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终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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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买这两人污蔑我，想将我从王君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你就有机会继承王位了，不愧是个杂种心思如此歹毒，这样血统不正的人，有什么资格继承王君之位？”
尽管被戳中痛楚，齐鲁还是神情不变的冷笑着，只是眸子里的冷芒更盛，看向蒙汗时他的视线更是恶毒，好似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才肯罢休。“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你的阴谋诡计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最该祭天神的人是你这个逆贼！”说着齐鲁就立即吩咐身边的亲卫动手。
蒙汗面色一变，勃然大怒。“你敢动手？”
拥护蒙汗的人也摆出了对战的姿势，那气氛一触即发。
而就在此时，所有人都听见成宣帝阴冷的开口。“都住口！蒙汗刺杀王君，齐鲁心怀叵测，意图不轨，你们都没资格继承王君的位置。”
众人看向他，一时都有些吃惊，齐鲁眼见事成却被阻止，急欲想成事，当下冷声道：“皇帝陛下，你方才不是说不会插手王位之争吗？”
成宣帝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威严说道“朕自然是不会插手，可这是你们王君所说！”
语毕，成宣帝一挥手，身边的王贵公公送上一个镶嵌着红宝石，雕刻着雄鹰的盒子。
番邦贵族们瞧见那个盒子，面色一惊，其中一位老汗王不禁失声道：“这、这是鹰盒，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番邦信奉雄鹰，番邦旗帜更是称为鹰旗，而这鹰盒是历代王君用来立储所用，若王君生前未能立储，他日意外死亡后，鹰盒内的所存放的羊皮书卷上所写之名，那人就会成为番邦王君，就如遗诏般的存在。
成宣帝面色平淡，亲自打开那个鹰盒，从中取出羊皮书卷，随即一扬手展开，将内容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纷纷上前辨认羊皮书卷上的字迹，瞧出字迹确实是王君所留，又见上面书写的内容，纷纷怔住。
人群中懦弱躲在后面的五王子尤华突然兴奋的跳了起来，欣喜若狂的喊着：“王君把王位传给了我，我才是真正的番邦王君！”
他这句话说完后，其他人都对他怒目而视，尤其是之前争吵凶猛的蒙汗与各路，更是愤愤不平，他们争吵许久还被成宣帝打骂，结果王君之位居然给了无用的五王子尤华，岂能不生气。
齐鲁上前一步，面色极其难看，他看着成宣帝问道：“这是什么？”
成宣帝讽刺一笑，漫不经心的回答：“身为番邦王子，连你们用来立储封王的鹰盒都不认识，妄为王子。”
鹰盒乃番邦重物，齐鲁身为王子岂会不识得，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番邦如此重要得物件会出现在北辰皇帝的手中。“这东西为何会在你手中？”
随即，齐鲁与蒙汗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边去，虎视眈眈的看着成宣帝，在强敌面前，他们预备先联合起来对付外敌，等时候再解决王君的问题。
被两人警惕着，成宣帝眼中显露出轻蔑，分明没将两人的敌对看在眼中，朝身旁的亲信使了个眼色，那名亲信就默默退了出去，再进来时已经领着上千名的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所有番邦贵族包围起来，那一把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在数位王子的脖子上，甚是吓人。
蒙汗和齐鲁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挟持了，他们的兵器被夺走，嘡啷啷地丢了一地。
齐鲁不禁咬牙，打算放手一搏，他自己有三千士兵，此刻都应该在营地之外，为防意外他已经将他们调到这里，只要再等半个时辰，他的人就会赶到。
“你在等援军吗？真可惜，他们不会来了。”成宣帝微微一笑，眼睁睁看着齐鲁变了脸色，随即成宣帝又拿出一叠纸张，朝着齐鲁的脸面甩去。“这是你和那些汗王约同造反的书信，自己好好瞧瞧。”
齐鲁额头冷汗滚滚而下，成宣帝再不看他，只是走向了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尤华，尤华有点恐惧那张脸孔，直觉倒退了两步，可是成宣帝竟将他的手腕高高举起，大声道：“五王子尤华是王君选定的继承人，从此之后，他就是你们番邦的主人！你们的新王君！”
金帐内回荡着他的声音，竟无一人应答，番邦人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汗王之中已经有人出声反对道：“我们的王君应当由我们来确立，你是外人，凭什么指手画脚？”
成宣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下一个瞬间，就见成宣帝拔剑挥斩，反驳的老汗王的头颅就被砍到了地上，咕噜噜的一直滚到了齐鲁的脚下，他悚然一惊，惶然明白了什么，看着老汗王的头颅，一时之间涌现出绝望，他们太年轻也太愚蠢了，想要得到王君的位置，哪里有这么简单！
若他们争夺王位是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还有胜算，可在北辰皇帝面前，他们更多的是只能听从那位皇帝的安排。
明明轻易杀了一人，成宣帝还面带微笑，看着众人道：“为什么没有人欢呼？你们的新王君已经诞生了。”
看着周围那些面目森冷的禁军，只要他们再说一个不字，那样上千把密密麻麻的长剑会把他们彻底钉成蜂窝，番邦贵族面面相觑，良久没有人说话，大家的眼神最终都落在了那个滚落在地的头颅之上，终于有人第一个跪了下去，慢慢的，一个接着一个，全部人都跪倒在地，他们把脸埋在地里，随后抬起来，口中欢呼着五王子尤华的名字，那声音一下子传扬得很高，仿佛要把天空冲破。
尤华茫然地站着，原本他并没有期待王君会将位置传给他，因为他是王子中最为懦弱的人，以至于草原上没有人支持他。
这时候只听见旁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成宣帝向他微笑道：“孩子，从此以后你就是番邦草原的主宰。”
此刻成宣帝看起来特别温和，简直温和的让人毛骨悚然，那道颇具深意的眼神让尤华悚然一惊，那绝不是友情，也不是帮助，而是一种威慑，他只觉得心头一下子跳动了起来，而后豁然开朗，迅速开口道：“多谢皇帝陛下。”
成宣帝只是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
人们的欢呼声还在继续，而蒙汗和齐鲁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僵直了脖子，没有出声。
齐鲁是个聪明人，他最终还是跪了下去，向新王君祈福，而蒙汗因为不肯求饶也不肯承认尤华的位置，很快就被北辰的军队押了下去，齐鲁心里头明白，他再也见不到这个三哥了，这一场狩猎，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他心头这么一想，浑身仿佛如坠冰窟，寒冷到了极点。
成宣帝不疾不徐地下了命令，明天王君会正式发丧，并且新王君同时继位：“如今这位王君年轻有为，我相信番邦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繁荣，你们会拥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奴隶，更多的财富。”他无需刻意提高声音，金帐内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他，哪怕是最勇猛的番邦武士，眼睛里也带着惶恐与不安。
最后命令颁下，众人有条不紊的退出金帐，各自离去。
离开金帐，夏侯宸立即就转进了苏墨染的帐篷里。
听完夏侯宸所说的结果后，苏墨染淡淡地道：“看来这一次狩猎，收获丰富的是皇上。”
她不过是除掉了想加害她的人而已，成宣帝却是将番邦彻底的掌控在了手中。
夏侯宸看着她，笑容和煦地道：“怎么，出乎你的意料了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就是这个道理？”
苏墨染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听到成宣帝砍了番邦老汉王的头那一瞬间，她有了恍惚的错觉，成宣帝像是一头一直沉睡的雄狮，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气势可以盖掉所有的人。
夏侯宸带着戏谑不屑的口气道：“其实番邦内的敌人并不是北辰，也不是辉凌，而是他们自己，父皇就是亲眼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才会加以利用，想来王君的死……”
话说一半留了另一半，与苏墨染心照不宣而已。
昨夜王君之死，绝不止夏侯宸一人所为。
事情果然不出夏侯宸的所料，第二天成宣帝便已经下令处决了蒙汗，并且将齐鲁剔除王族族谱，贬为庶人，远远的赶到了番邦上最为贫瘠的土地上，让齐鲁只能有心想温饱，而无心想王位了。
这样一来，那些想抢夺王位的人就彻底的除掉了。
至于那些汗王，在成宣帝接连杀了四五个人之后，其他人也就安静了。
番邦的反对势力，也曾经试图反抗过越成宣帝，可人都是怕死的，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本能的会选择能活命的方法，而且他们所拥护的王子，已被处死与流放，便是他们反抗也无用，所以到最后，那些曾经拥护蒙汗与齐鲁的汗王们，开始分刮两位王子所拥有的土地、牲口、以及人口。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墨染正与娜仁托娅坐在自己的帐篷里聊天。
短短数日，经历那么多事，娜仁托娅脸上已经是尽显疲惫了，连嘴角的笑容都变得无比牵强，但那双眼睛中悲伤有之，心痛有之，却没有了迷茫。
能够让人快速成长方法绝非保护，只有在这种逆境中，才能使单纯的人变得坚强，就如娜仁托娅。
苏墨染微微一笑，看着来找她的娜仁托娅道：“托娅公主担心的厮杀场面没有发生，你应该高兴才对。”
娜仁托娅点了点头道：“不管如何，五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可能不是个好的君主，可他必定不会随便再起纷争，有了北辰的庇护，番邦也许会变得安宁。”
苏墨染心头冷冷的一笑，这个孩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她甚至不知道一切都是由那个人所决定的，他掌控了番邦的力量后，安宁只会越来越远，而娜仁托娅却没能看出成宣帝的用心，以为扶持五王子尤华是为了番邦好，总归是年轻了。
娜仁托娅擦了擦发红的眼睛，随即看向苏墨染道：“你们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
苏墨染点了点头，娜仁托娅轻声地道：“今天就是王君的葬礼，你们也会来参加吗？”
苏墨染目光颇为感叹，道：“这是自然的，皇上已经下令所有北辰贵族都要去替王君送行，这也是北辰对你们的尊敬。”
娜仁托娅点了点头，随即突然开口提出个大胆的问题。“葬礼过后，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去吗？”
苏墨染看着娜仁托娅眼眸中有丝惊讶，却是微微一笑。“有何人值得你放弃家乡远去北辰吗？”
娜仁托娅无奈一笑，摇了摇头，慢慢地道：“虽然没有，但番邦也同样没有了，我想离开草原只是因为王君死了，三哥也被处死，我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所以我想去别处看看，我听说北辰十分的富饶，姑娘身上的衣裳很漂亮，小伙子也很英俊，说不准我能够找到心上人。”
苏墨染心中微微一动，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若是公主愿意，自然可以，你帮过我，若去北辰定会好好招待你。”
原来她还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情感。
娜仁托娅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随后向苏墨染道：“下午就是丧礼的仪式，我就在外面等你，你准备好了咱们一起去。”
苏墨染点点头，随即吩咐轻语帮她换上素服。
王君的葬礼很简单，比起北辰的葬入皇陵，番邦葬礼则是将尸体火化掉，随后将骨灰洒向草原，既不麻烦，也没有繁杂的仪式。
巫师们正围绕着火堆唱着苏墨染听不懂的歌，听娜仁托娅所说这算是一种祈福的仪式，将死者送往天神之处，得到安宁。
歌声落下，五王子将火把扔到火堆中，这才结束了整个葬礼的仪式。
苏墨染看着这一幕，黑眸幽深难见其底，在这一场戏中，她解决掉了威胁她，意图害她的人，她以为自己是赢家，现在看来不过是小胜而已，最大的赢家此刻正在金帐之中。
不过也罢，她想要的只是如此而已，那人想要将这番邦如何都与她无关，她在番邦展开的的战役终是胜者，只是以后与成宣帝接触就得更加小心了，成宣帝远比她以往所见更加厉害，那日在永安侯府若成宣帝也如这般迅速的手起刀落，她的脑袋早已落地。
你收买这两人污蔑我，想将我从王君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你就有机会继承王位了，不愧是个杂种心思如此歹毒，这样血统不正的人，有什么资格继承王君之位？”
尽管被戳中痛楚，齐鲁还是神情不变的冷笑着，只是眸子里的冷芒更盛，看向蒙汗时他的视线更是恶毒，好似要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才肯罢休。“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你的阴谋诡计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最该祭天神的人是你这个逆贼！”说着齐鲁就立即吩咐身边的亲卫动手。
蒙汗面色一变，勃然大怒。“你敢动手？”
拥护蒙汗的人也摆出了对战的姿势，那气氛一触即发。
而就在此时，所有人都听见成宣帝阴冷的开口。“都住口！蒙汗刺杀王君，齐鲁心怀叵测，意图不轨，你们都没资格继承王君的位置。”
众人看向他，一时都有些吃惊，齐鲁眼见事成却被阻止，急欲想成事，当下冷声道：“皇帝陛下，你方才不是说不会插手王位之争吗？”
成宣帝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威严说道“朕自然是不会插手，可这是你们王君所说！”
语毕，成宣帝一挥手，身边的王贵公公送上一个镶嵌着红宝石，雕刻着雄鹰的盒子。
番邦贵族们瞧见那个盒子，面色一惊，其中一位老汗王不禁失声道：“这、这是鹰盒，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番邦信奉雄鹰，番邦旗帜更是称为鹰旗，而这鹰盒是历代王君用来立储所用，若王君生前未能立储，他日意外死亡后，鹰盒内的所存放的羊皮书卷上所写之名，那人就会成为番邦王君，就如遗诏般的存在。
成宣帝面色平淡，亲自打开那个鹰盒，从中取出羊皮书卷，随即一扬手展开，将内容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纷纷上前辨认羊皮书卷上的字迹，瞧出字迹确实是王君所留，又见上面书写的内容，纷纷怔住。
人群中懦弱躲在后面的五王子尤华突然兴奋的跳了起来，欣喜若狂的喊着：“王君把王位传给了我，我才是真正的番邦王君！”
他这句话说完后，其他人都对他怒目而视，尤其是之前争吵凶猛的蒙汗与各路，更是愤愤不平，他们争吵许久还被成宣帝打骂，结果王君之位居然给了无用的五王子尤华，岂能不生气。
齐鲁上前一步，面色极其难看，他看着成宣帝问道：“这是什么？”
成宣帝讽刺一笑，漫不经心的回答：“身为番邦王子，连你们用来立储封王的鹰盒都不认识，妄为王子。”
鹰盒乃番邦重物，齐鲁身为王子岂会不识得，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番邦如此重要得物件会出现在北辰皇帝的手中。“这东西为何会在你手中？”
随即，齐鲁与蒙汗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到了一边去，虎视眈眈的看着成宣帝，在强敌面前，他们预备先联合起来对付外敌，等时候再解决王君的问题。
被两人警惕着，成宣帝眼中显露出轻蔑，分明没将两人的敌对看在眼中，朝身旁的亲信使了个眼色，那名亲信就默默退了出去，再进来时已经领着上千名的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所有番邦贵族包围起来，那一把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架在数位王子的脖子上，甚是吓人。
蒙汗和齐鲁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挟持了，他们的兵器被夺走，嘡啷啷地丢了一地。
齐鲁不禁咬牙，打算放手一搏，他自己有三千士兵，此刻都应该在营地之外，为防意外他已经将他们调到这里，只要再等半个时辰，他的人就会赶到。
“你在等援军吗？真可惜，他们不会来了。”成宣帝微微一笑，眼睁睁看着齐鲁变了脸色，随即成宣帝又拿出一叠纸张，朝着齐鲁的脸面甩去。“这是你和那些汗王约同造反的书信，自己好好瞧瞧。”
齐鲁额头冷汗滚滚而下，成宣帝再不看他，只是走向了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尤华，尤华有点恐惧那张脸孔，直觉倒退了两步，可是成宣帝竟将他的手腕高高举起，大声道：“五王子尤华是王君选定的继承人，从此之后，他就是你们番邦的主人！你们的新王君！”
金帐内回荡着他的声音，竟无一人应答，番邦人完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汗王之中已经有人出声反对道：“我们的王君应当由我们来确立，你是外人，凭什么指手画脚？”
成宣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下一个瞬间，就见成宣帝拔剑挥斩，反驳的老汗王的头颅就被砍到了地上，咕噜噜的一直滚到了齐鲁的脚下，他悚然一惊，惶然明白了什么，看着老汗王的头颅，一时之间涌现出绝望，他们太年轻也太愚蠢了，想要得到王君的位置，哪里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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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轻易杀了一人，成宣帝还面带微笑，看着众人道：“为什么没有人欢呼？你们的新王君已经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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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华茫然地站着，原本他并没有期待王君会将位置传给他，因为他是王子中最为懦弱的人，以至于草原上没有人支持他。
这时候只听见旁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成宣帝向他微笑道：“孩子，从此以后你就是番邦草原的主宰。”
此刻成宣帝看起来特别温和，简直温和的让人毛骨悚然，那道颇具深意的眼神让尤华悚然一惊，那绝不是友情，也不是帮助，而是一种威慑，他只觉得心头一下子跳动了起来，而后豁然开朗，迅速开口道：“多谢皇帝陛下。”
成宣帝只是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
人们的欢呼声还在继续，而蒙汗和齐鲁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僵直了脖子，没有出声。
齐鲁是个聪明人，他最终还是跪了下去，向新王君祈福，而蒙汗因为不肯求饶也不肯承认尤华的位置，很快就被北辰的军队押了下去，齐鲁心里头明白，他再也见不到这个三哥了，这一场狩猎，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他心头这么一想，浑身仿佛如坠冰窟，寒冷到了极点。
成宣帝不疾不徐地下了命令，明天王君会正式发丧，并且新王君同时继位：“如今这位王君年轻有为，我相信番邦会在他的带领下走向繁荣，你们会拥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奴隶，更多的财富。”他无需刻意提高声音，金帐内静静的，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他，哪怕是最勇猛的番邦武士，眼睛里也带着惶恐与不安。
最后命令颁下，众人有条不紊的退出金帐，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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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夏侯宸所说的结果后，苏墨染淡淡地道：“看来这一次狩猎，收获丰富的是皇上。”
她不过是除掉了想加害她的人而已，成宣帝却是将番邦彻底的掌控在了手中。
夏侯宸看着她，笑容和煦地道：“怎么，出乎你的意料了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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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王君之死，绝不止夏侯宸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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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日，经历那么多事，娜仁托娅脸上已经是尽显疲惫了，连嘴角的笑容都变得无比牵强，但那双眼睛中悲伤有之，心痛有之，却没有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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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染微微一笑，看着来找她的娜仁托娅道：“托娅公主担心的厮杀场面没有发生，你应该高兴才对。”
娜仁托娅点了点头道：“不管如何，五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可能不是个好的君主，可他必定不会随便再起纷争，有了北辰的庇护，番邦也许会变得安宁。”
苏墨染心头冷冷的一笑，这个孩子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她甚至不知道一切都是由那个人所决定的，他掌控了番邦的力量后，安宁只会越来越远，而娜仁托娅却没能看出成宣帝的用心，以为扶持五王子尤华是为了番邦好，总归是年轻了。
娜仁托娅擦了擦发红的眼睛，随即看向苏墨染道：“你们明日就要启程回去了？”
苏墨染点了点头，娜仁托娅轻声地道：“今天就是王君的葬礼，你们也会来参加吗？”
苏墨染目光颇为感叹，道：“这是自然的，皇上已经下令所有北辰贵族都要去替王君送行，这也是北辰对你们的尊敬。”
娜仁托娅点了点头，随即突然开口提出个大胆的问题。“葬礼过后，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去吗？”
苏墨染看着娜仁托娅眼眸中有丝惊讶，却是微微一笑。“有何人值得你放弃家乡远去北辰吗？”
娜仁托娅无奈一笑，摇了摇头，慢慢地道：“虽然没有，但番邦也同样没有了，我想离开草原只是因为王君死了，三哥也被处死，我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所以我想去别处看看，我听说北辰十分的富饶，姑娘身上的衣裳很漂亮，小伙子也很英俊，说不准我能够找到心上人。”
苏墨染心中微微一动，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若是公主愿意，自然可以，你帮过我，若去北辰定会好好招待你。”
原来她还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情感。
娜仁托娅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裙子，随后向苏墨染道：“下午就是丧礼的仪式，我就在外面等你，你准备好了咱们一起去。”
苏墨染点点头，随即吩咐轻语帮她换上素服。
王君的葬礼很简单，比起北辰的葬入皇陵，番邦葬礼则是将尸体火化掉，随后将骨灰洒向草原，既不麻烦，也没有繁杂的仪式。
巫师们正围绕着火堆唱着苏墨染听不懂的歌，听娜仁托娅所说这算是一种祈福的仪式，将死者送往天神之处，得到安宁。
歌声落下，五王子将火把扔到火堆中，这才结束了整个葬礼的仪式。
苏墨染看着这一幕，黑眸幽深难见其底，在这一场戏中，她解决掉了威胁她，意图害她的人，她以为自己是赢家，现在看来不过是小胜而已，最大的赢家此刻正在金帐之中。
不过也罢，她想要的只是如此而已，那人想要将这番邦如何都与她无关，她在番邦展开的的战役终是胜者，只是以后与成宣帝接触就得更加小心了，成宣帝远比她以往所见更加厉害，那日在永安侯府若成宣帝也如这般迅速的手起刀落，她的脑袋早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