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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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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晚上九点,瑞雪兆丰年,h市最繁华的街头有烟花升起。

    詹平听她拍手欢呼,油生难以言喻的满足,她喜欢,他就这样背她一夜好了。

    陈苏折腾没了力气,伏在詹平的背上流口水,湿哒哒的口水流在詹平的脖子上,耳畔还有她不停的吞咽唾沫声。

    詹平以为陈苏是闻到了饭香,陈苏也确实是饿了,不过陈苏眼前的每盘菜是这样的:清蒸詹平,酱詹平脖子,醋溜詹平肝尖,爆炒詹平大肠,蒜香詹平排骨……

    陈苏听到了詹平肚里的咕噜声,很是善解人意道:“詹平,我们去吃饭吧。”

    “好。想去哪家?”阔别八年,他已经不敢确定她的口味。

    陈苏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选定了人流最多的,装潢最精简的,座位最密集的——她得做贤惠的妻子,给詹平省钱。

    两人要进一家快餐店。

    詹平以右手推门的时候,陈苏注意到了詹平的手,骨节发白,青筋全部暴突像盘结的毒蛇,五指努力伸展开,像濒死战士的奋力一搏。

    稳稳托着她臀部的左手掌的更有力了,五指嵌入她的半壁江山,似乎要把她牢牢钉住才放心。

    詹平推了半天,玻璃门不动。

    她听到他胸腔里紊乱的喘息声,舔到他脖子上的汗,都是咸涩的味道。

    陈苏瓮声瓮气道:“詹平,这上面贴了个‘拉’字。”

    詹平像是松了口气,可是他的左手已经潮湿了她的臀瓣。詹平似是一鼓作完了气,五指使不上力,根本勾不住扶手。

    好在里面及时有人出来,詹平背她进去。

    明明还是同样宽厚的背部,她就是莫名觉得他承重弓下的背弯的很深很费力——詹平老了。

    咸热的泪水迷的她眼睛很不舒服,陈苏偷偷的在他衣服上蹭掉,这回主动要求下来走。

    陈苏有些恹恹,她记得詹平掌心一截两段的疤痕,像一条恶心的蚯蚓。

    陈苏的视线灼烧在詹平的手上,詹平的手像是被电钝的鱼,连一碟菜都端不起来。

    陈苏看出了詹平的窘迫,笑盈盈的接手道:“詹平,这些事应该由妻子服侍丈夫,你只要坐好等我就行。”

    詹平坐在临窗的位子上抽起烟来,神思恍惚。

    忽然身边没有了詹平,陈苏在人流中很是不适。

    而更让陈苏不适的是,这些荤素菜式让她茫然,她不记得詹平的口味。

    就在她呆愣间,后面的人大声催促起来,陈苏被挤的一个踉跄。

    陈苏呐呐的道歉,没有章法的端起菜来,不知不觉就端了一满盘。

    盘子里一个荤菜都没有,陈苏从盘里剔掉部分素菜时,服务员不善道:“小姐麻烦你把菜放回原位。”

    陈苏从队伍中出来,要插到素菜区时,又遭受了一番排挤谩骂,陈苏两腿紧张的发抖。

    这个世界好不善,她不习惯。

    陈苏拿好米饭,抽好筷子,端盘要走时,收银员大嗓门的嚷道:“那位穿青色羽绒服的小姐,不结账就端走,有没有素质了?”

    陈苏求救的看向詹平,远在窗边的詹平显然没有接收到她的讯号。

    收银员没完没了道:“咱们是小本生意,一忙起来谁顾得上,这种事就凭人自觉,再穷也不差这么几十块钱,人活一张脸……”

    很快她插队胡乱端菜的恶行都被批判开来。

    众口销金,陈苏急的快哭了,想起身上有首饰,抬手就要摘耳环,“嘭”的一声,托盘摔在了地上,碟碗哗哗,菜汁飞溅。

    殃及了周围的人。

    詹平闻声过来时,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指着她骂道:“我吃完饭还有个重要约会,你知道我这件貂毛大衣值多少钱吗?”

    詹平把呆若木鸡的陈苏护在身后,先是吐出两个字,“我赔”,尔后嗤笑道:“一件仿水貂毛能值几个钱。”

    詹平把陈苏抱到窗边才放下,蹲下身,用餐巾纸擦去她脚踝上的油汁。

    陈苏满脑子都是詹平拿来息事宁人的几张毛爷爷,饭没吃成,还让他损失了这么多钱。她真的好笨。

    詹平向来不把这些当一回事,抬头勾了下她的鼻子:“怎么了,跟我比赛谁更会丢脸是吧。”

    她到底是让他丢脸了,陈苏泫然欲泣。

    詹平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她的指腹控制不住的婆娑着他的伤疤。

    詹平牵着她的手抚上额头的疤痕。看似清浅,摸起来却异常深刻。像炼狱里的刑索,绞住她的咽喉,她说不出话来,全身不得动弹。

    詹平郑重道:“其实这八年,我不是拿这些证据提醒我有多恨你,这些都是你曾存在于我生命的痕迹。它们有多深,你就有多爱我。如果它们让你不适了,我会去做祛疤手术的。”

    “八年?”陈苏喃喃重复。

    詹平拍了拍她的脸,有些惆怅,“当年你十九岁,我奔三。现在我近不惑之年,你依然双十年华,我对你,除了对女人的喜欢,还有对孩子一样的怜爱。我很喜欢我们这样,你像宠物一样依赖我,任何事情我都可以为你摆平。我们既然尽释前嫌,你该考虑一下我的位置,你的总裁事业,你的名义丈夫,你的儿子佳城,你会把我摆在哪个位置?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可是陈苏,你不能总是小看我,这一回我会拿回属于我的身份,不是只有何旭配与你并肩。”

    詹平的每一句话就像惊雷乍起,陈苏恨不得捂起耳朵,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或许不是她听不懂,她只是不想懂。

    詹平亲吻着她的手背,“陈苏,你还不明白吗,我在跟你求婚。与何旭离婚,嫁给我。”

    这番话,对于詹平而言,真的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她根本没有总裁事业、没有名义丈夫、没有儿子佳城。

    她只是怀孕了,然后莫名其妙与詹平分离了,然后被人带到一大堆疯子的地方。

    她天天都想着法子逃跑,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她怕被囚禁久了忘了寻找詹平的路,所以她只能不停的刺绣。

    等她绣出一幅清明上河图,当每一块石头和每一棵树都在说话,她想,她再也遗失不了詹平。

    根本没有八年,他们只分开了三个月而已。

    而他们别后重逢,也就堪堪两天而已。

    他们上一回见面,是在什么时候来着,詹平当时是这样说的:“我明天就走,整个腊月都不在家。”

    当初是腊月。

    而她一觉醒来就在婚车上,听见这么一句,“正月初六日子好不说,初七之前亲戚都没出门,客多热闹。就是没想到会天降大雪,几年没下一场干雪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现在是正月。

    他的一个月,她的两天而已。

    他的八年,她的三个月。

    是她被施咒语,鬼迷心窍,给詹平施以断手切脑的酷刑。

    主人格姐姐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你跟我说啊——为什么詹平不要我了!为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杀詹平,我不能告诉她……”

    她跟主人格姐姐是有协议的。

    那一天,她的眼前弥漫着一片血海,姐姐就像勇士一样,躺在血海里挣扎,姐姐的肚子被剖开,从里面取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姐姐招手道:“来,苏苏过来。”

    她踏上血路,走一步身体就疼一分,像美人鱼走在刀尖上,她受不住,往后退,“姐姐,我不去了。”

    姐姐嘲弄的笑了,“你这个胆小鬼。你不是爱詹平吗?你过来,我就把詹平让给你。”

    可是她怕疼啊。

    姐姐一定是在骗她,詹平只会让她快乐,不会让她疼的。

    她不能上姐姐的当。

    姐姐叫的好凄惨,她捂住耳朵,她什么都听不见。

    后来血海没了,环绕姐姐的是一片泪海。

    姐姐说:“现在不疼了,苏苏过来,姐姐把身体都让给你。”

    泪海好漂亮,湛蓝湛蓝的,她撒着脚丫跑过去,结果却摔了一跤。

    咸涩的泪水浸入她的口中,她感觉无以名状的忧伤,她承受不住。

    她说:“姐姐你在骗我,有詹平的地方就是天堂。天堂没有痛苦和悲伤。”

    姐姐说:“我宁可永生永世活在地狱里,也不要有詹平的天堂。”

    姐姐外表光鲜,实则过的很邋遢,垃圾到处扔。姐姐好像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业,这些她不懂,她只是远远观望。

    姐姐吃的饼干袋上,画着詹平的脸,已经爬上了蛆虫。

    姐姐剩下的泡面渣,堆成一座山,垒出人高马大的詹平,有苍蝇盘旋。

    姐姐坐在垃圾堆里,拧开矿泉水盖,缓缓注入她的杯子里,姐姐在喝水。

    喝着喝着,水里就现出了詹平的脸,是她朝思暮想的詹平。姐姐喝不下去了。

    姐姐说:“苏苏,对于我来说,大半杯水就已经够了,肚子饱和了,杯子里还剩着水,这个水就是垃圾。如果我再倒一杯水,水就会溢出来……量变产生质变,越积越多,总有一天就会把我淹死。”

    姐姐顺手把水倒在了地上,她远远的看着地上积了很深的水,每一个涟漪都是詹平。

    姐姐恨着詹平。

    而詹平就像巍峨的山,就像地上的水,就像盘旋的苍蝇,无处不在。可是姐姐的屋子这么小,容不下詹平。

    姐姐似是看明白她的垂涎,嘲笑道,“垃圾你也要?”

    她甜甜道,“只要是詹平,我都想要。”

    姐姐很爽快,“那好,每个月这两天,你就过来清理一次。”

    她觉得自己是做了全天下最聪明最赚便宜的交易。

    事实上,正是她的胆小怯懦,错过了两次得到全部身体的机会。

    而自欺欺人如她,活在天真烂漫的幻想中,不敢直面这些垃圾的存在。

    她和詹平,已经堆积了八年的恨怨。

    可是詹平口口声声都是“总裁事业,名义丈夫,儿子佳城”——詹平跟主人格姐姐怎么了?

    姐姐比她能干聪慧,姐姐有八年时间,而她只有两天,是姐姐打动了詹平,詹平才想娶的么?

    姐姐凭什么?

    凭什么姐姐疼了哭了抗不下去了就愿意把身体给她,凭什么诱骗她做一个清洁工?

    凭什么给她捏造了一个幻觉的天堂,如果不是她聪明,从一群疯子里跑出来,她这辈子就是绣上一万幅清明上河图,也绣不出来一个詹平!

    既生瑜何生亮!

    一山不容二虎!

    爱情让人贪婪和勇敢。

    陈苏看着向她求婚的詹平,敛住千头万绪,耍了一个小心机:“如果我不再是总裁,不能干不聪明,就像现在这样,徒有其表,像一条狗一样的赖着你,你还会欣赏我和爱我吗?”

    她连端个菜都不会,根本不会与人交流,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上舞台,她总是一个劲的闯祸。

    她看到詹平拿毛爷爷为她消灾,联想起那句“如果你们给我妻子这个机会,我愿意倾我所有财力物力,免费给贵校打造一个世外桃源。”

    ——原来詹平为她倾家荡产了!

    她只要一起念,全身便是如坠冰窖。

    可是詹平总是能让她升入天堂。

    詹平捏了捏她的鼻子,只以为她倦了那些,轻笑:“我知道你的公司问题很多,这些本来就该交由男人来做。让自己妻子衣食无忧,是大丈夫的行为。再说——”

    詹平一顿,就见她期期艾艾的瞅着他,那双眸子,像等着要糖吃的孩童目光,可爱极了。

    詹平都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孩子。

    “苏苏你又怎知,这何尝不是我所期待的呢?”

    那些身外物非但不能让两人的爱情锦上添花,反而是他内心深处的负累,而这样的纯粹时光,才是最让他欲罢不能的。

    詹平永远不会骗她。詹平想要的是她,而不是总裁姐姐。

    而最想陪伴詹平的,是她,而不是总裁姐姐。

    陈苏的眉眼倏然亮起妖异的光:如果总裁姐姐让出来,她就能跟詹平双宿双栖了——她已经错过了八年,时不待她!

    **

    两人饭没吃成,衣服也没买成,倒是陈苏乖乖的跟他打车回了住处。

    詹平住在郊区的一个山坳里,一家仿古石雕的作坊里,两人沿着堆放废石雕的垃圾堆一路走过去。

    骤亮的天际下,苍白的石雕残骸缺胳膊断头的,像动物的尸骸触目惊心,陈苏下意识的往詹平身后躲。

    詹平像睥睨江山一样眯起双眼,“这些石雕本来都是完好的,是我让他们砸的。”

    她从他的咯吱窝里钻出来,瞅着他下巴上的胡茬,“这不是把钱都砸了吗?”

    詹平心里熨帖的不行,就是这种感觉,他做所有的事,她都在旁边叽叽喳喳,不管在旁人看来多么不可思议,她永远一副惊奇的奉为神祗的表情。

    十年前的斗志又回来了,詹平吐了口悠长的浊气,眸光悠远向天际,意气风发道:“十年前,是你说我点石成金。”

    “这跟点石成金有什么关系?”

    “物以稀为贵,一件真品顶万件赝品。我现在做的,是真古石雕,而非仿古石雕。”

    对他的每一句话,她都备切在意,“真古董不是挖掘出来的吗?人力可以做吗?”

    詹平开脸笑了,捏了捏她的脸,“古董就像人一样,由皮囊和灵魂组成。打个比方,我把距今九百多年的宋朝灵魂塞进你的身体里,只需要给你的外形必要的雕琢,你就是换汤换药的宋朝人了。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那么,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真品。”

    “如果有参照物呢?”

    “水平高的能以假乱真。其余的,就是普通仿货。”

    陈苏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仰脸笑道:“那是皮囊重要还是灵魂重要呢?”

    詹平目光深邃的看向她,“苏苏,如果你附身到了一只小狗身上,眼睁睁的看着我跟你的皮囊欢爱,你该有多伤心。所以不要问这个傻问题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她不是总裁姐姐,她是赝品,她迟早得露陷。

    除非没有了总裁姐姐这个参照物,她就是独一无二的真品。

    那种邪念又来了——总裁姐姐,为什么你要存在呢?

    **

    詹平领她进了厨房,在老式灶台旁边堆着高高垒起的杉树枝。

    作坊里就是靠眼前的大铁锅炒大锅菜的,詹平打开橱柜,拿出一袋面条,三根小葱,四个鸡蛋。

    水龙头已经结冰堵住,詹平从井边扯了一桶水上来。

    詹平两腿扎实跨开,像牢固的墙壁。上身向前探,像斜坡的屋檐。她只要过去躲下,风雪都无法入侵。

    詹平拎水进厨房,唤她,“风这么大都吹不醒你吗?发什么愣呢?”

    她一进来,詹平就合上了门。她忽然觉得屋里空间狭仄,空气不流通。

    詹平动手剥葱,她伸手要抢过去。

    陈苏忽然就住了手。有个问题很严重。

    如果是总裁姐姐在,总裁姐姐是保持总裁的矜持,由着詹平伺候?还是回归家居女人?

    詹平的那句话很有问题:他何尝不期待——她不再是总裁,像一条狗一样的赖着他?

    这句话的前提是,她得是一个能干聪明的总裁,她的温柔和依赖太难得,所以他才会期许和视若珍宝。如果这些都成了家常便饭,詹平肯定会食之无味吧。

    八年前她听信谗言,以为一滴神水下去,詹平就死心塌地的爱她。——这个真相不就是,詹平当年是不爱她的。

    陈苏腹中酸水翻涌,眼眶微红。

    詹平蹲下身,搓着她的小腿,只以为她发冷,“要不你去被窝里躺着,我下好面就送过来?”

    陈苏一把抱住詹平的腰,呜咽道,“詹平,我一分钟都不能离开你。离开你我会死的。”

    陈苏忽然觉得自己哭哭啼啼的像个怨妇,一定很恼人。

    陈苏愈发后悔,却没有后悔药,一颗心像是悬在空中,很慌很慌。

    詹平哄着她:“好,你离开了,谁来给我生火?乖,坐在火膛前就不冷了。”

    陈苏抬脸看他,泪眼朦胧中将他的浓情蜜意尽收眼底,心里安定了很多。

    她发现先前自己只是不愿意动脑,不愿意结合这个身体,所以知觉特别麻木。

    而现在,连墙粉落到肌肤上,都像针扎了一样疼。她特别敏感。

    敏感到她的指腹堪堪擦过他的腰而已,便能体会到他肌肤下血液的叫嚣,叫嚣着男人对女人的饥渴。

    他的腰部在无节奏的收缩,每一个毛孔都在极力喷张。

    陈苏忽然变得善妒又有心机,陌生的连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

    陈苏微微的喘息,撩拨着他的胸膛,“我的大壁炉,当真八年都没人用过吗?”陈苏加重后面一句,“这是八年来的首次开封吗?”

    “是。”

    “是。”

    陈苏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如果她比总裁姐姐先一步得到詹平……她可是天生为爱而生的,比刻板冷艳的总裁姐姐可有趣多了。

    就像罗密欧钟情朱丽叶,美貌身材与风情,才是吸引男人的第一要素。

    她别的都不会,恰恰会勾引男人。

    詹平顾忌她的身体,一把推开她:“乖,等我们回房再——”

    陈苏觉得自己一分钟都等不及了,“天为被地为席,这里不比房里缺少什么。”

    “我嫌这里冷,可以了吧。”

    “我会让你热起来的,詹平。”

    “我饿了,不吃饭没力气。”

    “我会让你吃饱的,待会你会有力气的,詹平。”考虑詹平年近不惑,陈苏特意瞟了瞟他的下方,“呃,大不了不让你使力便是。”

    詹平有种被逼良为娼的恶寒,“陈苏,我不接受野合。”

    陈苏挑眉,凶悍道:“你拐弯骂我是野女人?”

    詹平已经无力,“回房只有几十步路,你就不能回房吗?”

    “几十步路已经够做很多事情了,为什么要把大好时光耽搁在路上?”

    “我们有这时间争执,就已经回房了,陈苏。”

    “还不都怪你,”陈苏这回看向他下方的目光格外有深意,“你该不会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吧?”

    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