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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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瞧见一个人道士。”李若可再仔细一看。

    “我也瞧见只有一个道士,自称九华封君海。”潇潇也趴去门边。

    杜潋衣吐口气,抱着一堆衣服矮了身子往后堂窜:“我先去换衣服,有情况喊我。”

    萧玉节哼了她一声,一脸不高兴自己走到门边和俩个小孩一样瞧起热闹来。

    却见那八角楼上一玄衫道士飞身而下,长街上骏马扬颈嘶鸣在人群里向那道士撞过去,黑马宛如闪电转眼欺到道士身前,封君还一跃而起要将来人击下马!屠岩康满是纹身的胳膊向上一扫,手中多了一把红缨银枪,枪尖正对封君海心口转瞬就要夺他性命,封君海凌空之中猛以内力震出背后长剑,借剑相挡,长剑擦过银枪划出一排火星反要削断屠岩康手指。

    李若可看的惊讶出声,向后堂喊:“道士要杀骑马的!”

    却见屠岩康戏耍一般忽而右手松开银枪,一侧脚跟向后踹马匹上负的一排兵器,一把长刀顿时弹起,他在马上一个侧身换过一样兵器反像那道士回刀劈砍。封君海抽身已晚,眼瞧寒光血刃驾到便要血溅当场,却是腰上一阵剧痛,屠岩康转而用钝厚刀背将他击飞。

    “不,不”李若可对她师父喊的及时:“骑马的打了道士!”

    马上大汉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竟赶在长枪落地之前将它用脚尖挑起,用另一只手接住。他一身武艺极富观赏,反而引得那长街上不少围观的百姓看的呆住。

    封君海一头撞在一所街边摊位,将水果铺子压了个稀烂。幸而武艺不弱,翻身从地上起来,却是一口鲜血吐出受了内伤,屠岩康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一手玩刀一手玩枪,傲慢嘲笑道:“九华派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师父在我手下还能走上几十招,你连一招也接不住。”

    “休得口出狂言!”封君海大怒。

    屠岩康结实的双臂挥动兵器仿佛把玩玩具,铜铃般的眼睛鼓起泛出血丝,掌中刀刃不时发出嗡嗡鸣叫,一手银枪指向封君海道:“快说,你们把法无天藏哪儿了?否则我这就戳烂你的脑袋。”

    封君海嘴角带血性子却颇硬气,长剑一挥誓要战死模样道:“那恶人罪有应得,你这奸党妄想救他,倒叫你也有来无回!”

    那马上的大汉忽而哈哈笑起来道:“放你娘的屁!谁她妈的是他同党?爷爷我千手神龙成名时他就是个屁,你们眼里胡乱杀几个人就配叫大恶人?忒没见识,我呸!”

    封君海受了重伤,被辱骂一通涨的脸面红耳赤也啐了口道:“无耻败类,还以杀人多少作为炫耀!你与他一丘之貉。”

    他话音刚落,屠岩康翻身下马直直朝他走来,封君海直着身子提剑刺去,屠岩康轻松以银枪拨过他剑身,长刀架在他脖子上,封君海待要躲开,那刀始终如长眼睛般绕在他脖颈,稍以用力便割破他下巴皮肤,鲜血迸出的时候,屠岩康道:“小道士,不知你的性命值钱不值,我倒不如捉了你,和九华做做交易。”

    封君海压着眉头一脸愤恨,一个闪身手中长剑又向屠岩康划去,那屠岩康眯眼诡笑道:“还是个硬骨头,便陪你再玩几招活动活动筋骨。”

    他一刀一枪双臂腾挪,便如多生了几只手臂一般,叫人好似与数人对战透不过气。封君海还一招,挨两招,脸上,胳膊上,大腿上不一会儿便尽数都是血口子,见他苦苦支撑,屠岩康更好玩般慢慢折磨着他。

    “师父!道士浑身流血,快没命啦!”李若可着急了。

    杜潋衣听着外头喊的断断续续,急急忙忙换着衣服道:“啊,他真的是一个人啊?一个人还敢跟屠岩康打……”

    再望几眼,李若可也不忍相看只觉得那大汉十分残忍,道士再下去将全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而亡。

    萧玉节才懒懒打个哈欠,摘了那闹着玩的面具对李若可道:“记住啦,名门正派四个字只是鬼扯可救不得性命,别以为一说师门人家就该跪地求饶连呼改过。自己武功差,遇见武艺高的敌人就要夹着尾巴逃命是正经。这道士若是死了,只是活该千万不要同情。”

    李若可头一次被她教导,望着眼前吓人的景象,心里觉得萧玉节说的对,但好像又有些不对,只好点点头又不忍道:“可真的死了怎么办?”

    萧玉节斜了她一眼道:“算他命大!死不了。”顿了顿,见杜潋衣利落的换了男装从后堂转出,萧玉节一通抢白道:“九华一代不如一代,偏生各个爱送死,你便有三头六臂能救几个?”

    杜潋衣不愿和她顶嘴,倒是李若可趴在门边惊的喊了句道:“那道士要给人砍死啦!”

    原是屠岩康似乎厌倦玩耍,稍稍动了真格的,封君海渐渐不支肩上被砍出长口子,血洒了一地,却还咬紧牙关苦苦抵挡,却也着实叫人佩服他意志。

    杜潋衣立在门边一望,也是心惊,便见那封君海已经浑身染血,皮肉外翻伤势极为恐怖,若再不收手……她似乎还有犹豫,忽而手中接过一样冰凉凉软腻腻的事物,萧玉节塞给她道:“早知道你本性难移,重出江湖必然演活了菩萨,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这人皮面具我问蛤蟆头陀要的,你易容带上了,封君海认不出你。”顿了顿道:“赶紧救完回来,别跟这些狼心狗肺的假正经扯上关系。”

    杜潋衣接过面具,一时感激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有道:“玉儿,你带她们等一会儿。躲在这儿,千万别出去。”

    萧玉节叹口气不理她,若她这时有武功,说不定一早冲出去一掌一个将这两个扫兴的混账王八蛋全毙了。

    长街上,那屠岩康已经将封君海打的浑身是伤,见那道士硬气死活不肯吐露九华派其他人和法无天的去向,屠岩康也自恼火了起来,一吹口哨那马匹飞奔过来,他翻身上马放了兵刃却去除绳索套住封君海双腿,跟着哈哈一笑骑马往欲走。

    黑马顿时在长街疯一般乱冲起来,封君海噗通倒地被拖着向前,伤口摩擦着地面一阵钻心剧痛,终是忍不住疼的喊出了声。他越是喊的大声,屠岩康越是高兴般拖着他走的越快,只拖的地面出现一条长长的血印子。

    路过那绸缎庄时,忽而从里闪出一个身影,那拖着封君海的长绳猛的断裂。

    “谁!”屠岩康瞪圆眼睛一把勒紧缰绳,定睛去看。

    便见一普普通通的蓝衫人立在那封君海身前,身材中等,年纪稍青,一张焦黄面皮生的也不出众,丢在群堆里毫不起眼。杜潋衣并不回话,屠岩康却皱起眉头将她又打量了一番道:“哪里来的小儿,敢坏爷爷的事!识趣的滚开,不然便算你一个。”

    杜潋衣还是不曾开口,只稍稍以内力震动剑身,那把锈迹斑斑不堪入目的烂剑嗡的一声,便如九霄龙吟直冲云霄,似要从天而降与妖魔一搏,声势异常震人。

    那封君海瘫软在地,浑身流血已经神智颇为模糊,只口内含糊道:“……这厮武艺高强……少侠不要枉送性命……我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屠岩康行走江湖二十年,也算魔道成名人物里的一把好手,一套多魂神兵手练就的出神入化,他一路追踪而来志在必得,岂会因人而废?见这闯出的青年既陌生又武艺不凡,不禁压低眉头,嘴角狞笑道:“原来是个练家子,想和爷爷过几招。”一拍马背翻身而下,将马上兵器一一拿下。

    这三人便在门外,李若可瞧的心惊小声道:“这人怎地一人使六样兵刃?这要如何使得?”

    潇潇有些见识,是以比她冷静多了,向她解释道:“江湖魔道里,有些人武功很高,犯下许多事,又因性子古怪不愿加入门派,所以大家就只管他们叫恶人,百晓生将他们按武功和坏的程度排了名次,这纹身人又叫千手神龙,是恶人榜上排第二的恶人,他喜爱收集兵刃,爱到听闻谁有神兵利刃,便杀人满门去夺……”

    潇潇还没说完,便见那屠岩康身边一排兵刃突然哐当作响各个如同活物一般在他身上动了起来,他双臂腾挪,肩膀膝盖腿脚浑身似乎都张手一般,稍稍一动将那些长短不一的兵刃绕在周身,便见银光泼洒,剑光,刀光,长枪,短锤纷沓而至山呼海啸般像杜潋衣轰来,仿佛张开千手万手牢牢困住目标。

    便见长枪红缨一闪雪刃含着威力无比的劲力就像杜潋衣刺来,杜潋衣不欲显露身法,只以普通

    剑法抵挡,挡下一枪又来一刀,杜潋衣侧身闪过,却好似被一条蜈蚣缠上了身,那屠岩康肩肘顶撞便将几样兵器使得浑然天成,一招快过一招,犹如疾风暴雨叫人透不过气。

    杜潋衣一味藏招,身法便若,屠岩康将她压的没有还手之力。李若可看的焦急差点也想冲出去帮师父斗一斗这恶人,却见萧玉节并不紧张甚至有些懒得去看。她才低头对陪她观战的潇潇道:“这恶人武功好像很高,我有些担心师父。”

    潇潇瞧她满头大汗,伸袖子给她擦擦道:“姑姑说过,道长和她能打成平手。若是真的,区区一个屠岩康算不得什么。”

    “崖主,师父和你打成平手是真的吗?”李若可求证。

    “假的。”萧玉节一口咬定,坚定不移道:“本座从来只是让着她。”

    “你总让她干嘛?”李若可追根问到底。

    外头打的热火朝天,萧玉节对这个带一点历史的问题,不想娓娓道来,回忆着过去某些时刻,记起捅杜潋衣那一剑的时候,她其实认出来人了,只是来不及收剑但也用尽力气让剑刺偏了……

    “师父受伤了!”李若可一声叫嚷,趴在门边瞪大眼睛。

    屠岩康毫不放松,杜潋衣长袖被缠斗的兵刃划破,那屠岩康十分狡猾,见她出了纰漏有了空隙,一脚踢飞长枪欲刺她身后一直掩护的封君海。

    杜潋衣一惊之下终是催动内息身形变换一剑挑开那长枪,未料那屠岩康回手一剑无声无息就朝她劈来,剑风刮的人面生疼,杜潋衣长剑在手眼瞧杀招来袭,不必不让待接他一剑将他法门破去。

    便闻身后数丈之外一个女声道:“先生闪开!”

    杜潋衣闻言一愣,终是急忙矮□子,屠岩康挥剑欲砍,迎面飞来一柄剑鞘,来势之急宛如天火流星,碰地一声打中屠岩康长剑,内力之强震得那长剑不住颤抖,屠岩康虎口流出血来,周身兵刃应声欲散,屠岩康原地打了个圈儿兜住一身神兵猛的向后一掠跳出圈儿,口吹哨音,跳上马匹往前去了。

    便见一个年轻秀美的道姑施展轻功而来,关切的奔到封君海身旁道:“师兄,你怎么样了?”

    封君海皱皱眉头,望见是她勉强道:“那事物害人不浅,魔道高手接连二三前来袭击……你去追捕逃脱的法无天,其余师兄弟受伤太多,我欲引开此人……未料……”言罢望着杜潋衣身影安慰语气道:“多亏遇见这位先生救我一命。”

    那道姑听闻后起身先对杜潋衣行了一礼,言语中多有感激道:“贫道九华何君瑶,替掌门谢过先生救命之恩,但不知您高姓大名?”

    那蓝衫人却只是立在一边不说话。

    “丫头小心!”那店铺里突然传来一声喊,担忧一般吵吵嚷嚷,却见一名白布衣服挽着头发带着竹钗的普通妇人,一手拉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往外走,后头还跟着一个稍大的小女孩。

    那妇人容貌平庸,唯身材玲珑些,一边心疼拉着的小姑娘,一边对那蓝衫人喊:“不是说去逛逛街就回来吗?等你半天了。”转头对那年轻美貌的道姑冷冷开口道:“什么先生不先生,她是我们家汉子,你光天化日一个出家人问人家丈夫姓名做甚?”

    作者有话要说: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