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0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千千小说网 www.77xsw.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超过百分之八十可见正文, 或者等36小时。

    而南阳郡主今日来万安宫这么久,第一次露出笑脸便是因为这个小猫。

    若能以一只猫换得几方的安好,熙妃自然乐意见得。

    熙妃做如此想。

    谁知, 南阳郡主却并没领她这个情。

    南阳郡主笑了笑。

    她摸着小奶猫半立起来的小耳朵, 温声道:“既是邦儿亲自为娘娘寻来的, 我怎好夺人之美。”

    “待日后湄儿醒来,若是有此爱好,我再来向娘娘取经。”南阳郡主几句不离女儿。

    她没有注意到。

    掌心里的小奶猫那本是熠熠发光的眸子, 再听到她的话后瞬时暗淡了下去。

    小奶猫落寞地舔着南阳郡主的掌心。

    熙妃笑道:“那自然好,万安宫随时恭候郡主大驾。”

    南阳郡主牵起嘴角, 她将掌心里的猫重新放回地上, 稍坐片刻后,便向熙妃告辞了。

    顾湄依依不舍地跟着她到了万安宫门口。

    好几次,顾湄都躺在地上卖萌撒泼求带回家,谁想南阳郡主一心牵挂着府上顾湄的病情,丝毫不为猫所动。

    顾湄萎靡不振地在宫门口坐好。

    直到南阳郡主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耷拉着大头, 像个鹌鹑似的唉声叹气。

    她是个不孝的孩子。

    顾湄心想。

    累及娘这样为自己难过,她还每天吃吃喝喝,居然还长到这么肥。

    难怪老天惩罚她做了猫。

    顾湄的尾巴晃了一下。

    它像发狂了似的, 疯一样刨起万安宫院子里的土。

    无力感和愧疚感在这一刻彻底淹没了她。

    顾湄甚至不敢想象。

    当初她掉落荷花池里后, 爹娘以及外公看到她的尸体……

    是什么样子。

    一定要找到那个凶手, 不能让悲剧再次上演。

    还有薛向陵说的她会得瘟疫的事情。

    为什么会有人一而再, 再而三地害她呢?

    是同一个人干的吗?

    总不会都是薛瑶。

    薛瑶的性子虽然跋扈了些,但是这时候的薛瑶一样还是个小丫头,才十二岁,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得瘟疫前,除了顾府,她还去过什么别的地方转悠吗?

    顾湄眯起小猫眼儿。

    因为时隔两年了,所以她努力地回忆着事情的经过。

    毛茸茸的小尾巴也随着主人的心情,茫然地四处摇了摇。

    “橘橘,你又调皮,当心喜鹊姑姑罚你!”

    熙妃宫里的一个小宫女见院子里尘土飞扬,再扫一眼小猫那黄里透黑的爪子,顿时插起小腰恐吓道。

    顾湄思考到一半被打断,不满地吐出了“略略略”的舌头。

    它对着宫女扭扭屁股,三五下跑走了。

    小宫女叫来喜鹊,喜鹊连着一窝宫人四处抓那上蹿下跳的猫。

    其实是顾湄误会了。

    熙妃性子好是出了名的,喜鹊即使抓到它,也不可能下什么狠手。

    实在是看不去顾湄撒着那黑不溜秋的小爪子到处癫,这才搞出这么大阵仗。

    过了约一盏茶时间,侍卫们才将小猫崽逮住。

    谁也没想到,这猫看着挺肥,跑起来却像个泥鳅一样,滑不留手。

    喜鹊拿着手帕帮它洗爪子,一边洗,一边吓它:“娘娘午睡了,你要是将娘娘吵醒,可有你好受。”

    小奶猫正躺在地上遭受非人的折磨,它“嗷咪咪”地小声乱叫。

    原先那位“告密”的小宫女跑了来:“喜鹊姑姑,燕王妃递了牌子进宫,估摸过一会儿便到咱们宫门口了。”

    喜鹊的手一停。

    小奶猫马上从她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它甩甩爪子上未干的水珠,滋溜一下从喜鹊的裙子底下跑走。

    喜鹊懊恼道:“哎呀,娘娘睡前还特地嘱咐我,着我这时候叫醒她。燕王妃早先便递过牌子,被这胖猫一耽误,我给忙忘了。”

    小宫女笑说:“姑姑每日操心繁多,忙忘了也是有的。燕王妃还得有一会儿来,姑姑赶快去叫娘娘罢。”

    “那你看着这狸奴,别让它再捣乱。”

    小宫女连声应了。

    喜鹊赶忙去内殿唤熙妃。

    四下不见猫影,小宫女探着头在周围找起来。

    一扭头却发现,这可恶的小猫崽子,正躲在一棵树后面。

    见小宫女望过来,它弓着背,连眼神都是虎视眈眈地。

    小宫女捂着胸口:“……可吓死我了。”

    既找到了猫,小宫女便接起喜鹊没忙完的工作,继续给顾湄擦爪爪。

    顾湄吹胡子瞪眼也没能逃掉,只好随她。

    就是爪子上那湿漉漉的感觉委实不大痛快。

    喜鹊刚给熙妃梳妆好,燕王妃便踩着点儿到了。

    这位燕王妃是熙妃的大儿媳妇。

    皇长子赵堂成亲以后,开始出宫建府,他得封燕王。

    赵堂与燕王妃成亲将近十载,燕王妃膝下育有一子两女,算是保全了她正室的福分。

    “母妃近来睡得可香?”燕王妃亲自倒了盏茶,伺候熙妃喝了。

    熙妃对这个儿媳尚算满意。

    赵堂是皇长子,在皇子里乃头一个,所以燕王妃的出身不差,又有大家教养。

    这些年,燕王夫妻相得,赵堂和熙妃也得了许多益处。

    熙妃笑道:“让喜鹊她们几个伺候我就好,你也是做娘的人,何须这样亲力亲为。”

    话虽如此说,熙妃心里却是极满意。

    燕王妃知好歹,识分寸,哪怕育有嫡子,也没过分张扬,正是个再好不过的贤内助。

    燕王妃福一福身说:“儿臣良久才进宫一趟,伺候母妃是应该的。”

    “知道你是好孩子,”媳妇儿听话懂事,熙妃也要适时地夸赞几句,“就算是寿平几个,平日里都不如你贴心。”

    燕王妃明白这是客气话,她脸畔微红,矜持一笑。

    燕王妃好不容易进宫,娘俩自然要说些体己话。

    过一时,喜鹊方抱了被洗完爪爪的顾湄进来。

    熙妃如今是见人便夸赞这只猫,她指着那猫崽子道:“正好说到了,你瞧,便是它。也不知那促狭东西是从何处弄来的,捣蛋的性子倒是与他小时候如出一辙。”

    “堂儿是自小乖觉,就是邦儿……”

    “这是,九弟送来给母妃的猫吗?”燕王妃的视线黏在顾湄身上,她乍一开口,忽地打断了熙妃的话。

    熙妃一愣,燕王妃极少这样不知礼,她道:“是。”

    燕王妃拧起眉头,她细细端详起小猫崽的样子。

    熙妃察觉出异状,她道:“怎么了?”

    燕王妃收回目光,她的声音逐渐低弱下去:“这几日,淮阳侯丢了心爱的狸奴,正到处贴告示,满城风雨地找着。”

    “儿臣出府时,正好在告示上瞧见了那猫的画像。”

    燕王妃见熙妃多半已经猜到事情的结果,便更压低了语调,她道:“淮阳侯丢的那只,与母妃宫里的,隐约有几分相似。”

    熙妃拧紧手帕,燕王妃说完话,嘴唇便像河蚌似的紧紧闭起来。

    她给熙妃留足了充分的思考时间。

    倒是喜鹊怀里的小猫崽。

    听说“淮阳侯满城风雨地找它”时,它眸光一闪,扑腾着短小的四肢,眼睛水亮又湿润。

    它悄悄地“喵”了一声。

    燕王妃从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她说有几分相像的意思,那便是赵邦拿了淮阳侯的猫,来万安宫借花献佛。

    有小八这个例子摆在前头,熙妃甚至没细想,便私下断定了这种可能性。

    如今的处理方法很简单。

    一是当做什么都不知,继续养着橘橘,这种方法有一个坏处——

    日后淮阳侯若知道心爱的猫被兄弟捷足先登,那势必要与赵邦决裂。

    二是,熙妃即刻将猫还回去。

    三呢,则更简单了。

    不露声色地悄悄将这猫除掉。

    根本不给淮阳侯发现的机会。

    日后即便他心生疑虑,死无对证,他也没什么好说。

    燕王妃正是在准瞬间将这三种可能全都想到了,所以才不讲一句话。

    谁也不知道熙妃现在究竟是如何想的。

    顾湄没有燕王妃这样玲珑剔透的心思。

    她睁大一双猫眼儿,小脑袋在熙妃和燕王妃的方向来回摆动。

    熙妃拧完手帕,已做出了决断,她看眼小猫:“你出宫时,带上它一起。再着府上的人准备些赔礼,将猫一同还给淮阳侯。”

    “只说邦儿不懂事,害他费心了。”

    淮阳侯是帝王面前的新贵。

    薛向陵又在早些年时当过赵邦的伴读。

    为了一只猫与他撕破感情实在太不值当,这样的法子最是皆大欢喜。

    燕王妃忙道:“是,儿臣明白。”

    “邦儿闯出的祸,却让你这个长嫂来收拾残局,”燕王妃办事,熙妃还是放心地,她换喜鹊来重新给燕王妃换上一盏温茶,不忘宽慰道,“你辛苦了。”

    “母妃这是说哪儿的话,”燕王妃弯起唇角一笑。

    “王爷常说,他兄弟虽多,却只九弟这么一个嫡亲的。兄弟之间,同心同德本是应该,这也是儿臣的本分。”燕王妃温温文文地开口。

    熙妃点头,心里更加熨帖:“堂儿能娶你做王妃,是他的福气。”

    被燕王妃捅破了这张窗户纸后。

    顾湄被一同进宫的王府小太监夹在了胳膊底下,终于辗转回到淮阳侯府。

    薛向陵收到从燕王处发来的礼单,还有些愣怔。

    燕王妃使人来赔礼时,他正在书房埋头画猫,

    听说“十七”找到了,薛向陵尚未反应过来。

    又听燕王府的下人说“王妃替九殿下致歉”,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这些,在这一时,倒无关紧要了。

    对于薛向陵而言,目前顶顶重要的事情,是,洗澡。

    不是他洗澡,而是给猫洗。

    因为身在后宫里,顾湄的毛从里到外都沾上了一股香粉的味道。

    有南阳郡主身上的,有熙妃身上的,有燕王妃身上的,甚至还有元光帝袖子上的龙涎香……

    种种味道夹杂在一起,导致薛向陵抱起猫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着下人烧好水,又不知从哪儿鼓捣出一个小木盆来。

    兑好了冷水与热水,薛向陵便撸起袖子,打算将猫下盆。

    顾湄才回到淮阳侯府,脑子尚处在一种温情的环境里。

    想到燕王妃说淮阳侯为她操了许多心。

    顾湄正打算蹭蹭他的袖子,好生撒个娇。

    扭头却见到薛向陵架起浴盆,一副要生吃猫的样子。

    顾湄顿时一蹦三尺高:“喵喵喵!”

    做什么啊你?

    薛向陵道:“别乱跑,待会儿又滚得一身脏泥。”

    “过来洗澡了,十七。”

    薛向陵说。

    “这事儿,母妃不用担心了,既然出在我宫里,儿子自会查个清楚,母妃也不要多想。”

    赵邦见熙妃面色不好,出言安慰道。

    熙妃惭愧地拉着小儿子的手:“是我不好,你送礼来,我应当差人去你宫里问候一声,不该这样糊里糊涂地收下,反倒生分了你和淮阳侯的感情。”

    “阿陵的性子我清楚,他也不笨,”赵邦笑笑,“哪就那么容易生分,过几日,我亲自去和他解释一顿便好了。”

    “母妃安心歇着吧。”

    赵邦还牵挂着四喜的事情,与熙妃说清后,便急着回了自己的宫里。

    赵邦身边已经有能人奉命先审了四喜一顿,四喜一五一十将知道的全吐了出来。

    此时见到赵邦,不用人盘问,四喜便跪下求饶说:“殿下,奴才真就是一时见钱眼开,奴才心里对您和熙妃娘娘,绝对没有恶意啊。”

    “前几日,奴才收了一个同乡朋友的银子,让奴才越过您,直接将那猫送到熙妃娘娘处,奴才想着不过是只猫,便应了。”

    赵邦的目光扫过他,此时,天家的皇子气派在赵邦身上显露无疑。

    他的声音不带感情:“那人是谁?”

    四喜:“是……是尚衣局的一个丫头,名叫浣花,殿下可能不认识。”

    赵邦压低声音,拖着缓慢的音调道,“除了这,她还有没有交代过你别的。”

    四喜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低头道:“她,她还说,让奴才千万不可在殿下面前提起猫的事情。如果这几天殿下要去万安宫,她嘱咐奴才,一定得拦着您一点儿。”

    赵邦看着四喜,讥讽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她给了你多少银子?”

    四喜:“一,一百两。”

    赵邦悠悠说:“为了一百两银子,你就把本殿下卖了。”

    “平日里,我待你们都不薄吧。”赵邦的目光环顾四周。

    有机灵点的宫人忙点着头说“不薄不薄”,其余的人几乎没见过赵邦这一面,许多人大气不敢出一声。

    赵邦冷笑说:“把四喜先关起来,在这事儿查清楚之前,我留你一命。”

    赵邦宫里的侍卫长刘长道:“尚衣局那边,要派人去问吗?””

    “先压着。”赵邦道。

    事情一旦牵扯大了,便不好收拾。

    尚衣局的事情赵邦肯定是不好插手的,没准最后还是需要熙妃干预。

    思来想去,赵邦决定明天还是要去淮阳侯府走一趟,两个人的智慧永远比一个人大。

    ————————————————————————

    翌日,赵邦赶早便去了淮阳侯府。

    他还知道惭愧,第一次来找薛向陵,不仅没有空着手,还提拉着东西。

    薛向陵才晨练完。

    他大清早便起了床,闹得顾湄也没跟着睡好觉,甚至还撒拉着小短腿陪薛向陵一起晨练。

    “阿陵,”赵邦赔笑,“虽然你猫丢了的这事儿吧,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是这么说吧?”

    顾湄转着小猫头,嫌弃地抬起眼皮看他。

    薛向陵直接便将顾湄心里的旁白说了出来:“十七没死,殿下积点口德。”

    “嘿嘿,”赵邦见薛向陵依旧是老样子,真没和自己产生什么隔阂,方才完全放下心道,“我这不是举个例子嘛。”

    赵邦爱怜地上去摸摸猫头,见顾湄眨巴个大眼睛,他还捧住小猫崽子的胖脸,左右捏了捏。

    “十七这几天一直在我母妃宫里养着,肯定没受什么伤,还是这么讨人喜欢。”

    “脖子的毛秃了一点。”

    薛向陵“啪”一下拍掉了赵邦四处作怪的手,他轻柔地捏着小猫的围脖处。

    “啊,”赵邦不清楚春姨娘的事情,立刻为自己母妃辩白道,“我母妃可没虐待它。”

    薛向陵道:“与熙妃娘娘无关,罪魁祸首我已经处置。但十七是如何从宫外被送到了宫里,目前,还没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