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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虐死方志同,夏蝉任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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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志同冷哼,“你少在这里吓唬人!”

    说着,转身看着身后的村民们,大声道:“乡亲们,咱们村儿这祠堂,可是供着咱们的祖先呢,这要是不赶紧的先把祠堂修好,惹怒了祖先们,可是会有报应的。”

    乡亲们一听,都是紧张起来,在这古代,最是封建迷信了,一听方志同说会有报应,大家都不淡定了。

    方志同看着几人十分慌张的样子,更加得意,道:“盖房子之前,咱们应该先把祠堂修建好,要不然祖宗一定会怪罪,到时候有什么报应降临,那可就都晚了。”

    方志同就是抓住了大家害怕这一点的心理,故意的说的十分的玄乎,惹得人群一阵混乱。

    夏蝉皱眉,“要修建祠堂是应该的,可是这事儿不应该是村子里出钱吗,乡亲们平日里交了多少钱上去,这些年攒下来的,难道还不够修一个祠堂吗?你现在明知道乡亲们没钱,还在这儿狮子大开口,一人一吊钱,这多少人,你修个祠堂要这么多钱吗?我看你是想中饱私囊吧。”

    方志同一愣,心虚了,随即故意大声道:“夏蝉,你这是安的什么心,你是故意的吧,怕乡亲们去修祠堂了没人受你管束了你就没人帮你干活了是不是?”

    说着,方志同转身,看着村民们,道:“大家可都别相信这个妖女在这里胡编乱造的话,我之前是跟大家收过钱,可是我们村子的地还有要往县衙门交的不都是钱吗,我怎么会贪污呢?”

    夏蝉冷笑,“贪污与否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当乡亲们是傻子吗?”

    说着,夏蝉抱臂,平淡的眼神扫视全场,“乡亲们如果觉得方志同说的有理,那就跟他去,我不挽回,只是我希望大家搞清楚了,这房子不是给我盖的,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忙,我家里的房子还好好的,这次出面,完全是帮着大家,还有就是,上次挖山洞一事,我给了大家机会,是为了大家团结一心,如果这次再出现上次要回头求我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再留情面的。”

    众人一听,都是想起了之前挖山洞的事情,如果不是夏蝉有先见之明,那他们都得死,而现在,如果他们再听了方志同的话,只怕后面才真的会遭到报应。

    想通了之后,众人都是沉默不语,没有人响应方志同的号召了。

    夏蝉看了这一幕,觉得十分安慰,幸好,乡亲们还不是傻子,如果这次真的还追随了方志同,那她可真的没那个耐心再帮着大家做这做那了。

    夏蝉笑着,“大家赶紧的准备准备,这就开始干活了。”

    众人由着曹得寿指挥着,上山的上山,收拾的收拾,有条不紊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方志同一看,竟然没人搭理自己,气得是不行,跳脚道:“好好好,你们都不怕祖宗报应是吧,好,我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说着,一跺脚便转身离开。

    夏妞儿撇嘴,“呸,赶紧滚吧,还报应呢,要是报应,第一个先报到你身上去。”

    夏蝉轻笑,“别为了这种人生气,多不值当。”

    这时候,柚青已经煮了鸡蛋出来,夏蝉让乡亲们每人上前来分了一个,笑道:“大家先吃了吧,知道大家早上都没吃饱饭,吃个鸡蛋垫一垫。”

    这鸡蛋就算是在没有打仗之前,也是大家眼中的奢侈品,更别说是现在这个紧张时期了,乡亲们拿着鸡蛋,都是十分的感激。

    夏蝉喝了粥,吃了鸡蛋,道:“大家伙可都注意一下,这个方志同这么忽然的来要钱,说不定是心里憋了什么坏心眼儿,大家伙都互相多看着一些,别被他给钻了空子。”

    众人都是点头。

    夏蝉看着曹得寿,道:“曹叔,材料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曹得寿点头,“昨天乡亲们上山去打了不少的石头,砍了不少的木头,应该可以先开始盖了。”

    夏蝉笑着点头,道:“我们从东头开始盖起,昨天我算了算,这次劫难,一共算是毁了八十多家的房子,我们大家都是一起找的材料,所以这盖房子也是要一起的,从东头开始,我保证,不落下任何一家。”

    众人对夏蝉的说法都是没有意见,点头同意。

    这会儿,梅丫带着薛材和薛静回来了,夏蝉道:“都收拾好了吗?”

    梅丫点头,“准备好了。”

    夏蝉道:“行,阿材阿静,进来吃饭吧。”

    几人走了进家门,柚青将饭菜摆上,这会儿家里的东西都要紧着一点吃,不能大肆铺张了,所以早上也没什么多的菜,就是把昨晚上的剩菜热了一下,然后一人分了一个鸡蛋,一碗菜肉粥。

    吃着饭,薛材忽然道:“姐姐,一会儿阿材也去帮姐姐做事吧。”

    夏蝉轻笑,“不用,姐姐家里没什么事儿要做,阿材跟宝儿一起读书,以后要进学堂的。”

    薛材咬着筷子,“姐姐,阿材不用读书,阿材可以帮姐姐干活的。”

    薛静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哥哥不是最想念书的吗?哥哥还说男子汉只有念书才能建功立业……”

    薛材脸色微红,“阿静,不要胡说。”

    薛静看着哥哥不好的面色,没有再说话了。

    夏蝉看出了薛材的心里,叹口气,道:“阿材,你爹娘把你交给我照顾,你就得听我的话,你虽是叫我一声姐姐,可是我却就像是你的娘一样,我会为你规划好你的人生,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想办法,我只想要你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也好真正的为你的父母报仇,否则你待在这个小村子里,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说到报仇,薛材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端着碗看着夏蝉,点点头道:“阿材全听姐姐的。”

    夏蝉笑着点点头。

    吃完饭,柚青跟梅丫下去收拾,薛材也急忙下去收拾,夏蝉喊了他一句,他也不听。

    薛静懂事的跟在薛材身后,跑前跑后的忙活,葛氏看着,道:“这俩孩子,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

    夏蝉点点头,“我对不起他们,娘,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一家人,阿材这孩子心思敏感,我们要多下点功夫才是。”

    葛氏跟着点点头。

    这边方志同回了家,怒气冲冲,一进门,白桃就在屋子里坐着呢,见了方志同回来,急忙兴高采烈的上前去扶着方志同进屋坐下。

    瞧着方志同神色不好看,白桃急忙关心的问道:“方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方志同皱眉,恨恨的摔了一下手里的茶杯,“夏蝉这个不识好歹的贱人,竟然现在一次次的跟我作对,这次竟然还联合了全村的人一起反对我,真是太可恶了。”

    白桃皱眉,“这个夏蝉也真是讨厌,少爷,你有没有想过用什么法子来整治一下这个贱人呢?”

    方志同皱眉,略微一思索,道:“既然这群贱民这么不信我,那我就让他们好好的信一次。”

    夜里的时候,大家都收拾东西回去了,家里的房子被毁了,没法住了,只能先暂时住在山洞里。

    不过山洞修建的也好,现在还是初春,天气比较寒冷,山洞里生起火来,十分的温暖,再过几天天暖和了,恐怕这山洞里就热起来了,也就不行了。

    夜里,大家收拾了一下都睡觉了,方志同一个人举着火折子悄悄的来了山洞旁,这里,正是大家堆积材料的地方,白天里从山上砍回来的树木,都搁在这里,一个是靠近山洞,大家可以看着,二一个是比较近,也方便来回。

    方志同悄么声息的来了这里,手里的火折子一扬,就对着那木头扔了过去。

    哼,这次把这些木头烧了,等到明天自己就可以来说,都是因为他们没有出钱修建祠堂,惹得祖宗们生气,然后降罪于他们了。

    方志同这样想着,越发的开心,夏蝉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想着跟自己斗!

    正在这时,那木头还没燃起来呢,山洞里忽然火光大作,几十个人一起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夏蝉。

    方志同吓呆了,“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夏蝉冷笑,上前去一把踩灭了方志同扔的火折子,道:“方志同,你安的什么心,就是因为乡亲们不肯出钱,就来这么狠心的想来烧了乡亲们辛辛苦苦弄回来的木材,你可知道这些木材都是要留作盖房子用的?我猜,你是想烧了木材之后,然后让大家以为是祖宗不保佑,然后好引着大家给你拿钱吧?”

    “真是不要脸,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打死他,打死这个畜生!”

    “打死他,要是烧了,咱们这几天的就白干了,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村民们真的被激怒了,随手拿着石头土块什么的就往方志同的身上扔,更有激烈的直接上去就要打。

    方志同被打的脸上都是淤青,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夏蝉让乡亲们发泄了怒火,这才道:“大家停一下吧,没得打出个好歹来,还得被他赖上,咱们这就将他扭送官府去,让县太爷治他的罪。”

    乡亲们一听,纷纷附和,“好,就这么办,送官府去。”

    夏蝉找来了马车和牛车,拉着几人连夜往县衙门里赶去。

    到了县衙的时候,天色都蒙蒙亮了,夏蝉让几人抓好了方志同,然后自己拿着门口的鼓槌,开始击鼓。

    县衙门的大门开了,一个小兵打着哈欠出来,“谁啊,一大清早的就不让人安生?”

    夏蝉上前,道:“官爷,我是镇上一粟食斋的老板,我们村的里正,昨晚上想放火烧了我们的木材,被我跟乡亲们现场抓住了,我们连夜赶到了县城里来,就是想请县太爷为我们做主。”

    这后面的话那侍卫小哥倒是没听进去,就是前面一句,让这侍卫急忙变了一副掐媚的嘴脸,“哎呦,这是一粟食斋的老板啊,赶紧的请进,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就是喜欢你们店的东西呢,赶紧的进来。”

    夏蝉有些无语,她可是没想用这个头衔为自己赢得什么方便的。

    一群人进了衙门里,这边程阳就急急忙忙的出来了,夏蝉见了,急忙行礼,“参见县太爷。”

    程阳急忙虚扶了一把,“快快请起,当不得当不得啊……”

    夏蝉笑着起身,道:“老爷,今儿个我们前来……”

    程阳摆摆手,“下面的人刚才来通报已经告诉我了,来人,将犯人带上来。”

    方志同被五花大绑的推了上来,跪倒在地。

    夏蝉上去给他拿出了塞在嘴里的布团,方志同大口的穿着粗气,“救命……县太爷救命,小的没有……是他们冤枉小的……”

    程阳大怒,“放肆,纯粹是胡言乱语,这么多人能冤枉你一个吗?本官看你就是不打不招供,来人啊,上夹棍!”

    手下的人立刻拿上了夹棍,这阴森森的看起来就让人起鸡皮疙瘩,夏蝉忍不住伸手揉揉眼睛。

    程阳笑着,“这种人,不惩罚几下是不会招认的,夏姑娘,如果觉得不想看就先去花厅里坐着休息一下。”

    夏蝉摇头,“没事儿,我擦擦眼睛,看的清楚点而已。”

    说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方志同被上夹棍。

    没几下,方志同就不行了,晕了过去。

    夏蝉笑道:“大人,现在是不是应该拿一盆水来泼醒他?”

    程阳点头,“打一盆水来泼醒他。”

    冷水刺骨,方志同被冻得是浑身哆嗦,一醒来,就忍不住舌头打结,“我认了……我认了……不要折磨我了……”

    程阳满意的点点头,“来人啊,将嫌犯打入大牢,择日开审。”

    村民们都是十分感谢,下跪给程阳,“多谢大老爷帮我们处置了这个王八蛋……”

    程阳笑着扶起了众人,道:“这种人也能做里正,真真是丢了我们流亭镇乃至整个定州的脸面。”

    说着,又道:“这下你们回去,应该重新推举一个里正出来才是,否则这泉水村可就没有人领导了。”

    夏蝉点点头,“村子里有五位族中的长老,应该会再推举出一位才德兼备又能领导全村的里正的。”

    人群中有人道:“诶?现在是夏家的带领着咱们盖房子打石头呢,自从这打仗之后,都是夏家的大妞带着咱们干呢,要是选里正,俺看着这夏蝉就不错。”

    这人这么一说,身后的人也都是跟着起哄。

    夏蝉一愣,可是没想到会有人推举自己做村长的啊。

    程阳摸摸胡子,道:“夏蝉啊,要不然你就做这个里正吧,虽然说你是女子,可是你的胆识和见识丝毫不输给男子,本官相信,你一定能治理好泉水村的。”

    夏蝉转头,看了看村民们,“我年纪还小,若是真的做了村长,恐怕不足以让大家信服,尤其是族中的几个年老的长辈们……”

    程阳轻笑,“这有何妨?本官为你写下一封上任书,盖上官印,派师爷亲自为你送回村子,在祠堂中摆上,看看谁还敢不服。”

    夏蝉轻笑,抱拳道:“如此,那便谢过县老爷了。”

    程阳笑着,小声道:“知府郭大人特别提点过属下,要好生照料你们一家。”

    夏蝉挑眉,“原来是郭叔叔的功劳啊。”

    程阳笑着,“也是有你自己的能力在里面。”

    说完话,程阳便去写了上任书,盖了官印,递给了夏蝉。

    夏蝉再次表示感谢,这才坐了马车回了村子。

    路上,曹得寿跟大家商议道:“咱们是不是应该买点鞭炮,不能让大妞这么寒蝉的上任啊,村子里的几个族长一直想做里正的,这下肯定不服气大妞。”

    曹得寿跟几人这么一说,大家都十分纷纷表示同意。

    “这夏蝉带着咱们干了这么多,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咱们可不能就这么让她冷冷清清的上任,这鞭炮是肯定要买的。”

    “可是咱们这钱够吗……”

    大家说着,都是急忙将自己手里的钱拿了出来。

    好在凑在一起,总算是够了买两封鞭炮的钱。

    夏蝉靠着车厢吃着点心,跟外头的梅丫道:“梅丫,你说这玄乎吗?我竟然混上一个村长啦。”

    梅丫笑着,“恭喜小姐,小姐能做里正,也是众望所归。”

    夏蝉轻笑,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道:“我有这个信心,能将泉水村发展成这定州最厉害的村子,让家家户户都有饱饭,有好衣,日子和和美美。”

    说着,夏蝉觉得身后的人没了动静,掀起轿帘往后看去,看到牛车已经落下了一段距离。

    “梅丫,你慢一些,曹叔他们跟不上了。”

    梅丫应声,放慢了速度。

    回了村子的时候,夏蝉下了马车,大家还都在干活呢,见了夏蝉回来,急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方志同的事儿。

    夏蝉笑着,“已经被县太爷给下了大狱了,择日就开审,大家放心吧,咱们的木头都没被烧,这坏人也抓起来了,大家放心,好好干活就是了。”

    众人听着夏蝉这么说,也是十分开心。

    这时候,曹得寿几人从身后走了上前,笑着道:“还不止呢,这方志同不是进去了吗,县太爷说了,咱们这泉水村不能没有里正,所以当即选了大妞为咱们泉水村的新一任的里正,这上任书都写好了,大家伙都放下手头的东西,咱们去祠堂祭奠一下祖上,然后为大妞上任做个证明。”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讶,不过大家又都是十分的满意。

    “大妞,你当这个里正,绝对是实至名归,俺们都服你……”

    “就是啊,你可比方志同那个狗畜生强多了,能带着俺们盖房子还能让俺们去作坊干活呢。”

    夏蝉笑着,“我年纪还小,此次上任,还得是曹叔几个的支持,谢谢大家,我以后会好好干的。”

    曹得寿道:“大妞,咱们走吧,这事儿得去祠堂给祖宗们磕几个头的。”

    夏蝉点头。

    夏妞儿跟夏宝儿高兴的跟在夏蝉身后,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薛静十分好奇,拉着薛材的手道:“哥哥,哥哥,什么叫里正啊?”

    薛材弯下腰,“就是爹爹以前的位子,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薛静眨巴眨巴眼睛,“啊……那夏姐姐好厉害啊。”

    薛材摸摸薛静的脑袋,道:“阿静乖,夏姐姐一家子对我们都很好,我们应该知道感恩,可是毕竟夏姐姐不是我们的亲姐姐,阿静以后不能撒娇,不能任性,更不能不听话,否则夏姐姐也会不要咱们的,要做一个乖乖的小孩子,知道了吗?”

    薛静听着薛材的话,郑重的点点头,“阿静知道了。”

    薛材笑笑,“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一群人簇拥着夏蝉到了祠堂,这祠堂虽然被烧了,可是仍然是威风凛凛,在这古代,村子里的房子是好是坏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这祠堂一定要光鲜亮丽,所以每三个月,里正都要跟乡亲们收钱,用来修缮祠堂。

    可是,当初建设祠堂的时候就花了不少的钱,这后面的修缮的钱,也只不过是都被里正和族中的长老贪污了去吧。

    夏蝉进了祠堂,在圆圆的蒲团上跪下,接过曹得寿递来的三根香,虔诚的跪拜。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放肆,简直是放肆!”

    众人转身,便看见一老者正走来,站在夏蝉面前,怒目圆睁道:“夏家的娃娃,你简直是放肆,这里正乃是需要全村之人选出,还要经过族里的五位长老同意的,你自己这般擅自上任,不是放肆么!”

    这老者正是泉水村最有威望的族中第一长老,在这古代山村,这种长老比村长还好使,特别狂妄霸道。

    夏蝉没理会他,自己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将三炷香供上了香炉里插好。

    叶向勇见了这情景,气得嘴边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这小娃娃,好生狂妄,难道老夫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吗?”

    夏蝉转身,笑着看着叶向勇,道:“族长,我有县太爷亲手写的,加了官印的上任书,就在上面,如果你有怀疑,就自己去看看,我没空跟你聊天。”

    “什么?”叶向勇大吃一惊,曹得寿早就看不惯叶向勇这作威作福的样子,直接将那上任书往叶向勇身前那么一扔,“你自己看。”

    叶向勇接过来看了看,果真不假。

    这下,该他愣住了。

    这方志同死了,方家也没有血脉了,按理说应该是由族中第一长老也就是自己继承这里正之位了,谁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了个夏蝉。

    实在是可恶!

    叶向勇怒气冲天,可是面对着县太爷给的文书,他是满肚子的火发不出来。

    “好,老夫只希望你能谨慎行事,莫要让县太爷失望才是。”

    说着,便恨恨的甩袖离去,门外,刚刚赶来的其余四位族长见了叶向勇愤愤的出来,都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族长……”

    叶向勇面色愤愤,故意高声道:“人家有县太爷的上任书,咱们如何能比得?”

    其余四人都是十分惊讶,随即也是愤愤不平。

    这村子里的事物本应由他们几人打理,这样也可以顺便捞到不少的好处,可是如今这样被夏蝉忽然插足,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么顺畅了。

    几人正想着呢,夏蝉却已经面含微笑的走了出来。

    五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夏蝉笑着,“族长,刚才还忘了一件事情,既然我已经是里正了,那咱们村之前的账本,该拿出来给我了吧。”

    此言一出,五人皆是大惊。

    夏蝉看着五人面色慌张的样子,笑道:“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几人都是面面相觑,夏蝉笑道:“还是说,这账本我不能看,或者说,这账本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这一句话说出来,引得全场的人都朝着五人的方向看去。

    叶向勇大怒,“你说的什么话,账本上怎么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少在这里煽动人心!”

    夏蝉轻笑,“既是如此,我又是县太爷承认的里正了,你为何还不将账本交给我。”

    叶向勇语结,“你……你虽是里正,可始终年纪尚轻,这账本你难道看得懂吗?等你逐渐熟练适应一下,我们自会将账本给你的。”

    夏蝉冷笑,“是这样吗?”

    叶向勇急忙点头,“自然是了。”

    说着,心虚的就要往回走,“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就往外走,其余四个也都是明白了叶向勇的意思,急忙跟着一起往回走。

    夏蝉冷笑,“不许走!”

    这话一出口,围在外头的村民立刻上前,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叶向勇大惊,又是强装镇定,“你们几个都是疯了吗,我是族长,你们敢违抗我的命令!”

    刘忠道:“俺们可不知道啥族长,俺们就知道现在大妞是里正,她说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你们……”叶向勇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夏蝉看着大家这么帮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宽慰。

    下了台阶,夏蝉道:“我在镇子上经营一家店铺,这算账的本事自然比你强的多,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算不好这账本上的帐!”

    夏宝儿从后面站出来,道:“你们肯定是偷了乡亲们的银子了,要不然怎么能不敢拿出来呢?”

    叶向勇盛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你这小兔崽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夏宝儿吓了一跳,急忙往夏蝉身后躲,“张口就骂人,不是好人!”

    夏蝉轻笑,看着叶向勇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忍不住笑道“宝儿,你住嘴,瞎说什么大实话!”

    周围的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叶向勇气得要死,“夏家的女娃,你这叫什么话,不要以为自己做了个里正就这么放肆,小心遭报应。”

    夏蝉轻笑,“报应?老天爷长眼睛,要报也得先报那种良心不好使的人,万万轮不到我们的。”

    说着,夏蝉道:“就一句话,这账本你是交还是不交?”

    叶向勇面色铁青,不能交啊,这账本上可是都对不上号啊,要是交了,肯定会被查出来的,到时候自己就没法交代了。

    叶向勇面色惨白,明明是大冷的天,他却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夏蝉微微叹口气,道:“族长,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明天必须把账本交给我,否则,我就要上告县衙门了。”

    叶向勇一愣,抬头看向夏蝉,夏蝉微微看了他一眼,道:“走吧。”

    闻言,刘忠几人才闪开了路,叶向勇又转头看了夏蝉一眼,才转身离开。

    他知道,夏蝉已经看穿了自己,可是在刚才,夏蝉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夏蝉让自己明天给她账本,也就是给自己一晚上的机会,让自己弄好这些亏缺的漏洞。

    这样,也还不足以一棒子打死。

    等到叶向勇走了,夏宝儿才不爽道:“姐姐,刚才明明可以跟他要出来的,姐姐为何要放他走呢?”

    夏蝉轻笑,拉着夏宝儿进了祠堂中,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道:“族长纵使贪过钱财,却也不是为了自己,他儿子叶大友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多半的家业都被挥霍,我给他一次机会,是想给他一条活路,如若逼他,说不定会逼死他,宝儿,做人处事亦是如此,凡事留一线,来日好相见,不要轻易的断了别人的后路,这样到最后,你获得的不是胜利,而且也断了自己的后路,知道了吗?”

    夏宝儿懵懂的点头,“宝儿知道了。”

    薛材站在一旁,听着夏蝉的话,却陷入了沉思中。

    弄完了,夏蝉便准备回家了,曹得寿笑着道:“大妞,俺们给你买了鞭炮,庆祝你当官。”

    说着,吆喝道:“放鞭炮!”

    霎时间,外头便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两封红艳艳的鞭炮劈啪作响,响的人心里欢畅,响的人心里舒坦。

    夏蝉笑着,“曹叔,你们啥时候买的鞭炮啊,我咋不知道呢?这就是一个小里正罢了,你们还搞什么惊喜啊。”

    曹得寿笑着,“这肯定得弄,没俺们给你弄,这些人咋知道呢,你这个里正可不小,在咱们村儿里,是最大的官儿了。”

    夏蝉笑笑,“这样,也别苦了大家啊这段日子,今儿是个好日子,晚上我在家里炖肉,大家都来盛一碗回去吃。”

    乡亲们都是特别欢喜,连连道谢。

    夏蝉回了家,让柚青跟梅丫切了猪肉出来,肥瘦相间,搁大锅里炖上两大锅,放上调料,然后开始烧大火炖肉。

    慢慢的,肉香从锅里飘了出来,夏宝儿馋的直流口水,“姐姐,我们好久没吃红烧肉了,宝儿好想吃啊。”

    夏蝉轻笑,“好,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晚上的时候,乡亲们都端着碗来了,夏蝉站在大锅前,给每个人盛着肉,老人和小孩子来的时候,她会多盛一些。

    最后,两大锅的肉都分完了,看着大家都吃的特别欢畅,夏蝉心里也高兴了。

    都是一群质朴的村民,希望大家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叶向勇回了家,心里还想着今天临走时看到的夏蝉的那个眼神。

    他自己心里无比清楚,夏蝉在给自己机会让自己改过,叶向勇想到这,老脸上忍不住一阵臊红,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是还没有一个年仅十五的小丫头活的通透。

    所以这次回家,他就是要找出那些钱来,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补上这账本上的漏洞,决不能丢脸。

    叶大友皱眉,看着自己家老爹到处撺掇,道:“爹,你找啥呢,我这没钱了,你给我点我花花。”

    叶向勇翻箱倒柜,站起身子来道:“大友,我放在箱子里的十两银子呢?你是不是给拿走了?”

    叶大友点头,“上次上镇子上,拿去花了。”

    叶向勇心痛无比,“还剩多少,都拿来,爹有急用。”

    叶大友满不在乎,“哪还有剩下的啊,早就没了,爹,我现在又没钱了,你赶紧的给我点吧。”

    叶向勇怒了,“十两银子,你都给花了?你都买了什么?”

    叶大友皱眉,“吵吵什么啊你,我不就是请朋友们吃吃饭,顺便逛逛青楼嘛,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嘛,你是族长,我是族长的儿子,怎么还能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呢?”

    叶向勇气得要死,养不教父之过,妻子去的早,留下这么个独苗苗,他一直特别溺爱,到最后竟然溺爱成了这么个熊玩意儿!

    叶向勇气得不行,上去就给了叶大友一巴掌,“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那都是公家的钱,你花了,你爹我怎么出去跟乡亲们交代,现在村长换人了,人家跟我要账本,那些漏洞怎么补上?”

    叶大友也是怒了,常年的混混生活,让他整个人都是霸道不讲理的很,如今被自己亲爹打了一巴掌,直接反手一巴掌还了回去。

    叶向勇愣住了,“你……你竟然敢跟自己的老子还手?”

    叶大友怒极,“放你娘的屁,你他妈再敢打我试试,为了这点小钱儿打我,老子打不死你……”

    说着,随手抄起一个板凳,照着叶向勇就摔了过去。

    叶向勇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个正准儿,一下子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叶大友不解恨,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直到看见叶向勇的脑袋底下流了一滩血出来,这才傻了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桃走了进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吓得也是面色发白。

    叶大友转头,看见了白桃,一时间变得更加凶神恶煞起来,“你看见了什么……”

    白桃急忙走上前来,“大友,咱们得赶紧得埋了,要不然被人看见就完了。”

    叶大友这才明白,白桃是跟自己站在一个战队里的,叶大友这才慌了,“桃儿,你说这可咋办啊?”

    白桃笑着,“大友,我是你的人,你爹以前就不同意咱们俩在一起,现在他死了,咱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吗?”

    叶大友听着,着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爹……你说这被人问起来该怎么办啊?”

    白桃笑着,“反正咱们也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如直接走吧,不过临走之前,可要再捞一笔才行。”

    叶大友蒙了,“捞一笔?怎么捞?”

    白桃笑笑,在叶大友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叶大友一听,来了精神,连连点头。

    翌日一早,夏蝉早早的就起来了,梳洗完,夏蝉便出了门去,外头天色刚刚亮,已经有人在说话了。

    夏蝉往外走,跟沿途的人打着招呼,有人笑道:“里正,起的这么早啊?”

    夏蝉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这声称呼是叫的自己。

    “也不算早了,你们早上都吃饭了没,没吃的话来我家吃点吧,反正没啥好的,不过能吃饱就是了。”

    大家都是急忙摆手,“不行不行,俺们都吃了,不用了不用了……”

    实际上大家都在省着吃,早上喝点清泉水,中午才舍得煮一点稀粥,晚上又是不吃直接睡了,没办法,现在这个世道,就是太穷了。

    夏蝉也是看出了大家的心里,笑笑,没有揭破。

    去了作坊,夏蝉准备瞧瞧自己的那些个机器,等这房子盖出来,作坊就得正式启动了,到时候这店里需要的粮食面粉,都需要用这些粉碎机,这面条机自己还得用来压面条,现在先检查好了,免得到时候再出什么岔子,一来一回的又要耽搁时间。

    进了作坊,夏蝉就看见薛材和薛静已经起来了,薛材正拿着扫帚在打扫,薛静则是拿着抹布在擦桌椅。

    夏蝉叹口气,这俩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阿材阿静,回家吃饭了。”

    薛静见了夏蝉,笑嘻嘻的,“夏姐姐,阿静擦完了就去吃饭。”

    夏蝉笑着点点头,走了过去道:“阿材,阿静,你们不用干这些活儿,以后姐姐会让别人来做的。”

    薛材摇摇头,“姐姐,我跟阿静住在这里,给姐姐添乱了,我们一定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这样不光是给姐姐干活,而且我们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夏蝉看着薛材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也特别的感慨,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那吃饱了饭再来做好吗?”

    薛材点点头。

    回了家,柚青已经煮好了粥和鸡蛋,热好了饼还有菜,夏蝉让梅丫端了一盆鸡蛋出去分给大家,外头不少正在做活的人见了,都是眼含热泪,不少生的高高壮壮的汉子,在拿了鸡蛋之后,悄悄的别过脸去,暗地里擦泪。

    这一刻,他们是真心的服了夏蝉,真心的跪服,这种不是武力所镇压的,而是从心底里的敬仰。

    在这一刻,全村这剩下的八十多口的人家,二百多号人,不管是男女,不管是老少,都是将夏蝉当做一个领袖看待,决心从此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随夏蝉。

    端了饭上炕去,夏蝉疑惑,“娘呢?怎么不见娘了?”

    夏妞儿好奇,“姐姐,娘不是说出去找你了吗?你没碰见娘吗?”

    夏蝉摇头,“没有啊,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啊……”

    说着,夏蝉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不成,大家赶紧出去找娘亲。”

    几人二话不说,放下碗筷便出了门去,正出了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郭东义从马车上下来,妙璇还跟在后头,见了夏蝉,妙璇开心道:“夏姐姐,娘亲呢,妙璇得了一个好有趣的东西,要送给娘亲。”

    夏蝉着急,“妞儿,你把妙璇抱屋子里去,我这就回来。”

    夏妞儿点头,郭东义紧张,“是不是葛夫人出了事情?”

    夏蝉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可是娘亲从不外出的,怎么这会儿就没人了,郭叔,我们出去找找吧。”

    郭东义点头,当即几人便出了门,去寻找葛氏。

    门外,有个小孩子正在哭,妇人抱着他,“你快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快说啊……”

    夏蝉一愣,“怎么了,是不是你见到了我娘?”

    那孩子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他爹气急,一巴掌就挥了上去,“你他娘的,赶紧的说,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哭哭哭的有什么用……”

    妇人道:“里正,这孩子刚才哭着跑回来,说看见了夫人,可就是不肯说夫人在哪里……”

    夏蝉的心被揪起了来了,“小妹妹,别哭,告诉姐姐你看到了什么好吗?”

    那小姑娘捂着脸,“往山上那边去了,被叶大友扛着跑了……”

    夏蝉一惊,叶大友,那不正是叶向勇的儿子吗?

    夏蝉起身,“你们几个,去叶大友的家,小心点,其他几个跟我走,去山上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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