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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奸商,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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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一满心担忧,自家主子或要失宠。阿俊却不知道,眼角眉梢都是欢快。

    莫说不知道,以他的性子,即便知道了又如何?他长得好看,力气又大,谁比得过他?媛媛肯定最喜欢他。一路快活地往前蹦跳着,直到快到城门口才停下。站在前头,等着涂菲媛走近了,便牵起她的手,并肩往城门口走去。

    两人一路进了城,经过无忧酒楼门口,却不停下,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段,在一间棕漆木门的小店铺门前停下。但见上头挂着一张红底黑字的匾额,上书“非缘酒庄”,字迹洒脱飞扬,正是涂大海所书。涂菲媛掏出钥匙,上前开了锁,推开门走进去。

    门里头,布置极为简单,只有一张柜台,两只木头架子。皆是空空荡荡,没有摆放任何物事。涂菲媛走到柜台后面,从下面的格子里拿出算盘、炭笔、账簿,对阿俊说道:“一会儿你看着店,如果有人来买酒,你就记下来,照往常一样。”

    阿俊点点头:“嗯。”

    一边点头应着,一边卷起了袖子,利落地抱出柜台后面的一只圆滚滚的酒坛。然后拖出一只只巴掌大小的精致小坛子,往里面倒酒。他倒完一只,涂菲媛便拿起来一只,摆放在身后的木架子上。两人动作默契,显然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回。

    不多时,空空的木架子上便摆放了十来只小坛子,整整齐齐,距离一致。小坛子不过巴掌大小,做工精致,正面浮雕着“非”字,反面浮雕着“缘”字,间隔正反排放着,便呈现出“非缘”二字来。正是涂菲媛叫人特意做来的酒坛,只容得下三两酒水。

    今年夏季的葡萄,一共酿出八千斤左右的酒水。其中大多数都卖给无忧酒楼,一斤酒水十两银,一共得了六万两银子。除却无忧酒楼的抽成,紫霞山庄的分红,涂菲媛自己得了三万两。

    余下小部分酒水,品质上好的窖藏了不卖,品质一般的便放在这间非缘酒庄售卖。一小坛子盛三两,卖到十两银子。如此天价,令非缘酒庄很快盛名,几乎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

    说起这间店面,却是玉无忧赠给涂菲媛的。那日涂菲媛第一回见玉无忧,那个男子一身玄色长袍,乌黑的头发恣意披散在背后,笑得张扬:“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玉无忧管这间店面叫做“见面礼”。

    当时涂菲媛的反应却是轻挑眉头,勾唇淡笑:“这‘见面礼’未免太轻了些。”

    彼时,烤肉的生意已经推广至各处分店,玉无忧赚得盆满钵满,涂菲媛都听黄掌柜说了。他赚了这么多,就只给她一间小小店铺,就算分红了?未免太小瞧了她。

    玉无忧止了大笑,狭长凤眼瞧着她:“涂姑娘的谢礼,我一早就奉上了,涂姑娘竟不满意吗?”

    “什么见面礼?我不曾收到。”涂菲媛敛眸执杯,送至唇边。

    玉无忧倾身过来,俯首垂眸,对她轻声说道:“当日你困于公主府,曾有小乞儿将一张纸条送给涂大人……”

    涂菲媛闻言,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眸光微闪,旋即缓缓抬头瞧他。但见他离得不远,一张素面带着狂放桀骜之气,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她。缓缓笑了,轻声说道:“玉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烤肉生意虽已停歇,我却有更妙的主意,不知玉公子想不想听?”

    玉无忧盯着她的眸子闪了闪,随即身子缓缓退去,颀长身形坍塌在椅背上,半点形状也无,素净手指轻轻扣着扶手,忽而说道:“我记起来,在京中渔鼓街上,有一间老字号店面似乎要出售?”

    “冬季干燥,再食烤肉,未免不尽痛快。不如置起汤盆,涮起肉菜,即熟即食……”涂菲媛听明白他的意思,唇角勾了勾,缓缓说起来。

    待讲到最后,玉无忧已然明白火锅是什么物事,以及能够为他带来多大的利益,看向涂菲媛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那间老字号的店面,所处位置极佳,待我盘下来之后,便将契书送给涂姑娘。”

    “有劳。”涂菲媛勾唇浅笑,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夏季烤肉,冬季火锅,这两样菜点给无忧酒楼带来的利润十分可观。玉无忧也不可能仅仅给涂菲媛一间店面就打发了,自然也有分红在内。只不过,玉无忧为人奸诈,只肯给涂菲媛一成分红。饶是涂菲媛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过多要了半成。最后,以一成半的利润敲定。

    经此一回,玉无忧和涂菲媛算是打了第一个回合,互相认识深了一分。玉无忧看涂菲媛聪明敏锐,不好糊弄;涂菲媛看玉无忧狡猾奸诈,黑心黑肺。两人的印象都不怎么好,交手一回之后,尚不曾见过第二面。

    一直到今日,才约定了第二次见面。

    “我去了,你好好看着店。”涂菲媛与阿俊交代一声,便抬脚往外去了。

    蓝山镇毕竟是个小镇,哪怕坐落在京城脚下,也没有太多富贵人家。故此,非缘酒庄的酒水虽然出名,买得起的却不多。初时人人来看,鲜有人买,到如今连看的人也不多了。好在涂菲媛并不缺银子,也不着急,每日只卖五斤酒水,悠悠闲闲,图个名头。

    二楼厢房里,玉无忧已经等着了。涂菲媛推门进去,见到坐在桌边的一抹藏蓝色身影,不由得挑了挑眉:“玉公子来得好早。”

    “怎敢让涂姑娘久候?”玉无忧偏转身子,朝涂菲媛看过来,一双狭长的眸子,光芒涌动,仿佛盯上小白兔的大尾巴狼,明晃晃的。

    涂菲媛看惯了阿俊的绝色容颜,更是曾经对着真汉子斐烈朝夕相处,玉无忧虽然姿色也不错,却不能叫涂菲媛闪了神。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随即坐在他的对面,开门见山问道:“玉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虽然不知玉无忧的底细,但是猜也猜到他不在黄沙镇上住,难得见他来一回,涂菲媛料得他有要事相商。

    倒是玉无忧,见涂菲媛落落大方,心里有些异样。想他……也是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知多少姑娘追着他的行踪。怎么到她这里,就平平无奇了呢?心里纳闷,面上却不肯露出行迹,狭长眸子转动,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狂放又恣意:“我来向涂姑娘讨两斤酒水。”

    涂菲媛万没想到是这回事,眸中闪过惊讶:“讨酒水?”

    “正是如此。我知道涂姑娘手里囤着一些,特来向涂姑娘讨两斤。”玉无忧笑着说道。

    涂菲媛扯动嘴角,假笑道:“不过是两斤酒水罢了,怎值得玉公子特特跑来讨?不过二十两银子的东西,叫黄叔说一声也就是了。总归我每日要卖出去几斤的,不差这些。”

    “我要的是涂姑娘‘囤着’的酒水。”玉无忧放下翘着的腿,身子微微前倾,看向涂菲媛认真地道,“咱们这样的关系,涂姑娘应当不会拒绝吧?”

    她的确窖藏了些许好酒。这些酒的品质上佳,当初做的时候便困难重重,费了不少工夫,到最后也才成了几十斤而已。涂菲媛一滴都不打算卖,全留着自己人喝呢。玉无忧张口就是两斤,口气倒是不小。

    涂菲媛收起假笑,抬眼瞧他,口吻有些冷:“我竟不知道同玉公子有何关系?”

    “咱们这样的缘分,一言两语又怎么说得清?”玉无忧的脸孔停在涂菲媛面前,半臂的距离,令他瞧得清她脸上微微的细绒,半透明的,透着少女的稚嫩与可爱:“从一开始,你进到无忧书局,再到无忧酒楼,再有京中那回事……你瞧,可不就是缘分?”

    涂菲媛低头垂眼,执杯轻饮。

    玉无忧等了片刻,不见她答,眸光微闪,忽而又道:“啊,渔鼓街上的那间店面,前儿我叫人去打听了。据说只换了牌匾,叫做‘非缘酒庄’,却是不开门。一连两个月,只见下人三五不时去打扫,却不售卖任何物事,如今已然成了一景儿。”

    “哦?”涂菲媛只淡淡应了一声,再多的回应却没有了。

    玉无忧见她油盐不进,也有些愁。他是多么精明的人,如何不知这回来讨的东西有多精贵?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足够他明白涂菲媛是多么难哄的人了。她是软硬不吃的,这可怎么是好?

    不停挪动着身子,在椅子上寻着舒适的姿势。盯着坐在对面的明眸少女,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件事来。终于,停止挪来扭去,轻声开口:“十日后便是秋猎,不知灵慧郡主可有准备?”

    “秋猎?”涂菲媛愣了一下,抬起头来。

    果然……玉无忧笑了,说道:“每年九月底,便是皇室于秋弥猎场狩猎之际。身为安国公之女,新晋封的灵慧郡主,涂姑娘难道不打算去吗?”

    涂菲媛微微皱眉。她确是没有听说过此事,涂大海和云诗不曾对她说过,她也没打算往京中跑,竟是不晓得。抬起眸子,扫了玉无忧一眼,暗自打量他提起此事的用意。

    既然是皇室狩猎,想必得宠的王公大臣也会参加。但是玉无忧不过是一届商人,想必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他却单单提起此事,又为了什么?

    玉无忧有一点说对了,如果狩猎为真,她倒是逃不开,多半要去的。思及此处,微微笑了起来:“为何不去?这样有意思的事情,我自然要去的。”

    玉无忧听罢,眼睛微微一亮,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语气有些轻快起来:“涂姑娘的马匹、骑装、首饰等一应东西可准备好了?我愿赠涂姑娘一套行头,保证乃是独一份,叫涂姑娘在狩猎之际艳压群芳。”

    “艳压群芳?”涂菲媛不动声色,不喜也不怒,又垂下眸子。

    她继承了云诗的相貌,本来长得就够美了,又经由沐神医的药水泡过,肌肤白嫩出众,站在哪里都不逊色,还需要行头来增色吗?

    再说,她对出风头这回事,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这些行头,安国公府都为我准备好了。”涂菲媛淡淡说道。

    既然要去,涂大海和云诗没道理不为她准备的。况且,既然她要去,没道理阿俊不去,肃王妃多半已经准备了行头,而且给她也准备了。想到这里,微微低头,瞧着身上的衣裳,跟阿俊的乃是同一风格,不由笑了笑。如今她的衣裳都被肃王府包了,全都是肃王妃亲自挑选料子和花样,叫人做了成套的送来的。云诗笑得十分暧昧,再不肯花心思给她准备了。

    “据我所知,有人打算在狩猎场上,对涂姑娘做些手脚。”只见涂菲媛不为所动,玉无忧不急不缓地说道,隐隐有些诱惑的味道:“英国公府七小姐,程婧昀,不知灵慧郡主可还记得?”

    涂菲媛饮茶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来,看向玉无忧:“你要说什么?”

    她没忘记,程婧昀是什么人——英国公府,三房小姐。

    更没忘记,三个月前,英国公府出的那档子事——三房夫人死了,英国公大丢面子,最终圣旨降下由庶子袭爵。

    出了这样没脸面的事,英国公府里的小姐们,日子只怕不好过。程婧昀的性子,娇惯霸道,只怕咽不下这口气。若说联合了什么人,要对她不利,倒是有迹可循。思及此处,涂菲媛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我晓得涂姑娘聪明伶俐,不怕人算计。但是,要分心提防,也是叫人不爽利。而且,万一给她得手,失了面子便不值当了。”玉无忧这回笑得真心起来,面上恣意又狂放,“此事不若交予我来处置?保管涂姑娘顺顺利利度过秋猎之期。”

    涂菲媛不由得头痛,放下杯子,抬手揉起眉心:“白白受了你好处,这回算欠了你一个人情。”

    什么阴谋诡计,他全说出来了,连试图对付她的人都捅了出来,这份情真是不领也领了。一时又感激,又有些恼。抬头看着他笑得恣意张狂的模样,那份恼意渐渐压到了感激之情,抬眼瞪他:“日后我会回报你的。”

    兀自存着希望,他图谋不小,并非冲着她的窖藏好酒来的。

    “哈哈,要说回报,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玉无忧哈哈大笑起来,伸出两根素净的手指头,在涂菲媛的面前摇了摇,笑得别提多可气了:“不需其他,两斤窖藏好酒即可。”

    涂菲媛真是叹气了,揉着眉心,没好气地道:“知道了。”

    玉无忧见她终是应下了,面上尚看不出来,心里着实得意,又松了口气。他勾着笑,瞧着坐在对面的少女,乌鸦鸦的青丝,藕节般白嫩的肌肤,一双清目黑白分明,顾盼之间满是灵动,忍不住有些赞叹。

    “我窖藏好酒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涂菲媛虽然应了他,心里到底是不舍的,狐疑抬头看他。她不曾告诉过别人,连涂大海和云诗都没有说过,只等着逢年过节或者好事连连之时,拿出来庆祝一番的。若是都叫人知道了,只怕不好。

    又想起来嗜酒如命的周监正,心里更是提防起来。周监正身怀异术,万一哪日悄不蔫声给她盗了,她可是哭都没得地方哭。回去后,还要再想一想如何存放才是,涂菲媛心中暗道。

    只听玉无忧朗声笑了起来:“涂姑娘酿的酒水,犹如琼浆玉露,哪有人不喜欢的?不论什么品质,我从头到尾都尝过的。”

    涂菲媛听到这里,脑中懵了一下。再定睛看向玉无忧,却是笑得奸诈如狐狸。顿时大恼,拍桌起身,指着他道:“你,你——”

    这奸商竟然诈她!

    他哪里知道她有窖藏好酒?不过是将她酿造的酒水都尝过一遍,继而心中猜测她或许有更好的酒水。但是平白来问,她又不可能告诉他。这才带着程婧昀居心叵测的消息,从京城赶过来诈她了!

    “涂姑娘真是心思玲珑,万分剔透。”见她回过味儿来,玉无忧抚掌轻叹。

    这本是夸赞之语,偏偏他狭长的凤眸中满是笑意,落在涂菲媛的眼中,便可恶透顶了。抬手指着他,脸色变了几下,愤愤骂了声:“奸商!”扭头甩袖走了。

    ------题外话------

    啊……弱弱地说,偶回来了……

    消失这么久,原因……一言难尽。总之,这回回来了,就不走了,一直到写完。

    嗯,感谢仍在的妹纸,鞠躬!