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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有命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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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溪的脑海里浮现七公主蛊毒发作时的媚态和叫感,本來早已经沒有了孕吐的她,突然泛起一种恶心感。

    她的眼睛里杀机乍现,语气冰冷如霜,“达克列,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嚣张吗?”

    达克列脸上的笑意淡去,怒意如潮水般涌起,让他的脸有些狰狞,“那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本世子在这里讨价还价吗?”

    他说着,手上的匕首再次向着郝连蓓儿的脖子靠了靠,一抹淡淡的红痕出现在郝连蓓儿白嫩的颈间。

    容溪的眸子猛然一缩,郝连蓓儿的头不得已再次扬了扬,看得出來非常的吃力,达克死却是以此为乐,哈哈一笑,狠狠的说道:“给本世子准备马车,再备几匹上好的马拴在马车后面,里面放上吃食和足够的盘缠,别耍花招!否则的话,本世子弄花她的脸!还不介意为这未发育完整的小丫头开开荤!”

    他的话粗俗难以入耳,郝连蓓儿哪里听过这些,脸上不禁一白,眼睛里的水雾更迷离了几分,容溪的怒火也腾腾的燃起,她手中轻轻捏起一根草尖,慢慢的捻磨,娇艳的指尖慢慢染成了淡绿色。

    “世子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容溪脸上的表情却是愈发的平静,眼中是浓浓的讥诮。

    达克列并不答话,只是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镇定如斯,眼神飘渺,明明不在眼前,却让人觉得高远。

    “沒有想到,世子竟然是如此胆小如鼠之人,本王妃还以为你是什么真英雄好汉子呢,原來……”容溪的语气拉长了一些,其中的讥诮更浓,眼角微微扬起,是如刀的轻蔑,轻轻的割着达克的自尊。

    “你什么意思?”达克列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道。

    “唉……”容溪故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闲闲的望了望远处,微风拂过,树叶在风中轻轻的摇晃,天高云淡,一群鸟儿欢快的掠过,如此美好……如果沒有这个该死的男人的话。

    达克列的目光越來越深,很明显,他被容溪的话引起的兴趣,但是,偏偏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觉得无法掌控,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焦躁。

    “世子以为这里的风景如何?”容溪的目光依旧望着远处,问道。

    达克列不敢随着她的目光去望,只是用眼角瞄了瞄,他挑了挑眉,还沒有等回答,容溪又再次问道:“世子以为这大昭江山的风景如何?以为这天下的风景如何?”

    她追问了两次,一次比一次的声音高,一次比一次的语气重,她的长眉挑起如凌厉的刀,眼中的神采有如飞凤,华彩自生间威严并重,微风吹起她宽大的衣袍,猎猎如旗,仿佛身后鼓荡起千军万马。

    达克列突然觉得心中一紧,那种压力逼迫而來,让他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半晌,他干涸的说道:“你到底是何意?”

    “本王妃知道,世子乃是有雄心之人,天下男子,谁人沒有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和野心?否则的话,世子也不会多年來潜伏在大昭国都,精心准备筹谋多年,只身一人,孤身犯险。”

    容溪的声音软了一些,似乎带着淡淡的涩意。

    达克列不禁微微怔了一下,想起这许多年來的辛酸,从初到京都时的求告无门,到后來做成了驸马爷,曾经以为,终于可以触碰到宏图大业的边缘,谁知,却一夜之间从云端狠狠的坠落。

    “那又如何?”达克列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苦,脸上的表情仍是强硬。

    但容溪知道,他心中的防线已经开始溃破,她淡淡一笑,随手摘了一朵黄色的小花儿,那小花花瓣娇小细嫩,托在她如玉的掌心,竟有几分娇艳的美。

    “如何?”容溪轻声一笑,“现在的世子早已经雄心不在,被这几年京都的安逸生活磨得沒有了性子,如今更是丢盔弃甲,在这荒野之中,靠劫持一个弱小的女子來得取什么马车、什么盘缠,敢问一句,世子这是要去哪里?回苗疆吗?”

    她说得轻快,如这秋日里的风,很快的刮过,淡去无痕,在达克列听來,却是如惊雷响在耳边。

    他的脸色沉冷如铁,眸中的光辉如草原上的野火,重新燃烧了起來,“你……能助本世子?”

    “那要看世子值得不值得相助,”容溪掠了掠发,“你应该知道的,我家王爷人称战神,可不是之前与你合作的那些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如果我们达成协议,我家王爷自会助你,自然也会向皇帝求情,想來以我家王爷的面子和威望,想要帮助你,并非是难事,就算是不能助你留在京都,全身而退,无罪一身轻的回去见老苗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好过……现在这个鬼样子,回去也是连累苗疆,还要被你那些兄弟抨击得体无完肤。”

    达克列的一字一句认真的听着,沒有一丝的疏忽,他当然明白,宁王冷亦修不是一般的人物,而且,冷亦修手握兵权,这一点就是最为有利的条件,初到京都的时候,选定的合作人就是冷亦修,无奈,他就像是一块顽石,根本渗透不到他的身边去。

    而现在,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

    其实他也是想了许久,才决定回苗疆去,城里面是到处都在搜捕他,这城外也來过几次,如果不是他警觉,恐怕此时早已经被捉了回去。

    他岂能不知道,如果自己回去,而且还是这样回去,将会面临着父亲的暴怒和失望,还要承受着來自兄弟的抨击,他多年來苦心经营的一切,也会随之付诸东流,要再想翻身,恐怕会难上加难。

    可是,再怎么样,也比死在这里要强,只要活着,才能有希望。

    “你说的……可是真的?”达克列思索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变幻,手中的匕首也松了许多。

    容溪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泛起一丝嘲弄的笑,这个家伙果然还是不肯放弃利益的,只是……你有命去争吗?

    容溪把手慢慢的伸进袖子,达克列的神色立刻紧张起來,一双眼睛戒备的盯着她的动作,容溪轻轻扯出一条锦帕,淡淡的一笑说道:“世子,不要紧张。”

    看到只是一条锦帕,并不是什么兵器,达克列才又慢慢的松懈下來,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暗暗责怪自己太紧张,对方不过是一个女人,难道还能从自己的刀下抢人不成?

    “回答本世子的问題,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能代表宁王的意思吗?”达克列的目光在容溪的身上打了几个转儿,容溪的容貌自然是沒得说的,冷亦修看起來对她也不错,只是……牵扯男人的大业,有几个男人会被女人左右?

    他思索着,等待着容溪的回答,却感觉,呼吸起來喉咙里有些微微的刺痛,那痛只是轻微的,像是针尖,轻轻的一刺,让他并不觉得什么,毕竟连夜的奔跑躲藏,让他如惊弓之鸟,吃喝上又无法保证,所以,他并沒有在意。

    只是,很快,呼吸的刺痛感过去,便是麻,如同吞了一口麻椒,眼前似乎也有些模糊,他不知不觉的眯起眼睛,但还是觉得眼前的容溪面目有些模糊起來。

    不好!他此时才惊觉自己的不对劲,可是,再想反抗,做出什么动作,已然是來不及了,只听耳边隐约那女子轻轻的声音传來,带着讥讽,“本王妃说的当然算数,只是……就怕你沒命去拿。”

    这个……狡猾的女人……

    看着达克列慢慢的在面前晕了过去,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容溪一下子拉过了还呆立在那里的郝连蓓儿,仔细的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红痕,“沒事吧?”

    “沒事,”郝连蓓儿说出这两个字,眼睛里的水雾才慢慢化成了水珠,盈盈在眼底,“容姐姐,我都以为我要死了。”

    “你很好,”容溪对她点了点头,“很勇敢,也很镇定。”

    听到她的夸奖,郝连蓓儿的泪意立刻如潮水般退去,脸上又泛起笑意,“真的吗?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怕。”

    容溪轻轻笑了笑,也不去揭穿他,远处潜伏着郝连赵等人早已经等不及,瞬间到就了眼前,如果不是接到容溪的手势命令,他们早就冲过來了,看到达克列手上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他们的魂儿都快飞了。

    沒有想到,容溪只是几句话,居然把达克列愣是说得晕了过去,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们怎么还沒有走?”郝连蓓儿一见到他们,小脸立刻虎了起來,再加上一点点心虚的感觉,想起刚才的事情,他们不会回去对七哥乱说吧?那自己可就再也无法自由的出來了!

    “本公主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要是回去了敢多说话,”郝连蓓儿想了想,一跺脚说道:“我就……我就……自尽!”

    本來以为她会说出什么狠话的人们都齐齐打了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