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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垮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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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兮。”太后全身猛地一震,急忙搭住了阿兮的手。阿兮赶紧搀扶着她,声音有些控制不住地打颤,“娘娘,呆会、呆会您记得和皇上下个矮庄,说点好听的话,千万不要和他硬碰硬,啊。”

    “你慌什么慌?”太后高抬起下巴,扯扯衣襟,理理鬓发:“再怎么说,哀家是这宫里的太后,哀家就不信,他敢将哀家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她冷哼一声转过身,端端正正坐在旁边一张金漆交椅上,威仪而镇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惊恐慌乱的神情。

    刘子毓负手踏进了门槛,阿兮等众多侍婢赶忙俯首叩拜,刘子毓淡淡瞥了她们一眼,又将一双墨眸定在太后身上一动不动。太后绢子匀匀嘴角轻咳一声,极力保持脸上的镇定:“皇帝,见了哀家,至少得问个安吧。”

    刘子毓微微勾了勾唇角,轻轻一抬手,遣走了身边的宦官侍从,向太后很是有礼鞠了个身。

    太后冷笑一声,又道:“皇帝,这是来找哀家兴师问罪的么?”刘子毓沉默不答,她又道:“你让姓冯的那个狗奴才名正言顺到哀家宫里来拿人,好了,哀家的宫里,你该处置的都处置了,该闷毙也都闷毙了,怎么?现在是准备来把哀家怎么样?是活埋还是凌迟处死啊?”

    刘子毓笑了:“母后您老家总是这般容易动怒,看来这佛堂里的香也算是白烧了。”太后勃然一怒,刘子毓又环视四周一眼,摇了摇头:“这持斋念佛多没意思,朕今天来,不过是看着您老人家近日无聊,想请您老人家看一出好戏而已。”

    “看……什么好戏?”太后狐疑地眯起眼,一丝不好的预感瞬间笼上心头。

    刘子伸手触触鼻子,轻咳一声,笑道:“母后,这里是佛堂,有些事情说出来,朕……还真怕侮了这么多菩萨和神灵,不如这样吧,您老人家……还是亲自随儿臣去看看如何?”笑容迅速一敛,一把捉起太后的手,拉起她就往佛堂的门外走。

    太后双足一个趔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拖拽到殿门外的一乘车辇旁,阿兮在后面追着,不停地唤着“太后娘娘”,太后气得面颊绯红,浑身的血液直冲耳廓:“真是反了反了!刘子毓,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做尊卑有序,懂不懂什么是三纲五常!纵然你是九五之尊,可别忘了哀家到底是堂堂的一国太后!”

    “太后娘娘。”刘子毓面无表情道:“您老人家在气什么?朕不过是见母后闷得无聊,想请您去听一出戏而已,走吧,清音阁那边,好茶好点心朕早就命人摆好了,母后,还是快随儿臣上轿吧。”他松开了她,并且很是有礼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后冷冷瞅着他,本欲破口大骂,但见他五官冷硬,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强势态度,只得生生吞了这口气,冷哼一身,拂袖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踽踽而行,一路直向清音阁的方向碾了过去。两个人坐在马车上,太后直盯盯地看着他,好久,方道:“刘子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有什么话不妨现在就在这里和哀家说个清楚,何时学着这样一副市井狂霸的无赖样,简直有失帝王的教养和身份!”

    “呵,现在母后和朕谈什么教养和身份,不觉太晚了么?”刘子毓拂了拂衮袍的衣袖,抬起下巴淡笑道:“市井也好,恶霸流氓也好,难道母后老糊涂了么?朕这样子……还不是您老人家亲手教养出来的,您说是不是?”

    “不错!不错!”太后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哀家还以为你忘了这一点呢!说吧,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有什么不妨明着说,咱们母子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哀家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那个小贱人,哀家就是要弄死她,在这个宫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皇帝,哀家倒想看看,你究竟预备着把哀家如何发落?”

    刘子毓没有吭声,只轻描淡写扫了她一眼,清冷俊秀的五官映在从车窗透进的日影中,说不尽的淡静与超然。太后越发眼前晕了晕,这种被无视被轻蔑的感觉,只觉整个胸口都快气得炸裂开来。

    终于,到了清音阁戏楼的垂花门前,马车停了下来。刘子毓和太后相继下了马车,刘子毓拂了拂衣袖,走至一处角门时,那里,一名年轻的管事太监正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喝着酒,见他来了,赶紧扔下酒壶,袖子擦了擦嘴,俯身叩拜:“皇——”

    还未跪下,刘子毓右手一伸,猛地掐着他的脖子,俊面阴沉,一个字一个字道:“敢出一个声,朕现在就掐死你!”

    太监吓得面色惨白,呼吸急促间不停地朝他点头示意,刘子毓这才冷哼一声,松开了他,淡淡道:“听着,朕现在就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把楼里所有的宦官宫女都给朕悄悄打发走,不管用什么理由,让他们从后边的西角门不声不响地离开,不要让他们看见朕,要是你敢泄露朕在这儿的一个字……去吧。”

    太监吓得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跪着不停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太监去了,太后交叠着两手站在一旁,斜眯起眼睛越发狐疑而冰冷地扫视着他:“你说让哀家来听戏,怎么又让他把楼里的人都遣走刘子毓,你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刘子毓面无表情扫她一眼:“儿臣唱的是哪一出,母后再等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他倒背着两手,绣着章纹的袍角在微风中轻轻吹拂着,太后一直目光冰冷地瞅着他,直瞅了半柱香时间,待楼里所有的人都被太监打发走了以后,刘子毓这才转身一撩袍角,踏上层层台阶,负手朝清音阁的西角楼走去。

    按照刘子毓的吩咐,那名管事太监很快遣光了清音阁所有的人。阁楼里空荡荡的,红砖铺地,悄然无声,刘子毓进了楼里的正厅,也不往别的地方走,只向左边转过一道拐角,提起袍子就往最高的顶层三楼迈去。太后不知他将自己引到这儿到底想干什么,狐疑不定间,也迈上了三楼。

    听音阁的三楼,一向是宫中妃嫔听戏听得无聊,闲着休憩喝茶的地方,从走廊上的雕花门里进去是间宽敞的雅室,雅室外面,隔着一道斑竹小屏风,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散了,却有两名身份特殊的宫女垂手侍立在屏风前,像是在为谁把着风,见刘子毓突然铁青着脸色闯进来,那两名宫女吓得面色一白,正要跪下惊喊万岁,然而,膝盖还未弯下去,刘子毓一把将两人推开,右脚一抬,重重往房门踢去——

    “呵,本宫怕他做什么,他现在哪有心思来管本宫,再说了,一个皇帝,放着后宫数千佳丽不要,居然窝囊无能成那样,这也算是史上……”

    明清说不下去了,因为随着房门应声而开的刹那间,她面部一僵,整个人仿佛石殿般一动不动。

    “太后娘娘。”刘子毓倒背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赤身露体、紧楼在床榻上的一男一女,“您老人家不妨说说看,这样的教养和身份,又是出自哪个门楣显赫的大家族呢?”

    “你……你们、你们……”太后面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手指着床榻上只裹了一件肚兜的明清和那名陌生男子,双足一个踉跄,手扶着房门,两眼一黑,“咚”地一声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