给杜潋衣倒酒,慢条斯理道:“何必非要伤了和气,你快说,你把本座的琴当给了哪一家?”

    “在……”杜潋衣拧着眉头吸气儿。

    正僵持,便闻哐当一声!楼上的屏风碎了个四分五裂,一个人影跌在杜潋衣这桌子边上。

    一个绿袍劲装的秃头大汉,从台阶处走上来,目中精光一扫,手中长刀一指怒视着被自己摔的吐血的汉子道:“本尊来取你项上人头!”

    萧玉节鬼手瞬时松开拢回衣袖之中,一股风来,面纱垂下。

    杜潋衣也缩回了自己被掐的流了血的手,挺直了脊背。

    那地上的男子口吐鲜血,一边退一边缩还要往杜潋衣这一桌子靠因而道:“鬼剃头!你休想!”

    那唤作鬼剃头的大汉哈哈大笑道:“本尊剃头刀法横扫千军,你还敢和我争地盘,孙先圣,劝你不如加入本尊剃头帮!我饶你不死!”

    杜潋衣一口气松了呼出来。

    萧玉节侧了头望着外头看风景。

    那地上的瘦脸男子却撑着起身狞一笑道:“鬼剃头,这浙河府一代算你厉害!但你可知本门主收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那大汉大声一喝。

    叫孙先圣的一擦嘴角的血也笑道:“本门主收到消息,不日江湖上魔道众恶便要举行一个大会,大会上众人要推举魔道之主。你想想,若谁要做了这魔道之主,必然有机会统领众恶藐视群伦一统江湖!到时候拔少林,灭武当,扫峨眉,挑九华,不值一提!”

    “有这等事?”那绿衣汉子把刀杵在地上塔一样立在堂中,垂眼询问。

    孙先圣嘿嘿两声道:“不错。今日我惜败与你,要去一夺魔道之主的夙愿怕是不能,不过,我见尊驾如此身手,不如……”

    “如何?”

    “不如你我联手,闯一趟那大会,闹他个天翻地覆!你我也好生威风威风!”

    “这……”

    “还有什么这,那的。我收到消息,要入那大会需砍下一名八派弟子的人头做名帖!你有所不知,我昨晚后半夜八里川渡口捉了几名要紧的人,现在还捆在渡口的船上……”说道后来此君声音压低。

    “点苍弟子?”鬼剃头叫出声来,面上一丝惊讶犹豫。

    “八大派里苍人少式微,偏生还爱什么行侠仗义,俱拷问他们一行六人,在追寻百威山庄犯下十五条人命的打伞恶僧法无天,恰好路过咱们地界,我派人趁夜里凿穿了他们的船,龙王吞鱼网一撒,那不是瓮中捉鳖!若鬼兄肯放了老弟这次抢你地盘,我们派人打探打探那大会开在何处,提着点苍弟子的头前去会会同道,咱们一显身手,也好威风威风!”孙先圣堆着笑容说道自得处声音止不住又高了一层。

    鬼剃头一摸光头,哈哈大笑,复尔上前拉了一把孙先圣道:“你我数载兄弟何必客气,咱哥俩得好生商议商议!”

    孙先圣直了腰杆哈哈大笑,对着缩在一处的酒保道:“来人!上酒!今日本门主要一醉方休!”

    ……

    隔壁那头,两个汉子稀里哗啦灌着酒。

    杜潋衣对着萧玉节那张面纱罩着的脸,因而道:“何时魔道衰微,尊驾也沦落至此,要如此不顾身份提什么人头名帖,去和此二君一比高下争夺魔道之主?”

    面纱后,萧玉节气定神闲道:“江湖说书,道长也信?”

    杜潋衣手腕被抓的破皮见红,一丝微疼,拿着筷子对萧玉节淡淡冷笑道:“瞧那二君积极恐怕是真,贫道是怕尊驾委屈自个儿,重伤未愈还得和此二君一样忙着去寻一人头,以尊驾如今贵为魔道四君的身份提一普通弟子人头恐遭耻笑,若是八派掌门又难免力不从心,委屈提一二代弟子,只怕尊驾爱惜颜面又不好意思前往,遂失了机会无法一统魔道,这可如何是好?”

    萧玉节抬了眉头忽然笑出了声道:“若真如此,本座有何担忧。”

    杜潋衣带着笑容缓缓放了酒杯。

    萧玉节才一笑道:“且正好提了九华三老,元牝仙老的人头前去,想来虽有*份也不算太过。”

    杜潋衣瞪了她一眼不予理睬,再吃两口菜丢了些散碎银子在桌上,对着萧玉节道:“赶紧走。”

    萧玉节反而坐稳了开口便是:“救人自己去,我再歇会儿,逛街我去。”

    杜潋衣带了斗笠再催促一声:“走。”

    萧玉节不给劲。

    杜潋衣才叹出口气道:“走吧,逛街呢。”

    萧玉节闻言跟在后头,面纱后露了笑脸道:“你掏钱吗?”

    杜潋衣不答话,一直上了街,走的离酒楼远了,才侧头对着萧玉节笑道:“除非你再给我一把琴,我当了有钱了,就给你添置。”

    “无耻!”萧玉节伸手就拉住杜潋衣被抓伤的胳膊腕子,疼的杜潋衣哎呦一声,萧玉节才皱着眉头道:“说,你把我的琴当去哪家了,我跟你没完!”

    “你放开,放开我就跟你说。”

    “不行。你说我就放开!”

    长街上,杜潋衣实在不好跟这女人拉拉扯扯,一挥袖子出其不意要点她穴道,谁知那萧玉节双肩不动,身子已经凭空退出三尺,左袖微抬便是一阵劲风扫出打她面庞,杜潋衣平地翻身猛的离地跃上从身边疾驰而过的一辆马车,稳稳立在马车上开口一笑道:“两个时辰后长街口照面。”

    话音刚落,便见萧玉节原地站立处只余一抹飘忽的白影,杜潋衣一惊待要动身,忽闻一声嘶鸣,马匹陡然抬高了前蹄,整辆马车往后倾斜,车夫大喊大叫已经跌在一个水果摊子前。

    马车失控横冲直撞,长街上顿时行人四窜,鸡飞狗跳,萧玉节一袭白衣已经立在马车前头,却回头对着杜潋衣嘴角勾着一丝笑道:“道长再不下来赶车,还没赶去什么川口救人,这马车就要先撞死几个人。”

    杜敛侧身跃下车顶,一手抓了缰绳用力勒住马,高喊一声驾!枣红色的马匹迈开四蹄往镇外飞奔而去。

    待马匹奔出数里之外,杜潋衣才摘了头上的斗笠,放慢了马车速度虚惊一场吐了口气。

    萧玉节坐在旁边,面纱之下隐隐一个笑容道:“本座神功大成后已经练出的本门玄天令的最高身法,身外法身无中生有。”马车头端坐吹着小风,飘忽着仙气十足的面纱笑容越发傲道:“当世若论身法之快,别说是你的摘星凌云不值一提,琉焰宫神子南迦,断孽谷谷主雨断情,鬼蜮魔窟中行烈一起上也不见得动的了本座一丝……”头发俩字还没说出来,喉咙一腥,嘴角血丝就渗出来。

    杜潋衣在旁边一脸不耐烦一指头戳在她心窝,戳的萧玉节顿时哼都哼不出来,身子一斜整个人就要从马车上掉下去,全身骨骼只咔咔作响,手背上青筋浮凸名副其实幽冥鬼手。

    杜潋衣松开缰绳一把拉着快掉下去的萧玉节在怀,掀开她斗笠面纱,露出她白的跟鬼似的脸,捏着她下颚,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喂她服下,一手搂好她,一手掌心贴在她心口运起真力帮她压制异种真气。

    拉车的马儿呱嗒呱嗒的就那么自己往前跑的欢实。

    待萧玉节弱弱睁开了眼睛,隐约看见明晃晃的太阳,白粼粼的波光,陌上蒿草一人多高遮天蔽日,二人已经在一个不知名的野渡边。

    杜潋衣见她醒了,板着面孔冷的不能再冷,瞪了萧玉节一眼,学着萧玉节那个不可一世的口吻道:“本座已经练成了当世第一的身法,什么身外法身无中生有~”

    一边说一边呸了萧玉节一脸唾沫星子。

    萧玉节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咯咯的,本来白的死一样的脸红晕都笑出来了。

    杜潋衣伸手把她丢在旁边的野草地上:“小心运功吐血吐死你。”

    萧玉节一身白衣躺在草地里,笑了半天,笑的差点岔气儿,主要是杜潋衣那个死假正经学自己说话学的好恶心。笑到最后,怕再笑下去牵动了胸口真气把命给笑没了,勉强吸口气忍住笑……

    “笑什么笑,你功夫吹的那么神,马上天下第一,能被人打成这样?”杜潋衣盘腿坐在一边盯着在那边笑死笑活的萧玉节。

    萧玉节仰面躺着看天,芦苇随风飘的漂亮,身下野草柔软的像是情人的头发,她似乎是做了好梦睡醒才起来,嘴角挂着笑容,听见杜潋衣问话,眼神稍微正经声音中气不足道:“那是有人蓄意暗害本座……本座路过孤峰林的时候……”

    “停,贫道退出江湖已久,你那些勾心斗角泼狗血的俗事儿不需要讲。”杜潋衣一派清高,懒得去听,吐字道:“我与尊驾不过一场交易,我只负责为你想法子疗伤,你伤好了就赶紧走!”

    萧玉节笑一笑望着她道:“如果我说的事儿和你有关呢?”

    杜潋衣回头往着外头那片水泊不答话。

    萧玉节缓缓开口道:“本座路过孤峰林要去和下属汇合,夜里听见有人在弹琴。那晚月亮又圆又大,他弹的好听,我就立在一边听。听的入迷,想去看看,结果走过去,那地上只余了一把琴,我去看琴……”

    “说书的十年前都说烂的段子。”杜潋衣冷哼一声。

    “天黑没注意琴下放了个铁匣子,脚后跟中了两枚梨花暴雨针。”萧玉节皱眉头不满。

    “天下第一暗器名曰暴雨梨花。”杜潋衣严肃纠正。

    萧玉节眼神儿就是那个针:“我要说的是琴。”

    “什么琴?”

    “冷月清辉。”

    杜潋衣抽了抽嘴角。

    “我就知道是你!杜潋衣,你好狠毒的心肠,想出这个辄儿和人合谋暗算我。怪不得你不肯说出冷月的下落,冷月要是在你手里,你就落实了罪名!”

    杜潋衣一指头戳在萧玉节的哑穴,表示自己绝不上当道:“别胡编乱造,想骗我说出琴的下落,我才不上当,你在天门山害死了霜儿,杀了我九华那么多弟子,这辈子谁要跟你琴箫合奏,想都别想。”

    萧玉节眯眼睛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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